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迷人——瑾余
时间:2019-08-17 08:09:29

  宴非白语气沉了沉:“胡说。”
  他抱着她从浴缸里起身,贴着她耳朵,宠爱的道:“晚晚是我最可爱的宝宝。”
  唐晚像吃了一罐蜂蜜那么甜,搂着他的脖子娇娇地笑,宴非白亦含笑给她擦干身体,吹干头发抱着她睡觉。
  第二天,他们回国。
  唐晚当天接到江芸的电话,说唐嵩病情恶化,想见她。
  唐晚怔了怔神,宴非白拿过她手机,对电话里的江芸淡淡说了一声“好”。
  之后,宴非白便陪唐晚去医院看望唐嵩。
  唐晚心情其实有些复杂,一边,她记恨唐嵩伤害过宴非白,一边,她又惦记着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不算宠爱她,但是这么多年跟魏香梨比起来,也算得上是关心她的人。
  进病房后,江芸和唐青就出去了,唐晚和宴非白坐在病床前。
  唐嵩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更瘦了一些,说话很缓慢:“对不起晚晚,你们的婚礼,我怕是不能参加了。”
  唐晚摇摇头,温和的道:“没事,你好好养病。”
  唐嵩慢慢拉住唐晚的手,又把宴非白的手拉过来,把他们握在一起:“我对不起你们两个,我做的事现在已经得到了惩罚,希望我死了之后,你们能原谅我。”
  唐晚低着头,鼻子发酸,眼泪掉下来,毕竟怀孕的人不能情绪激动,宴非白摸摸她的脸,眼神示意她别哭。
  又沉声对唐嵩说了句:“伯父好好养病。”
  “非白,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中年人粗哑的声音慢慢说。
  宴非白点点头:“你说。”
  “好好照顾唐晚,好好爱她,她从十三岁之后就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一个人靠着奖学金读书生活,她那么努力读书,是因为你学习好,不想给你丢脸。这十年,她过得很不容易,却从不找谁诉苦。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你,我知道,你做什么也都是为了她,你们是天生的一对,是我们做父母的拆散你们。虽然我知道你会比任何人都爱她,但是做父亲的还是想叮嘱几句,从今以后,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宴非白郑重其事点头:“嗯,我知道。”
  唐嵩欣慰的一笑,又看向唐晚,眼神落在她的肚子上:“也不知道是外孙还是外孙女,我怕是没有福气看到他出生了。”
  唐晚哑着嗓嘟囔:“瞎说,等孩子生下来我带他来看你,医院终究不是家,等你病好了,还是跟江阿姨回家,快过年了,你这儿冷冷清清的。”
  宴非白没回国之前她都是一个人过年的,最多也是去张禾芮家。
  至于魏香梨和唐嵩两家,她谁家都不去,提起这事儿唐嵩还挺愧疚,叹着气,没说话。
  父女俩都知道白血病多难治,心里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掀开那层纱,装不知道的唠家常。
  陪唐嵩说了半天话,唐晚说下次还来看他,唐嵩一反常态:“不用了,你好好养胎,准备结婚的事儿,我这儿有你江阿姨和唐青。”
  唐晚倒没说什么,毕竟和唐嵩分开住已经十年,十年里见面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感情也是在他生病之后才稍微缓和一些,如今他早有自己的家庭了,想跟家人在一起也无可厚非,唐晚应了声好,和宴非白一起回了家。
  ……
  回国的第二天晚上,庄园里头热闹起来。朋友们为了给宴非白庆祝,搞了个小party,姑娘们都拉着唐晚好奇的摸她肚子,爷们儿们在一边喝酒。
  唐晚偶尔抬个头,宴非白似乎意有所感,也会立即向她看来,她看到宴非白的眼神温柔,跟重逢时的阴戾完全是两个模样,唐晚很高兴,宴非白终于成为一个正常的人了。
  现在,他们果然有了朋友,有了家,还有了孩子。
  十年,终不负等待。
  大抵是因为唐晚的眼神太情意绵绵,宴非白将酒杯放下,不顾朋友们打趣的声音,走过来将她抱起,转身就走。
  身后葛御问:“还喝不喝酒了?”
  周岩说:“他喝个头,老子陪你喝。”
  星沂和张禾芮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头。
  唐晚问宴非白:“喝得好好的,干嘛不喝了?”
  “这要问你。”宴非白目不斜视的往卧室走,闻言垂眸看她:“你为什么勾引我?”
  “………”她到底哪里勾引他了?
  如果看他也算勾引的话,她以后是不是做什么都会被他误解为勾引?
  进屋,她被放在床上,宴非白小心的替她解纽扣:“别怕,我们用别的方法。”
  至于什么方法,唐晚不想回忆……
  **
  唐晚怀孕两个月后,宴珏终于被送上法庭,对于他诸多罪名和确凿证据,法庭判处他死刑立即执行。
  庭审那天宴非白唐晚以及一众亲友团都去了,宴珏形容狼狈的坐在法庭上,灰败的垂着眸子,再也找不到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当法官宣判死刑的时候,他忍不住抬起眼朝宴非白和唐晚的方向看过来,宴非白把唐晚揽入怀,轻轻蒙住她眼睛不让她接触宴珏阴冷的目光,而他则淡淡然的推推眼镜,眸光阴寒,比宴珏眼中的恨意更甚,那一刻的宴珏才觉悟,他斗不过宴非白。
  宴珏被法庭的人送走,即将踏上唐晚所说的,那个“永无止境的深渊”。
  回家后,唐晚接到魏香梨打来的电话,宴非白看到来电显示时,在旁边蹙起眉,但终究是唐晚的父母,他不好说什么,哪怕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放下,更别提唐晚。
  宴非白给她削苹果,垂着眸不说话,唐晚愣神的盯着电话号码半天,直到宴非白说:“接吧,有个了结也好。”
  唐晚蹙了蹙眉,想了好一会儿,直到第五个电话打来的时候,唐晚按下接听键。
  “晚晚。”魏香梨疲惫的嗓音传来。
  唐晚简单应一声:“嗯。”
  “听你爸爸说,你快结婚了,我想了很久,还是想跟你说一声,祝你幸福。”
  有人曾经说过,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兴许走不长久,唐晚不信这句话,但是现在听到魏香梨这么说,多少还是有一些欣慰的。
  “谢谢。”她回答得很简单,也很疏离。
  魏香梨经过离开云川,又经历过被宴珏绑架这事,生死关头走一遭,看得更开了,“我瞒着你一件事,那年宴非白离开云川两年后,他曾回来找过你,求我让你们在一起,我拒绝了,还说了很多你讨厌他的话。”
  唐晚一怔,看向安静削苹果的男人,怪不得俩人重逢的时候,宴非白对她的态度那么差,原来是魏香梨曾挑拨离间过,“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魏香梨叹着气,嗓音有些颤抖:“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十年前并不是他要离开英国的,而是她母亲强行将带他走的,所以,他并没有抛弃过你。两年后他回来想带你离开,是我的固执让你们分开,现在,你们终于修成正果。我只是觉得遗憾,如果不是我们做父母的太执拗,也许你们可以一起长大,也许早就已经结婚,也许不需要承担那些痛苦。”
  唐晚看到宴非白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状,一丝不苟的摆得整整齐齐,他把苹果端到唐晚手能够到的地方,在上面插上小牙签。做完这些,他抬起头看唐晚,唐晚对他笑笑,他也勾起唇,不打扰她打电话,安安静静的拿过桌上的书翻阅。
  唐晚不动声色的偏过头,把眼角的湿润迅速抹去,她的嗓音放低:“可是纵然你现在醒悟,已经太迟了,我和他都不会原谅你。”
  魏香梨道:“我知道,我不指望你们能原谅我和你父亲,可你始终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幸福,也知道宴非白会让你幸福,毕竟他那么爱你。”
  唐晚嗯了一声:“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了。”
  “那我挂了。”
  “晚晚!”魏香梨急急叫住她:“如果以后我老了,去世了,你能来看我最后一面吗?”
  唐晚沉默着想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好,最后一面见。”
  把电话挂掉,她闭上眼,有些疲惫。
  不是她狠心,而是父母对她太狠心,他们生下她,却没给她爱,早早让她在泥潭里学会人情世故,让她被当做垃圾一样的遗弃,长大后吸她的血不够,最后还瞒着她这么多的事,如今两不打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吧。
  宴非白从背后抱她:“说了什么?”
  “她告诉我,你很爱我。”
  宴非白一怔,大约猜到了谈话的内容:“我很爱你,晚晚不是最清楚吗?”
  “哼。”唐晚故作生气,分开.腿坐在他怀里,一下一下捶她:“八年前你回云川,怎么能被我妈挑拨离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宴非白捏住她的手腕,手掌覆在她小拳头上轻揉:“那时候我跟你已经分开两年,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两年能发生太多的变数。但这不是借口,那时候我意志不坚定,对不起晚晚,我应该信你,你放心,以后我只相信你。”
  他看她的眼神虔诚而温柔,像一个忠诚的信徒和骑士,他终于为她编织好一个华丽的城堡,却不是像他最开始所说的,要把他当金丝雀养。
  他的晚晚应该做公主,他要给她最美好的东西,让她快乐,幸福,无忧无虑的过这一生。
  兴许,他们会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总之他会找到她,一定会找到她。
  他依旧会把她捧在手心,一生呵护。
  唐晚溺亡在他疼爱的眼神中:“能再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这话应该是我说。”宴非白将她的手心贴在胸口,炽热滚烫的心跳落入她掌间,他将永永远远献上自己的心,做她裙下不二臣,“我的公主,别来无恙。”
 
 
第48章 大结局
  又是一年春节, 今年的云川不算冷, 连雪沫儿都没见踪影,湿冷的天却十分干燥。这是四季的结束,也是四季的开始,唐晚倒挺喜欢这个季节, 干净,纯粹, 安静, 虽说见不到雪, 但世界仿佛从热闹坠入安静, 难得的惬意。
  因为开了春就是唐晚和宴非白的婚礼, 朋友们都收到邀请,关系好的干脆住进庄园, 大家伙儿一块过个年, 也热闹。
  宴星沂是宴非白妹妹,自然住家里,周岩大爷似的赖在这儿不走, 唐晚和宴非白看破不说破, 可再瞧瞧人星沂, 整个儿两耳不闻窗外事,唐晚就想知道周老大到底啥时候表白, 这都十年了,也不容易啊。
  葛御依旧是那副性子,吊儿郎当的贵公子, 今天追这妞,明天爱那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甩不掉了就拎着南宫旋出场,上演一桩正宫撕小三的戏码,唐晚偶然亲眼目睹一次,真*奥斯卡影帝影后。
  故茶欢也收到俩人的婚礼邀请,宴非白的病是她治好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医术精湛,为人又礼貌善良,唐晚还是很喜欢的。
  骆庭听到她对小表妹的评价,差点笑出声,闲闲的靠在躺椅上说:“她为人善良?她就是一个披着兔子面具的狐狸,不对,是野兽!”
  唐晚再次不解:“你这么说你表妹,她知道吗?”
  骆庭的笑容僵住,咳了咳侧过头去,他可不敢当着故茶欢的面儿说这话,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催眠丢到第三世界去,反正她,就是一暗黑病娇萝莉!
  他还真想看看,未来到底哪个男人会被她制住,又或者,她又会降伏哪个男人。
  故茶欢到云川那天,依旧是唐晚和骆庭去接机,时隔几个月不见,再次看到少女这张脸,唐晚还是有种喝酒上头的感觉。她长得太漂亮了,有一种近乎妖异的美,然而气质却非常温软无害,明明是两种风格,却奇妙的融合在一起,令她出类拔萃,几乎是人群里一眼就看得到。
  见到故人,故茶欢轻轻颌首,嗓音软软的,一听就是个乖巧的小姑娘:“谢谢哥哥和唐小姐来接我,辛苦了。”
  唐晚摇摇头:“你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姐姐吧,今年你能来我家过年,能参加我的婚礼,我很开心。”
  故茶欢慢慢弯唇:“我的荣幸。”
  骆庭拉过故茶欢的行李箱:“回家说吧,你应该也累了。”
  回到庄园,葛御瞧见好几个月不见的故茶欢时又愣了愣,南宫旋被少女的美貌闪到眼,愣神的戳戳葛御:“这位就是治好宴总的那位天才催眠师?”
  “嗯,漂亮吧。”
  “岂止是漂亮。”南宫旋唏嘘道:“这简直就是尤物啊,不过你还是歇了那份心思,你不是她的对手,你看到她那双眼睛没有,里面什么都没有,不带一丝情绪,是一个很懂得掩饰自己情绪的姑娘,年纪轻轻不简单啊。”
  葛御嗤了一声,换了个坐姿,没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仍旧小声跟南宫旋搭话:“就你懂,你这是嫉妒吧?”
  “女人最懂女人你知不知道?再说故家出来的人能有几个是简单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圈子里流传着故家的传说啊。”
  “当然知道。”葛御看故茶欢的目光带了点打量,那个传说如何是真的,那么……
  “葛先生,南宫小姐。”故茶欢与其余人打完招呼,转身,言笑晏晏面对俩人。她站得很优雅,双手合拢垂在裙子面前,说话微微点头,很有礼貌:“你们好,又来到云川,实在打扰了。”
  “怎么会,你可是我们宴总的救命恩人,是贵客。”葛御撑着手臂,漫不经心的说。
  故茶欢笑容不变,欲离开,葛御开口:“故小姐,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少女回头,嗓音轻软,美丽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礼貌又疏离,端的是高贵优雅。
  葛御把酒放下,抬起手对她招了招,唤猫儿似的道:“过来坐。”
  故茶欢唇畔弯起的弧度慢慢深邃下去,旁边看热闹的骆庭调整坐姿,忍不住为葛御摇头。
  在葛御自以为邪魅狂狷的霸道总裁范儿之下,故茶欢抬起桌上的酒杯,手腕微微倾斜,冲他隔空碰个杯,笑容愈发美丽:“我想未成年少女与奔三的大叔应该没有什么可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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