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没收，两个人只能专注看着屏幕。
两人刚洗完。
楚宴晾着双手，睨了眼院子的方向，“怎么着，再来一局？”
“你确定只是一局？”顾泽抽了纸，擦干手上的水迹，即使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
“嗤，”楚宴双手插袋，“我楚宴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
节目后期时，这一段时停下，休息室里，楚宴的话放了好几遍。
“一把吧，我不信你运气还能那么好。”
“再来一把，这原理我懂了。”
“再来！”
“……”
“啪啪啪啪啪……”声此起彼伏，脸都给打歪。
看了眼分外认真的楚宴。
“放弃吧。”顾泽略过他，“要脑子的。”
楚宴锲而不舍的跟在后面，“你是怕了，对吧，怕输。”
“我知道，男人嘛，在自己女人面前哪里敢输。”
“……”
出了院子，楚宴停下，空荡荡的才意识到了不对劲，“我老婆，你老婆呢？”
顾泽探了下水杯的温度，还是温热的。
她们没走多久。
楚宴抓了把头发揉了两下，第一反应就是给江荷打电话。
关机！
他没有挂掉，听着电话里清晰的女声有点急躁，看向顾泽。
顾泽打过去，同样也是关机。
“这是你们设计的环节？”顾泽捏着手机，垂着黑色的眼睛，看向前面的导演。
导演圆乎乎的脸还有些愣，更带着点无辜，在镜头后面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情。
两个人也不继续浪费时间，沿路找了下，没人。
楚宴脾气暴躁，太阳穴上青筋突出来，仿佛下一刻就要人不知掀桌子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他发怵，怕殃及无辜，自动离他远远的。
顾泽刚开始神色正常，反应甚至是用平淡可以形容。
因为从一开始就认定是节目组的意思，所以不急不缓的，沿着周边的小道慢慢找。
好半天下来，顾泽的脸越来越黑。
楚宴好几次暴躁的都直接爆粗口。
天已经黑下来了。
“人呢？”
“我真不知道，每个导演组信息也是不相通的……”
话还没说完，看着顾泽长腿往前迈了步，走到了自己跟前。
“我尊重你们为了节目做点什么，但是懂什么叫适度吗？”顾泽周身泛着冷气，“已经过去了七小时二十五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导演艰难的吞咽了下，有点扛不住这种压力。
节目设计就是如此。
导演试图安抚两位，但每每提起勇气就被两位的吓得不轻。
没一会，又听到顾泽的低沉嗓音。
“知道她路痴，东西南北分不清吗？”
“知道这里有山有海的，要真遇上危险，她头脑简单能应付过来？”
“知道她怕黑，走个夜路恨不得怂成一团吗？”
“……”
被指着列举了数十个缺点的某人眨巴了下眼睛，耳根跟脸颊开始红透。
心脏也跳的诡异，不受管束。
说的好像，都还挺对。
姜念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嗓音带着点哑，“太晚了，我得去接她。”
作者有话要说：顾总：……这醋，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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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生理期了，哎，更的有点晚有点少，明天调整下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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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剧本的是吧，就单给了他们一份，所以我们没有，但是实际上是有的对吧。”姜念呼出口气，看向江荷。
她现在脑袋木木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怎么可能上顾泽呢。
就算是楚宴，都要比他说出来的可能性要高的多了。
江荷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着道：“当然没有了。哎呀，我们念念小宝贝怎么脸红了啊。”
“……被气的，他骂我傻来着。”什么路痴，头脑简单，又怂，她都怀疑节目播出后，她要被迫转行做谐星了。
可是，他最后那句，说的又那么……姜念咬了咬唇，目光又移向了闭路电视，“我现在开始怀疑节目组给我换了一个老公。”
画面里，两个人狗男人几乎要把节目组给拆了。
从拍摄画面的抖动程度来看，摄影师没少收到两个人冷淡低气压的影响，但是为了混口饭吃，只能忍了。
导演舔了舔唇，躲在摄影师后面，小声提议道：“不如报警吧。”
报警？
也就是说，真不是节目组做的。
顾泽怒极反笑，咬着后槽牙极力隐忍，掀唇，“耽误了这么久，你现在才想到报警？她们要真有什么事，是你担得起的？”
“逗我呢，你知道不是你们节目组搞的，看着我们着急放火，半天放不出来一个屁。”楚宴目光沉郁的快要的滴出水来，“还他妈愣着干什么，报啊！”
导演快被逼哭了，抓着摄影师的衣服，拿出手机哆哆嗦嗦的开始打起了电话。
顶着两道压迫的视线，导演声线抖了抖：“喂，110吗，我要报警。”
“……”
“嗯，好，请你们尽快赶到。”
挂完电话，现场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没人干吭一声，导演拿着挂掉的手机示意，“再等等，警察很快就到了。”
压抑的三分钟过去。
前面有了点动静，摄影组的人让开了一条道，迎面走来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杏眼眨巴了下，看着顾泽。
一把嗓子软的跟棉花糖似的，“谁老婆丢了？”
“国家再给补一个行不行？”
*
姜念被捏着手腕拉过去时，余光还看到了楚宴跟江荷。
楚宴跟发现了猎物的野兽似的，鼓动的肌肉线条，几乎跟阵风似的卷到江荷的身边。江荷想了好久的那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堵在了唇间。
身板又小又软的，像是只孤独弱小有无依的小白兔。被楚宴叼在嘴里，那架势几乎要生吞活剥了她。
真可怕。
姜念回过神来，帽子已经被摘掉了。
顾泽垂着眼，看着她的眼睛。
琥珀色的眼珠转了转，姜念有点被他的阴沉的目光吓到，“不要就不要，你这个市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这么久待哪了？”嗓音又低又哑，厮磨着耳膜。
“唔……”姜念想了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实话，从开始到快要结束时她跟江荷还会待在房间看一会，其余时间全用来浪了。
那套房子里，有个很大的室内泳池，负责救援的小哥哥穿着泳裤，裸着的上半身身材是真的没话说。
下午茶也很惬意，慢悠悠的。
……
等节目组有人过来叫她们过去，看到闭路电视里的两个一脸的戾气时，才有了那么指甲盖一点点的愧疚感跟一点点的开心。
“我们一直在导演组安排的房子里。”姜念抬着眼，带着几分哀叹，“节目组可太坏了。”
眼里裹挟了点假，辛灾乐祸倒是明显得很。
顾泽抬手，捏住那点白糯的脸蛋，软的能粘手似的。
“疼啊。”
小姑娘娇气的不行，瞪着她，尾音上扬。
顾泽勾了下唇，收了手，紧绷到泛酸的肌肉，在瞬间放松。有那么一刻，想要把人摁在怀里，欺负到哭。
“疼点好。”顾泽嗤了声，“知道疼了，下次就不会随便被人给带跑这么久不知道通风报信。”
“我手机被拿了！”
“没拿之前呢？”
姜念难以置信，“你听听你这话，你的逻辑被你喂给狗吃了？”
刚说完脸又被捏了下，顾泽扫她一眼，神色淡淡的，“好吃吗？”
姜念：“……”
“你才是狗呢！”狗男人，姜念哼了哼，“别以为我没看见，我要是还没出来，你都快哭了。”
哼，这个男人！
喜欢就喜欢呗，又憋着不说。
她又不会心眼跟他似的，因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趁机报复。
要真说了，没准，她还真会！
姜念想了下那画面，轮到她开始臭屁的时候，就很爽。
“……谁快哭了？”顾泽垂眼看她，看的出来，神情多多少少有些僵硬。
“你担心我，担心的不得了。”姜念凑近了点，眼睛睁的很圆，抿着唇看着他的脸，拥着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这么喜欢我啊？”
这么喜欢我啊？
分明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却像是出了一记重拳，就落在左胸口的位置，给以重击。力道之大，毫无招架之力。
所以，这是被发现了啊。
顾泽就那么看着她。
因为姜念的凑近，彼此近到仿佛他只要稍低下头，就能吻住那张勾着狡黠弧度的唇。
“逗你的，被骗了吧。”姜念忽然噗嗤笑了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隔开一定的距离后，才小口小口的呼吸。
说完那句话，视线相对，她连呼吸都忘了。
害怕懊恼好奇……所有的情绪纷乱复杂的挤在脑子里，开口前的确定在说完就荡然无存了。
所以，最先忍不住的，是她。
好一会，顾泽勾了下一边唇角，指腹摩擦过眉骨，尔后点头，“嗯，回去吧。”
回去的路不远。
加之身边跟了一堆的摄影师，姜念没昨晚害怕。
顾泽可太高了，肩宽窄腰的，两肩上带着路灯的泛白的光，柔和凌厉的肩线，清清冷冷中，又带着点柔。
另一边，楚宴跟江荷吻的难分难舍，江荷被捏的死死的，伸手无力抵着他，楚宴占着主导地位，吻出了几分色气。
这都快五分钟了吧，亲这么久真的不会缺氧的吗？姜念好奇的瞥了眼，又再瞥一眼……
眼前就黑了片。
顾泽长臂一伸，盖住她的眼睛，半带着她往前走，“瞎看什么。”
姜念：“……”
就好像她是什么屁大点的小破孩，偷看什么了不得的羞耻画面。
*
晚上在沙滩有篝火晚餐，七对夫妇在一块聚餐。
彩灯挂的满满的，在漆黑的夜里撑起了一片光亮。再加上燃起的篝火，噼里啪啦的还冒着火星子，嚣张的红色焰火往天空窜。
除去姜念跟江荷他们，其余的都是很年轻的小夫妻。
有的也是刚结的婚。
明显得，都很会玩。
有的骑在男生的脖子上，女生扯着男生的耳朵，发出向左向右的号令。男生笑的宠溺，一切照做。
或者是吃个饭，不是对方喂的可能不香一样，全程都是交换着投喂彼此。
……
对比跟老夫老妻的楚宴跟江荷，以及虚假如姜念跟顾泽的两队夫妇而言，他们四个像是没有活力的老年人。
手里捏着红酒杯，看着他们闹腾。
过了会，闹腾劲儿过了，十四个人就围着篝火席地坐了一圈。话题突然就从白天里，妻子突然失踪，老公的反应。
有的是真哭了，节目组看不下去，直接让他老婆出来。
有的淡定点的，从早找到晚，等老婆出来了，差点给跪了。
姜念抿唇偷笑了下。
下意识去看了眼顾泽，大概也知道自己今天判断失误，做出来的事也太蠢了点。映着火光，顾泽的脸看的清清楚楚，垂着的眼里，多少有些慵懒。
神情很淡，看不出在想什么。
从节目组整蛊完到现在，他保持这样，挺久了。
姜念无可避免的就想到了问他喜欢她的那句话，虽然她没得到回应前自己就给掐断了，没给他机会回答。
或者是感觉出错了吧，他对初恋的感情那么深，怎么会半年不到就喜欢自个儿了呢。
又或者是，他看出了她的那点心思，觉得困扰。
无论如何，哪一种都让姜念高兴不起来。好好的一场篝火晚会，那么多张年轻的有活力的笑脸，都在这一刻索然无味了。
她端着酒杯，喝的索然无味。
过了好久，有好几个女生醉了，男生扶着她回去。
人渐渐少了，只剩下三对。其中一对靠肩坐在海岸上互诉衷肠，楚宴背着江荷去踩海浪，隔着远处都还能听见江荷的细软的笑声。
篝火边，就他们了。
姜念吸了吸鼻子，放下酒杯，侧脸去看顾泽，“回去吧，很晚了。”
巴掌大小的脸上被火光烤的泛着红，唇色如血，瞳孔里闪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的火光，亮的让人挪步开眼。
咬了下唇，还没等顾泽有所反应，姜念已经准备撑着手起身。
手腕被扣住，姜念下意识转身时，眼前闪过一大片阴影。她闻到海风里，混着顾泽的清爽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