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耸肩：“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顾漾双目微微一凝，对苏绿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但他看出了苏绿抗拒的态度。
顾漾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侧脸却不自觉紧绷了起来。
“那他关注你干嘛？”贺之斐扫了一眼手机，“卧槽，苏大驴，你粉丝怎么涨这么快？你是不是偷偷买粉了？”
苏绿摸了摸下巴：“我猜……因为我比较帅？或者我太红了？严泽想蹭我热度。”
贺之斐冲过来卡她脖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苏绿感慨：“果然，我已经红到队友们都忍不住对我下手了！”
“呵。”贺之斐投过去一记鄙视的眼神。
苏绿发微博的时候特意带了京州卫视的标签，被严泽一转发关注，京州卫视这个词条也在不久之后登上了微博热搜。
就因为这个原因，等待开场的时间里，京州卫视的工作人员连着给苏绿换了六七次瓜子糖果，还硬是给他们每人多塞了一个红包。
……
严泽的经纪人李雷嘴巴张大：“你想和苏律谈恋爱？”
严泽不置可否：“嗯。”
“和苏律？”
严泽又“嗯”了一声。瞥见自家经纪人面色大变，他眉头微挑：“你有问题？”
李雷绝望地摇了摇头，又像自言自语道：“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提早和环卫处打好关系，现在扫大街的好像都要硕士生了。”
严泽：“……”
正说着，严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严泽双眼微眯，他并没有犹豫：“喂，秦枫。”
秦枫的声音略有些低沉：“严泽，你想做什么？”
严泽唇角微勾：“秦枫，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苏绿已经回不来了，你不要再给她造成困扰。你现在关注那个苏律，别人只会想到她，就让她安安静静地呆着不好吗？”
“秦枫，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什么？”
严泽的笑意自听筒传递到秦枫耳边：“你真是个大傻逼。”
说罢，严泽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打开微博，刚刚还在线的苏律已经下线好几分钟了，屏幕上，严泽轻轻摩挲着照片人的嘴角。
他情不自禁地扯出一个微笑。
真好，秦枫是个大傻逼。
他的秘密，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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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晚会结束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慢慢流逝，苏绿有些困了。
微博上，有关严泽和她的讨论还在继续，各路营销号纷纷猜测，苏绿和严泽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绿这个名字再一次被翻起。
事实上，光翼解散之后，一直有媒体猜测这和苏绿离世有关，但因为秦枫严泽两人对此闭口不言，媒体也无从探出究竟。
最重要的是，苏绿去世已有六年，秦枫和严泽两人都未发布过一次悼念她的微博，连曾经和苏绿合作过的三线小咖都不如，更不要说苏绿的好闺蜜季筠了。
但是现在，严泽忽然关注了苏律。
虽然苏律和苏绿相差了一个字，更是不同长相、不同性别的两个人，但严泽的做法还是令人浮想联翩。
苏绿突然不想再关注这个话题了。
营销号把她生前的一张张照片翻出来，每一张苏绿都可以准确说出时间、地点和背景，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死就是死了。
因为严泽的关注，她不想回忆的疮疤被全部揭开。
真烦。
……
苏绿打着哈欠，一看表，已经11点出头了。
电视台安排的化妆师又一次来到休息室，替五人检查服装和妆容，11点40，主持人的暖场词结束之后，E·F·L五人登上舞台！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呼喊声。
灯光乍然亮起，五个红色毛衣、红色毛线帽的大红人站成一排，在暖洋洋的灯光下，平素最冷淡的顾漾也绽开笑容，那种感觉，就像一团团火光，驱散了这个季节所有的寒冷。
下一刻，音乐声响起。
苏绿团起手，冲台下拱了拱，唱出了第一句词。
《新年快乐》是一首节日曲，音调有些偏高，原本是由贺之斐来唱第一句的，但排练了几次之后，反倒是苏绿唱第一句的效果最好。
“想把你写进诗里，祝你新年好。”
“但还是决定在此刻，给你一个拥抱。”
苏绿的嗓音是偏低的，却有一种清澈的特质，仿佛山间一泓清泉。
唱歌的时候，苏绿的眼睛是闭着的。
第一句婉转柔和，到了第二句时，他清澈的嗓音糅合着音乐的节奏，微微扬起，似在刹那间将听众带向高空。
下一秒，忽然又回到地面。
一首歌词倾诉了一个故事，就像在这一刻，真的有一个人站在你面前，给了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声音里的力量，震颤得人头皮发麻，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
观众席上，轻微的交谈声也在这一刻骤然降低。
就好像这一刻，每个人都接收到了苏绿传递的新年快乐。
苏绿身后，顾漾缓缓上前，与苏绿并排而立，中性的男声与苏绿的嗓音完美契合，一个飘在空中，一个略微上浮，与音乐的节奏达成了最巧妙的平衡。
现场的观众不由自主跟着哼唱起来。
贺之斐的高音、陆然的烟嗓、纪书舟出众的技巧……在今晚的演唱之前，没有人知道《新年快乐》还可以这么唱。
一曲唱毕，观众席上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第二首《墨绿色人生》，E·F·L换上一身黑T黑裤，气氛霎时由安静转为热情，整齐的动作配上《墨绿色人生》欢快的旋律，一刹那间，观众席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京州卫视的晚会是直播，并未与任何网络平台合作，等E·F·L的演出视频被营销号们发布到网上的时候，网友们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这是真唱？苏律是怎么回事，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组合？连唱带跳还不喘，真想给隔壁蓝海卫视看看。”
“E·F·L这首《新年快乐》反而让人想流泪呢，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首歌，我心里有点闷闷的。”
“但是很暖，我默默抱紧了我的大熊，软软哒，暖暖哒。”
今年的新春晚会上，隔壁的蓝海卫视和橘子卫视都出现了好几个小事故。
一对小明星上台唱歌，女明星还在唱着呢，伴奏带已经在放男明星的声音，男明星连忙接上，却已经来不及补救了，场面一瞬间极度尴尬。
还有上台之后话筒没开，那边伴奏里已经一声嘶吼的，橘子卫视比蓝海卫视聪明一些，这时候赶紧把镜头对准了观众席，结果居然有个入镜的观众一边翻白眼一边竖中指。
京州卫视是今晚为数不多的全程真唱的卫视，E·F·L的两首歌更是被几位音乐大V评为今晚最佳。
“E·F·L对《新年快乐》这进行了大胆的改编，却让这首歌在原创的基础上多了一分味道。苏律、顾漾、陆然、贺之斐和纪书舟，每个人的嗓音都巧妙地契合在一个点上，多一分则突兀，少一分则意犹未达，卡在这里刚刚好。”
“我甚至不敢说E·F·L只是一个偶像组合，如果所有的偶像组合都能够像他们一样敬业的话，蓝海卫视和橘子卫视今晚的尴尬或许不会出现。”
苏绿他们收获了一堆好评不说，今晚最兴奋的绝对是京州卫视！
E·F·L表演的时刻，原先在一众卫视中只排第六、第七的京州卫视忽然一跃而上，陡然升至收视率第一位！
《新年快乐》那首歌唱到副歌阶段的时候，实时收视率更是达到了9.3%，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未在京州卫视出现过的场景！
哪怕到整场晚会结束，京州卫视的收视率也始终居高不下，牢牢占据着各大卫视的首位，把常年霸屏的蓝海卫视和橘子卫视全部挤了下去。
这场晚会的赞助商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别的不说，论赞助商的知名度和赞助费，京州卫视肯定是没法和蓝海卫视相比的，收视率的超越就意味着，今晚投资京州卫视比其他卫视回报率更高！
……
E·F·L的现场表演，最震撼的还是苏绿的粉丝。
她们绝大多数是在苏绿被砍之后粉上她的，哪怕许多人看过了《发掘新声》的表演，也知道苏绿在努力做改变，但在她们印象中，苏绿还是那个在组合里拖后腿的存在。
今晚这首《新年快乐》彻彻底底让粉丝们改观了。
舞台上，苏绿不是站位最中央的那个，也不是外表最受瞩目的那个，但她只要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吸引人的力量。
粉丝是一群盲目的生物，她们会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发型甚至一个笑容迷上一个明星。
但她们内心同样希望自己迷恋的人才华横溢。
今晚的演出结束后，苏绿的粉丝们非常兴奋。
“苏绿绿太棒了，为苏绿绿疯狂打Call，《新年快乐》真的唱哭我了呜呜呜~”
“我最感动的是，从《发掘新声》到今晚的表演，苏律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他好像从来没有口头说过自己要努力吧，但他全都做到了。就像不管外界怎么渲染他救了其他人这件事，他自己提都不会提。”
“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苏小绿了！”
……
离开京州电视台的时候，顾漾叫住了苏绿：“今晚表现很棒。”
苏绿微微一笑，伸出拳，轻轻捶了捶他肩膀：“你也是啊，兄弟。”
“发个自拍，行吗？”
苏绿瞅他一眼：“你这么帅，跟你站一块我会自卑的。”
说是这么说，顾漾既然要求了，苏绿当然不会拒绝。
苏绿刚想说两人摆什么造型，顾漾忽然伸出手，揽住苏绿的肩膀，他个子比苏绿高不少，手机的角度又有些高，从高往低拍，就好像苏绿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似的。
苏绿正要抗议，顾漾示意她看镜头，苏绿龇牙，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发了。”
苏绿皱眉：“这么快？”
顾漾却已经不再理她，一个人径自往前走。
苏绿歪着脖子，总有一种自己被利用完就甩的感觉。
她认真想了想，在她印象里，顾漾好像不怎么爱发自拍。
……
晚会结束之后，苏绿得回家了。车子刚开回住处，门口的停车场上已经停了一辆车。
苏宏抽了半根烟，苏绿一下车，他就示意她过去：“回去吧，爸妈都在等你。”
“……哦。”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苏绿拿好东西，坐上了副驾驶。
“你别这副样子，你说你，在家里横得要命，怎么出了事都不知道说？”
一上车，苏宏就忙不迭地教训苏绿。
“你知道你哥多累吗？我天天忙的要命，还要给你出头，老头子把整个京州主城区菜市场的猪头都包下来了，有多臭你知道吗？”
苏绿：“……猪头？”
苏宏瞅她一眼：“你不是去《先锋时尚》杂志社看过了吗？”
苏绿吞了吞唾沫：“我以为他们在办猪头时尚派对。爸让你送的猪头？”
苏宏“嗯哼”一声：“老头子年纪越大，做事越不大气，那点猪头能够吗？我又特意去郊区进了点货，喊了几个兄弟全运上了，要不是爸说做人做事别太绝，我都有去S省运猪头的打算了。”
苏绿：“………………………”
苏绿上网默默搜索了一下S省的介绍，那是全国生猪养殖数量最多的一个省，全年出栏生猪XX头数，巴拉巴拉……
“难怪我那天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小猪头。”
苏宏露出睥睨一切的笑容：“幼稚，有你爸和你哥在，还用得着你出面。”
苏绿相当机智地将目光切换为崇拜模式。
在自家妹妹的热情注视下，苏宏顿时更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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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照片的影响力
夜色渐浓。
汽车行驶在空荡的道路上，车速不快，一路开得很稳。路两旁灯影朦胧，高楼的影子渐渐模糊，苏绿托着下巴，只觉困意一点一点上涌。
一开始她是有点紧张的，但这会儿，被苏宏一打岔，苏绿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倚着后座，车内的温度暖洋洋的，苏绿脑袋越点越低，车子拐到另一条主干道时，她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这一瞬，不知不觉中，车速又慢了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