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娘子(重生)——微桁
时间:2019-09-15 08:19:44

  但这一刻沈青洵松了口气。
  他已经问到了。
  按前世所知,在这个时候,印真大师从未外出云游过。
  这就是变化。
  如同这一世,从他将渺渺救出时,所有的一切都在发生着改变。
  此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低低的诵念声。
  宋初渺见表哥说可以随处走走,便想要去给娘亲祈福。
  小姑娘跪在蒲团上,闭着眼,双手合掌。
  纯粹且虔诚。
  娇小的脸庞已不似刚回来时那样的苍白。
  长长卷卷的睫毛随着轻轻地呼吸,羽絮一样颤动。
  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
  从皇寺中离开,回程之时,会先顺道到定安侯府。
  定安侯府中还在忙着筹备沈历昀的亲事。
  马车经过之时,侯府门前刚送到了一批东西,府上下人正引着往里抬。
  沈青洵看过去时,瞧见了姚槐的身影。
  他下马上前,轻喊了声:“娘。”
  姚槐正亲自在看着,忽听见了老三的声音。
  一转身,就先看到了停靠在旁的马车。
  姚槐不用猜都知道了马车上坐着谁,脸上一闪而过了然的神色。
  沈青洵几日前突然回京,今日又一早出门,还当做什么去了。
  原来如此。
  宋初渺发现马车停下来了,外面听来也热闹,俯身掀了车帘看出去。
  眼前是定安侯府的大门。
  舅娘见了她,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宋初渺下了马车,才走过去,就被姚槐拉住了手。
  问着去了何处回来,又问她累不累饿不饿,可有什么想吃的。
  姚槐也知她无法说话,是挑着几项来问的。
  宋初渺只需点头摇头就可以。
  等宋初渺反应过来时,她已被舅娘拉着边说边进了侯府。
  姚槐半途回头看了老三一眼。
  沈青洵一愣,随即懂了娘的意思,无奈一笑,抬脚步入。
  府上为沈历昀成亲做的布置,看起来比上回来时要更多了。
  各处细节都能瞧出定安侯府对未来儿媳妇的用心。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能嫁进定安侯府的姑娘是令人羡慕的。
  姚槐拉了宋初渺去她房中歇息。
  又叫人上了姑娘家喜欢的茶点来。
  舅娘一向是待她好的。
  只是如今宋初渺没了娘亲后,姚槐的嘘寒问暖就显得更让人亲近了。
  姚槐饮了口茶道:“历昀那孩子,以前一直无心成亲。一要成亲了,日子又定得这么紧。”
  “我茶都没空喝上一口,实在有些忙不过来。”
  宋初渺听了,就想起自己上回来,结果什么事也没做。
  她有些不好意思,便写着问:“舅娘,我能帮点什么吗?”
  姚槐一笑:“当然有了。我看你不如就在这帮我一阵。”
  宋初渺只当是偶尔过来帮一帮手,便认真点了下头。
  姚槐拍拍她手背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会我派人去宋府说一声。”
  “就还住如辛那院子吧,你之前走后,那儿就没怎么动过。”
  说着姚槐招了人来,吩咐去给宋老爷递个信,就说渺渺要在侯府住到历昀成亲再回去。
  另外又命人赶紧将院子做一下收拾,将炭火都烧上。
  等宋初渺反应过来时,舅娘已经把所有都安排好了。
  她懵懵地眨了下眸子,有点小急,轻轻拉了拉姚槐的胳膊。
  她……并不是想要在侯府住下的意思啊。
  之前爹爹没回来时,她就已在定安侯府打扰了很久。
  那时她还傻兮兮的,也没心力多想什么。
  现在觉得这样,好像并不好。
  姚槐见渺渺似有什么话,笑着问她:“怎么?”
  宋初渺抬眸看着舅娘,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了。
  “啊对了,你外祖母近来常提说想你了。一会随我去问个安吧。”
  “她要知道你将在这住一段日子,指不定多高兴。”
  宋初渺抿着唇听着,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办法再拒绝了,最后只好点了头。
  她微微垂着脑袋。
  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她要住在定安侯府,随时都会见到表哥。
  她悄悄收拾好的平静的心,又开始跳得厉害了起来。
  这一回,却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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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宋初渺在定安侯府住一阵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趁着院房还在收拾, 姚槐先拉着宋初渺去了老夫人那儿。
  侯老夫人因了孙子要成亲的喜事, 近来脸上都要比以往柔软许多。
  又见渺渺来了,心里可不更高兴了。
  宋初渺在外祖母那待了一些时候,侯府下人们也将院子都收拾好了。
  姚槐喊了沈青洵来,让他送小姑娘过去。
  二人离开前, 她还悄悄冲老三挑了下眉头,只被沈青洵看在眼里, 心中失笑。
  而这时, 去递话的下人也从宋府回来了。
  定安侯府要留女儿小住一阵,宋安昱很是放心,也没什么好不答应的。
  今日宋初渺跟着沈青洵出门, 素夏巧儿都没有跟着。
  一听说,也忙收拾好姑娘平日里所用的物件匆匆赶来了。
  沈青洵将人送进院内。
  她当初在宋府被恶奴欺负了,他一怒之下就将她接了回来。
  小姑娘又乖又听话, 只要他喊她,就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跟着他。
  现在她都掌管着宋府了,这点习惯却仍旧没变。
  不过这次, 就在沈青洵停了脚步时。
  宋初渺却没像之前那样, 小心瞧着前头, 也跟着他停下来。
  小姑娘不知低头在想什么,一下撞上了表哥坚实的后背。
  软软的脑门磕了一下, 有些疼,还撞出了一点眼泪花。
  沈青洵蹙眉,俯身替她轻轻揉了下:“在瞧哪儿?这么不小心。”
  小姑娘迷糊, 还喜欢走在后头。
  表哥的手心温暖,宋初渺的脸颊也不禁渐渐泛起红来。
  她怕被表哥瞧出点什么,略一躲开后,就转身快步进了房中。
  像是不留神挠了人一爪,又转头逃掉的猫儿。
  沈青洵离开后,正好在娘的院门外,迎面碰上刚从祖母那出来,手中又在忙起大哥亲事的姚槐。
  姚槐过去时没看见他,沈青洵便喊了声:“娘。”
  姚槐应声回头:“嗯?”
  沈青洵忽然发现,这么多年过去,娘好像都没什么变化。
  私下的时候,收起了持重的样子,还和他小时候所见的一样,也一点不显老。
  沈青洵道:“多谢娘。”
  娘那替他操心的意图如此明显,他哪还能不明白。
  姚槐一笑:“行了。”
  都是儿子,终身大事哪能只操心老大的。
  就在转身要走时,沈青洵又喊住了她。
  他几步走近后,问了一个前世不知该如何去问,也没来得及问的疑惑。
  “当年,娘的第四个孩子,可是因我……”
  姚槐一震,有些讶异。
  又见他神色认真,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怎么从小心思就这么重。”
  “我那时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可仍是不大懂事。仗着自己身子利索,还上跑下跳,就不曾好好养过胎。”
  姚槐神色有些遗憾:“我岂是会因他人,而拿自己孩儿性命不顾的人?那时候与你爹一合计,本打算将你当作双胎生下的。”
  “只是将你抱回来时,我腹中的还早了个月份。此事拖不得太久,就打算试着催产。”
  “暗中请了大夫来,结果一看,我腹中的竟已是不太行了。”
  “这下不生也定得生了,可最后孩子还是没了。也是我自己大意,与你无关。”
  沈青洵听着听着,心中郁结的某处直到此时才逐渐释然。
  他微一颔首,又听娘亲道:“我本就注定要没了那个孩子的,却不曾想会有了一个你。”
  姚槐微微抬起下巴,如同带着她作战时的自信,道:“所以说,命定了你该做我儿子的。”
  ……
  宋初渺这日出门时,也没料到自己竟又在定安侯府住下了。
  还仍是原来的这处院子。
  沈卫骢一得知,就喜滋滋地跑来看表妹。
  自宋初渺回宋府后,他心里关心着表妹,也偶尔会去宋府看她。
  只是到底不像住在一处府邸中方便。
  沈卫骢一见上表妹,就在旁围了她转。
  不是嘘寒问暖,就是挑着京中趣事来说,想逗表妹高兴。
  表妹气色比刚住在侯府时要好,也就更显得娇美动人。
  如此娇巧貌美,独艳群芳的姑娘,可是他沈卫骢的妹妹。
  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骄傲到不行。
  而沈卫骢此人,一得意忘形,就容易丢了脑子。
  他关心过表妹身子状况后,颇觉遗憾地叹了口气:“表妹,你怎么还不能说话啊?”
  素夏在旁听了,险被自己一口气噎死。
  她现在就希望二少爷没事能少说几句。
  姑娘哑疾的事,身旁的人都是心中有数,却从不当着姑娘的面提的。
  就是薛大夫来诊治的时候,也都是避过不谈。
  只因这哑症,若好不了,兴许就是一辈子的。
  姑娘是心病,薛大夫说心病不治。药物针灸等法子皆难起效。
  找不准病结,也只能顺其自然。
  越是勉强逼迫,反而有可能会引出其他预料不到的症状。
  沈卫骢说完还没意识到,嘀咕着不知到底能不能好,被过来的沈历昀听见了。
  见大哥冲他摇头,又见表妹眨着的眸子微染黯色,沈卫骢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快。
  一时不知该怎么补救,只好一拍巴掌给自个嘴堵上了。
  沈历昀也是得知了来看看表妹的。
  人逢喜事,精神瞧着就比以前要好。
  近来府上都在忙着他的婚事。
  一下成了家中的焦点,沈历昀这个做惯长兄的,起初还有些不习惯。
  但看娘筹备的起劲,一副很有乐趣的样子,他也就不多插手了。
  而府上人手足够,下人又都是得力能干的,哪能真忙到非要表妹住在定安侯府帮忙?
  他的亲事,还要劳烦表妹一个小姑娘来替他操心筹备,旁人不觉得如何,他却是有些别扭的。
  沈历昀以前从不近女色。
  而现在定了个姑娘,那姑娘他见过了,文静端庄,被她瞧上一眼,心都能变软。
  他很喜欢,也就渐渐尝出其中滋味来了。
  这么一来,自然也就察觉出老三的问题。
  回想起来,老三对待表妹时的态度举动,点点滴滴看似正常,却又透着不寻常。
  老三如此在意,仅因为宋初渺是表妹?怕不尽然。
  才发现这事的沈历昀,也不知该感慨还是要高兴。
  不过娘在想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等两位表哥离开后,宋初渺也更确定了她心底藏着的那点心绪。
  她面对大表哥和二表哥时,心情就截然不同。
  仅是青洵表哥……他是不一样的。
  想起那日赫连俟问她可知什么是喜欢?
  宋初渺捂着心口想,她知道了啊。
  姚槐留宋初渺住下后,本来也没真打算让她做些什么。
  但担心小姑娘无事可做多想,这两日想着要不给未来的儿媳妇绣个样,就喊了宋初渺来。
  宋初渺不擅长这个。
  但凡姑娘家,家中大多都会请人来教习女红的。
  但她只在小时候跟着娘做过。
  宋初渺只会最简单的,还时不时要慢慢回想。
  只觉得自己好生笨拙。
  姚槐以前也不会,后来嫁给沈璋后学了学,没预想中的抵触。
  闲不住到都丢了个孩子,又将沈青洵养在身边后,她性子沉静下来,多做做也就熟能生巧了。
  于是她见小姑娘咬着唇有些懊恼,就手把手教着她。
  宋初渺聪明,一点就透。
  姚槐便笑着叫她绣个荷包试试。
  于是宋初渺就跟着舅娘,花了一整日,绣好了一个简单的荷包。
  姚槐看后夸个不停。
  又问她既然绣好了,可有想着送给谁。
  宋初渺一愣,赶紧摇了摇头。
  她把荷包收了起来。
  好丑的,被表哥看见了,多丢人呀。
  沈青洵这两日,除了去陪小姑娘之外,其余时候皆在书房忙着。
  案上铺着好些信件,钟全不是不见影,就是匆匆而来听命而去。
  沈青洵一忙起来,也是半刻不得闲。
  不管是柴魏那些明里暗里的党羽。
  还是朝中势力以及那些置身事外的世家大族。
  要做的事太多,还要防着变数,不可大意。
  这会沈青洵看完封信报,揉了揉额头后,起了身。
  即便那些前世做过的事情安排的都很顺利。
  可也有令他心烦不已之事。
  他走到一堆搁放的杂书前,从中抽出了一卷放在最上头的画卷。
  一晃展开,挂在了墙上。
  画上就是他一直在派人找,却仍旧毫无消息的秦艽。
  沈青洵拧着眉,盯着画像陷入沉思。
  究竟该如何找到她?
  难道只能等到同前世一样的时点,她才会主动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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