葛执慧签下他的时候,也对他说过,可他们刚刚才为未来的发展方向大吵一架。葛执慧不认为他现在有完全的能力走演技派。
然后是现在。
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遥远的未来,好像她真的打心眼里觉得,他会赢,他会高高举起象征着实力的奖杯,站在台上,遥遥相祝。
心里好软。
太阳暴晒过新疆的棉花,软翻了个芯,藏起自己受伤的一面,露出了温柔的一端。树叶的间隙下鸟雀啄食着孩童撒下的面包屑,叽叽喳喳,老人靠在树荫下喝茶,蒲扇动着,夏日的猫就在他的脚下打盹,迷迷糊糊地梳理自己的毛发。
就是这种柔软。
或者这种柔软叠加一千万次。
世界上的所有美好都抵不过她笑着说的四个字。
我相信你。
祁游觉得自己有点着魔了。
他有点头晕,以至于他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宋一满的额角。彼此的温度透过这个动作被源源不断地传递,暖流在交错。
宋一满还没搞懂情况,以为他脑门烫,发热。于是担心,“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祁游心想,我疯了才现在叫医生。
他没说话,宋一满他默许了,于是伸手想要去摸那按铃。祁游眼疾手快,把她手腕拽住,往怀里带,两个人借着惯性倒在床上。祁游闷哼一声,宋一满怕压着他伤口,手撑着床的两边想要支撑起来,被他霸道地摁住背,又搂进了怀里。
“怎么了?”宋一满的声音嗡嗡嗡的,被他的胸腔挡住。她调整了姿势,靠在他的胸口,仰头看着他。她看得那么专注,甚至又再次被他的脸吸引,手都不自觉地伸出来,描摹着他硬朗精致的下颌线。
有点痒。
祁游还挺感谢自己父母给他生出个这么个脸的。
骗来了这么一个小笨蛋。
“好看吗?”他装作严肃地问她。
宋一满被美色捕获,点了点头。她的指尖在他下巴处流连,还冷不丁地碰到了喉结。宋一满瞅着那喉结一下抖动了,觉得好玩,又去轻轻碰。
祁游感觉他没发烧都要被整发烧了。
本来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就暧昧,宋一满还来这一出。
她是真没见过男人凶狠起来什么样,于是就把他当做绵羊?
祁游决定给她一点教训。
于是他又问,“好玩吗?”
宋一满这丫头,平日里办展看画看艺术品倒是敏锐得很,不少收藏家都从她这买艺术品,为的就是一个收藏保值,还添点有文化的名头。可是现在,她却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毫不知晓。还沉迷在那一个奇妙的结构,不住地拿手指去碰,殊不知把祁游弄得不断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徘徊。
“还行。”宋一满认真地说。
她不蠢,知道男人起了反应。可她就是理所当然觉得,祁游不会对她做什么。何况这家伙还生着病呢,背后还有伤。她大胆了起来,正寻思着下一步怎么逗祁游,肌肤上的一阵冰凉让她的理智迅速回笼,并且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祁游的手很巧。他不进也不退,就在那一片逗留。
腰际很痒,那是宋一满的软肋。
她无法受控,笑起来,直求饶。
“我错了……真的!”
“啊,别,那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游老神在在,问,“真错了?”
宋一满可怜巴巴地点头,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哪儿错了?”他一本正经,又问。
宋一满这下真受不住了,“你少得理不饶人!”这小兔崽子,怎么还跟她对上了?她瞪祁游,却不知这一眼的风情叫祁游本就躁动的心再次火热起来。
他的指腹轻轻地在软软的一片痒痒肉上刮过。
“嗯?”
就这么一个单音节,满满的威胁。宋一满是认命了,她投降了,她真不想继续笑下去了,人都要给笑岔气了。
“我不该,不该逗你。”宋一满软软地说,讲话的时候尾音都带着喘,那是过度笑的后遗症。
“然后呢?”祁游这时候知道装小白兔了,“姐姐欺负我。这账怎么算?”
宋一满心想,你他妈这时候知道叫我姐姐了啊?
想骂人,可是对上祁游那双眼,好看得她什么都骂不出来了。
啊。
今天也是颜控的宋一满xi。
“你想怎么算都行。”宋一满破罐子破摔。
祁游的手就像弹琴,在那一片雪白敲动,轻轻地,缓缓地,那是极暧昧的,以至于空气里都氤氲出了粉色的泡沫。
祁游低笑了一声,“那姐姐亲亲我好不好?”
为了让宋一满主动亲她,他真什么下限也没了。装乖算什么?装狗他都行。
宋一满不知道是不是有那么点姐弟恋情节,一听这样的话,遭不住,脸都红了,想也没想就答应。她凑过来,亲了亲祁游的下颚。
祁游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长发,顺了顺,说,“不是这里哦。”
宋一满想了想,又往上,亲到了他的唇瓣。
好软。
像冰果冻。
宋一满下意识伸出舌舔了舔,啊,真的好软。
她没想到男人有棱角的唇细细品起来会这么软,胜过她吃过的每一道甜点。怪不得沈惠子那时候老想亲谢群之,原来是这种感觉吗?怎么以前她和祁游接吻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呢?是祁游的唇变了,还是她的心态变了?
祁游不满宋一满的失神,落在雪白一片的手往里去了些,顺着的头发转而扣着她的后脑勺。
“姐姐。”他鼻尖蹭了蹭她的,“亲吻可不能这么偷懒。”
语音刚落,宋一满就感觉有另一片温热滚烫在她的唇边。他在逗留,也在请求。宋一满忍不住微微张开唇,给他开了一片城门。于是他大肆进攻,他的舌在她的口腔里裹挟着津液,像个贪婪得巨兽,又像个从野兽变来的王子,邀请她一起共舞。舌尖纠缠着,他吮吸着,如同在摄取花蜜。宋一满有点喘不过气,直到啪嗒一声,胸前一疼。
“可以继续吗?”祁游那点野蛮再也藏不住了,眼底都是欲望在叫嚣,对宋一满的爱即是那加火的柴也是那灭火的水。他理智回来了一些,“只接吻,好吗?”
宋一满还想挣扎一下,“你伤口不疼吗?”
“你在就不疼了。”骗鬼。祁游神经都被撕裂,但他受的住。叫他现在放开宋一满,不可能。“再亲一下。”他哄她。
宋一满信了,于是他又吻上来,手上的动作更过分了些。
“你轻点弄……”
“不是说一下吗?”宋一满气喘吁吁,红了脸也红了眼,嘴角还勾着银丝线。
“十个一下也是一下,对吧,姐姐?”
“骗子!”
被骂了。
祁游作势要离开,他的手想抽回。空气停滞了下,宋一满摁住他的手,头埋在他的胸口,不让他看自己的脸。
“别光弄左边,你烦不烦。”
二十七的宋女士,也想要在此刻享受片刻亲热呢。不过代价是第二天胸痛得不行,嘴也疼,脖颈还附带一片红。最要命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被祁游摸掉皮了,他简直爱不释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
顺便改了下小糖那本的预收文案,感兴趣去戳戳吧(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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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绿后我嫁给了初恋》
关于 袭小棠 vs 斐喻 。
暂定。
一个关于“天然克傲娇”的故事。
袭小棠的初恋是个宅。
袭小棠的初恋是个技术宅。
袭小棠的初恋是个又帅又好的学神技术宅。
袭小棠的初恋是个坐拥百亿家产垄断千万粉丝的漫画家技术宅。
袭小棠的初恋是个——
“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嫁给我就是为了让我画你和我漫画男主的同人图?呵呵。”
“嗯,我也知道你娶我是因为你还喜欢我。”
“我哪有!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这种没有大脑只有胸的女人!”
“啊,我以为你画的女主都是我呢。”她乖乖地笑了下,是把这话当了真,“原来你不喜欢我。”
人生中唯一黑点就是漫画男主一有感情线女主必胸大无脑的fly神:就你会说话是不是?就你有嘴巴是不是?要不要老子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先婚后爱,破镜重圆。
天然黑工/口宅女x超气人漫画家
第30章
“所以,最后你们俩做了吗?”沈惠子啃了一口被她拿在手里的蛋挞, 芝士陷一下溢出, 她忙不迭用手接住,舔了舔指尖。
两个人在一家手工糕点铺的包间里,袭小棠不在, 她跟祁游一样, 还全身心投入在《今夜》的拍摄中。
宋一满搅动了下面前抹茶奶盖的吸管, 摇了摇头。
沈惠子有些错愕, “祁游也太不是男人了吧。”
“你说什么呢?”宋一满瞪她。
沈惠子蹭了蹭鼻尖,换了个说法,“要我是他,指不定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沈惠子是那种不说话就安安静静一小姑娘,一说话就跟狐狸似的,眉眼中都流转着危险的讯号。开起黄腔来也是一把好手。
“我跟他有不是那种关系。”宋一满抿了口奶盖,白色的沫儿粘在她的唇边,她轻轻擦拭掉, “我们俩签了合约。”
沈惠子装模作样, 学宋一满的口气,说, “我们俩签了合约。”她去看宋一满的脸色,“不是说想睡他?”怎么着,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也没见两个人睡上一觉啊。
宋一满自知理亏。
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她这人。
外刚内怂一女的。
“所以, 你们俩现在还是……”沈惠子挤挤眼,暗示。
宋一满笑了下,说,“就那样。”
也没有到恋爱的程度。
沈惠子啧啧称奇,“我看啊,全天下,也就祁游愿意陪你玩这预备恋爱的游戏了。熟男熟女的,还跟小学生一样青涩。宋一满啊宋一满,你说你在迟疑什么呢?”她看着宋一满的侧颜,女人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你不喜欢他?”
宋一满抿住唇,没回答。沈惠子反而知道了答案。
“那你还在等什么?”沈惠子就想不通了,她是那种就算前面是南墙都会冲上去撞得头破血流的那种女孩。
被拒绝也好,被别人嘲笑也好,被人说没自尊也好。如果得不到那个人明明白白的一句拒绝,她就会继续自己的追逐。就像当年她对谢群之,好在她是幸运的,她赌对了。成年人世界里的“没同意就是拒绝”法则,她才听不到。管他们去死好了,这个过程中开心也好痛也好,她一并承担就好。
宋一满看着沈惠子,她眼底有着永不熄灭的爱的火焰。她就像是六月燃烧的蜡烛,宋一满是冬季黄昏挂在屋内那一种带有微光的灯,于风中摇摇晃晃,迟疑不止。她散发着爱的温度,却始终隔着一层玻璃。她和祁游,就好似隔着玻璃窗哈气,两个人不断地做手势暗示对方,却得不到一个统一的答案。
宋一满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在祁游身上获得或者期待什么。
她轻轻叹息,那叹息却又很沉重。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惠子。我和你不一样。”宋一满又喝了一口面前的饮品,抹茶的略微苦涩在口腔里蔓延,“我是那种还没开始就想到结束的人。”
总觉得自己不会适合两个人的生活。
总觉得恋爱这种事与自己无关。
总觉得大家的幸福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太过畸形的童年,让她对自己产生了畸形的怀疑。这种怀疑一直隐藏在她的身体里,直到初恋的时分被段宏轻而易举的出轨,宋一满才意识到,啊,原来真实的世界也是这样的。大家轻而易举地说着喜欢,轻而易举地在一起,然后轻而易举地分开。而她好像也是其中的一分子,所以她抗拒着。
拿性来掩饰自己对于爱的渴望。
说到底,或许从陌生的地方醒来的第一眼,见到身侧有人陪伴的那张脸,她就燃起了对于关怀和陪伴的想象与渴望。她对此概不承认,直到沈惠子一步一步逼问。
沈惠子把芝士蛋挞吃了个干净,就连手上的残渣也舔舐掉了。她最后嘬了口右手的食指,轻轻挑眉,说,“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和祁游谈一谈。”她虽然也算不得什么恋爱好手,在自己的感情上也是莽莽撞撞摸爬滚打,“他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你的样子。”
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宋一满,逃避也好,勇敢也好。沈惠子猜,祁游都会等她的。
“让他知道你的心意。”沈惠子扯出纸巾,擦拭着指尖,“别让那劳什子合同耽搁你们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个综艺,你们还拍吗?”
好像自从上次祁游受伤她把人节目组骂了一顿赶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
“再说吧。”宋一满懒得管节目组的事,“我过几天要去纽约一趟。”
“去干嘛?”沈惠子好奇,“逛展?”
宋一满摇了摇头,“去帮人买新锐艺术家的画,顺便把之前收藏的另外一副转卖出去。我前些年不是存了一张美人图。”她提醒沈惠子,“从香港收的那张,也没署名。我觉得好看就买了。前些天有人联系我,说是想花高价买下这幅画。我带着画顺便去见见他。”
沈惠子对那画还有印象,那是她们几个一起去香港玩的时候宋一满挑中的。在一个老人手里买的,他本来还想当废品丢掉。画中是个女人,看不清脸,侧着身,手里拿着酒杯,笑得很温婉。是拿西方油画的笔法画的,可韵味里却留有几分古香味道。最重要的是,宋一满总觉得,画画的人对那女子,必是抱着极大的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