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顾语枝
时间:2019-09-03 07:42:29

  话未说完,便已红了脸。
  傅亭蕉被勾起了好奇心,忙催促:“那是为了什么呀?”
  “再靠近一点,我只跟你们两个说。”江仪脸色越发绯红,带着少女的娇羞,“你们知道铎都有名的戏班子登凌班吗?登凌班最有名的小生名唤娄景秀,我……我好喜欢他。”
  武芫睁大了眼睛,脱口道:“戏子……”
  倒不是她有多瞧不起戏子,只是他们武家都是最崇尚男人气概的,因此她爹她娘她祖父她祖母……她家中之人都瞧不起那些施妆抹粉,看起来很柔弱的戏子,她免不了受些影响。
  不过她这会儿知晓江仪喜欢,忙捂住了嘴,转移话题:“然后呢?”
  江仪知道世人大都看低戏子,计较不过来的,便不往心里去,只继续道:“去年年底我与我娘去赴别府寿宴时,他便上台唱戏了,我一下便喜欢上了听他唱戏,但是平时又不能去登凌班听戏,因此这次趁着我生辰,才央了爹娘请来登凌班。今日这般打扮,也就是想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
  傅亭蕉听了,眼睛顿时亮晶晶的:“那他一定长得很好看吧。”
  肯定得像九哥哥那样好看,才能让仪姐姐这般喜欢吧。
  江仪娇羞地低下了头:“等下他上台唱戏的时候我指给你们看。”
  “好啊!”傅亭蕉充满期待。
  武芫也不禁好奇了起来。
  不过现在时候尚早,听戏是安排在午膳之后的,而现在还没到吃午膳的时间。
  于是三个姑娘便在屋子里吃茶闲聊,聊到无话可聊了,傅亭蕉便揪着江仪问东问西,将梳妆台上的胭脂都认了个遍。
  而武芫却对胭脂水粉兴致缺缺,从江仪这里借了一根笛子,便去了屋外练功。
  不多时,屋里的傅亭蕉和江仪便突然听见武芫“哎呀”地惨叫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在线求问,还有什么比孙子拐外抹角教哀家怎么教导孙侄女关于发育之事更尴尬的吗?
  *
  傅亭蕉的蜜汁逻辑——
  “那个王秀才一定很好看吧!”至少要像九哥哥那么好看,所以花仙子姐姐才愿意下凡吧。
  “那他一定长得很好看吧?”肯定得像九哥哥那样好看,才能让仪姐姐这般喜欢吧。
  *
  希望大家理解啊【鞠躬】
 
 
第25章 吃醋
  听到武芫的惨叫,傅亭蕉和江仪吓了一跳, 以为她怎么了, 忙奔了出去。
  “四表哥!八表哥!”
  “四表哥!八表哥!”
  看清来人,傅亭蕉和江仪齐齐喊了一声。
  原来是四皇子左安午与八皇子左单锋来了。
  他们两个皆为季贵妃所生,所以是江仪的亲表哥, 这次江仪生辰, 季贵妃出不了宫, 他们自然是要来的。而傅亭蕉跟他们算起来, 应当是表表兄妹了,不过平日也“表哥”“表妹”地喊着。
  “他们是四皇子和八皇子啊?”武芫悄悄瞪了左安午一眼。
  她虽然与傅亭蕉相交甚笃,但是碍于太后的威严,主动去皇宫的次数并不多,而且每次都是直奔清心宫,跟傅亭蕉关起门来说悄悄话罢了,甚少撞见其他皇子,除了左夺熙见到得多些。
  后来, 听说不少皇子都陆陆续续搬出宫了, 她就更少遇见皇子们了。
  或许也曾一起参加过宴会吧,不过她哪里记得这么多。
  她小步地挪到傅亭蕉身边, 想到自己毕竟是臣女,便敷衍地行了一个礼:“见过四皇子、八皇子。”
  然后忿忿不平地揉着额头。
  “阿芫,你怎么了?”傅亭蕉心疼地问她,伸出手去给她揉。
  “没什么。”左单锋朗笑,“这位小姑娘或许误会我和四哥是登徒浪子了, 我们才刚一进院子,她便二话不说便执笛向我们冲来,四哥不得不跟她切磋了两招,一时不小心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左安午淡淡一笑:“承让。”
  武芫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他一招制服,更不想承认这点,遂道:“咳,‘承让’这个词应该由我来说。承让!”
  左安午嘴角微弯,不再多说。
  左单锋则已搭上了傅亭蕉的肩膀,逗她:“今天早上怎么来得这么早,竟不叫上表哥我?表哥可伤心了。”
  如今的皇子当中,只有他和左夺熙没有搬出皇宫了,而他与母妃住的琅华宫离清心宫也不远。
  “八表哥你别哭啊!”傅亭蕉见他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急了。
  小时候,八表哥总是同自己抢东西,每每非得等到她气哭或者姨祖母闻声而来,他才会把东西归还于她,自从年岁渐长,他便再不与自己抢东西了,反而事事让着她,傅亭蕉也便不讨厌他了,和待其他表哥一样待他的。
  “八表哥出宫肯定要先去找四表哥,一来二去多耽误时间呀,蕉蕉跟仪姐姐和好朋友,当然要早点来见仪姐姐了,再加上九哥哥也要出宫,所以蕉蕉就先和九哥哥出宫了。”傅亭蕉一本正经地解释。
  “你呀,就知道你九哥哥!”左单锋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也叫我一声八哥哥啊?”
  “这个嘛……”傅亭蕉为难地拧着丝帕。
  还在这会儿有个嬷嬷入内禀告,说午膳已经开宴,请他们移步膳厅。
  “好了,去吃饭吧。”左午安道。
  傅亭蕉如释重负:“好!”第一个响应。
  众人来到膳厅,分男女而坐,傅亭蕉、武芫自然与江仪坐在一桌,不过她们的心思都不在膳食上,江仪焦急地期盼着待会儿见到娄景秀,傅亭蕉与武芫也在好奇地期盼着那个让江仪万分期盼之人。
  好不容易吃过了午膳,众人便在江府的安排下移步江府后花园。
  在这里,唱戏的台子已经搭好了。随着一声锣响,唱戏开始。
  唱第一出戏的不是娄景秀,所以三个小姑娘还在百无聊赖地等,待到第二出戏开始,一个画着小生妆的男子上台后,江仪顿时就直起了身子。
  不用说,这男子便是娄景秀了。
  可是傅亭蕉和武芫却大失所望——这唱戏的妆面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哪里看得出半分原本颜色!
  怎么之前竟忽略了这点……
  本来兴致冲冲地想看看他长什么样,这下什么也看不到,傅亭蕉与武芫双双吐出一口气,没兴趣了。
  倒是江仪屏息凝神、认认真真、目光专注地看完了整场。
  她私下见过娄景秀两次,长得眉清目秀温文尔雅的,正是她心里幻想的模样。
  唱戏和长相都符合她心意,她顿时便情窦初开了。
  待娄景秀下了台子之后,江仪犹然回不过神,傅亭蕉轻轻晃了她一把,好奇地问道:“仪姐姐,你看上去真的好喜欢他呀,像蕉蕉喜欢九哥哥那样喜欢吗?”
  江仪含羞摇头:“不一样的,你是把你九哥哥当成哥哥,而我……”
  “你想干嘛?”傅亭蕉追问。
  江仪想了想,附在傅亭蕉耳边,轻轻道:“你别告诉旁人……我、我想嫁给他!”
  傅亭蕉听了,却没有江仪想象中那么吃惊,反而道:“那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也想嫁给我九哥哥啊。”
  这下换成江仪吃惊了:“原来你对你九哥哥也是……也是那样的喜欢了?”
  傅亭蕉不解:“蕉蕉对九哥哥一直是那样的喜欢呀。”
  不想离开九哥哥,想永远和九哥哥在一起。而只有嫁给他,才能永远和九哥哥在一起。
  江仪却被她绕懵了,她总觉得现在的傅亭蕉还没开窍呢。
  不过她没有深究,只是心里默默提了一口气,突然一把抓住了傅亭蕉的手:“蕉蕉,再过两个月,你也要过生辰了,帮我一个忙好吗?”
  傅亭蕉见她神色这般凝重,忙道:“你说就是嘛。”她当然会帮啊。
  江仪抿了抿唇:“我平时不能无缘无故去看他唱戏,也没有由头请他入府唱戏,这次生辰还是好不容易得来的由头……待到三月你的生辰日,你能不能也请他入宫唱戏?到时候我肯定会入宫为你庆贺的,也便能沾沾光,见到他唱戏了。”
  原来是这点小事而已……傅亭蕉当即拍着胸脯揽下:“放心,交给我好了。”
  待到看完戏,宴会也就散了,到了回宫的时候了。
  武芫先被武府的人接走了,而傅亭蕉则还留在江府。
  左单锋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邀傅亭蕉与她一道回宫。
  傅亭蕉摇摇头:“九哥哥会来接蕉蕉的,蕉蕉再等等。”
  以往一起出宫,总是一起回宫的。
  左单锋哀声道:“蕉蕉,同样都是表哥,你可太过厚此薄彼了啊。”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傅亭蕉不想伤了他的心,犹犹豫豫道:“或者,我们一起等九哥哥来嘛……”
  “你还怕他找不到回宫的路?”左单锋一把揽过傅亭蕉的肩膀,“走吧。”带着她上了他的专属马车。
  左夺熙赶到江府的时候,江府的下人说八皇子和骄阳郡主刚刚走。
  他没说什么,转而上了马车,叫小肃子快些赶路。
  等他们的马车赶到司方街时,终于看到了前面左单锋的马车——每个宫殿都有几辆常用的马车,一看便能看出马车里的人的身份来。
  “慢点。”左夺熙又下了命令,“就跟着吧。”
  一路尾随左单锋的马车进了宫门。
  进入皇宫之后,则不能再乘坐马车,除去皇帝以外的男子应当步行,而女子应当换坐软轿或皇宫内的车辇。
  所以傅亭蕉便换了一辆软轿,左单锋则在轿子侧身伴行。
  左夺熙也下了马车,还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小肃子也跟在他身后,实在忍不住了:“殿下,您直接走上去嘛。”
  左夺熙剜了他一眼:“我为何要走上去?我走我的路,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小肃子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摇头不语。
  就这么一路跟到了清心宫。
  傅亭蕉的软轿停了下来,左单锋掀开帘子,伸出手去:“蕉蕉,我扶你下来。”
  “八表哥,不用啦。”傅亭蕉摇摇头,软轿又不是马车,前面都已经直接触地,她直接走下来便是了,才不必麻烦呢。
  她这么想着,便飞快地弓着身跨出了轿子,谁知道在轿子前端与地面挨着的地方,她一脚踩得不稳,脚下崴了一下,立刻便往前倒去:“哎呀——”
  左单锋稳稳地接住了她,笑道:“叫你刚刚不接我的手吧。有没有崴到脚?”
  傅亭蕉连忙站直了,动了动脚并没有崴到,便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崴到。”她好笨啊。
  “没事就好——”左单锋突然倾身过去,在她头顶摸了一把。
  傅亭蕉还没来得及疑惑,左单锋便笑道:“蕉蕉,你头发乱了。”
  与此同时,左夺熙不知从何时出现了:“你们怎么还不进去?大冬天的喝寒风吗?”
  “九哥哥!”傅亭蕉每每见到他,便是欣喜,然后还想顺带解释一下没等他的缘故,可是他已经从她和左单锋中间穿过,往清心宫去了。
  今天他们出宫之前太后就吩咐了的,让他们回来清心宫吃晚膳。
  “八表哥也一起吃吧。”傅亭蕉肯定不能让左单锋饿着肚子回去。
  左单锋微笑:“我也好久没在皇祖母这里吃过晚膳了,倒是怪想的。走!”
  有左单锋在更加热闹了,太后高兴极了,还多喝了一碗汤。晚膳过后,还留左单锋和左夺熙陪自己多坐一会儿。
  傅亭蕉想起江仪的叮嘱,看着这会儿气氛正好,便倒在太后怀里,笑眯眯道:“姨祖母,蕉蕉过十三岁生辰的时候,您可不可以给蕉蕉请登凌班进宫唱戏啊?”
  “蕉蕉喜欢听戏?”太后颇为惊奇,她往常都不大喜欢听戏的。
  “今天仪姐姐的生辰宴上,蕉蕉听了两出戏,便喜欢上了嘛。”傅亭蕉软软地说。
  她又不能直言是受江仪所托。
  “可以啊,咱们宫里养了好几个戏班子,哀家给你挑一个唱得最好的。”太后道。
  傅亭蕉连连摇头:“蕉蕉不要宫里的,就要宫外那个登凌班。”
  太后道:“为何一定要宫外的戏班子呢?宫里的不比宫外的干净吗?而且必定比宫外的唱得更好。”
  傅亭蕉不能说实话,只能轻声细语地撒娇:“蕉蕉就爱听登凌班唱戏嘛,今日听那个登凌班的叫娄景秀的小生唱戏,唱得可好了,蕉蕉就要听他唱……”
  左夺熙脸色一黑,原来绕了半天,竟不是为了一个戏班子,而是为了这个戏班子里的……一个戏子?!
  “皇祖母,您就从了她吧。”左单锋笑道,“一个戏班子而已,听谁唱不是唱啊,从前也不是没请过宫外的。”
  “好吧,你爱听哪个戏班子就请哪个戏班子。”太后笑了,“反正你这丫头不长性,就是听个新鲜罢了。”
  傅亭蕉完成了江仪叮嘱的事儿,心情大好,朝左单锋眨眨眼睛表示感谢。
  而后又想起一件事,兴冲冲道:“还有,姨祖母明天可不可以给蕉蕉准备胭脂啊,蕉蕉想让阿固给我梳妆!”
  “怎么又兴起梳妆了?”太后又好气又无奈,摸着她的脸蛋,坚决道,“咱们蕉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必过早接触那些胭脂水粉。”
  傅亭蕉委屈道:“那……明天梳妆也行,但是蕉蕉生辰宴那天可不可以用胭脂水粉梳妆呢?就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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