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淇淇觉得他完全就是地主家的二傻子，认识他都很丢脸的那种。
不止是她这样的感觉，连乌云海也觉得。
“这也是你同学？”
“不是同班的那种，不熟。”
“还好。”乌云海松了一口气，“那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感觉智商低了点，别把我家闺女带傻了。”
乌淇淇很认同地点点头。
就这样，高一的上学期慢慢走向了尾声。
很快，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乌淇淇毫不意外的到了文科班。
随行的还有夏冰。
夏雪和严以律都去了隔壁的理科班，还有孟琦和孟浩然也去了。
因为面临着分离，一群人说约出去唱歌，做个最后的道别。
乌淇淇和严以律都没有去。
因为杨晓武和乌云海有事情暂时离开了乌衣巷，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暑假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比如学习，比如帮父母的忙。
乌淇淇问严以律的计划，他想了想，“我大约会去打工吧。”
“未成年可以吗？”
“只要我想，会有办法的。”
在乌淇淇的认知里，他们学生打暑假工大约就是书店、咖啡厅等地方。
如果不是要帮家里的忙，她其实也想跟着严以律去。
“好了。我先去洗澡了。对了，冰箱有西瓜，等会来吃西瓜。”
严以律放下书，率先走进了浴室。
曾经，乌淇淇没有想过会和严以律住在一起。
也没有想到和男生住在一起，哪怕是亲近如严以律，还是有些不方便。
乌家很小，只有一个卫生间。
严以律第一天来的时候，她睡得模模糊糊的就往卫生间跑。
厕所的门坏了，她想也没有想地推门而入。
然后下一秒，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严以律虽然及时拎起了裤子，但还是面色发黑。
“你还看，有那么好看吗？还是没看过男人尿尿？”
“……”
还真的没看过。
原来——
他真的长大了。
他的小鸟，好像也变成大鹏了。
乌淇淇：？？？？
后来，她就开始注意了。
像这样的尴尬的事情才很少发生了。
夏日的夜晚，天气有些闷热。
她靠在竹椅上，面前放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冰凉凉的西瓜。
一个西瓜切成两半，一半给严以律，一半留给自己。
切好西瓜的时候，严以律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了。
他浑身冒着热气，因为在家里，只穿着一条亚麻七分裤，露出纤细又结实的脚踝，上身的短袖T恤也是松松垮垮的，好看的锁骨若隐若现。
“今天水压有些小，快去洗，小心等会儿停水了。”
乌淇淇拿着小兔子睡裙，蹭蹭蹭跑了。
跑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我的西瓜，不准偷吃！”
严以律这个大骗子。
哪里会停水，水压大得惊人，她一开水龙头，冲得她全身都湿透了。
连内裤都湿透了。
她心里咒骂了一声坏蛋，一边解开湿了的辫子。
下一秒，卫生间的灯倏地熄灭了。
她干笑了两声，拍了拍已经修好的卫生间大门。
“小律，这一点都不好玩。”
外面没有动静，安静地甚至人的呼吸声都没有了。
乌淇淇心中一紧，再次拍着卫生间的门啪啪地响。
“严以律，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我……我明天不给你做早饭了。”
终于，她等到了那个无奈的声音。
“你到底傻不傻啊，是停电了。没看见窗外一片漆黑吗？”
夏天供电不足，城市选择了局部停电。
乌淇淇抖了抖，随着黑暗的侵袭，心中愈发害怕。
说起来，乌淇淇胆子一直很小，怕冷怕痛更怕黑。
“小律，你还在外面吗？”
“我在。”
她搓了搓沐浴露，涂抹在手臂上，又问：“小律，你还在吗？”
卫生间的门被敲了两声，随后是严以律无奈的声音。
“我在。”
随后，她几乎一分钟就要问一次。
“你还在吗？”
“我在。”
“没有声音了，小律，你去哪里了？”
“我就在门外。”
“哦。”
又过了一会儿。
“小律，你还在吗？”
终于，那个门外的人被逼得亮出了狠话。
“快点洗，不然我进去帮你！”
“……”
严以律的恶言恶语终于逼出了乌淇淇的速度。
但很快的，洗得干干净净的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的干净内裤好像没有带进来，或者是掉在哪里了。
因为她明明记得收拾了的。
她摸着篮子，摸了一圈也没有摸到原本应该带进来的小内内。
她有些窘迫，虽然是黑暗中，但是真空上阵，她还是不好意思。
她拿进来的还是睡裙呢。
不过，原本的小内内刚刚淋湿了，被她丢在了一边的水盆里面，穿上也很奇怪。
“你还磨蹭什么，快点出来！”
玻璃门又被砰砰敲了两下，代表主人的不爽 。
“来了。”
乌淇淇心一横，直接套上了睡裙，出了门。
还好，外面一片漆黑。
严以律看不到她，更不知道她其实睡裙下是真空的。
乌淇淇是这么打算的，准备绕过客厅，直接去卧室换新内内。
她家她已经走了十六岁了，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
所以，只需要一下下。
严以律对她的窘迫一无所知，他的声音在黑暗中略显沙哑。
“过来吃西瓜。”
“我先回房一趟。”
乌淇淇婉拒了。
然后越过他，冲向了卧室。
乌淇淇对这个自己住了十六年的家异常熟悉。
所以，她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在自家还会摔倒。
但偏偏，就是这么巧。
她踉跄向前，直到一双手及时把她捞入了怀中。
“你脑子长在膝盖上吗？走个路都能摔倒的？”
一瞬间，严以律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是不确定一般，手往下摸了摸。
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像是被烫到手了一般，猛地把怀中的温香软玉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肥来了。
乐山好多吃的。好爽鸭。
那个钵钵鸡我觉得太咸了。不怎么好吃。
但是油炸串串，麻辣烫，跷脚牛肉，真的是太好吃了。
还有，冰粉救了我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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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032
乌淇淇摸着摔痛的屁股墩儿，后知后觉发现严以律把她扔了出去。
“你干什么？”
就算是不想接住她， 也不用直接把她扔出去吧。
乌淇淇分外委屈。
遥遥的， 严以律的声音传来， 带着一丝压抑的暗哑。
“你先回房，把衣服穿好。”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完， 而乌淇淇也顾不上恼羞成怒了，她猛地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先前，严以律好像摸到了她的屁股。
所以——
他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啊啊啊啊——
乌淇淇火急火燎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穿上小内内之后， 再也不敢出门了。
严以律也没有来敲她的房门。
那晚上， 直到半夜都没有来电。
乌淇淇热得没有办法，拿着手机去了客厅外的阳台。
窗外一片安静， 盛夏蝉鸣蛙叫一片， 热闹又安静。
在这片声音中， 乌淇淇听到了浴室的动静。
那是淋浴的声音。
严以律又在洗澡吗？
她想，肯定是天气太热了。
其实， 说起来她一身的汗， 也想进去洗澡呢。
她一直等到了严以律洗澡完。
奇怪， 他平时洗澡都很快的， 怎么这次这么慢。
果然还是浴室里比较凉爽吧。
乌淇淇摸了摸脚边的大黑， 滚烫的毛茸茸。
她不动声色移了移身体。
抱歉，热拒。
终于，浴室的水声停了。
乌淇淇一边挖着西瓜，一边向门口的人影打招呼。
“西瓜快要坏了， 快来吃西瓜。”
严以律显然也吓了一大跳。
大半夜的，谁会拿个手机，一边照明，一边在那边挖一个圆形物体的，想想都格外渗人。
“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呀。”乌淇淇意犹未尽放下勺子，“正好，我也去洗个澡好了。”
“等等……”
乌淇淇越过严以律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怎么了？？？”
好像洗了个澡，严以律还是很热，握着她手腕的地方，滚烫一片。
严以律也意识到了，他很快松开了她，许是在浴室待久了，他的声音有些陌生的沙哑。
“刚洗澡完，里面的热气还没有散。”
“是吗？”乌淇淇无所谓地耸耸肩，“那我等会儿再去好了。也不知道电什么时候来，好热呀。”
她撩起胸口的薄薄衣衫，轻轻扇了扇。
“我睡了。”
严以律扔下她，快步走回了房间。
“你的西瓜不吃了吗？”
身后，乌淇淇问他。
“不吃。”
很冷很臭的两个字。
乌淇淇实在不懂严以律的心，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说冷脸就冷脸。
不过她一直不和严以律计较，应该说从小她都很能容忍他。
按照严苓春的说法，要是她真的计较严以律的话，恐怕他就是孤独终老的命了。
对于昨晚上发生的那些意外，乌淇淇并没有放太多在心上。
她想着怎么利用暑假好好学习数学，想着怎么和严以律快乐过完分班前的最后一个暑假。
她想了很多很多，但第二天，等她从家里店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了家里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严以律的痕迹。
“妈，小律去哪里了？”
杨晓武把蒸好的馒头放到了盘子中，头也不抬，“他打工去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打工？”乌淇淇不明所以，追问道。
“小七。”杨晓武看了一眼女儿，叹息了一声，心中颇为复杂。
孩子长大了，她早就应该发现一些端倪了。
但偏偏她和乌云海一直顾着赚钱，对女儿关心甚少。
若是其他家的孩子，早就进入叛逆期，和父母各种不对盘了。
但小七从小就超乎同龄人的懂事，大概是因为她天生神力的原因，她在周围人面前，总是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
一直以来，杨晓武认为，她对严以律也是这样。
可是，直到今天回家，少年提出要搬走的时候，她才猛地发现。
她家女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春/心萌/动、春/潮涌/动的时候了。
而那个少年，好像对女儿也不太单纯。
“小七，你听我说。小律有自己的安排，我们不能强制阻止或者改变，知道吗？”
乌淇淇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急。
“我当然知道。我没有阻止他或者改变他，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行踪。妈，最近有个人总是跟踪他，就是那个抢走他房子的人，我害怕他有危险！”
“你说是徐浩吧？”杨晓武上次在严家也见到了他，说起来，他和乌云海还算是酒肉兄弟。
只是，杨晓武一直不喜欢他那种流氓做派。
“如果是他的话，你不用担心。小律没有在本地打工，他去了外地。”
“哇……怎么会？他一个人跑那么远干什么？”
乌淇淇更加操心了，她原本以为严以律只是白天打工，晚上还会回来。
按照杨晓武的意思，他是晚上也不会回来了？
严以律的电话关机了。
乌淇淇给他发了好几条短信，他也没有回复。
她试图和杨晓武沟通，但杨晓武一直强调，他是一个大人了。
而且，严以律比她想象的厉害。
乌淇淇找了一周没有找到严以律的踪影，才发现他真的走了。
他没有和她联系，不但是她，夏雪夏冰于洋等班上的同学，都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他就像是从她的世界蒸发了一般。
凭空消失不见。
乌淇淇最开始是担心。
慢慢的，有些自责了。
是她对他不好吗？
还是无意中伤害了他，所以他连大黑都没带走，自己一个人走了。
乌淇淇帮他收拾房间的时候才发现，他把换洗衣服都带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