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大学鬼怪奇谭——女神踩过的地板
时间:2019-08-31 08:35:10

  当初和新传院主席会议室对喷她就看出来了——这灵院主席是个艺高人大胆,脾气爆裂如火的人。
  贼护短,贼愤青。
  小林脾气好,尬笑没说什么。
  明越转移话题:“所以,叔叔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为什么死了几个实习学生的小事儿,最后牵连成整个医院受灾了?”
  小林摇头如拨浪鼓:
  “牵连医院受灾这事儿可是阴阳人的活计。”
  “我们顶多能调查清楚前头的产科命案。”
  陈修也蹲下来,明知故问做引导:
  “难道不是简单的资源抢夺?”
  “几个学生争抢留院名额引起的仇杀?”
  小林见刚才拽的二五八万的陈修这会儿也虚心发问,心中受用,也知道和这俩人未来可能会共事多次,也就不隐瞒了:
  “哪会这么简单?”
  “死了五个实习学生,这事只是□□。”
  “之前——”
  他神秘道,“在所有的事情之前,产科连续一周死了十二个产妇。”
  “病例上写的都是高危产妇。”
  明越和陈修对视一眼。
  明越充白脸,笑道:“高危产妇死亡也不是少见事儿吧,毕竟生孩子走鬼门关。”
  小林对这个面善漂亮的小姑娘挺有好感,哪怕她额角的咒文伤痕看起来狰狞可怖也不能抵消:
  “瞎说。”
  “宝山的产科可是有名的。”
  “肯定是冤死。”
  陈修扮红脸,冷笑:“你说冤死便是冤死了?”
  “若这样,还要地府何用?”
  小林拍手,“听我说完啊。”
  “我回收做的证据链,那几份死亡产妇病例的责任护士签名,写的不是任何一个产科在编人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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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闹鬼事件舆论热火朝天,宝山医院门诊大楼依旧是人员密集,脚踩脚。
  浓郁的抗生素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闻的人想吐。
  明越回头看医院外还在喧嚣拉幅的暴/民,再看看门诊楼里冷漠无感的挂号人,忽然叹口气。
  懦弱、贪婪、无同理心。
  罗素大师说的对啊【注】。
  陈修在看科室导航。
  七楼产科。
  六楼妇科。
  三四五手术室。
  八楼泌尿外和儿科。
  “小林哥说产科现在不让进。”
  明越指着六楼妇科,“学长,要不我们先去六楼看看?”
  陈修赞同。
  两人上楼,穿过天桥,进入住院部二号楼。
  电梯叮一声。
  门一开,妇科味道古怪的空气就糊住了口鼻,像是沤了很久的内/裤。
  明越皱眉用手扇风,“疯了吧,不通气发生感染了怎么办?”
  这味道恶心的明越很想冲旁边绿植花盆吐两口。
  陈修拍明越肩膀,“先别管味道。”
  “你看天花板。”
  明月憋气,抬头,瞬间吓得一口气脱了靶,满鼻子白/带味儿。
  六楼妇科的天花板同时就是七楼产科的地板。
  只见天花板上密密麻麻插满了肢体,有人头、有屁股、有背脊,还有手脚,它们冒着阴气,浓郁到滴水,隐约发黑。
  这些残缺的“人体”缓慢蠕动着,在天花板半米厚的水泥中浮浮沉沉,像是天地倒转,长满了黑色块状苔藓,湿漉柔软,滴着黑汁儿。
  明越:“……”
  明越盯着天花板上落下来的液态阴气,它落在一个妇科病人的脸上,流进她呱唧说话的嘴巴里。
  ……忽然很想给她送杯水,漱漱口。
  明越忍住浑身争吵着要集体出家的鸡皮疙瘩,“我相信小林哥说的了,是冤死的。”
  陈修发完消息,放下手机,“我也信了。”
 
 
第25章 旧案 四【捉虫】
  宝山医院六楼的天花板真是“出类拔萃”。
  把明越的隔夜饭都要吓出来了。
  和这一头顶的人头手脚比起来, 妇科的白带味简直美味如大吉岭茶。
  陈修吸口气, 偷摸将烟熄了, “站在学妹身边真好啊,暖和和的。”
  明越回神,“学长, 你说什么?”
  说你阳气强呗, 陈修睨她一眼,笑道:“没什么。”
  “稍等, 帮我看着点人, 我给周静仁打个电话。”
  “噢。”
  明越乖乖应下,将绿植旮旯让给陈修打电话, 同时好心叮嘱:
  “学长你注意点,我刚看到这儿有人吐痰。”
  陈修:“……”
  陈修抬头将小学妹脑袋拧向护士台方向, “好好看着。”
  身后陈修声线平稳和周静仁沟通, 冷淡的声音不仔细听, 丝毫不会发觉两人互喷多么激烈:
  “大仁哥,你仗义啊,捞来一帮兄弟给你填尸坑吗……”
  “……什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在野餐群里瞎掰什么?”
  “再说脱罪的话, 我就让你看看宝山医院六楼的天花板有多美丽!”
  “鬼差?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
  “……封了多大范围?”
  听到鬼差二字, 明越耳尖动动, 想到了高铁上“面基”白无常的经历。
  高折帽, 穿长袍。
  阴气如海, 鬼面无情。
  手机提示微信消息。
  是颜峻。
  明越看毕, 给颜峻回复:
  【@明越:我们来的早, 运气不错,混进医院了】
  【@明越:在六楼妇科,产科有警察,不好进】
  【@明越:班长我和你讲!这六楼的天花板,真的,贼好看,有机会你上来瞅瞅,保证你不虚此生】
  明越盯着一条正在头顶天花板上乱动的婴儿腿,真诚像颜峻推荐。
  【@明越:行啦。能进就进,进不来就外围帮忙嘛,听陈修学长的意思,这事儿可能不小,咱们也都还是小虾米,说不准也就是进来看看】
  医院外。
  颜峻举着伞等红灯,路对面冒雨打电话吵架的周静仁学长映在雨中,烟雾蒙蒙。
  颜峻心知自己来的不早,结合明越刚才的话,再加上之前群里互相留的招呼。
  可能有七八个学生已经潜进了医院。
  他又看看医院门口严肃交涉的警察,随即黑条幅将医院门诊楼封住,一干人等全都被轰了出来。
  颜峻心中一紧。
  他将院外所见发给明越。
  【@颜峻:小心,跟紧前辈明越,我看到警察封院了】
  然而,消息送出良久,没有回应。
  >>>>>>
  六楼妇科充满了“大吉岭茶”的味道。
  陈修吵架吵得头昏脑胀,还得闻这些味儿,他心底发誓,出去一定要狠敲周静仁一顿。
  回头一看,小学妹不见了。
  跑去和病患护士聊天去了。
  陈修:“……”
  陈修瞧明越笑靥如花,心道在妇科这种阴盛阳衰的地方,美男计套话不比美人计管用?
  于是他也凑上去。
  明越一本正经装校报记者,也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金大新传院学生证:
  “是呢,我们就是想采访一下——”
  她神秘指指楼上,头顶上正好一颗婴儿头颅缓慢转过脖子,将无神的眼珠对准明越,明越手指一停,“——楼上那么多警察是咋回事啊?”
  回话的小护士还是个护生,头一次被采访很羞涩,但是被问的问题让她面色为难:“就是……一些纠纷吧。”
  明越很认真的记录,“请问是护士和老师之间吗?”
  护生:“……”
  护生一瞬间眼眶发红,摆手捂嘴,跑开了,留下明越在原地傻眼。
  陈修哼声:“傻了吧。”
  明越敲手掌,“这证明我问对了!”
  陈修翻白眼:“那姓林的菜鸟警察都看得出是师生纠纷的锅好吗。”
  明越不理这个愤青学长。
  六楼走廊长直,两侧都是病房门,开开合合,不少穿着病号服的阿姨婶婶扶着腰在走廊慢慢踱步,后面跟着怂了吧唧的丈夫。
  几个阿姨聚在边侧绿椅子上唠嗑,说说笑笑,正好另一个护生推着加药车走到她们身边,很热情地加入,和病人聊在一起——
  明越盯着她们,“学长,斩鬼斩鬼,了解生怨的缘由是不是更容易一发必中?”
  陈修点头:“当然。”
  明越:“那演场戏如何?”
  陈修:“说来听听。”
  >>>>>>
  李佳佳是附近医科大的护理系学生,和她一起的还有一波实习同学,大家一起包圆了宝山医院大半科室。
  她为人最是健谈嘴碎,说话添油加醋却也挺起来贼有意思,从产科轮转下来妇科没多久,就哄得科室里护士老师们眉开眼笑。
  科室里的老病号们也喜欢她。
  这会过来换药,看到熟悉的病患,就陪着聊了两句。
  没聊几句,长椅上坐下来一对愁眉苦脸的小夫妻。
  男的帅女的美。
  就是两个人都挂满愁容,李佳佳热心肠发作,推着药车过来问询: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女的摸摸七八个月的肚子,不好启齿,男的嫌弃推她一把。
  看这情况,旁边坐着几个妇科病患嘀咕起来:
  “现在的孩子啊,这才多大,都要生了。”
  “就是,我看也就一个十八九,一个二十出头。”
  “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怪事儿,这么大月子了,跑妇科来干什么?”
  女的耳朵灵,听到这话都快哭出来了。
  李佳佳心软,赶紧劝老病患几句,温言说:“看您也是身子沉不方便,是不是该去产科做个产检看看?”
  男的叹气:“我们刚上产科去过了,里面警察不少,看诊都不让了,也就还在住院的能呆住。”
  说完,他摆手:“产检都不让做。”
  “我们就想着先来妇科坐坐。”
  女的听完这话,眼泪滴滴答答掉:“我这几天觉得肚子疼,咋办啊。”
  李佳佳一听是产科的事情,心中苦手,但是看着这对小夫妻实在是人蠢脸皮厚,也不容易,产低声说:“二位要不,换个医院吧。”
  “宝山产科出了点事情。”
  女的抹干净眼泪,眼角的伤痕看的怪模怪样:
  “怎么说?”
  李佳佳还没开口,旁边坐着的老阿姨舌头一砸,开始说快板:
  “你们还不知道呢?这也敢乱跑来?”
  “楼上死了好多人呢!”
  “死完大肚子死学生,死完学生死护士的。”
  “就那个前几天被杀的护士长,就是被死前头的几个学生啊,给吊死的。”
  “你瞧瞧现在这些学生呦,死了还坏心眼儿。”这位婶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李佳佳:“……”
  李佳佳舌头灵,却也有哄不好的老师,比方说前产科护士长。
  她看这对小夫妻懵懵懂懂的样子,耳边都是老阿姨们凉薄的碎语,心中起了替几个枉死同学争辩的心思,一时间眼泪都差点涌上来:
  “张阿姨,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那几个同学,都是好人。”
  小夫妻中的妻子贼有眼色,摸出一张手帕纸,递给李佳佳,温柔说:“护士小姐姐,别伤心啊。”
  “没事儿。”
  李佳佳摇头,“你们都不知道,那产科护士长老师真是个渣……”
  她话到嘴边忽然一收,脸色变了变,娓娓道来:
  “算了,说就说,同学一场,得有个人知道她的冤枉。”
  小夫妻对视一眼,“您讲。”
  李佳佳心绪激动,换药车也不管了,径直坐下。
  “我刚从产科轮转下来不到一个月,和那几个去世的同学前后脚换岗。”
  “她们几个都不想干护士,觉得又累又不受尊重,就想着考个研换个专业。”
  李佳佳拿纸擦擦脸,擤鼻子,老阿姨心疼她,赶紧附和说:
  “是啊是啊,护士多累,换个专业不错的。”
  “考研好啊,高学历,好嫁人也好找工作。”
  李佳佳面上带泪笑了笑,“我其实也觉得考研不错,但我成绩不好,就不想了。”
  “但她们不是。”
  “上个月换到产科,事儿多又忙,快到十二月底考研时间了,她们就想着和护士长攒几天假期,好好背几天书,应考。”
  “可是护士长不让。”李佳佳低着头说。
  “哎呦。”小妻子砸吧嘴,“这护士长也太不近人情了。”
  “又不是不干活,也不是正编,一个实习,只是累计假期,就相当于调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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