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太可怕了怎么办(重生)——纪开怀
时间:2019-09-11 07:53:54

  平安一愣:这回反噬,大人这么快就度过去了?
  他知道宋炽每次功法反噬后都会出一身汗,不敢怠慢,立刻飞奔出去提水。
  他身后,木版悄无声息地打开,光线透入漆黑的密室,满室奇怪的味道渐渐散开。宋炽望着自己身下,目光久久不动。
  刚刚的记忆如此鲜明。
  他还记得当时如置身一片火焰之中,无边的欲/望翻腾,封锁在冰冷的躯壳中,无处宣泄。
  直到光亮照入,他模模糊糊间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
  几乎不假思索,他伸手接住了那抹诱人的清凉。他嗅到了甘霖的气息,忍不住低下头,汲取那惑人心神的甘甜。
  世界重新陷入黑暗中。怀中的气息熟悉得让人心安,唇下的触觉抚平了他些许渴望,却又让燥热更甚。他忍不住,摸索着想要获取更多。
  带着呜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远似近。他好不容易才听清,她说的是:“阿兄,是我!”
  他的动作顿住片刻,缥缈的渴望凝聚,因她一句“阿兄”终于幻化出具体的人影。理智焚尽,不复存在,心中积累的欲与恶念一下子找到了倾泻之处:是她自投罗网。
  外面哗哗的水声不断响起,他慢慢站起身来,电流蹿过脊背,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柔软与温度。
  脚下忽然踩到一样软物,他低头,看到了一方洇湿了一片的雪白罗帕。柔软轻薄的布料一看就是闺阁之物。
  宋炽捡起帕子,几乎能想象到那时,小丫头又气又恨地拿帕子擦手,然后嫌弃地丢掉的模样。
  他的唇边现出一丝笑意,很快收敛:他没有真把她怎么样,然而女儿家的清白珍贵,发生了这种意外,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
  初妍和高阁赶到柴房时,卫昀正懒洋洋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地看着宋府的家丁杖责绑在春凳上的两个护卫,时不时地从怀中拿出一只西洋镀金珐琅怀表看一眼。
  又宽又粗的板子狠狠打在褪了衣裤的两人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宋思礼诚惶诚恐地跪在下首,额角豆大的汗珠滴落。
  卫昀不知第几次拿出怀表看时,初妍和高阁终于匆匆赶到。他眼睛一亮,站了起来。宋思礼不明所以:“陛……”
  卫昀“嘘”了声:“陛什么陛,叫我殿下。”又嫌弃道,“你跪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起来?”
  宋思礼心中嘀咕:还不是您刚刚阴着脸,一直不发话,谁敢站起来?不过,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位心情忽然好转了?
  宋思礼糊里糊涂地站起身来,就看见卫昀快步迎向初妍,明明眼中有光,却故意板着脸,抱怨道:“你怎么才来?”
  宋思礼:“……”
  跟在初妍后面,被皇帝陛下视而不见的高阁:“……”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皇帝陛下吗?
  初妍眨了眨眼:“不是您说的半个时辰后吗?”
  卫昀将那只西洋怀表向她晃了晃:“半个时辰早过了好不好?”
  初妍理不直气也壮:“我估摸着现在来时间正好。”她又没有怀表,不知道准确时间不是正常得很。
  “估摸?”现在一个时辰都过了,就算估摸也不可能误差这么大吧?卫昀被她气笑了,将怀表往她怀中一砸,“这个赏你了,省得你要估摸。”
  高阁一惊:这西洋怀表乃西洋传教士所献,存量极少,哪怕是宫中也不超过五只,何况这只还是陛下贴身爱物,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赏给了宋家大姑娘?
  初妍却正眼也不看一下,一脸嫌弃地丢回给了卫昀:“我不要。”
  卫昀何曾被人这么下过脸子,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暴走边缘的陛下:敢不喜欢朕赏你的东西?哼,朕就……就多拿几个给你选,总有一款你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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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你不要?”卫昀的声音冷了下去。
  初妍道:“您贴身之物,怎么好给我?”卫昀就是这点不好,一不顺他的意,他就要使性子发脾气,着实叫人疲于应对。可他也不想想,她一个闺阁女儿,怎么能随随便便接受外男之物?何况,还是他贴身带着的东西。
  卫昀道:“你嫌弃我的东西?”
  初妍蹙眉,没有回答。这话叫她怎么答?
  卫昀见她不答,神情阴郁,手中怀表猛地向地上一砸。一声脆响,那只做工精美,珍贵异常的怀表狠狠地砸在石子路上,粉身碎骨,眼看再也不能用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宋思礼、高阁反射性地想要下跪请罪,总算及时想起卫昀要他们隐瞒身份,控制住动作。
  初妍头痛欲裂,忍不住道:“您这是做什么?”
  卫昀冷笑:“这劳什子你既看不上眼,留着它还有什么用?”眉间戾气闪过,蓦地指向绑在春凳上的两个护院道:“板子怎么停了?给我打,打死为止!”
  行刑的家丁吓了一跳,看向宋思礼,宋思礼微点了下头,噼噼啪啪的板子声又起。
  初妍心知卫昀是在迁怒。从前也是这样,他不会伤她,可她惹了他不高兴时,身边的人就会代她受过。在卫昀眼中,这些人的命根本就不是命。有时甚至为了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他也会直接要了人的性命。
  和宁宫中最早的一批宫人,最后能好好活下来的连一半都不到。甚至香椽,若不是她死命护着,也早就死在了卫昀手里。
  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脸色发白。嘴张了张,求情的话终究没有出口。她深知卫昀的秉性,她若敢求情,那两人只怕死得更要凄惨百倍。
  一时间,人人噤若寒蝉。
  眼看春凳上那两人出气多进气少,连叫都叫不出来,渐渐没了声息,初妍的双拳握紧,指尖掐入掌心。前世曾无数次涌起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她又连累了两条人命。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木板击肉的声音依旧在枯燥地响着。
  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住手!”
  熟悉的声音入耳,初妍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又褪成苍白,抬头望向不远处疾步而来的男子。阳光洒在他绣着水墨山水雪白袍服上,也落在他玉白的肌肤,清冷的眉眼上,眉目俊逸,不染凡尘,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可私底下……初妍不受控制地想起黑暗中,他放肆的唇舌,缠绕的臂膀,以及狰狞的欲/望……
  呸,衣冠禽兽!
  卫昀勃然大怒,双目赤红,正要发作,蓦地认出来人,满腔怒火瞬间没了一半:“小,小宋师父?”
  宋炽是廖阁老的得意门生,精通律法,由廖阁老举荐给太后,专门为卫昀讲解《大辉律》,算是卫昀的半个老师。他与旁人不同,从来不肯纵着卫昀的性子胡闹,偏又有理有据,无懈可击,还有的是办法对付卫昀的促狭手段。卫昀折腾几回无果后,无奈认输,现在一看到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宋炽走到他面前,挽袖撩袍,端端正正地行了叩拜之礼:“臣宋炽见过陛下。”
  卫昀的身份冷不丁被他揭穿,剩下的一半怒火也没了,紧张地看向初妍。他辛辛苦苦隐藏的身份,就这么一下子暴露了出来。偏偏对着宋炽那张严肃的脸,他简直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早就知道,谁都可能陪他胡闹,唯独宋炽不可能。
  初妍松了一口气,跟在宋炽后面行礼:“参见陛下。民女此前无知,冒犯了陛下,还请恕罪。”谢天谢地,终于可以不用陪着这位玩隐藏身份的游戏了。
  卫昀郁闷地道:“不知不罪,都起来吧。”
  宋炽没有起来,再拜道:“臣启奏陛下,下人无知,冒犯天颜,万死不足赎其罪。然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护院虽卑下,亦是良民,陛下要追究罪责,当把人送入公堂,由有司依律定罪,而不是动用私刑,随意打杀。”
  卫昀头更大了:他怎么可能把人送入公堂,到时岂不是等于把他偷溜出宫的事昭告天下,捅了马蜂窝?等他回宫,不知会收到多少苦口婆心劝谏的奏章。他不就是偷跑出来玩,打杀个把不长眼的东西吗,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宋炽道:“未定罪而被杀,臣只怕无法向两人家人交代。”
  换了别人,卫昀大概会说“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朕要你何用”,然而,对着这个教他律法的老师,卫昀心中不免有几分发怵:他要是敢这么说,等回头上课时,宋炽大概又得考他律法。
  “罢了罢了,”他没好气地道,“今儿是你家太夫人的好日子,朕看在太夫人的面子上,就饶他们一命。”
  宋炽这才起身:“陛下仁慈。”
  卫昀满心不高兴,巴巴地看向初妍:“朕不是故意欺瞒你的。”
  初妍笑容温柔:“民女知道。”
  卫昀更不高兴了:“你先前对我的态度明明不是这样子的!”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她的态度明显疏远恭敬起来。
  卫昀怨念地看了一眼宋炽:都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宋炽不动声色地道:“陛下,舍妹一个女儿家,不便在此久留,臣先送她回内院。”
  卫昀张了张嘴,却没法说挽留的话。宋思礼和宋炽一个是朝中重臣,一个算他半个老师,他再妄为,也不好不顾宋家脸面,强留人家姑娘。
  他眼睁睁地看着宋炽将人带走,再没了玩乐的心思,闷闷不乐地道:“回宫。”
  高阁服侍着他一起回去,等到坐进车辇,见卫昀依旧垂头丧气的,笑着提议道:“陛下既然如此喜欢宋家小姐,何不将她接进宫中?”
  卫昀怒道:“谁收朕喜欢她了?”
  高阁知道他的脾气,笑着附和他:“是,陛下不喜欢她,只是给宋家的恩典。”
  卫昀摸了摸鼻子:“倒也不是,朕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舒服。”他想了想,“你刚刚说把她接进宫中?”
  高阁笑道:“是啊,宋小姐进了宫,陛下不是想什么时候看到她,就什么时候看到她?”
  卫昀心动,又有些犹豫:“朕怕她进了宫,变得像皇后和杨妃、丽嫔她们一样无趣。到时候总不能再退回宋家吧?”
  高阁道:“陛下如果担心,可以先以皇后娘娘的名义将宋小姐接进宫一段日子。若宋小姐变得无趣了,只管把人送出宫;若她一直是陛下喜欢的模样,陛下再正式给她一个名分如何?”
  卫昀微愣:“名分?”
  高阁道:“陛下要将人长留在宫中,自然要给个名分,不然人家姑娘凭什么一直陪着您呢?”
  卫昀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可是……”他迟疑了下,“她要是不愿意呢?”
  高阁道:“陛下乃天下之主,能够服侍陛下,是多少人求之不得之事,宋小姐怎么会不愿意?”
  卫昀喃喃:“她不会不愿意?”
  高阁道:“那是自然。”
  卫昀眼睛亮了:“那就按你这个主意办。”
  高阁笑着应下。
  卫昀来了兴致:“你说朕到时给她个什么名分好?她是宋侍郎的侄女,小宋师父的妹妹,朕不能亏待她……”
  *
  初妍低着头,跟在宋炽的身后。冷不防前面的人忽然停下,她及时发现,正要站住,宋炽忽然伸出手来,将她拉入一旁的树丛后。
  高大浓密的树丛遮蔽住光线,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中。她被拉得一个趔趄,手臂擦过柔软的花枝,跌入他的怀中。
  初妍吃了一惊,挣扎道:“你做什么?”
  他扣住她纤细得不可思议的腰肢,固定住,不让她挣脱,清浅的呼吸在她耳边拂过:“别动。”空着的一手绕过她,落到了她的后方,两人的距离被拉得无限近,形同拥抱。
  男子掌心的热意透过贴身的衣料传入,熏热了她娇艳的脸庞,他扣得并不紧,手却极稳,她挣扎的那点力道仿佛蜉蝣撼树,丝毫撼动不了他半分。一如在密室中时,他束缚住她,她无论如何都逃不脱。
  初妍浑身都僵直了,感觉到他的手撩开了她披散在后的秀发,随即,带着薄茧的指腹落到她颈后的红印处。
  纤细修长的脖颈,原本如美玉一般莹白,此时却白璧有瑕,添了几道暧昧的印记。
  宋炽的动作停住了,皱着眉凝视许久,轻声开口:“抱歉。”
  密室之事后,初妍心悬卢夫人,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原本已强行压下,此刻,却因他这一声抱歉瞬间重新蒸腾而起。她苍白的脸儿不知不觉涨得通红,目中如有火焰灼烧:现在说抱歉还有什么用?
  她扭过头不想看他,声音冷淡:“只是意外,我已经忘了。”
  “只是意外?”他重复。心上莫名哽得难受。
  不然呢?不当成被狗啃了,她还要一直放在心上让自己难受吗?初妍冷笑,试图推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宋炽动也不动,垂眸看她,见她拒绝的动作越发激烈,他慢慢俯下身来。带着凉意的唇再一次印上她细白的脖颈,狠狠地,泄愤般用力吮了一口。
  又疼又痒的异样感觉传来,初妍呆了一瞬,出离愤怒:“你做什么?”
  他神情冷静如昔,只有微颤的眼睫泄漏出些许心绪的不平,温柔开口:“现在总不是意外了吧?”
  初妍望着他说不出话来,觉得这人今天实在不对劲。功法反噬,把他脑子也反噬坏了吗?
  宋炽指腹轻柔地抚过她脖颈上的红印,温言问她:“妍妍现在能和我好好谈谈了吗?”
  她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宋炽道:“密室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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