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软软——茶捏
时间:2019-08-18 07:55:39

  一种从心扉穿透感的无力瞬间蔓延到四肢,脉搏里跳动着的血液似乎因为这一感受而微微发凉。
  她修长的睫毛笼罩着秀丽而精致的脸蛋,指尖凉的开始打颤。
  徐晏时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眉间含着深意的瞧着她的举止,优雅的双手交叠,轻轻拢着插起,眼神愈发显得平易近人起来。
  “怎么了?”
  倪婳眼眸微微收敛,无暇整理思绪回答他的话,只是轻轻地摇了下头。
  徐晏时也没有咄咄逼人,只是意味绵长的睨了她一眼,眉眼淡淡,不动深色的继续拨弄了两下餐具进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也没有阻拦倪婳虎吞般饮酒。
  等见到她警惕而防备的疏离感淡淡的散去,周身的酒味渐浓,双眼蓄着数不清的醉意和微醺,精致的脸上早已经润红一片
  他才像一只优雅的等待食物自投罗网的猎捕者,慢慢地揭开了伪装的绅士。
  用餐慢条斯理,但速度不慢,像极了道貌岸然的本质。
  待放下筷子后,他抽出了一根烟,慢悠悠的点燃,猩红的火星子忽明忽暗。
  他修长的指节颤了下烟身,审度的语态问她:“倪婳,我是谁?”
  倪婳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优雅和礼仪,纤长的双手捧着酒杯小酌了一口。
  她眯着眼看了下,咬字清晰:“你是谁,我又不傻。”
  他神色平淡:“我是谁?”
  倪婳声音极为清脆,眯着眼轻声笑起来:“倪潮啊。”
  她浑然不觉,却早已分不清对面的人。
  以为是倪潮。
  徐晏时闻言,背脊慵懒的靠后,微倾身,狭长的眼里浮现一抹预料之中的笑意。
  云雾缭绕间,他手上架着香烟:“来,告诉哥哥,为什么,这几年来一直生徐晏时哥哥的气?”
  “才没有生他的气。”
  徐晏时凑近她,烟蒂也倏然凑得极近,浅浅的呼吸在她的耳垂边,“那为什么,一直不爱搭理他?”
  沉默了半晌,良久没得到回应。
  然后,她双手像小松鼠捧着榛果似的捧着红酒杯,漆黑的瞳眨了眨突然起来的小声呢喃了句:“他是狗子。”
  徐晏时轻蹙眉:“嗯?”
  “狗子和仙女讲话会触犯天条的。”
  “……”
  徐晏时烦躁的揉了揉眉心,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心情的一下子掐灭了烟蒂,欲明欲灭间被熄灭,他修长的指节不动深色的理了理银灰色的袖扣。
  他长腿线条绷紧,整个人倏然站起来。
  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女人正撑着下颔线摇摇欲坠,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嘴里呢喃:“哥哥我也不想连累你……但是我真的好没用,婳婳真的好没用,没有哥哥会饿死。”
  徐晏时淡声道:“不必担心。”
  倪婳以为是倪潮一反常态见她伤心软下姿态在安慰,心里动容极了,“哥哥我下辈子和你不是一母同胞,我就嫁给你。”
  她补充了一句:“我只嫁给你。”
  徐晏时眉梢轻挑了两下,“……”
  心里滋味略为复杂。
  他站起身结账后,把倪婳从位置上扶走。
  倪婳醉的厉害,眼前冒着星,耳根子上面的脆骨和血丝都蔓延着红色。
  踩着高跟鞋更是失重,一头仰进了徐晏时的胸膛。
  等额角被质地精细的面料蹭到后,倪婳缓缓地清醒了些,愣愣巴巴的阖着的眸子眯开了一条细缝。
  然后——意识陡然回笼,她唇音颤抖了几下。
  “徐、徐……”
  她愣了两秒,喃喃道:“卧槽救命!”
  细碎的声音带着丝惊慌,纷纷的吸引了餐厅里靠着出口的几个穿着马甲系领结的服务员,一涌而前的盯着他们两看,似乎打量着两个人的关系。
  “要不要报警?”
  “卧槽!把她灌醉了不会是要诱、奸吧!”
  “要报你报。”
  几个服务员直勾勾盯着,像是能盯出朵花儿似的,却又没有人主动报警。
  女人却还是不安稳的在挣扎着,放开了又会因为高跟鞋站不稳。
  他似乎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面色微沉,不耐的轻蹙眉。
  徐晏时淡淡的抬眸睇了眼,深色不明,警告性的低头在女人的耳边淡淡道:“倪婳,你再不闭嘴,等会我让你哭着喊救命。”
 
 
第22章 
  倪婳顿时安稳了很多,高跟鞋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小手低低揪紧了他笔挺的西装衣角,磨出了淡淡的汗渍。
  笨拙而四肢僵硬。
  “徐晏时,你怎么抱着我呀~~”
  倪婳开始软软糯糯的开腔,染着抹醉意,却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在撒娇。
  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像一只小仙女一样,凑近他的耳畔呢喃:“我下次想喝38万一瓶的那种。”
  然后,屏了一口气,声音异常低沉:“把徐晏时喝到破产喔。”
  “你给我买。”
  话音刚落,徐晏时低垂的眼眸敛着深意,下一步径直把她给抱起来,大手捏住她的腰肢,不让她肆意动弹。
  微烫的热意从徐晏时的掌心蔓延传送到她的腰肢裙子的布料,倪婳似乎还感觉徐晏时把她往上面颠了两下。
  失重感从眉心传过,胸腔蔓延的酒味惹得胃里翻滚起来。
  宽阔的背脊一下子挡住了外面的灯光,入眼的温度黯淡起来,倪婳轻轻蹙了下眉梢,小脸红熏熏的靠着他。
  徐晏时接手后,似乎没有重量般,匀速而平稳的迈开长腿走向外面的长款宾利。
  他单手抱着她,拖住女人的后颈,一只带着薄款劳力士转表的手拉开后座的车门。
  似乎是毫无温度却带着些淡淡的温和般,将倪婳放到了后车座上。
  “唔……”
  倪婳轻轻蹙了蹙眉尖,周身感觉的瞬变和鼻尖对他肩膀的呼吸的熟悉度瞬间降低,她似乎不大熟悉的揉了揉太阳穴。
  不似刚才被男人遮挡住的温度,此时直射的阳光直直的透过透明的车窗,照在眉间,她有点不舒服。
  等徐晏时见她进去后,修长的双腿才迈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搭,慢条斯理的关上了车门。
  后座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入座到她的周围,倪婳这才稍稍有了片刻的安心。
  徐晏时淡淡睇了她一眼,嗓音微沉:“开到南湾公寓。”
  前排的司机也穿着标准的黑色司机制服,是徐晏时专属私人时间的司机。
  见惯了徐晏时一派清冷肃穆的模样,和不爱搭理女人的清淡骄矜的性格,微微因为车上被抱进来了的一个陌生的女人而微微讶异。。
  但是良好的职业素质让他霎时闭了嘴,清楚老板冷淡甚至是漠然的性格,没敢多问,直接开车驶去。
  倪婳这此刻又似乎清醒了几分,抬眉轻轻瞥了眼面不改色的男人。
  “你不是分被扣没了,怎么还可以自己开车。哼,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大屁-眼子。”
  说完,她脸瞬间红了两下。
  她染着丝醉意,娇意若现,最后语速频率太快没想到说岔了,把‘大屁-眼子’冒出了口。
  她抿了抿唇瓣,有些懊恼的回忆起刚才说出那句话的尴尬场面。
  徐晏时道不着急解释她问出来的质疑,只是淡淡的睨着她一眼,嗓音低沉:“谁教你讲的这荤话?”
  倪婳眼里闪过一丝茫然,水雾般的看向了身旁西装革履的男人,产生了一丝莫名。
  奇怪喔。
  “荤话?”
  “大屁、眼子?”
  她眨了眨眼,心里不解的游离出了一抹疑惑。
  昏话……
  有吗?有吗有吗有吗有吗有吗有吗有吗?
  等她再继续看向男人时,便见到他已经微微阖上了眼眸,垂下修长的睫毛,在车上的浮尘里似乎格外冷清。
  从气质里渗出来的疲惫和低沉,细看还附这一层轻鸦色的短胡渣,眉宇冷静而清淡。
  倪婳醉意来袭,维持不住一直以来教导的端庄坐姿,开始侧着身子撑下颔细细的品味男人的容貌起来。
  然后连小腿都忍不住亲昵的搭上了真皮座椅,缩成一个团子状看他。
  “放下去。”
  男人声音冷冷的,没有看她。
  倪婳讪讪的又把小胳膊耸拉开,把小腿安安稳稳的放在地上,弯着脖子看他。
  要是放在平时,铁定不会这么大胆。
  车子稳稳而平的行驶过,没过多久,停在了一颗偌大参天的大树的林荫下,里面是倪婳住的小区。
  徐晏时带倪婳下来,倪婳又不肯好好走路,徐晏时又抱起她往公寓里面走。
  像只八爪鱼要挂在他身上。
  徐晏时蓦然心生懊恼,默许她喝这么多。
  等进电梯后,倪婳才正儿八经的打量起他。
  电梯后面的镜子上照射出了西装革履的男人,姿态娴雅,但因为刚才抱她的时候被揪的太紧,导致男人白色衬衫的领口褶皱颇深,凌乱的露出了一截喉结,清冷而又禁欲。
  倪婳醉意又被这一副样子勾起来,好想睡他。
  她忽然想起来小时候。
  徐晏时刚来到她那个草庐叶瓦的家里的时候,一派暴戾骄矜。
  当下把腌制酱黄瓜的三个小陶瓷罐砸的遍地都是。
  倪潮又不在家,倪婳小娇娇人穷志不短,当下就朝着清冷的少年跪下来,把他弄得一愣。
  然后,疯狂的抱着他的大腿开始啃。
  把他裤子都啃破了不撒手。
  两个人绝交了一下午,后来倪婳晚上倪婳又舔着脸回去复合了。
  因为倪婳怕黑,小脸干瘪瘪的求着骄矜的清冷佬——
  “晏时哥哥。”
  徐晏时冷冷的睇了她一眼,腿间牙印疼。
  “晏时哥哥。”
  她就像个小破复读机,乖巧而楚楚可怜。
  “讲。”
  “晏时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
  徐晏时眉眼清冷,勾唇笑。
  【哦。】
  【不太行。】
  思绪渐拢,两人出了电梯。
  倪婳率先进了屋子,踉跄的开始换鞋,心里却因为刚刚的回忆有些许忿忿。
  ‘滋’的一声,脚扭到了。
  刚准备走的徐晏时,瞬间听到里面的一声惊呼,走进来。
  就见到穿着波纹裙的小女人秀发垂了一地,裙子也撩到了膝盖上方,坐在地上纤细的双手握着脚踝。
  徐晏时的眼神从她的修长的天鹅颈游离到那半截撩上来的裙子,神色微变。
  女人本来就生的极为漂亮,又喝了酒,眉梢微翘,像是带笑般蠢蠢欲动的盯着他。
  他眼神定格在她的脚踝,有些红肿,弯腰轻轻的攥住她白皙的指根,轻轻的揉了揉脚裸。
  “疼吗?”
  倪婳眼里有点红通通的,徐晏时的指法非常好,技巧娴熟,稍微再红肿的地方轻柔的按了按,按摩了两下,就清凉的触感慢慢侵来,疼痛感也慢慢的纾解。
  “徐晏时,你不嫌我脚臭。”
  男人温热的指尖颤了两下,继续揉道:“还好。”
  “徐晏时,你有帮别的女人按过脚吗?”
  她盯着徐晏时,眉眼禀直而一贯清冷,温柔的让人心动。但是这熟练地手法让她心里犹豫了三两下,忍不住开口问。
  “你以为谁有你蠢。”
  “走个路还能摔了。”
  “……”
  倪婳淡漠的收回脚,徐晏时微微一愣。
  他修长的手指轻缓的把她缩回去的脚又拉出来,动作轻柔缓慢,他嗓音低哑:“只帮你按过,谁都没有过的殊荣。”
  倪婳醉着酒,这才又愿意哼哼唧唧的又把脚给他。
  盯着他已经凌乱的领口,以及褶皱的领带,渐渐的,倪婳脑海里的意念又蹦了出来。
  好想睡他。
  她思绪又想了极多,酒喝多了头疼,莫名的想起母亲今天的逼婚,心里又闪过如海潮般的千浪翻涌的委屈。
  如果逼婚,眼前这个帮她按脚的人,不是最多金又有实力的吗?
  倪婳既然已经起了反叛心理,就没有那么轻易的能拢下心绪。
  可是,徐晏时现在又不提这件事了。
  她总不能够舔着脸去求婚吧。
  那要是阮女士知道她和别的男人睡过,还会这么热衷于介绍华尔街投资华裔吗?
  “徐晏时。”
  她喝醉酒的嗓音在这个只属于男女在的房间里显得诱惑而动人。
  她酒意熏人:“我今天好看吗?”
  徐晏时:?
  疯了吗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睨着她,显然没听懂属于女人间暗示的暗语。
  倪婳有点躁,周身的酒意也瞬间狂躁起来,烦的脑子轰隆隆响。
  她眉梢微弯,眨了眨黑白分明的醉瞳,抬起纤细的胳膊,伸手“刷——”的一声拉开砖红色的碎花小诱惑露肩衫。
  清丽的小脸也不作声,就是看起来有点婊。
  见男人丝毫没有反应,连眼里都欲望全无,她兴致怏怏的又拢起衣服。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清淡的睇了她一眼,问:“你在干嘛?”
  “……”
  连情趣都不知道的老男人闭嘴吧!
  你不配拥有性生活!
  “没干什么。”
  “理衣服。”
  把她扶到卧室后,徐晏时深眸盯了她一会儿,确认无事后,顺手拿了把钥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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