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你现在去我家里,卧室的梳妆柜最下面的那一屉里面有一个旧手机,微信里面有他们要钱的理由和威胁还有各种打款证明;
还有一根录音笔,里面是她要求阮棠十七岁时退学时的对话,以及后来她劝阮棠上富商的床做二奶,好供弟弟娶媳妇一家人吃香喝辣的对话;
以及几盘录像碟,内容时阮棠小的时候过年的录像,最后面有一段是无意间录进去的,那段的具体内容大概是阮棠抢了弟弟的糖,她冲上来抽耳光,边抽边骂赔钱货也敢欺负我儿子这类的话。”
阮棠说的轻描淡写,甚至在描述上,用的都是阮棠这个名字,而不是“我”,因为遭受这种不公平待遇的不是她,而是原身。
小宋都惊了,“姐……姐你真是我姐,太牛了,这些记录竟然都留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清算???
李茹的下巴都要掉了,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家艺人这么凶残,对话用录音笔,几百年前挨打的录像还留着,更别说转账记录这些东西了!
阮棠却啧了一声,摆摆手,示意她去拿,根本懒得解释。
因为首先那手机,是她穿越过来以后换了新手机,将旧手机搁置的,而录音笔完全是因为原身早就被她那个家庭搞成神经病了,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出了问题。
原身从十五岁开始,就攒钱买了录音笔,然后每天将笔放在身上,只要是和家里人对话就会录下来,她日日夜夜想的,都是成年以后要去告他们,让他们被判刑。
后来,她的人生出现了转机,成名了,有钱了,心态扭转到另一个极端,她不想让父母坐牢了,而是花钱买她们的奉承恭维,然后开始疯狂的囤一些相处的记录,无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就比如那一张有家庭暴力的录像碟。
原身和她父母完全是扭曲的家庭关系,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阮棠不想管,原身也没有相关的要求,她就直接断了那边的经济来源,但是既然那边搞事情想裸送人头……
她就不客气了呢。
小宋去拿证据,阮棠思考了一下,又对李茹说:“要锤死她们,就不能只有这些,首先家庭暴力的事情要去报警立案,不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还要断绝关系,然后给这档情感节目发律师函,该清算的清算到底,最后——才是我要的反击。”
李茹精神一振,“你说的对,我们不仅要公关处理这件事本身,还要借此来谋取利益,否则就算亏了。”
阮棠当机立断,果决的道:“以我的名义成立反对重男轻女的基金会,不止父母重男轻女伤害儿童的暴力行为,还要那些遗弃女婴、故意将女儿留在老家给老人做留守儿童,自己却带着儿子在大城市逍遥快活这种问题,都要概括在其中。”
“不止你要成立基金会,我们公司旗下的其他艺人都可以一同援助,将事情扩散闹大,一方面是保护了与你相同遭遇的女童,另一方面你会作为一个典型的案例深入人心,不仅要洗白,还要让声誉更上一层楼。”
李茹一拍手:“妙啊!”
这幕后黑手和这对极品父母,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经验值!
-
阮棠极品人渣的形象刚一出来,还有人想要趁机将她搞死,打着#阮棠滚出娱乐圈#的话题,呼吁大家以后不要看她看的作品的,甚至是威胁时钰如果继续用这个女演员就等着让电影扑街的,各种言论层出不穷。
对此,《佳人旧影》官方只回应了一句话:亲亲,我们这里是建议您不要白日做梦的呢。
……卧槽,你们官博怼人这么牛逼的吗?
糖分懵逼了,黑糖(黑粉)也懵逼了,路人更是懵逼了,这特么是个假号吧!
但是没有,官博下的小编表示,他们就是要力挺女主角到底了!
紧接着,阮棠的官博下面出现澄清了!
说澄清不太准确,应该说打脸,简洁而有力的叙述将一切概括清楚,不煽情不卖惨,直接上证据,什么极品父母威胁言论、人渣弟弟吸血全过程,还有以往的打款记录,这些如果还让网友心存疑虑的话,后面那段劝阮棠做二奶的对话和录像中又打又骂的场面,就直接让所有人都炸了。
这特么突破底线了!
“阮棠去年一年给家里打款几百万,这就是那对极品父母口中连马桶堵了都舍不得修?”
“家里还有弟弟……呵呵,这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我他妈一个黑粉都看不下去了,对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抽耳光骂她是赔钱货,就因为她抢了弟弟的糖,这么狠毒的家庭活该人道毁灭!”
“草草草,之前还有人嘲阮棠高中辍学学历差,她为什么退学,看清楚了吧,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被父母逼着退学,然后想把她送到当地富商的床上去做二奶,我都无法想象,如果她不是后来做了明星,现在这个小姑娘应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里面有一小撮生恩党为了显示自己的特殊,还试图摆观点:“说到底阮棠的父母也将她养大成人,而且还供她上学到高中,一般重男轻女的家庭不是应该不给上学吗……”
这一论调一出来,就被群众怼死了。
“听录音了没有,她妈说了,要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你初中的时候我就安排你嫁人了,现在让你读到高中,就是为了让你嫁的好一点,那个xx大老板就喜欢你这种有学历有文化又长得漂亮的,你跟着他肯定有好日子过!
呵呵,养女儿供读书是为了卖个好价钱,你想要这种家庭吗?”
上午的舆论,下午直接反转,这还不够,紧接着这对极品家人和节目组一起被告上法庭的消息就传了出来,而后才是重磅新闻,基金会。
基金会的消息,成功让整件事爆出圈外,并引发热议狂潮。
而这个时候,李茹还在和阮棠惊讶的感叹:“我本来以为这种成年旧事不好处理,没想到立案处理的速度比咱们预估的都要快的多,真是犹如天助。”
阮棠斜睨了她一眼,将手机丢过去。
李茹接过去看了一眼,微信上面是一条简简单单的信息。
时钰:我来处理,专心拍戏。
……靠!
怪不得这么顺利,原来不是天助,是时导相助。
李茹对这祸水的队伍也是服了。
不过,“时导出手处理,那曲小少在做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应该啊,曲见琛不是那种靠不住的男人,相反的他做事往往太极端了。
阮棠看着手机,若有所思,“我有预感,他会给我一个大惊喜。”
惊喜还没来,李茹就收到了惊吓,她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脸色古怪,说:“你父母那边的律师,说想见你一面,只见你一个人,要求当面谈。他说要求不高,能谈拢的话,以后你家都不会再来烦你。”
这么一说就是三个字,有陷阱。
阮棠抬眼看她,“不是他想见我,是幕后黑手。”
“对,我也这么觉得。”李茹恨得牙痒痒,“你说着什么人,恨你恨到这种程度?”
“去见见就知道了。”
阮棠懒懒的往身后一靠,毫不在意的说。
李茹却很不赞同,她摇摇头,说:“我跟你去,不然的话感觉会出事。”
“不用。”阮棠意味深长的笑笑:“我自有主张。”
-
阮家那对极品父母找的律师姓蒋,看起来风度翩翩的精英人士,单看脸是很容易给人好看的,如果不去注意他眼底的油滑。
蒋律师将见面地点定在一家豪华酒店的餐厅,清晨时分,这里的阳光充足,来往的客人较少,对话进行的倒是还算顺利。
因为据他所提,那边提的要求并不算狮子大开口,只要她肯手下留情放一马,那对父母就再也不会再闹事,断绝关系的协议也可以签,一切好商量。
蒋律师说完,问了一句:“阮小姐,您怎么想?”
“倒是还可以。”阮棠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句,端起早茶抿了抿。
见她喝茶,蒋律师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他状似贴心的问:“既然这样就好谈了,正好您父母现在就在酒店的客房里,不如你们见面详谈?”
阮棠看了他一眼,红唇微勾,那清透的眼眸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看的蒋律师心头一缩。
紧接着,眼前的女人站起来便是微晃,仿佛出现了醉意,连声音都带着几分轻哑:“当然可以。”
蒋律师松了口气,暗道自己应该是心虚出现的错觉,然后迫不及待的去搀扶对方的手,催促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上去吧。”
阮棠斜睨了他一眼,眼底流波转动,似笑非笑,却没有反抗,反倒是将手搭了上去,任由蒋律师搀着她上楼。
蒋律师猝不及防的触碰到一手温润细腻的肌肤,便仿佛摸到上好的羊脂玉,紧接着又是淡淡的香气窜入鼻尖,立刻令他心驰荡漾,想入翩翩。
这样的美人,真是便宜了那大腹便便的老头子。
他可惜的想着,又忍不住活跃心思,一会说不定还能捡个漏……
这样想着,便更殷勤的扶着身侧的美人,嘘寒问暖。
电梯在中途停了下来,几个黑西装的男人鱼贯而入,蒋律师本没多在意,却没想到电梯久久不动,他不耐烦的看过去,却发现为首的男人正双手环臂戏谑而嘲讽的看着他。
蒋律师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好的预感,一瞬间寒毛直竖。
那黑西装的男人没动作,他搀扶的美人却突然开口,娇媚的声音嗔了一句:“计航,你们来的也也太快了,坏了我的兴致,我本来还想跟他上去看看,客房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呢。”
这女人没中迷药,而且还在算计他!
蒋律师脸色大变,下意识的便要抓阮棠,却被为首的西装男计航抓住的手腕轻飘飘的一扭,只听“咔嚓”一声,然后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电梯开始上升,却没有在七楼停下,而是一路升到豪华酒店内的最高楼层。
阮祸水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
计航拖着死狗一般的蒋律师跟了出去,然后将那祸水请到了一间总统套房。
大门推开,李特助迎上来:“阮小姐,七爷在书房。”
阮棠摆摆手示意他别跟着,一路走进书房,曲绍年坐在办公桌前,依旧是朴素无华的白衬衫,趁着他淡雅的面容和周身的贵气。
男人在批报告,听到动静一抬眼,便是温和的淡笑,却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霸气,他笑道:“玩的开心吗?”
阮棠“啧”了一声,上前便将他桌上的书籍报告推到地上,又作又任性的坐在办公桌上,细长的手指在他眉心处点了又点,满是不开心的抱怨:“没尽兴,都怪你让他们跑出来搅局,不然我现在走到客房,看到里面的惊喜了。”
见鬼的惊喜,客房里面只有等着对他的小祖宗耍流氓的狗东西。
七爷叹气,却也没法和他的小祖宗讲理,只好将人从桌上抱到怀里,温柔的亲亲,安抚:“玩乐虽好,也要注意安全,并且要照顾一下关心你的人的心情,嗯?”
阮棠的手抵在他的肩膀处,很严肃的表示:“社会你阮爷,玩乐从不翻车。”
这就是寸步不让了。
曲绍年对着门外的李特助吩咐:“以后让我们阮小姐玩尽兴再请人。”
阮棠这次心满意足。
她奖励似的亲亲曲绍年眼角的泪痣,缠绵的将那抹淡然咬成绯红,才满足的喟叹:“我就喜欢你识时务的样子。”
所以说,和老狐狸搞在一起就是这点最好,他对外威严霸气对内无奈宠溺,那种私密的亲昵只有你能见得,而且他狡猾的做事不会超过分寸,做人知情知趣,让人舒服。
曲绍年对她的褒奖淡淡一笑,又问:“那外面的,你想怎么处理?”
这是指的蒋律师和客房里的狗东西。
阮棠无所谓的道:“你随意。”
曲绍年眼中绽放出一丝冷芒,敢觊觎他的人,随意,那他可就随意处理了。
-
另一边
在阮棠被曲七爷的安保队长截胡的同一时间,那客房的门也被人暴力敲开。
大腹便便的富商没等到说好的美人,却被闯进来的一群人给绑了个结实,他们将客房及浴室搜了一遍却无所获,为首的男人走出来,低声对站在客房里的清俊男子汇报:“时少,阮小姐不在里面。”
那富商一身光溜溜,还在不断地挣扎:“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时钰脸色阴沉,那清俊的面容混合着一抹阴戾,他上前,冷声问:“阮棠呢?”
富商一愣,随即装傻充愣:“什么阮棠我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快放开我!不然我要报警了!”
时钰的电话响起,“时导,阮小姐在电梯里被人截走了!”
“调监控,查。”时钰的声音冰冷入骨,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挣扎的富商,白花花的肉和凸出的大肚子令人作呕,一想到这种狗东西在觊觎阮棠——
时钰向前一步,那高定、锃亮的皮鞋在他的下体用力一黏,伴随着惨叫声的,是男人冷漠到没有温度的声音:“废掉。”
“是。”
酒店内的监控被迅速调出来。
男人站在录像前,看着蒋律师扶着阮棠上楼,那阴冷的眼神,周身泛着冰冷的煞气,令所有人为之胆寒。
酒店经理咽了咽唾沫,战战兢兢的解释:“阮小姐这是被带去了十二楼,那里是酒店最高规格的总统套房,但是十二层的走廊是没有监控的……”
他说着,便感觉到一道冷厉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冻得他都要哭了,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时导,这我们也没办法,十二层里面的住客非富即贵,为了保障客人的隐私,我们有专门的无监控通道供他们一路安全抵达客房,这……这是从开业就定下的规矩啊!”
旁边的下属低声道:“时少,要不要查一下十二层每一位住客的资料?”
那经理立刻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