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郡主软萌甜——里恩er
时间:2019-08-27 08:20:02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裴子玄没杀她,也没骂她,她总是觉得屋内好像有洪水猛兽,张着巨齿獠牙要把她生吞活剥。
  悠宁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然后轻敲两下门。
  “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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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门没锁。”
  裴子玄靠在椅子上随意地说着,只是嘴皮子动了动。
  听到了那声苏苏懒懒的声音,悠宁身子一激灵,缩了缩脖子,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她把自己整个身子都缩在狐裘里,只剩下头发披散下来,本来悠宁就长得不高,这一下子显得更加幼态,然后浑身被雪白的皮毛包裹着,更显得可爱了几分。
  她畏手畏脚地走进屋子。
  “老师……”
  “嗯。”
  裴子玄随意答了一声,眼皮子向她那边看了一眼,就自顾去剪蜡烛上的灯芯。
  一下一下地剪着,无比有耐心的样子,仿佛换了个人。
  悠宁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有一些惊讶,剪烛芯的裴子玄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具体要怎么形容这种不真实呢,就是裴子玄和剪烛芯,这两者之间完全挂不上等号,一个用来剥皮的双手,来闲情逸致地剪烛芯,就很容易让人恍惚。
  就比如说现在,裴子玄长得高大挺拔,后背绷得直直的,腰封勾勒出他利落的腰线,他本就生得极美,加上蜡烛为他的肤色染上些暖意,就会给人一种他是一个像烛火一般温暖的人的错觉,而偏生,那双手做的都是杀人的行当。
  “怎么,是要让为师帮你洗吗?”
  “不!”
  悠宁迅速回过神来,裴子玄就是裴子玄,不管他做的是都么雅致的行当,他还是那个杀神。
  裴子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想学下次教你。”
  悠宁的脚步顿了顿。
  她确实是想学的,裴子玄刚才把烛芯剪得十分漂亮,而且每剪一下,蜡烛都会跳动一下,随着他的剪子,烛花会跳跃出很多模样,光影也显得不同,看着就十分有趣。
  “好。”
  她小跑到屏风后面,然后露出脑袋轻轻地瞧了一眼,裴子玄没有看她,依然在那里剪着蜡烛,神情专注,如神般俊美。
  这个男人真的是好生奇怪,时而像九幽的恶鬼,时而又像天上的神明。
  “如果实在需要为师帮忙……”
  “不必了!”
  听着那边悠宁淅淅索索地入水声,裴子玄挑了挑眉眼,剪出了朵更漂亮的烛花。
  “呼……好舒服。”
  悠宁小声叹了一句,水的温度刚刚好,躺进去的一瞬间,她觉得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加上刚才裴子玄像人一般亲切,她慢慢放松了警惕。
  呼出的气都是暖融融的。
  裴子玄的耳朵一直都特别好用,他听见了他的猫在水里呼气的声音,放下了剪子,觉得心里痒痒,既然痒痒,那就要去看一看才好。
  他慢悠悠地走到屏风的旁边,只不过悠宁完全都没有听见。
  直到裴子玄轻轻敲了两下屏风的边缘。
  她才猛得一愣,慢慢转过头去。
  看见屏风上裴子玄高高大大的轮廓,以及已经伸过屏风的两根纤长手指。
  悠宁的心突然砰砰跳了两下,然后越跳越厉害。
  她仅仅看着他两根手指,以及一个虚晃地影子,就紧张地说不出来话。
  “本宫隐约听见爱徒叫为师来帮你擦背?”
  他的声音里带着低低的笑。
  “没,没有……”
  她的声音虚到不能再虚,她说了吗?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的啊……
  可是裴子玄怎么就说他听到了呢。
  裴子玄继续不急不缓地敲着屏风。
  “既然爱徒寻求帮助,为师就没有不帮的道理吧。”
  两个字敲一下,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慵懒到极致。
  “不用,真的不用。”
  悠宁胳膊紧紧地环抱住自己的膝盖,把柔软努力地隐藏着,慢慢向水下面蹲下去。
  “那本宫进来了。”
  裴子玄只是想逗猫儿玩一玩,闭着眼睛他都能想象到她身上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呢?
  要好看也得是以后才好看。
  他狼牙咬了下唇。
  在浴盆里面的悠宁可并不知道裴子玄是闹着玩的,听着他说要进来,一下子慌了阵脚,脚下不稳,在盆子里滑了一下,猛得跌入水中。
  伴随着一声带着咕噜声的啊!
  裴子玄眸子一闪。
  “裴悠宁?”
  低沉的语气略微带了些上扬的尾音。
  听着里面只有了哗啦啦的水声,他眯了眯上挑的桃花眼,闪过屏风。
  和他预想的一样,一片狼藉,水面上只能看见悠宁胡乱抓弄的半截胳膊。
  裴子玄瞬间伸出手,攥住她的手,然后用力往上面一提。
  “唔……”
  悠宁整个人被裴子玄提出水面,被水灌得七荤八素,站也站不稳。
  她虚软地站在浴桶里,眼见着就要再次滑下去。
  裴子玄伸手把悠宁的狐裘拿了过来,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反手揽过狐裘,一提,直接把她抱在了身上。
  悠宁渐渐从被水呛中清醒过来,刚刚恢复了神志,终于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现在此般状态趴在裴子玄的肩头。
  悠宁一张脸唰地就红了,然后眼中噙满了泪水。
  都被看光了……
  呜呜呜,都被他看光了……
  想到这,她更紧紧地贴住了他一些,生怕露出一点点肌肤。
  然后啜泣声更大了。
  还未出阁,她可要怎么嫁人啊……
  “没看到。”
  裴子玄随意说了句,声音还是那样不缓不慢的。
  悠宁泪眼婆娑地回过神来。
  “真的……”
  “嗯。”
  刚才那里面也没有烛火,那么暗,没看到,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何况,裴子玄没有什么必要骗她。
  悠宁窝在他的肩头,哼唧了几声,渐渐停止了哭泣。
  看着身上人儿的变化,裴子玄血唇勾起一丝笑意。
  “不哭了?”
  悠宁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她点头他也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裴子玄把她放到榻上,然后随手继续去剪烛花。
  悠宁抓住这时间,将狐裘紧紧地裹在自己的身上,把从脖子到脚踝的皮肤全部都缩在里面。
  裴子玄余光看过去,鼻尖轻笑了一声。
  猫儿真是傻的可爱,她这个样子,比什么都不穿,更是有些滋味。
  裴子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烛花剪得相当漂亮。
  过了半晌,随意地扭过头去,一副忘记了悠宁的样子。
  “你怎么还不走?”
  她看了眼裴子玄,眸子上有一点带着怒意的水汽。
  “里衣湿了,没法走。”
  “里衣湿了就没法走了?”
  裴子玄眸中带着一点点笑意,转过身,靠着柜子,柜子上面的烛台上盛着他一直在剪的烛花。
  “对,没法走。”
  他轻声笑了一下。
  低下头,眸子上挑,这猫儿还会赌气呢。
  “那就别走了吧,本宫让你一半榻,谁叫本宫大方呢?”
  “裴子玄!”
  突如其来的叫全名。
  裴子玄先是眸间染上一丝丝的厉色,然后被笑掩盖过去,再最后彻底从喉咙里笑出来。
  “怎么?爱徒是活够了?”
  他手里把玩着刚才剪烛花的剪子,然后看向裴悠宁,目光中带着笑,却让人觉得更寒凉了些。
  在悠宁眼里,那把剪刀,好像就是裴子玄给她剥皮最好的工具。
  “太子爷可杀我,但不能辱我!悠宁虽为一介民女,命好被皇家养着,自知出身低贱,可绝对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子!”
  说道最后,她还是没忍住带上了些哭腔。
  一双琉璃般清澈的眼睛盛满了泪水,却倔强着不肯落下来,看起来像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一般。
  裴子玄刚才确实想杀了她。
  不过现在,他又不想了。
  出身低贱。
  裴子玄低声念了一句。
  出身低贱绝不随便?
  他再次低低地笑了一声,一张血唇笑得鬼魅。
  她的样子还真像几年前那个储秀宫的他呢。
  只不过他,才绝对不会想死呢。
  他不想,她的猫,也绝对不能想。
  裴子玄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腰,看着悠宁那张同样出尘的脸,挑了挑眉。
  “本宫是不是说过,进了东宫,本宫便是礼数。”
  “本宫要你记得,这世间,活着,最大。”
  他一双桃花眸,紧紧地盯着悠宁的双眼。
  然后他抬手捏住面前人儿小巧的下巴。
  “懂了吗?”
  说完这句话,裴子玄转身去拿了套新寝衣。
  扔到她面前。
  “穿上,爱滚去哪滚去哪。”
  说完以后,裴子玄又拾起刚才那把剪刀,继续剪着他的烛花。
  留下悠宁一个人傻愣地坐在榻上。
  他不杀她吗?
  他不剥她的皮吗?
  悠宁看着他的身影,有些迟疑,活着最大?
  真的是活着最大吗?
  她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没有得出答案。
  裴子玄还在前面很近的地方站着,悠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狐裘,又看了看手上的寝衣。
  略微犹豫了下,便直接把狐裘脱了下来,站在裴子玄的身后,然后一点点穿上他有些肥大的寝衣。
  听着身后的声音,裴子玄可以推测出悠宁的每一个步骤。
  他眯了眯眼睛,猫儿还真的是好教养呢。
  悠宁换好了寝衣,站在原地没走,裴子玄屋子里炭火很足,很暖和,穿着寝衣也不觉得冷。
  “干嘛还不走?”
  裴子玄随意问了句。
  “不是老师说让悠宁爱去哪去哪?”
  “嗯。”
  裴子玄眸子染了点笑。
  “悠宁现在就想学剪烛花。”
  裴子玄,“……”
  作者有话要说:等下还有第三更!
  大约十二点之前,等不及的Sweety明天看!
 
 
第9章 
  裴子玄血唇勾起一丝笑,然后拿着手里的剪子敲了敲烛台的边缘。
  敲出清脆的两声响。
  “今日没空,回去睡吧。”
  悠宁脚步顿了顿,甩了甩大了不少的袖口和裤管。
  “好。”
  转身回房,她本来以为她夜里会恐惧的很,但是没想到的是,一夜安枕,甚至第二天,悠宁是被闯进来的阳光给晒醒的。
  迷迷糊糊中,她随口叫着。
  “冬月……现在是几时了?”
  时岳耳力很好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郡主您醒了,现在已经是辰时了。”
  “什么?”
  悠宁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阁主的寝衣上熏了安神香,所以郡主睡到现在也并不奇怪。”
  悠宁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随口问了句。
  “太子爷呢?”
  时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阁主去御书房了。”
  悠宁微微皱了下眉,御书房?
  “阁主吩咐过,郡主起床洗漱后,自行用膳即可。”
  “哦,那衣服呢?”
  时岳还是拿出了昨天的那件百衲裙,悠宁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若是真的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今日一定要想办法把冬月和辛嬷嬷带来,再多拿些衣服。
  然后一定要把浴盆抬来。
  想到这,悠宁莫名晃了下脑袋,她不是应该想着怎么才能回沐清宫去住才对吗?怎么就开始想着怎样才能在这里住的舒服些了呢?
  真是莫名其妙的。
  昨夜里热闹的是东宫,今晨热闹的改到了荣王府。
  荣王是现皇后所生的二皇子,也是除了裴子玄以后的皇上的第二子。
  年纪轻轻就被封了王,长得便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很受大臣们的喜爱,朝中一直有声音说要皇帝废了太子改立荣王,但是奈何所有人都忌惮着裴子玄的心狠手辣,所以没有人敢有什么大动作。
  裴子玄也是知道裴子荣的狼子野心,只不过他一直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而已。
  昨夜里,裴子荣知道自己还没嫁过来的皇妃被刚回来的裴子玄剥了皮,连带着他那个小舅子,一起被裴子玄剔了骨,一张俊脸被气得铁青,摔了屋子里好几盏砚台。
  他本来就记恨裴子玄记恨到入骨,裴子荣一直都觉得这皇位就该是他的,所以这么多年暗中活动了很久,虽然他的风评极佳,但是一到真真正正地触碰到太子废立问题,那些口口声声说支持他的大臣就又都缩了回去,毕竟没有谁愿意被扒皮做成风筝。
  这次为了娶到邵静好,裴子荣可是费了不少气力,邵静好出身极高,他父亲邵程,是京城中大名鼎鼎的异姓王,手中把持着重兵,而她的母亲苏氏,也是当朝左相的亲孙女,本来两人的大婚之礼将在不日举行,婚后,裴子荣在朝中的地位必然会上升,离太子之位更是近了一步,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邵静好被裴子玄扒了皮,做成了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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