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大学鬼怪奇谭——女神踩过的地板
时间:2019-08-31 08:35:10

  “卧槽,明越真他娘厉害啊。”
  “哥,你任重道远。”
  金元宝将自己画废的祝香神揉成纸团,挤兑颜峻。
  颜峻也没红脸,反倒神色平淡点点头:“我知道。”
  “这事儿,我早有心理准备。”
  金元宝:“……哥,我只是随便调侃。”
  “你咋还‘上纲上线’了?”
  颜峻圆滑道:“我也是认真回答你的感叹。”
  “明越的天赋确实闻所未闻了。”
  金元宝:“你再装,刚才的语境下,你的回答咋可能是这个意思?”
  颜峻笑起来:“就是这个意思啊。”
  金元宝撇嘴。
  他细心瞅不远处君蔚然,小声说:“班长,你想干啥都随你。”
  “但是,好歹顾及一下通勤兄弟的面子。”
  颜峻点头:“我晓得。”
  “我从没跟老君提过这事。”
  金元宝啊哈一声:“否认的对面就是承认,你刚还狡辩!”
  “算了算了,我没兴趣做搅屎棍啊,老君看着就是个注孤生的个性。”
  “人家明哥热脸贴冷屁股贴了……哎?最近明越和老君往来变少了啊。”
  颜峻:“嗯,你很细心。”
  金元宝:“……呸。”
  “你这波澜不惊,早都发现了吧。”
  “咋回事啊。”
  颜峻想到昨天明越告诉他机检显形符的事情,话到嘴边滚了滚,变成了:“可能,明越最近事情比较多吧。”
  “再说了,执考那会儿,你不是都发现明越和老君不来电了吗。”
  又画废一张祝香神,金元宝烦躁,嘀咕道:
  “是啊。”
  “我当时在报恩殿还劝君蔚然来着,说好人难得,干活趁早。”
  “结果君蔚然和我说,父仇子报,唉。”
  颜峻将完美的祝香神揉皱扔开,看得金元宝心疼不已,“什么父仇子报?”
  金元宝努嘴:“就,他爸和明家叔的啦咕事儿呗,裹脚布似的。”
  “不是,哥,你画的好好的,扔了干嘛,不试试吗”
  颜峻摊开手掌,“我对自己的水平有把握。”
  “不用试。”
  金元宝无语:“……”
  “哥啊,你不想抢明二爷风头就直说好吗。”
  “拐外抹角,以前咋没看出来你这么抒情呢。”
  颜峻笑眯眯:“所以现在你知道了。”
  “承让。”
  金元宝:“……”
  滚犊子吧,狗粮没完了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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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训十天过得很快。
  期间,明越和颜峻关系很好,白琳琅安雪茹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在寝室逼问了好几轮,明二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月一天圆过一天。
  从月牙到,缺一线的面饼。
  今天发表填写中元节实习。
  明越毫不犹豫地写上了“酆都枉死城”。
  白琳琅提醒道:“魔障了你,枉死城不是一个自然环境中的物理地名。”
  “你只能写酆都。”
  明越:“……”
  明越醒悟:“哦对!”
  白琳琅无奈:“你啊……大事肩膀比铁硬,小事让人操碎心,唉。”
  安雪茹检查表格,“你们看,这末尾的辅导员签字是陈无岐,不是李仙洲。”
  明越凑过来:“他还没回来啊。”
  “快一个月了。”
  安雪茹捏她腰上的软肉:“你不知道吗,帝都庭审你不也出席了吗。”
  明越话说一半:“我就去了第一……算了,我也不知道为啥李老师还没回来。”
  “照理说不该。”
  白琳琅将三人的表格收好,准备晚上上缴,“明越,你哥不是认识李仙洲吗,没什么消息吗?”
  明越心头微沉,“唉别提了。”
  “我家现在的事儿真是比毛线球还乱,要炸锅。”
  “我一点也不想见老哥。”
  俩室友掏耳朵:“咋了这是?”
  明越张张嘴,心知两位室友都是面冷心热的真朋友,不是心怀叵测之徒,但是话到嘴边实在不知道怎么讲,渊源深长又扯淡:
  “……很复杂。”
  “等事儿了了,我再和你们细讲吧。”
  当晚,白琳琅敲开颜峻寝室门,交表,看班长检查必填项,心中琢磨,问道:
  “班长,明越最近家里出事儿了,你知道吗?”
  颜峻手一停,“知道。”
  白琳琅一只脚都迈出寝室门了,听到这话又退了回来,“那行,劳烦您讲讲。”
  颜峻状似无意问道:“明越没说?”
  “她没说我就不会讲。”
  白琳琅:“……”
  白琳琅无语,“这不是她说不说的问题,我和安雪茹是学校内和她关系最近的人。”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天天整晚整晚睡不着烙煎饼的样子了。”
  “你还说你喜欢她,也不看看她那黑眼圈都快成国宝了。”
  “有你这么喜欢的吗?”
  白室长喷起人来,完全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
  阳台上传来当啷一声,锅铲子落地的声音,金元宝窝在床上给白琳琅打眼色,只见君蔚然推开阳台门,走进室内。
  白琳琅:“……”
  妈的,听见就听见。
  我家妹子如花似玉,配你这头大瓣蒜亏死了!
  可趁早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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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四,李仙洲返校。
  同时带回了灵媒总会的审判结果。
  斩鬼院胜诉。
  但是,要赔偿主办方,或经济或人力。
  其中条件之一为,帮助地府清点梳理轮回数据。
  告示贴在院门口公告栏上,学生们争相竞睹,反映如出一辙。
  地府脑残了吧。
  自家生死簿不够厚吗?
  清点什么数据?
 
 
第92章 阴阳道 三
  非要刨根问底计较起来, 很难说, 到底阴、阳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甚至, 无论活人还是死人, 也都扯不清, 阴阳间那只是母鸡哪只是胖鸡蛋。
  阳间死亡的人数,被鬼差牵引,如大量垃圾流涌入阴间, 阴间做好分类处理,再重新翻新利用,二次输送阳间。
  同时, 阴间的存在意义也正是监督轮回的主要验证地点, 阳间。
  要是照前几千年阳间的发展速度,文化、科技等等,阴阳间持平将是常态。
  然而,阴间无怨尤, 阳间无永恒。
  阴间有铁律,阳间有变数。
  这变数在千禧年前的一百年,表现得淋漓尽致。
  人类的发展历程突飞猛进, 各个学科得到快速发展,科技树一个接一个点亮。几十年的发展累积成果超过了之前数千年所有的总和。
  阴间通常评价为, 这算得上阳间吃了千年生别离怨憎会的苦头, 攒来的福报。
  但是, 这福报后劲儿颇大, 让仅凭“鬼”力和铁律维持的地府,步履蹒跚,磕磕绊绊,跟不上阳间世界的高速冲刺。
  首先,医疗的发展使得人口暴增,往后数几十年,人头死亡时,地府隐患潜伏将十分明显。
  其次,世界级大战的爆发,活人变着法儿的作妖,黑科技祸祸同类,导致死亡人数几何数量级暴涨,地府的行政处理系统根本应付不来。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地府内乱,“手忙脚乱”的行政系统就算得上□□之一。
  轮回池本是转轮王的本命法器,鬼在轮子在,数千年来他也处理的很不错,积威深重,和秦广王并列为十殿阎王最有权势的两位。
  但是,20世纪轮回池需要吞吐的灵魂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轮回池难免出现纰漏。
  二战时华夏战损亡魂计算错误过一次,导致和阳间复核数据时,呈递出了两份不同结果,给政府平白增加了几吨重的黑锅。
  生育潮时又有了第二次。
  地府现行的领导拍板是指十位领导少数服从多数。
  如此行事,久了总会有龌龊。
  于是,内乱的产生,不过是长久积怨和一朝失火的错漏。
  于是,“手忙脚乱”、不能“与时俱进”的地府行政系统脓疱毒瘤众多,集火爆发起来,直接解构了转轮王一方势力,让可怜巴巴的大阎王背了十万业障的黑锅,可怜得很。
  然而,地府天生就具有稳定、不爱变动、律条坚固等特点,转轮王被铲除,让“大问题”暂时平息后,他们并没有及时反省,调整结构紧跟阳间做转型,而是继续凑凑合合过日子。
  但是,转轮王却作为“老顽固”的代表之一,去阳间做个活人,好好游历了一番。
  其余九殿不知道的事情,他老知道了。
  二十几年阳间生活,政治避难够了,该蕴养的也恢复了,转轮王便着手从酆都枉死城,联系上了当年的老朋友们。
  至于为什么从枉死城入手?
  很简单,因为掌管枉死城的九殿平等王,从天定鬼像角度说,是转轮王的直属下级,转轮王是酆都的实际掌控者。当然,行政角度来看,他们十个每个都能充胖子。
  因而,有了这一遭含混夹杂“私货”的庭审宣判。
  要明晰的是,这次代表地府出席帝都庭审的是无常鬼。
  白无常是转轮王的亲信。
  那么。
  能够直接代表地府对灵媒总会提出要求的,甚至左右结果的,也就只有讷言暴戾的黑无常和吊诡善变的白无常了。
  其中曲细关节,能说道的地方很多。
  封灵院的学生们对审判结果吵吵一整天了,课上教授说,课下学生讲。
  其他的宣判结果都不难接受,什么统筹经费、众斩鬼院赔付酆都鬼城景区的雷暴损失费用。
  什么建筑修缮期间,需要各高校斩鬼院各自“出绝活”、摆在酆都,来填堵因为鬼城关闭而给渝洲旅游局带来的损失。
  还有,赔上了二十年的义务劳动,服务对象就是酆都文物局,只要它一喊,古地层出问题,全国上下,只要掺和了这次执考雷暴的斩鬼院,就得出人头去渝洲帮他们摆平事儿。
  这都没什么。
  就当出外勤,练身手。
  反正斩鬼师就是个不消停不太平的活计。
  但是——
  “这、这整理地府数据是个什么鬼啊?”
  “简直无厘头。”
  飞机上,安雪茹扣上安全带,对着平板截图,发牢骚。
  中间的白琳琅也点头:“是啊,莫名其妙的判罚。”
  “还偏偏发在七月十四上午,现在晚上八点,靠,就算现在飞去了渝洲我也不安心。”
  明越在过道座位上撇嘴,翻看着南航的航行菜单,精准吐槽:
  “嘁,你们想,明天就中元节。”
  “明天产生的阴阳道数据算不算地府的?”
  “这判罚要是晚下来一天,我们就能少一波中元节的劳动量了。”
  俩室友齐齐冷笑:“呵,奸诈。”
  白琳琅翻眼睛:“我不想去渝洲,妈的,执考现在我还作噩梦呢。”
  “都是你明越,非要填酆都。”
  “你看着可好,我们几个都被分到渝洲来了。”
  说完,抽出明越手中菜单,朝着她的狗啃头拍了一下。
  “哎呀。”明越呆毛被拍塌了,“怪我吗?”
  “咱们18级不是统一分到西南了吗?”
  “西南只有俩实习点,长安市和酆都,人家长安师范家大业大,人头多得用不完,实习我们肯定要和渝大抢地盘。”
  俩室友翻白眼,不说话。
  半晌,空姐开始演示逃生程序。
  飞机起飞,渐渐爬过了城市的污染大气层,跃入星海。
  仨姑娘带着动物眼罩在座位上葛优瘫。
  一只狗子。
  一只耗子。
  一只鸭子。
  狗子明越掀开眼罩,对上白琳琅的鸭子图案,“我说,庭审记录有没有说……要我们高校负责清理多少数据呢?”
  “有给个年限什么的吗?比方说1900-1999年之类的?靠,室长你眼罩上的鸭子丑死了。”
  “这是唐老鸭,复古风潮,你懂个屁。”
  白琳琅老神在在回嘴,然后回答:“没给,含糊的很。”
  舷窗边的安雪茹摇晃米老鼠图案,叹气:
  “如果真要分部分,保佑不要分到20世纪部分。”
  “这一百年阳间太作妖了,要是统计数据,我们能累到投胎。”
  十点抵达渝洲机场。
  封灵院18级和17级挥手再见,17级随即转道去长安市。
  李仙洲给学生们安排好宾馆,商定明天白天各自放羊,七点在院群投放酆都中元节祭礼相关安排,各自留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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