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委屈,一开始是祖宗您自己拒绝了做本文里的原主女配翻身的宅斗任务啊,所以它压根没敢更新任务界面,直到现在,她触发了养反派这个系统,“因为您没有触发……您只想着睡反派,没有想养他,所以没有触发这个系统。现在触发是因为您想将二皇子养成反派。”系统解释道:“触发条件是要替他养反派的号。您如果选择了养反派,系统界面里就会出现该反派的动态和成长状况。”
“成长状况?”九阴倒是没考虑就点了“是”,收下这个傻子皇子,就当养个备胎。
她的系统界面里立刻就出现了“二号反派裘望安”的信息——
动态:窘迫不安,想哭哭。
成长状况:未开窍。
还有喂养方式,上面写着:以血以气。
她的血?或者她的气?嘴对嘴度修为那种气?她如今的修为也就靠着裘衣轻养出来那么一点点,只够她维持正常活动,身体还虚着呢。
她还没来得及研究,身侧的裘狗笑了起来,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冰冷的手指落在她的手背上,侧头瞧住了就坐在他一旁的国公赵泰,笑着说:“国公教养的好儿子,倒是替本王管教起本王的王妃来了,看来国公平日里没少教导你儿子普天之下、皇子王妃没有比他更尊贵的。”
这个裘疯狗张口必咬人!
赵泰听的心头一梗,不得不站起来向圣上和裘疯狗告罪,又呵斥儿子适可而止。
裘衣轻却笑着说:“他说也说了,国公再呵斥他是不是晚了点?”他抬手摸了摸九阴热乎乎的小脸,往上托了托瞧着她啧啧道:“瞧瞧我夫人的小脸都气红了。”又轻声对她说:“他骂你呢,怎么不还嘴?热傻了。”他冰冰凉凉的手指摸在她额头上,想着她是不是又热着了,平时在府中她的脾气可不是这样,说一句顶十句,能把房顶掀了。
九阴顺势就往他怀里一靠,他跟个散发寒气的大冰块一样,挨着真舒服,“赵公子说的对,我区区一介女流之辈除了胭脂水粉哪儿懂什么弓箭啊,只是我哥哥在世时曾与我说过,习武练技靠的是天分,庸才苦练十年便是将老茧磨得二尺多厚那也不如天才一开窍。”
“是吗?”裘衣轻笑着抚摸她的脸。
她扭过头靠在裘衣轻怀里,看赵青云和国公,“是啊,赵公子千万别不服,这世道就是气人的很,有人勤加苦练不成才,有人却随便开个窍就成了天纵奇才,许是二皇子就是开了窍呢?再说……射猎有什么难的。”她伸手拿过了身后止水拎着的弓箭。
止水愣了一下呈给她,这是他们爷的,是皇帝故意拿来羞辱他们爷的,明知道他们爷生病以来不能行走,拉不开弓,还把这张弓拿出来给了爷,让爷当众承认他是个拉不开弓的废人,皇帝才开心。
“这是裘衣轻父亲的弓箭,是他父亲的遗物。”系统告诉九阴,“被皇帝收在宫里了,估计是今天拿出来给裘衣轻了。”
哦?九阴接在了手里,沉甸甸的,她抽了一支羽箭站了起来,朝圣上、皇后福了一礼,“臣妾想玩玩看。”
皇帝和皇后一愣,见她已转回身去,忽然开弓上弦,瞄准了赵青云。
“噌”的一声就松了手。
四周一片惊呼声,众人压根没看清那箭就飞了出去,只听一声轻响,那箭“噔”的一身直直射入了赵青云背后的大树之上,而箭尖上扎着一枚祥云纹饰的青玉佩,蟹青的穗子被夜风吹荡。
赵青云惨白着一张脸慌忙低头去看腰间的佩玉,空了。
那树上钉着的是他的佩玉……
“射猎有什么难的,我也没有练习过,但若比起来赵公子还不如我呢。”九阴拎着弓箭笑了笑,“天赋一事,赵公子还是得服。”
席间的男宾女眷全惊愣了,看那树干上的佩玉,又看嗣王妃,这京中谁不知道宋家四小姐娇气的很,骑马也不会,她居然射猎这么了得??
裘衣轻也愣了,他看着她拎着他父亲的弓站在那里,心像是弓弦一样被拨了一下,她……和他耳闻中的宋燕呢不太一样。
国公脸都沉了,慌忙确认了自己的儿子没伤着才又隐忍着怒气看向九阴,想发火。
裘衣轻却抚掌笑了,扭头对国公说:“国公该教导令公子,技不如人就少说两句。”
国公气的脑子一阵阵发晕。
赵青云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他不止输给了一个傻子,他甚至连一个女人的准头也不如!
皇后忙打圆场,说只是图个乐呵,都好都好。
这场射猎才总算是告一段落,宴席摆了开。
但宴席上的几位主角却是没什么心思在喝酒上,裘望安坐在皇后身边一直控制不住眼神的偷偷看九阴。
那眼神,别说裘狗了,九阴都觉得太频繁了。
裘望安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的起身蹭蹭跑到了裘衣轻的桌前,手里端着他最喜欢吃的荔枝,涨红着一张脸看看裘衣轻又看看九阴,“堂哥哥……我、我、我可以跟宋姐姐……说句话吗?”
裘衣轻抬起眼看住了他,对他笑了一下,“你该称呼她堂嫂。”
裘望安皱了皱眉,将手中盛满荔枝的盘子放在了九阴桌子上,弯着腰跟她说:“谢谢……谢谢你,我会兑现、兑现……”
“不客气,二皇子快回去吧。”九阴立刻打断了他,怎么能当着皇帝皇后的面,让他说出兑现承诺跟她亲嘴呢!
他倒是乖乖的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裘衣轻看着乖巧的傻子,又看了她一眼,冷飕飕的笑着问她,“不知夫人跟我这兄弟有什么契约不成?”
“没什么。”九阴伸手想去拿荔枝吃,被裘衣轻将碟子推了开,还说:“不准吃。”
裘狗还干脆端起来递给了止水:“赏给你了,吃不了扔了。”
九阴靠在轮椅上看着裘狗笑了,轻声问他,“相公这是吃醋了?”
裘狗讥笑了一声也轻声跟她说:“我同你一个玩物吃什么醋?”
“也对。”九阴笑吟吟的将下巴搭在他的手背上,歪头轻声道:“既然相公不吃醋,那我就直说了,你兄弟就是我新挑的下家。”傻子又如何,等她修为回来给他开了窍,那可就是反派的逆袭之路。
作者有话要说:裘狗:好样的啊宋燕呢,我才晚来那么一会儿你就给我戴上了绿帽,还是我兄弟!
九阴:过奖过奖,发挥一般。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五元、banan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大王没名字50瓶;书呆、kitty57、李欣远5瓶;是生活的补充、嘿喵喵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裘衣轻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看着九阴那张挨在他手背上的脸忽然掩住口鼻侧身猛地咳嗽起来,咳的他消瘦的肩膀颤动好像一只振动翅膀的蝴蝶。
那咳的阵仗让九阴担心是不是自己要把他气吐血了,忙去抚顺他颤抖的背,“相公……”
却被他挥了开。
止水慌忙过来低声说:“爷您已经过康大夫说的时辰,不能再耽误了,该速速回府。”
裘衣轻尽量压着咳嗽,抓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背攥的发青,他却是清楚,既来了就没那么好走。
果然,皇帝裘景元转过头来关切的对他说:“是着了风吗?朕听着怎么比从前还要咳的厉害?别在这里坐着了,随朕去偏殿找姜太医来好好替你诊诊脉,知道你的病情如何朕也好安心。”
他也不等裘衣轻答应,挥手便说,嗣王身体不适今日便先散了,女眷们随皇后去赏赏花。
京中都道当今圣上贤德仁善,待嗣王如同亲子一般。
真是这样吗?
九阴瞧着裘衣轻越攥越紧泛青的手背,低声与他耳语,“相公可要我陪你一块去?”
裘衣轻却推开了她放在他轮椅上的手,任由止水推着自己随皇帝离去。
他消瘦的身子伏在轮椅里,竟让九阴觉得可怜,可他堵了气似得不瞧她,也不稀罕她跟过去。
皇后起身笑吟吟的拉住她的手说:“莫担心,姜太医医术高明,打小就给他瞧病最是熟知他的宿疾。你安心随本宫到那边园子里赏花,和小姐妹们一块说说话,等瞧完病嗣王就来寻你了。”
一群女眷起身跟着皇后再次去往百乐池水榭赏花,九阴瞧着温玉身子笨重先与皇后回禀了一声,让人先送温玉回府去休息。
送走了温玉,九阴才随着大部队又去了水榭。
裘望安本想跟着皇后,却被皇帝身边的老公公叫了住,跟皇帝一块走了,他三步两回头的瞧着离去的女眷。
九阴刚跟着皇后出了竹林,系统界面里反派二号裘望安的动态变成了:想谢谢宋姐姐,心焦焦。
“这动态是反派的心情吗?”九阴问系统,这傻子怎么不是想哭哭,就是心焦焦?
“您也可以这样理解。”系统其实想说,这像是反派的扣|扣空间心情说说,但又怕宿主听不懂。
皇后带着一大群女眷又乌泱泱的回到水榭里赏花。
废的都是闲劲。
九阴走的又累又热心里烦躁的很,这宅斗世界里的女眷们可够无聊的,除了胭脂水粉,也就赏赏花,斗斗艳,也不嫌蚊子多。
她坐在湖畔的大青石上靠着春桃唉声叹气,春桃不如裘狗挨着舒服啊。
春桃替她扇着扇子,只觉得夫人身子可真热啊,香香软软的热,可不就是和他们体寒的爷正好般配吗?她胡思乱想着,加快了手劲替夫人扇风,却突然被夫人抓住了手腕。
“夫人?”她停下来,只见夫人在夜风了嗅了嗅。
九阴闻到了混在夜风里的两股味道,从水榭西边过来的是熟悉的,男主专属人渣味。
从南林院那边过来的,是反派二号的味道。
这两股味道都在朝水榭而来。
她扫了一眼系统界面里的反派二号状态:忐忑不安,宋姐姐走了吗?
小傻子偷偷跑来找她了吗?那男主来干嘛?
不远处的皇后忽然冲她笑着招了招手,九阴过去,皇后拉着她的手说:“本宫瞧你坐着无聊,西边林子里有几株紫薇花,去走走看看,给本宫折几枝回来。”
西边?那不就是男主顾朝过来的方向吗?皇后这是要将她单独引去见顾朝?这个皇后为了捏住她这颗棋子不惜让自己的弟弟使用美人计来迷惑她,给裘狗戴顶绿帽啊。
“宿主要去吗?”系统小声问她,“男主他现在跟女主感情线发展起来了,您……”
“是,娘娘。”九阴笑着应是,扶着春桃下了水榭。
“……”系统。
九阴却在下水榭避开了皇后的视线之后,抬手将赤金的耳坠摘了一只,随手丢进花丛中,“哎呀,我的耳坠好像掉了一只,春桃你扶我去找找看。”
“啊?夫人您的耳坠……”春桃没反应过来,不是丢在花丛里了吗?夫人却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让她别说话,她只好闭嘴扶着夫人,看夫人直接转身朝着南林院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嘟囔,“我这耳坠丢哪儿了啊……”
春桃也不敢说,也不敢问,一头雾水的扶着她,越走离皇后命她折花的地方越远,甚至是又走上了通向南林院的小道上。
嬉闹声被远远抛在身后,春桃只觉得越走越偏僻了,小声说:“夫人,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刚说完夫人就停了脚步,只见那林子里忽然一阵脚步声急急而来,一个穿藏青色衣服的男人突然从林子里跑了出来。
春桃吓了一跳,慌忙护住夫人后退,却听夫人不怎么惊讶的叫了一声:“原来是二皇子啊,吓我一跳。”
系统:“……您这是?”
既然都是偷情,那她选择反派二号裘望安,她对道貌岸然的男主实在没什么兴趣。
裘望安跑的气喘吁吁,一双黑亮亮的眼睛望着她又惊又喜,“宋、宋宋姐姐没走?我、我还以为……太好了!我、我、我想……谢谢你!”
他又上前一步,九阴才在月色下看清他的半张脸都肿了,他右侧脸上是非常清晰的巴掌印。
“二皇子你的脸怎么回事?”九阴有些惊讶,他堂堂皇子谁敢打他耳光?还这么重?
裘望安忙捂住了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声说:“没、没事,父、父皇说我……我撒谎,骗他、不对,就……不、不、不疼的!”
皇帝打的他?是亲爹吗?
九阴不惊讶裘景元能猜出裘望安射猎作了弊,但是她没猜到亲爹能因为这点子事打儿子,既然裘景元清楚自己的儿子就是傻子,压根没有射猎的能力,为何又要他参加射猎?他若是一只没有猎到当众难堪,裘景元又会嫌他丢了自己脸。
裘家人怎么都这么难搞啊。
“真、真不疼。”裘望安捂着脸朝她傻笑,“我、我习惯了,是、是、是我不好,丢父皇的脸,不配、做他的儿子。”他望着九阴,笑的开心极了,忽然朝她拱手鞠了一躬,“谢谢、宋姐姐!”
他如此恭敬,诚心诚意,带着受宠若惊的笑容抬头对她傻笑,“第一……第一次有人、有人替我说话,我、我、我心里好高兴。”
九阴瞧着他那双又亮又黑的眼,他是在感谢她替他解围说话,堂堂的皇子,却是第一次有人替他说话解围吗?
这是什么上等的黑化反派料子哦。
“傻子。”九阴在月色下眯了眯眼对他笑,轻声与他说:“你想不想变得厉害起来,真真正正的赢过那些人,也证明给你父皇看?”
裘望安一愣,有些不明白的抿了抿嘴,“我、我……有点、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