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想了下,坦诚回答:“那时候过的很糟糕,你做的那个册子,让我挺感动的。”
册子上是姜念从小到大闪光时刻的记录,就连小学她跳芭蕾出演白天鹅的谢幕照都有保存,细致到很多连她自己都忘记的小事。
“册子?”
“你都不记得了啊,不过也的确挺久远了。”姜念端着果汁跟他碰了下杯,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祝你早日夺得影帝桂冠。”
“……谢谢。”
没过一会,姜念起身,去洗手间。
推门出去,余光里瞥道走廊了靠着墙站着个人影。身形高大,靠着墙,修长好看的手,握着黑了屏的手机。
因为手好看,所以姜念下意识想要去看脸。
黑色短发有点乱,细碎的垂在额头上,男人闭着眼,另一只手捏着眉心,像是疏解醉酒带来的头晕。
隔着近两米的距离,呼吸的空气里带着浅浅的酒味。
显然,喝的不少。
姜念一时间没能成功的将眼前这个男人跟顾泽对上号,像顾泽那种老干部一样的作息,也会有喝多的一天?
在姜念还没有想清楚是直接走掉还是处于人道主义的关怀下他时,搭着额间的手垂下。顾泽半睁眼望着她。
因为头靠着墙,露出完整的流畅的脖颈线条,下颚线紧绷,抿着唇。
全身上下,隐隐带着点冰冷的戾气。
姜念硬着头皮走过去,笑了下,问:“来谈生意喝多了吗?”
顾泽的视线随着她移动,黑沉沉的,辨不出情绪。
没回答她。
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多余动作,像是傻了。
姜念咬了下唇,抬着手在顾泽的眼前挥了挥,伸出两根粉白指头来,“顾泽,能听到我说话吗,这是几呀?”
作者有话要说:顾泽:《霸总太爱我怎么办》,看过的总裁都说好,谁用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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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明天该入v啦,第一本顺v文,还有些紧张,希望会有人捧场QAQ
按照jj的老规矩,明天万字更新,分两章鸭,四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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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靠的近了,那股酒味扑过脸,很重。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顾泽睨了眼晃着的指甲修剪齐整干净的手指,眼尾垂着,眼底迷离,却没开口。这样的漠视的态度让姜念很挫败,甚至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像傻子。
原来并不是每个喝醉酒的人,智商都是减半。
姜念悻悻的收回手。
正要去翻手机给小黑打电话的时候,刚才还跟木头杵着似的人,往前了步。
两人本来就靠的够近,这样一来顾泽的下颚几乎要抵上姜念额头,而高大的身形像是无形罩住她,挡住了大片的明亮光线。
姜念脸一红,倒是她先沉不住气的往后退了步,仰头瞪了眼顾泽,鼻尖落着点光斑,像只奶萌的斑点狗。
“顾泽!”
姜念叫了他了声,有点分不清顾泽到底醉到哪一种地步。
顾泽无动于衷,继续往前了步,往前,姜念再往后退。
脚跟抵着墙,没得退了,姜念抬着头下巴擦过顾泽下颚,半张着樱桃色的唇,如同接吻的姿势。
她觉得心跳的有点奇怪。
刚才聚会,不过喝了两杯,精神的不行,现在闻着顾泽身上的酒味儿,倒醉的有点厉害。
脑子里,能见的能想的,只有眼前这张脸。
好看的。
顾泽单臂抵着墙,倾过大半个身子,低下的头视线与姜念的齐平。
望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清楚里面是什么。
太近了,近到彼此温热的呼吸都辨析不出来。
她觉得顾泽有点像大型的肉食捕猎者,自己则像是被摁在爪子下卑微的食草的小可怜。
而顾泽之所以还没有动作,只是考虑她到底能不能塞牙。
姜念单薄的肩有点抖,颤着声问:“顾泽,你有点像喝了假酒。”
前面男人身子不可控制的僵了下。
姜念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喝傻了啊。”
话音刚落,顾泽身子像是被狂风暴雨吹了一夜的树,倒下来,不偏不倚砸到姜念的身上。
下巴抵着姜念的肩窝,黑色的短发擦过姜念的耳朵。
以一种近乎拥抱的姿势。
“顾泽?”
姜念耳被磨的发烫,那烫人的温度,隐约有蔓延的趋势。
包厢的门忽的被推开。
徐舟从里面走出来,手指间放着根烟,正面对上相拥的两人。姜念脸上染着红晕,殷桃唇带着潋滟的水色。
杏眸虽然睁的很大,但里面是无奈,是包容。
姜念也看见了徐舟。
局促的笑了下,指着跟树袋熊一样的某人,“我老公,喝醉了。”
“嗯。”徐舟停顿了下,“需要帮忙吗?”
“如果……”姜念话还没说出口,感觉到顾泽的手臂渐渐收紧,她本来就细小的身板像是要被他给揉成干。
“顾泽,你松开点行不行,我没准备丢开你,你撒手!”有那么一刻,姜念是真的想掐死他的,认真脸。
姜念略带歉意的道:“不用,不用了,我马上叫人来接。”
“好。”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听着像念念。”高露跟着走出来,看到挂在姜念身上的男人,“这是我想撕开白称衫的那个男人吗?”
姜念:“……对。”
“所以他从禁欲系老男人到现在的超黏人的过程,你都没有告诉我吗?”高露抬起下巴,挑了下眉。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喝醉了。”姜念挂个人又累又热的,没有半点要交流的意思,“不说了,我先送他回去。”
“你可以吗?”高露正要上前,复又停下。
转过身的那一刻。
高露看到顾泽那半睁着的长眸,黑沉沉,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好似慵懒的支了下眼皮,睨了眼徐舟。
再然后,眸底是隐匿的眷恋与尚未消散的戾气。
顾泽就像是尚未完全苏醒的野兽,慵懒的耷着眼皮,在他身边,是尚未感觉到危险的小羊羔。
*
过程有点坎坷。
姜念本来是想让顾泽尝试无措的小鸡崽的感觉,但是奈何,这样的姿势对身高,力气都是一种考验。
她放弃后,挪着细碎的步子,到了电梯那,摁了按键。
期间,小黑给顾泽打来了电话。
姜念接了后,让小黑在电梯口来接人。
等真的折腾到了上车,姜念已经累的不行。
顾泽虚靠着靠背,一双大长腿显得有些不够放了。侧着脑袋,手摁了摁眉心,像是有点难受。
“顾太不跟着一起吗?”小黑关上车门,看到姜念从车上下来。
“不了。”姜念摇头,“你们顾总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我先上去了。”
姜念转过了身。
小黑挠了挠头,正准备关上另一边车门时顿住了。
顾泽这眼神也太可怕了叭。
他瞬间明白过来,原来顾总折腾完自个儿又非得来这唱k是为什么了。小黑也是机灵的,赶紧转身,叫了声顾太。
“怎么了?”姜念转身。
小黑让开位置,指了下车里的顾泽叹了口气,“顾总已经醉成了这个样子,我怕我光顾着开车,不能好好照顾顾总。”
“怎么会……”
车里的顾泽,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眼神可怜又无助,好像这么抛弃他,会有罪恶感。
好吧。
姜念吸了口气,跟着上车。
小黑同时松了口气,这样的表现可以加鸡腿了吧。
*
姜念瞥了眼顾泽,发现他已经闭上眼。
看着顾泽好一会,姜念才朝着顾泽凑过去。手掌抵着座椅,大半个身子越过去。
顾泽是闻到清淡的味道后才睁开眼的,姜念的长发越过了肩,随着她的动作,柔软的发丝拂过顾泽的脸。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清小姑娘的侧脸,微微上翘的唇珠,是殷红的。垂下的长睫落下小片阴影,细微的上下颤动,都能勾着人心。
摸着座椅的一边,神情认真,又怕碰着他,所以慢吞吞的。
雪白的手臂细的只手可折般。
好像,越来越忍不住了。
“啪嗒”姜念替顾泽系上了安全带,才满意的坐直。
等到了家,小黑帮忙,将顾泽送到了卧室。
齐伯担忧的看了眼,让芳姐去备好醒酒汤。
姜念也折腾的累了,正要回去时,齐伯很艰难的开口道:“少夫人,少爷就这样睡,怕是不太好。”
“所以?”
“少爷爱干净,就这么睡了,只怕是不能睡安稳。”
姜念很理解,点了点头,对齐伯投以任重道远的目光,“齐伯辛苦了。”
齐伯:“……”
“少夫人,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为了少爷我是什么都肯做的,可是,这件事不妥当。”
姜念舔了下唇,试图理解了下这句话的意思,半眯着眼道:“所以,齐伯您的意思,是让我去?”
“诶,少夫人辛苦了。”
这就过分了啊。
不过想想,齐伯给顾泽宽衣解带画面,的确没看眼。
齐伯也是老成了人精,知道怎么求能让姜念心软,就在他没说两句眼看着就要跪下的时候,姜念艰难点头。
*
喝醉了的顾泽一点也不折腾。
安安静静的,只会用眼神折磨人,一旦睡着闭上眼睛,他就跟平时睡着没两样,除了一点,强迫症般的将自己规整的笔直。
现在的他,手臂搭着额头,遮住大半张脸,睡的很不顾泽。
姜念去浴室里浸湿了毛巾出来,看了半会后,小心的拉开了顾泽的手臂,替他擦了下脸。
视线往下,姜念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小片冷白的肌肤露出来。
姜念不敢再往下解。
提着衬衫的领子,胡乱的擦了下。
齐伯端着醒酒汤上来的时候,看到姜念正在擦拭着顾泽的手,细致到每一个指间都不放过。就是那表情,有点不像是在擦手,倒像是擦某个工艺品。
“这衣服……”齐伯若有所指的准备开口。
但姜念学聪明了。
抢先一步,学着齐伯的语气长长的叹了口气,“齐伯,顾泽是我老公,为了他,我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可是换衣服,我实在是力气不够,只好劳烦您了”
齐伯面容忧愁,“哎,老人家骨头脆,稍微用点力就折了。我的力气,还不如太太您呢。”
哼唧。
前几天帮着芳姐抗完两袋米的时候,说是健步如飞都不足以形容当时齐伯矫健的身影。
最后换衣服的事,不了了之。
齐伯放了醒酒汤,出去。
姜念也擦完手,再近距离欣赏了会,正要起身时,手腕被抓住。姜念侧过身,目光与顾泽视线相撞。
目光太深,以至于姜念心跳好似停了拍。
好一会,姜念开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没有一个字。
顾泽跟回光返照似的,在姜念紧张又不知所措的目光下,再次闭上眼睛,睡了。
姜念:“???”
*
昨晚,依旧是不眠夜。
姜念翻出包打开手机,看到几十条未接电话时有些傻眼,除了微姐来过一次,其余的都来自顾泽。
问题从“他为什么给自己打?”“他打那么多干什么?”“他是喝醉前打的还是喝醉后的无意识?”到“他最后想说什么啊?”
睁着眼到了天亮。
她睡不着索性起来,上了淡妆后看起来正常许多,少了刚才的疲倦跟憔悴。
下了楼,看见顾泽一脸没事的坐在餐桌上,跟往常一样吃早餐的时候,姜念心底不平衡了。
为什么他还可以做到人模狗样的在这里吃早餐?
“早,少夫人。”齐伯看到姜念,替姜念拉开椅子。
“齐伯,早。”
姜念想对着顾泽坐下,垂着眼,还有些倦意。
顾泽停下动作,看向她,声音克制又冷淡,“听齐伯说,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谢谢。”
“所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记得了,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姜念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抱歉,喝醉前的事能记住,喝醉后断片。”
姜念咬了下唇,消化这条信息。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突然觉得,不记得也是一件好事。不记得,一切都有可能。
姜念忽然双臂撑着桌面,看着顾泽,眼底多了些玩味儿。
“你喝醉了叫我爸爸来着,我说不是你都跟我急。我没办法,只能说是才能哄着你回家。”姜念顿了下,同时观察着顾泽的表情,“这些你不会都不记得了吧,也是,这么丢人就算是回忆起来也说没有了。”
顾泽握住刀叉的手一顿,支着眼皮看她。
姜念叹了口长气,顿了下又继续道:“上了车你也没消停,一直指着窗户叫我,爸爸你看灰机!”
“我做你爸爸也是很累的,睡前你拉着我讲故事,一直讲到半夜。”姜念指着自己的脸,“这都是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