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后宫——Panax
时间:2019-09-12 08:12:06

  “还是你不够结实,不然干嘛要躲她?该是她——”
  这次轮到鲁王爷咳嗽了。
  傅芳苓深吸了一口气,道:“原先我在家里骑马射箭,也曾扭过,我给你看看。”说着就把被子掀了起来。
  许元姝伤了脚自然是没法躲开的,在场除了鲁王爷,也没人敢阻止王妃。
  许元姝缩了缩脚,又觉得疼,这才把腿又舒展开来,她虽然觉得不严重,可也不想原本很快就能好的伤往一两个月养。
  这么一犹豫,脚腕就被傅芳苓握住了。
  虽然许义靖不过是个七品官,可许元姝也是从小到大在嫡母身边锦衣玉食的长大,再加上宫里东西没少用,现在身边更是几十个人伺候,她又学了吴贵妃的护肤方子——
  这一只脚面上是肌肤雪白,脚腕堪堪一握,指肚圆润,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色。
  鲁王爷从来没白天看过她的脚,郭玄妙却是看得有点嫉妒。这样的肌肤,长在她身上该有多好。
  傅芳苓捏了几下,这才道:“的确不严重,今儿不能用热水,等明天上了药油,再用铜炉暖着,很快就能好。”
 
 
第206章 一场风流韵事
  说完这个, 傅芳苓站起身就要走,动作飞快叫人来不及反应, 不仅仅如此, 她还顺手拉走了郭玄妙。@无限好文:尽在格格党
  郭玄妙不太乐意, 她总得方才那一幕连她看了都有点眼热, 更别说是王爷了。
  只是她个头虽大, 跟王妃一比就是个花架子了, 不仅仅是挣扎不开,更加不敢出言反驳, 就这么被一路拖出了会宁馆。
  一出来傅芳苓就放手了,郭玄妙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正要讽刺两句王妃表里不一, 方才在屋里还鼓励许侧妃顶上去,却又这样对她。
  只是傅芳苓连看她都不看她一眼, 直接便往春锦院去了, 搞得郭玄妙一口气没顺下来,很是憋屈。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郭玄妙一直回到金盏堂也没想明白。王妃所有的举动都是再叫王爷留下来,在帮着许侧妃固宠, 可是……为什么呢?
  王妃不喜欢王爷?可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王妃,没了宠爱的日子也必定过得不舒心。
  王爷又能同时应付几个女人?分了许侧妃一份, 别人的自然就要少, 她又何必?
  还是说她想捧杀许侧妃?郭玄妙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太像。
  还是说她想叫许侧妃早早怀上孩子, 趁着身子没长开容易难产的时候叫她生。
  可在这个年纪生孩子也不是一定就会难产的, 况且……这也太曲折了吧。
  又或者……王妃家里有喜欢的人?
  郭玄妙想到手里茶杯凉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道:“传消息给朱昌吉家里的,叫她过两日回侯府一趟,叫我母亲查一查王妃原先在家里的事情。”
  傅妈妈皱着眉头跟着王妃离开,回到院子便是重重一声叹气。
  “王妃娘娘,您是王妃——”她欲言又止的说了半句,只是什么顺着王爷,学着大长公主之类的话却不太说得出口了。
  王妃性子倔,跟当年的大长公主如出一辙,劝是不能劝的,只能等她自己慢慢回转,现在傅妈妈唯一希望的,就是她回转的快一点,不要等没了退路自己后悔。
  傅芳苓回到屋里坐下,道:“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王爷原本就最喜欢她,我不过是推波助澜,她这两日不是也开始给厨房送银子了,却不像郭侧妃那样大把撒钱,后头必定还有事儿。我只舒舒服服过我的日子就行。”
  傅妈妈皱了皱眉头,忍住没说话。
  傅芳苓反而笑了起来,道:“您别担心。”
  这下忍不住了,傅妈妈道:“您是王妃,用什么手段都是应该的,您是王府内院的主人。可就算要扶持,也该扶持个侍妾才是,不然将来万一有了什么变故,她有了王爷宠爱,又有了儿子,又站稳了脚跟,如何好收场?”
  “那你说说,这府上几个人又有谁能比得过她?再说就是有了儿子,我不死她也只能是侧妃。”
  “娘娘!”傅妈妈叫了一声,还有一句怎么也问不出口了:像您这样把王爷推得远远的,将来又怎么能有儿子?若是没了儿子,这王府岂不是要许侧妃的儿子继承了?
  然而这个时候只能装傻,一点点的劝,傅妈妈叹了口气,行了礼出去了。
  会宁馆里,正屋只剩下鲁王爷一个人,丫鬟们都很有眼色的出去了,他坐在了原先鲁王妃的地方,轻轻问了一声,“可觉得冷?”
  冷是不冷的,身上穿着衣服,盖着被子,下头还垫着厚厚的褥子,整个脚其实就脚面在外头露着。
  许元姝摇了摇头,轻轻道:“不冷。”
  脚腕稍微有点红,一边一个印儿,更像是方才被王妃捏的。
  鲁王爷伸手碰了碰,脚原本就不是什么能叫人轻易碰的地方,许元姝从小到大除了丫鬟婆子,就是今天被王爷和王妃碰了。
  她不由得缩了缩,鲁王爷手轻得叫人觉得有点痒,下意识便是:“别。”
  鲁王爷的手缩了回去,面色很是严肃,“有点凉,还是盖着吧。”说着立即便抓着旁边被子,很是迅速的盖在了她脚上。
  许元姝觉得气氛正好,索性半低着头,手指头紧张的在被子上画圈,就是不说话。
  鲁王爷虽然不指望着练武谋生,却也是从小练到大的,那雪白上印着红的肌肤刚消失,他就回过味来了。
  “这时候该是敷一敷湿毛巾的。”他立即便在身后看见了木盆还有搭上上头的湿布,当下亲手又扭了帕子,掀了被子给许元姝敷在了脚上。
  “明天要把伤处揉开了。”鲁王爷板着脸,却难掩话语里的担忧,“你院里的丫鬟怕是手劲儿不够,等明天我回来给你揉。”
  “王爷……”许元姝叫了一声,又道:“多谢王爷。”
  外头又有了动静,外头丫鬟问了一声,得了肯定的回答这才进来。
  是蔓珊,手上还端着一碗汤,是中午许元姝吩咐的黄豆猪脚汤。
  鲁王爷一闻见这个就皱了皱眉头,道:“油腻腻的,下回叫她们熬得清淡些,把油皮油沫子都去了。”
  蔓珊屏息静气应了声“是”,看着像是在怕王爷,要说真怕不太可能,那就是专门做给她看的了,许元姝道:“行了,碗放下出去吧。”
  鲁王爷看了一眼那碗,伸手就端了起来,许元姝虽然觉得王爷要给她喂挺感动的,可是王爷的手艺……怕是还得练习。
  许元姝伸手一挡,又把头往后一缩,一边笑一边道:“可别,王爷可曾给人喂过饭?”
  鲁王爷下意识摇了摇头。
  许元姝笑道:“原本只是脚不好,若是真叫王爷喂了,一会儿连衣裳被子都得换。”
  听她这么埋汰自己,鲁王爷也笑了起来,索性把碗递在她手上,道:“你自己吃。”
  鲁王爷看着许元姝吃完了一碗黄豆猪脚汤也没走,许元姝道:“王爷还不去歇着?今儿在宫里一天,怕是累着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鲁王爷听出来一点赶人的意味,可是原先敢对着她说“你心不诚”的王爷现在却不敢明着问了。
  鲁王爷站起身来,道:“你好好休息。”转身便出了屋子,只是这会儿正是夕阳西下,太阳依旧刺眼,鲁王爷沿着抄手游廊出去,正好路过西稍间的窗子。
  他下意识往里头一看,他的许侧妃掀了脚上的湿布,轻轻揉了揉,鲁王爷觉得自己甚至还听见了一声淡淡的叹息。
  “许侧妃腿脚不便,叫他们准备拐杖还有轮椅来。”
  这会儿靖王爷也出了皇宫,跟六斤两个坐在马车上,“你说……倚红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靖王爷缓缓道:“这肯定是个女子的名字,父皇一向好色,我倒是不觉得奇怪……可又为什么会做噩梦呢?他早年征战沙场,一个女子又怎么会叫他做噩梦?”
  六斤道:“先说这名字……不管是哪两个字,都是跟怡红院同音的,奴婢猜好人家的女孩子是不会叫这样的名字的。”
  “还能让皇帝做噩梦……证明陛下对她印象深刻,必定是有一场风流韵事的。”
  “皇帝的风流韵事却没流传开来,那陛下乔装打扮,而且身边带的肯定都是心腹,所以这事儿戴恩肯定知道。”
  “再者若是去了有名的几个馆子,那儿人来人往的,必定有人能认出来陛下……这是个私·娼馆。”
  “陛下过了永和一十六年就再没有出过宫了……这位倚红姑娘,死在永和一十六年……还能叫陛下做噩梦,奴婢斗胆一猜,她是在陛下身边自尽的。”
  “她为什么自尽呢?永和一十六年陛下已经四十出头了……能叫陛下看上,这位倚红姑娘必定是貌美如花,想必也是喜爱少年郎,甚至已经有了从良的心思的,可惜……陛下棒打鸳鸯了,甚至有可能杀了那位少年郎。”
  靖王爷呼吸急促了,他自己理不出来的头绪,叫六斤这样大胆猜测,他居然觉得很有点道理。
  “把这事儿宣扬出去!”靖王爷斩钉截铁道。
  “不能宣扬。”六斤阻止了靖王爷。
  靖王爷眉头一皱,却很有耐心的等着六斤解释。
  “王爷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不能撤回来,可以叫他们打个掩护。”
  靖王爷点点头,顺着六斤的思路道:“他们原本就是借着戴恩的幌子在查,我叫他们稍稍再露出点破绽来,就算是父皇知道也不怕。”
  六斤又道:“至于这倚红姑娘……不能宣扬,但是可以叫他们写成话本,写得稍微香·艳露骨一些。”
  靖王爷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你出的好主意!”
  “只是不能写得这样直白,陛下未必不知道他做噩梦的事儿,吴贵妃可不是什么善茬,更加没有气节,万一叫陛下怀疑到她头上,她可不会保着王爷。”
  靖王爷点了点头。
  “倚红……倚红……有了,写一对儿姐妹,一个叫银红,一个叫倚绿。客人们……”六斤忽然笑了一声,靖王爷觉得这是胜券在握的笑。
  “有神秘的官员,从头到尾都不揭穿身份,却什么事情都能办成,还有战场归来的将军,进京赶考的举子,年纪老迈无能无力却又不甘心,只知道虐待她们姐妹二人的富商。”
  “至于结局……银红出家为尼,倚绿等着举子回乡拿银子给她赎身,却遍寻不着,最后只能嫁给屠夫做了娘子,没两年就成了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靖王爷皱着眉头听着,虽然想不如叫她们上吊自杀,甚至可以在客人睡着的时候挥剑自刎,可这样就太明目张胆了。
  半晌他叹了口气,轻轻在六斤肩膀上拍了拍,“我如今是真的有点同情戴公公了。”
 
 
第207章 告状
  脚腕扭了虽然算不得什么大病, 可许元姝屋里的丫鬟婆子都挺紧张,就连平日里做菜很对她胃口的淮扬菜厨子都差人来请了个安。
  贺太医也来号了脉还开了个方子, 许元姝瞧见方子里的红花田七等物, 默默松了口气。
  贺太医又劝“发物最好别吃”, 什么鱼虾螃蟹这几日在餐桌上已经绝迹了。
  这么一来日子就过得不太舒服了, 尤其是螃蟹这种东西, 一年就能吃两个月, 现如今正是最肥美的时候,壳子轻轻一掰就能开, 黄黄的蟹膏都能从里头流出来,好像这壳子不是掰开的, 而是被这已经盛不下的蟹黄顶开的……没想从根上就给断了。
  许元姝难得闹了脾气,只是闹完回过味儿来又有点胆战心惊, 是王府的日子太过安逸, 还是对手全都上不得台面,又或者是王妃明显的不想理事,王爷更是一天两头往她这儿来——
  叫她的性子已经向着原先母亲还在的时候去了。
  可这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算是一件坏事。
  鲁王爷无心太子之位,又曾在魏妃名下挂名养了三年, 将来上位的靖王爷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忌惮。
  府里这些人……热热闹闹却又翻不起来什么风浪, 至少现在是够了。
  王府里有秋风,却不会有秋风扫落叶这样的悲凉场景, 就连树上的叶子, 也是一变黄就给直接打下来的。
  许元姝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 问道:“七公主的婚事是怎么安排的?”
  甘巧应道:“七公主封了同安公主,婚期定在九月十五,王妃身边的傅妈妈跟施公公两个去挑了贺礼,已经封存好了,就等去吃喜酒的时候送上呢。”
  说完甘巧看她一眼,小心又说了一句,“娘娘这脚还没好,出不得门,不如做些针线解闷?或者奴婢给娘娘拿上回的游记来看?”
  许元姝正想她给卫柳月还有吴婉都备了些东西,别的不说,单看王妃身边的那个傅妈妈,就知道公主府管事儿的妈妈都是什么样子了。
  卫柳月倒也罢了,七公主性子软,当初钱乐妃挑了卫柳月就是看中她的脾气,可吴婉呢?她是试婚的宫女,等到了公主府……日子未必能好过。
  只是她一个侧妃不好直接上门,再说她现在也出不去,所以也只能再等一等了。
  到了九月十五的早上,王妃跟王爷两人坐着马车去同安公主府吃酒了。
  同安公主是钱乐妃所出,作为宫里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嫔妃,钱乐妃的家底很厚,加上七公主嫁得又是西宁侯次子,单看这个名字就知道西宁侯是靠着军功起家的,更是不缺银钱,所以这酒席办得很是丰盛。
  除此之外,还有点给日渐没有精神的皇帝“冲喜”的意思,所以能来的人都来了,很是热闹。
  到了中午,公主府的宴席开始了,鲁王府的人也要吃饭,只是蔓珊才出去不久,就一脸怒气的回来了。
  许元姝自觉在王府里头也是头一等的受宠了,怎么还会有人给她的丫鬟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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