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鬼王是个忠犬——萌堂
时间:2019-09-07 08:38:53

  江廷低头深思,半晌,道:“怪不得,原来姑娘并非青涛人士。”
  方未晚微微颔首。
  “那么……若姑娘找不到回家的路呢?”江廷回身握住她的手腕,道:“若找不到,可否考虑入轮回井,来世与贫道同上十方山?做鬼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贫道自知修为尚浅,不知有没有这个福气,可收个徒儿悉心照料……但若是姑娘不愿,那便当在下唐突。”
  “啊?”来世,他这是要弄个师徒养成大戏不成?方未晚望着他微有些涨红的脸,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半空传来:“她要去哪,需先问过我。”
  方未晚抬头一瞧,鸣幽面色铁青,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二人上方。
  
 
  第21章 鬼王大人甜甜甜~
 
  鸣幽手握战枪高高地站在云端之上,紫衣墨发凛然风中,垂下一对星眸望着底下的二人,淡然的面色掩不住狂傲的帝王之气。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方未晚只觉他满目的杀气笼罩在身上如同一道电流划过四肢百骸,直教人脊背发凉。她微微瑟缩着,颇有些心虚地偏过头去。
  “方姑娘是自愿随在下往癸雨榭一探,还望兄台莫要穷追不舍。”
  江廷亦是一脸肃穆,左手牵着方未晚的手腕,右手将真气缓缓注入长剑剑身。
  他的小动作自是没有逃过鸣幽的眼睛。但他根本不屑于与一个毛头道士动手。显然,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那道士搭在方未晚腕上的手。
  “她想去哪,我自会陪她去。你还是趁早将你的脏手从她身上移开。”言罢,他右臂微抬,深紫色的战枪立刻嗜血般地嗡鸣起来,散发出慑人的灵力。
  江廷迟迟未有动作,显然也不介意在此动手。
  眼看着二人之间愈加剑拔弩张,方未晚情急之下,使劲扭开了江廷的手,往旁边退了一步,踩到小云彩的边缘去。
  鸣幽的面色立刻柔和了些。他暗自施法掐诀,在她脚下多布了两层云彩。
  方才还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江廷,此刻已经成为了摆设。鸣幽只缓缓飞落在方未晚身前,道:“你想去癸雨榭吗?”
  方未晚一怔,一时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便下意识地偏过目光去看江廷。
  可下巴随即就被他扳了回来。
  “想去癸雨榭?”
  他再次问了一遍。
  迫于他身材高大带来的压迫感,方未晚不敢再挪开目光,只得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恨不得从他瞳孔里找到答案:她到底是应该想去呢,还是应该不想去呢?
  二人这般旁若无人,简直令一旁的江廷怒发冲冠。他握紧佩剑剑柄,道:“兄台还是……”
  一句话刚说了四个字,他便见鸣幽弯腰一把将方未晚像扛麻袋一样扛在了肩膀上,嗖的一声就飞没影了。
  “鬼王鸣幽。”江廷咬着牙挤出这四个字来,一抹狠辣的杀意掠过眼底。
  方未晚大头朝下被他扛着,没过一会儿就大脑充血,小脸憋了个通红。又过了会儿,她实在扛不住了,伸手抓住他腰间玉带,道:“我不跑了你放我下来行吗?我快叫你拎吐了。”
  脚下祥云的速度立刻减缓,紧接着,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拖住了她的腰,柔柔地将她放在了云上。
  方未晚认命,无奈地站在云中,一脸“成者为王败者寇”的表情。
  鸣幽瞧着她赌气的样子,方才的怒火消了大半。他抬手为她梳理了一下额间被风拂乱的垂发,道:“去癸雨榭干什么?”
  “回家。”方未晚很不客气地丢出这两个字来。
  鸣幽敛容,眼底泛起淡淡愁色:“想回家为何一定要与那道士同行?不能与我说吗?”
  方未晚高高地撅起嘴巴,仍怄气似的将两手抱在胸前:“我一早便问过你了,能不能送我回家,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还说什么要做人家朋友家人,到头来还是把我一个人丢在豹头村,自己拎着陆姑娘回冥都了。”
  此话听起来虽是怨气十足,从她口中说出,却带着浓浓娇嗔之意,落在鸣幽耳畔软软地化开来,只剩下可爱的小女子心事。
  鸣幽闻言,剑眉微挑,露出些惊讶神色。而后他扬起唇角,伸手将方未晚揽进了怀里:“未晚,有你在,当真受不了。你放心,陆烟波的事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方未晚不知他为何这般反应,亦苦于自己的出逃计划如此轻易就夭折了,窝在他结实的胸膛小声叹了口气。
  薄雾层云中,紫色的身影就这样紧紧包裹着素衣白裙的小人儿,带着深邃轮廓的侧脸低垂,紧贴少女的额头,二人丝丝缕缕的长发于高空中牵绕一处,似仙人临凡,绘出一副翩然绝世的美景。
  在刀疤的护送下回了冥都后,鸣幽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双眸凛冽如冰,面容沉敛威严,他昂首阔步走在府邸外的闹市中,周遭的气温都好似骤降下来。
  感觉到鬼差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方未晚默默躲在刀疤庞大的身躯旁,垂下头倒着小步跟在鸣幽身后,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了。
  但如今的冥都,确是与先前不一样了。
  每个人都告别了自己从前血肉模糊的模样,摇身一变成了普通百姓。除去发着莹莹光亮的花草树木,若非她从前了解这是个什么地方,想必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民间市集。
  靠近鬼王府邸的闹市边缘,站着先前那个铁匠与秀春楼的老板娘。
  铁匠依旧是满头大汗淋漓。他将手在灰白的衣服上蹭了又蹭,才敢轻轻拽了拽秀春楼老板娘的衣袖,小声道:“这是怎么了?”
  浓妆女子嫌恶地瞧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知是刻意说给谁听的,丝毫不知收敛地阴阳怪气道:“那不就是咱王上那个相好的?应是没好好伺候,还妄图逃跑。这不,叫抓回来了,免不了就是一顿毒打。”
  “啊……”那铁匠立刻就是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悻悻缩了缩脖子。
  方未晚也不知秀春楼这位姐姐哪里来的小道消息,抬起头去看她,结果正巧瞧见陆烟波就站在人群中,一脸狐疑地望着这边呢。
  她立刻收回目光,心下也生出一丝疑虑来。
  此间必定是有隐情的。
  无论是陆烟波站在封印缺口与里面的斩云讲话,还是鸣幽执意要带她回冥都。再加上冥都如今这微妙的气氛……
  再抬头望了望鸣幽凛然的背影,她忽地心口一滞:瞧鬼王大人这气度非凡、充满智慧的后脑勺,这里头肯定是有事儿的啊。她怎么能蠢到如此后知后觉呢?竟还没头没脑就与他大吵一架,甚至说他与恶鬼勾结云云,当真荒唐。
  其实仔细想来,当时自己说的多半皆是赌气之言。虽知封印的确为他所破,然而并不能再将“反派”二字轻易强加在他身上,也是她一早便决定的事了。
  当时自己多半是如他所言,诚然叫醋意冲昏了头脑。
  正懊悔着,脚底下一不小心就踩上了鬼王大人的锦靴。
  她赶紧一个急刹车停下,眨巴眨巴眼睛,对立刻就回过头来的鸣幽诚恳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鸣幽立即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与我回房,一并算总账。”
  方未晚觉不出他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望见他眸子里好似燃着火光似的,免不了的就把他的“回房算账”给想歪了……
  然而二人迈进厚重的大门,回了房间之后,猝不及防就被鸣幽按在了门板上的方未晚才知道,自己大概并没有想歪。
  “方才不好好走路,在愣什么神呢?”鸣幽微微俯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眉心。
  鼻尖都是他的气息,方未晚忽地口干舌燥起来,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在想我吗?”鸣幽再次开口,低沉的声音里隐着藏不住的性/感。他又凑近了些,两鬓的碎发几乎扫到了她的脖颈。
  方未晚往后仰了仰,后脑勺一下子贴上了门:“我才没有呢。”
  “是吗。”少女特有的黏腻音色令那尾音变得无限甜软。鸣幽轻笑,以自己英挺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蹭着方未晚的鼻翼:“半日不见,我却想你想得紧。视线里没有你,就好似五脏六腑都叫人挖走了。”
  二人近得心跳都要揉在了一起。他轮廓分明的锁骨下,贲张的肌肉若隐若现于微敞的领口,方未晚羞得眼睛都不知要往哪看,索性死死盯着他腰间的玉面兽首。
  望着她小脸渐渐红得通透,鸣幽再安奈不住,微凉的唇凑了上来,反复地确认着她唇齿间的轮廓。
  “本想让刀疤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却连半天不见你都忍耐不了。”话间,他始终在她双唇流连:“尤其听说你又去找那道士。真想——”
  撕碎了他。
  想要领军灭了整个十方阁。
  不过几百个人头而已,杀起来很快的。
  鸣幽在心底暗暗念出这些话,却不想说出来扰了她的心。
  “为何青涛便不能有一天宁日。”大手自她纤细腰肢与门板间的缝隙钻了进来,将她牢牢箍在怀里。“只要这世界安宁下来,只要我能心无旁骛、专注地只看你一人,你便要离开。”
  “为什么。”
  绵密的亲吻将他反复念着的三个字消磨殆尽。
  他腰间那块兽首碧玉贴在她的小腹,方未晚却被隔着衣衫透来的丝丝凉意灼得一阵心痒。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对他予取予求,小手高高地伸过去环住他,在他后颈牢牢握在一起。
  舌尖侵袭进来的一刹那,方未晚忽然生出个奇怪的想法。
  这男人,大概真的已经在她心里住了一千多年了。
  纠缠后,整个世界好似都被一片绵绵情意笼罩住。方未晚想看,却看不清,眼前只有他晶亮的唇,香甜的不知是他还是自己。
  “未晚。”他拨开她的垂发,将湿凉印在她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两周隔日更~23 25 27 29 31 1 3
小天使们出来冒泡咯~~~
 
  第22章 鬼王大人的精装书
 
  “这两天先呆在这,无论外界有何动静皆不要出去,好吗?”
  鸣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方未晚想都没想,就木然点了点头。
  等她再回过神来,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了。门上不知被下了什么高深的结界,她一碰就好似戳在一大坨棉花上,会直直地被弹回来。
  透过门上绢纱,她望见短短的回廊里已经站了六个银盔银甲的鬼差守卫,一脸凝重如六座雕像般岿然不动。
  她稍有些错愕:这是个什么套路?囚禁吗?
  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她微微动了动心思,却止于苦笑一声。
  他应是有自己的打算吧。说是外头无论有什么动静都别出去,那么冥都要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吗?
  原文中,自凝绝与鸣幽发现了豹头村外的封印缺口后,便联合十方阁率大军打了过去。反面之界前来应战的有两位门神,其中之一便是斩云。
  那场激战旷日持久,虽在人间界偏远之处,也难免烽火连天。即使最后成功镇压住这缺口,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鬼差伤亡惨重不说,连带人间界也遭了大难,百姓于三方势力周旋间如同蝼蚁。
  且这场以胜利告终的战役,引来了无穷后患。
  冥都虽是浮在空中的一座城,但移动起来甚是缓慢。即使倾尽两位鬼王之力驾驭,大概横穿青涛也需千余年。
  因而除了众位鬼差,并无人清楚其所在。
  然而大规模开战后,双方毫无顾忌调兵遣将,恶鬼也摸清了冥都的大概位置,即使短时间内寻不得,在方圆百里内搜寻,亦定有所获。
  无论两位鬼王将冥都外的结界设得如何固若金汤,也迟早有被攻破的一天。
  因此,鬼差避无可避,之后的战役则是一场比一场辛苦。
  好在如今,鸣幽另有决断。他未兴师动众,只乔庄成凡人来到缺口处,打草惊蛇前便直接将那缺口补上,神不知鬼不觉。
  但选择不与十方阁结盟,冥都的位置也就更加重要了。
  此时对于封印另一边的恶鬼来说,先夺冥都之地休养生息,再攻十方阁等修仙门派,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方未晚想到这,忽然顿悟:带陆烟波回这里,定是鸣幽刻意为之的。
  先前在豹头村,她将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鬼爪进门说青都出现第二个封印缺口,恶鬼大量涌入青涛,鸣幽只急着回冥都,却没有如此次这般带她乔庄一番亲自去看看。
  分明有放任的意思。
  然而她当时满心都是赶紧离开那陆姑娘,根本没往深处想。
  现在看来,他应是故意将冥都位置透露给陆烟波,引那些恶鬼来自投罗网的。更甚者,可能她所在的这座城,根本不是冥都,只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恨只恨当初她在气头上,他又什么都不肯说。若她的猜对大半,那当真是弄得一场滑稽,面红耳赤都不足以形容其羞愤。
  她叹了口气,暂时不再想这些,继而转过身,打量了这屋子一番。
  诚然如他所说,不论他府邸外的闹市民居,还是这间她只住过两天的屋子,冥都已有了几乎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这屋子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古香古色的家具摆放其中就好似只是个要填满空白的陈设一般。
  而今却大不相同了。
  东侧一间正房为书房,宽大的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桌角香炉升起袅袅青烟。用膳的圆桌上添了几盘酥点,茶壶中,热气升腾而起。
  西侧正房为卧房,与正阁间添了暖阁,正中半人高的青花瓷缸里,几只金鱼穿梭于莲叶中,游得正是欢实。青莲色珠帘帐幔后,梳妆台上,一面铜镜擦得铮亮,妆奁镜屉轻启,展出几件绢簪步摇。
  空荡荡的房间经此一布置,倒真有几分女子闺房的样子了。
  还有这拔步床——
  她走过去,轻轻坐在上面,上下颠了颠。大概是多加了两层床褥,枕头也从玉枕变成了更舒服的蚕丝枕。
  如此这般的上心,很难不叫人动容。
  方未晚心中不免暖流翻涌,愧疚也来得更是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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