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要让小姐妹们知道,郑肴屿是对所有的女人都这样的,否则她的脸丢大了!
“既然我什么都不是,那我也不应该收郑先生如此贵重的礼物――”
小琴慢慢悠悠地脱下白玉手串,在指尖晃荡了一圈。
“下一个你想送给谁,我来帮你送给她……”
说着,小琴指了指隔壁桌,站着看戏的韩辰绘――
“是她吗?我看到你刚才陪她喝酒了,想必她总是郑先生的‘红颜知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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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嗑瓜子看戏?辰绘一脸懵逼。
郑肴屿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怎么突然扯到她身上了?
时珊珊看着韩辰绘和朱芷欣,眉心紧皱:“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韩辰绘刚回答完,便眼睁睁地见着小琴步履妖娆,走到她的面前。
小琴颇为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韩辰绘――内心吐槽对方可真土――又把在指尖晃荡的白玉手串递到韩辰绘的面前。
“来,送给你了,这可是小郑太子爷的东西,颗颗珠子价值连城,好好珍惜哦~”
韩辰绘:“…………”
她本来只是看戏,不想参合进去的。
但这个女人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她认识她吗?既然不认识,会不会好好说话?搞得她真是莫名火大――
韩辰绘微微一笑,用指尖夹住自己的墨镜架,也不管今天穿的土不土,丢人不丢人了,用指尖挑起墨镜。
和对方相同的姿势,让墨镜在指尖晃荡着。
“你这是送礼物的态度?不用双手呈上吗?”
当韩辰绘摘下墨镜,不止是小琴看傻眼了,连她的那些小姐妹们都“喔――”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们万万没想到,土到掉渣的麻布裙的主人,竟然是一个妆容时尚精致、颜值足可以秒杀她们所有人的……妖艳jian货……
“算了……你不懂礼貌,总不能我也不懂吧?”
韩辰绘将指尖的墨镜递给身旁的朱芷欣――
朱芷欣立刻配合地双手接过去。
她和韩辰绘是最好的闺蜜,两个人在这方面是货真价实的老司机,韩辰绘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这人又要开始“飙戏”了。
韩辰绘又用指尖将小琴手中的白玉手串挑过来,她一脸嫌弃的表情打量着手串,“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下一秒,她便将白玉手串给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
玉碎了。
不止是韩辰绘和小琴这两桌的人,连周围的客人们都站起来围观女人之间的撕逼大战。
这在金莎世界里可太常见了。在有酒精和尼古丁的地方,又有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想不当场撕破脸都难。
小琴人都傻了。
“你疯了!你知道这是什么玉吗?你就往地上摔?!”
“你把这些破玉片子当成好东西,我却觉得根本不上档次。”
“你……你……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你赔得起吗?”
韩辰绘瞟了瞟几米开外,抽烟中的郑肴屿,装逼地撩了撩自己的长卷发。
“什么?我听到了什么东西?赔?你说赔?呵,别说你了,你问问郑肴屿本人,他敢让我赔吗?”
小琴猛地转过身去看郑肴屿。
郑肴屿嘴角含笑,慢慢悠悠地摊开了手。
在场的各位:“…………”
“哼!以后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态度好点,不要上来就一副‘老娘很叼’的样子,好像谁不是‘老娘’,谁不‘叼’一样!”
韩辰绘装逼地“教训”完小琴,就转过身对时珊珊说:“宝贝生日快乐,我们先走一步,过两天我单独请你吃饭。”
时珊珊笑着点了点头。
韩辰绘又和其他朋友告了别,从朱芷欣的手中拿过墨镜,戴了回去,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郑肴屿的面前。
“走,回去了。”
然后她一眼都不看郑肴屿,更加装逼地走了出去。
第十八章
其实,当韩辰绘在所有人的目光洗礼之下,她的内心是有点忐忑的。
万一……
她是说万一……
万一郑肴屿没有跟上来的话……
岂不是整段垮掉?
那她真是丢脸丢到南天门去了!
但是她刚才艹的逼格,又不能让她回头看。
如果她回头去看郑肴屿有没有跟上她,依然会整段垮掉。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保持微笑,每走一步,心中就怂上一分,但她又要挺起高傲的头颅,于是整个人无比精分地走出金莎世界。
-
午夜十二点。
灯红酒绿的金莎世界大门口,车来车往,夜雾深深。
韩辰绘一脚刚踏出金莎,便立刻转过身,回头望了望――
一群又一群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花枝招展。
那些人顶多算是妖魔鬼怪,如何和郑肴屿比的?
可……
又哪里有郑肴屿的人影?
韩辰绘立刻嘟起嘴,又沮丧又生气地垂下脑袋。
他果然没有跟她出来……
刚才她装逼过度了,还摔了他的白玉手串,那可是他寻了许久的古件。
垮掉,垮掉。
整段垮掉――
她虽然是十八线小明星,但《水光之恋》大爆,估计已经有人认出来她是韩辰绘了……
本来她以为穿得这么土味来夜店土嗨已经够丢脸了,万万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幸亏她没什么名气,否则现在估计传的满网都是,那些沙雕网友们还不把她嘲到地心深处去?
可恶的郑肴屿!
该死的郑肴屿!
好歹他们夫妻一场,就算他不喜欢她吧,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吧!故意给她难堪?故意让她丢脸?
想到这,她反而更想骂自己了――
什么叫“装逼被雷劈”?
韩辰绘摘下墨镜收了起来,抬起双手,正想大哭一场,她的双手却被人给握住了。
“?”
韩辰绘一顿,立刻抬起脸。
五颜六色的迷离光线之中,他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冲她微微一笑。
除了郑肴屿,还有谁拥有他那张又精致又斯文的脸?
韩辰绘立刻笑了起来:“你……”
“怎么?”郑肴屿微微挑起一侧眉梢,“以为我不跟你出来,觉得太丢脸,难受的正要开始哭呢?”
“…………”
韩辰绘脖子一梗,死鸭子嘴硬。
“我才没有呢,你少自恋了,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自己回家,顺便再找两个小哥哥陪我。”
装完逼,她想了想,还是灰溜溜地问他:“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怎么过了一会儿才出来?”
“你也不用你那机智的小脑瓜好好想想。”
郑肴屿放开韩辰绘的一只手,并牵着她的另一手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去。
“我哪能像你一样说走就走了?我要算账,我们两个提前离席,两桌的账自然都要记我名下才能走人啊。”
韩辰绘自然而然地被郑肴屿牵着走。
虽然两个人没什么感情可言,但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夫妻,出门的时候,如果郑肴屿不主动牵她,韩辰绘偶尔也会主动去牵他或者挽他――
她最喜欢演戏啦!
恩爱夫妻的剧本,接了接了!
月光如雾。
韩辰绘和郑肴屿手牵手来到金莎地下车库的入口处。
韩辰绘突然扭头看向郑肴屿,一脸兴奋地问。
“你觉得我今天的演技怎么样?”
郑肴屿刚点燃了一支烟,听到韩辰绘问他的问题,他连那口烟都没吸,就用斜着眼睛往韩辰绘的身上一荡。
见他不回答,韩辰绘就会开始闹他。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嘛!我的演技怎么样!有没有进步!有没有!”
郑肴屿仿佛能看到韩辰绘身后长出了毛茸茸的长尾巴,并一边欢快地摇动,一边求夸奖求摸摸。
他是说假话呢、说假话呢,还是……说假话呢?
“挺好的。”
郑肴屿闭上眼睛开吹。
“今天的演技比过去都有进步了不少……”
“真的吗!真的吗!”韩辰绘乐颠颠的,狂笑起来,“我也有今天!我韩辰绘也有今天!终于有人说我演的好了!全中国,十四亿人!只有你!郑肴屿――”
她指了指郑肴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副“”的架势。
“只有你慧眼识珠!你不愧是成就大事业的人,看事情角度刁钻,只有你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郑肴屿:“…………”
应该是,只有他睁着眼睛说他妈的瞎话吧:)
不对,他刚才是闭着眼睛的。
那就是闭着眼睛说瞎话――总之,都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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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韩辰绘都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
她手舞足蹈地给郑肴屿表达,自己演技进步、演戏成功的喜悦。
而郑肴屿则坐在她旁边,闭目养神。
见郑肴屿一直不理她,韩辰绘就敲了下对方的大腿:“干什么?你是不是不愿意听我说了?或者……你刚才分明就是在骗我?”
“…………”
郑肴屿睁开了眼。
昏暗之中,韩辰绘脸蛋红红、嘴巴嘟嘟,从他的角度看去,简直可爱的过分。
算了……
郑肴屿换了个姿势,将韩辰绘揽进怀中,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你的演技总是提升不上去,就是因为你总是沉浸在短暂的成功里,能一直保持一个高水平的演技才是你现在要钻研的。一次两次演好了那并不算什么,连快死的人都会回光返照呢――”
韩辰绘:“…………”
连快死的人都会回光返照……
不愧是郑肴屿,真是能把她给气成个球。
最可气的是,他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她只能哑巴吃黄连。
回到红叶名邸,已经临近凌晨一点钟。
家政人员早就休息了。
韩辰绘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她洗完澡出来,见郑肴屿正坐在床边,指尖飞快敲击着笔记本键盘。
韩辰绘挣扎了几分钟,还是被“饥饿”所打败,她坐到郑肴屿的床边,往他的身上蹭了蹭,捏着嗓子,用自己最柔最弱的声音向他撒娇:
“老公,我饿了~”
郑肴屿的指尖一顿,他慢慢地侧过脸,看了一眼矫揉造作的韩辰绘,轻描淡写的微笑了一下:“等我忙完的,就给你吃。”
“…………”
韩辰绘总觉得哪里不对……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是想表达给她吃“饭”!
“不是……”韩辰绘抿了抿唇角,“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吃饭饭~”
为了能吃上饭,她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连“吃饭饭”这么恶心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郑肴屿顿了一下+1,侧过脸+1,轻描淡写的微笑+1:“等我忙完的,我……”
韩辰绘立刻打断他,用食指的指尖按住对方的鼻尖,严肃地说:“不许说下面给你吃!”
郑肴屿立刻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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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郑肴屿忙完工作,去厨房做好一碗鲜虾粥上来,韩辰绘已经饿的在床上躺尸了。
远远的就闻到粥的香味,她立刻从床上诈尸,原地复活。
接过郑肴屿手中的碗,她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韩辰绘活了二十三年,就从来没真正的下过一次厨。
她可能天生和厨房相克,小时候,第一次进厨房的时候砸了六个碗,第二次进厨房洒了半袋面,第三次进厨房差点闹出个火灾。
从次之后,她就只管吃,不管做。
韩家虽然比不了郑家财大气粗,但也是中产以上家庭,在京城拥有几处房产,有二环内的老四合院、也有郊区的大院,可谓再落魄也不会愁吃穿住。
后来她结婚,嫁给郑肴屿之后,就更轮不到她来下厨。
如果晚上家政人员休息了,她直接叫外卖吃,要是郑肴屿在家,她就会直接求他去做。
其实一开始,韩辰绘对郑肴屿会做饭这件事特别的意外。
像她这样从中产家庭出来的女生都不愿意做饭,而郑家名正言顺的“太子爷”……整天除了工作生意,就是在花天酒地,他是怎么学会做饭、并愿意下厨的?
她问过郑肴屿一次,他直接放地图炮:“做饭有什么难的?我根本就没学过,拿来菜谱,看一遍,谁不会做?”
韩辰绘:“…………”
很好,好一个聪明的“贤夫良父”,不管怎么样,反正是她赚了。
“好吃好吃!”
韩辰绘将鲜虾粥全部干进肚子里,为了表达好吃,她甚至还舔了舔碗底。
郑肴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