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三愿大人
时间:2019-09-18 07:08:09

  “表妹心情可好些了?”
  一贯浸着笑意的语气,却去了调侃,很是真挚。宋乐仪微微沉默,她咬着唇,小声说了一句:“好一点儿。”
  一点不行啊——
  赵彻闪了闪眼眸,忽然站起了身,挪步到宋乐仪身旁,他蹲下身子仰头看她,又伸手将人的脸蛋捧了过来。
  “表妹。”他轻喊了一声。
  一对眼睛漆黑黑的,然而里面的情绪却很满,宋乐仪微微愣住,忽然想伸手上前摸上一摸。
  可是又觉得不太好,毕竟她的脸皮没有赵彻那么厚。
  小姑娘应了一声:“什么?”她觉得赵彻是有话想对她说话。
  其实赵彻这个人很能说,像刚才那般沉默半天,显然已经不是正常的情绪了。
  她多半与其相处的时候,赵彻能一张嘴不停歇叭叭叭的说个不停,有的没的,真的假的,他都能和你说上一通,而且他这个人不仅喜欢说,还得让人给他一两句回应。
  不然——
  你不知道他一下句会冒出什么混账话来。
  故而她多数时候都得被他气上一气。
  想及此,宋乐仪端正的坐好,一双乌黑的眼睛认真的看向赵彻。
  见她这副模样,赵彻轻笑了一下,难得十分正经的语气: “表妹,我知道你难过,就如月有阴晴圆缺,人亦有悲欢离合,这世间种种,唯独感情强求不来。男女之情是,朋友之情是,亲人之情亦是。”
  他一字一顿,说的很是认真,宋乐仪垂下眸,声音沉糯:“可是他是我亲生父亲。”
  赵彻“唔”了一声:“我知道。”
  这话一出,宋乐仪忽然觉得委屈,她抬头,睁着一双水雾朦胧的看他,又要落泪了。
  赵彻将拇指抵在她的眼角,那里有滚烫的泪珠落下: “表妹别哭,若是你真想你爹想得紧了,要不这样…”
  月光朦胧下的俊俏少年神色为难:“你喊我一声爹,我应了,权当安慰你?”
  ……
  他、他在说什么!?
  宋乐仪的眼泪悬在眼眶中,一时间落也不是,咽也不是。
  卷翘的眼睫眨了两下,将泪珠卷落,小姑娘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找回了情绪,竖眉瞪眼怒气冲冲:“赵彻!你在混说些什么!?”
  嘘——
  赵彻伸了一根手指搭在唇上:“小点声音。”
  宋乐仪望了一眼黑意沉沉的寿安宫,沉默了一瞬,抬腿便要去踢他,赵彻反应很快站起身后退,身后是层层叠翠的玉兰树,衬得整个人又明朗清晰了几许。
  跑的倒是挺快。
  她恼意更甚,蹭了一下站起来就朝赵彻而去,直握着他的肩膀将人抵到了玉兰花树上,颇为咬牙切齿道:“你说让我喊你什么?”
  “……爹啊?”
  赵彻似是不解其意,又重复了一遍。
  他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压在肩上得白皙小手,低声笑道,寂寂夜色中笑声很轻,听在宋乐仪二中有无尽得揶揄之感,抢在宋乐仪说话之前,又先说了一句。
  “表妹,你捏疼我了。”
  说着,他回头,低头看向宋乐仪。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交缠,熟悉的荼芜香卷进胸腔,似乎比往日更好闻了一些。
  宋乐仪蓦地脸色一红,这才发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忙松了手要往后退,却不想赵彻握着她的手腕,将人重新拽了回去。
  这回她的手松松的搭在他的肩膀,没敢再捏。
  “表妹。”
  她听见他放轻了嗓音,语调难得温柔:“人生匆匆不过百年,白驹过隙,需得尽欢才是。那些伤心、伤神的人与事,不记也罢。但有些人和事,是一定要记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扯着嘴角灿烂一笑:“比如我。”
  宋乐仪:“……”
  就在她唇角翕辟,想要说话时,忽然感觉有东西落在头顶。小姑娘的表情顿时就僵了,漂亮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闪了好几下。
  树下蚊虫多,或许是那只不知名的小虫,她有想起的前些日子那条蜈蚣。
  就在赵彻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她颤声带着哭腔道:“表哥,有一只虫落到我头顶上,你快看看。”
  赵彻瞥了眼她头顶的绿叶,忍俊不禁。
  他伸手捏下她头顶的绿叶,举到人眼前,笑道:“是挺大的一只虫的。”
  等瞧见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宋乐仪顿时窘迫。
  她挣脱开赵彻的手,后退了两步,语气颇为急切又似遮掩:“夜深了,表哥,你早些回宫。”
  说完,人就提着裙小跑离开。
  赵彻看着她离开地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方才背靠着玉兰花树,低声而笑。
  表妹啊。
  你的余生,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土味情话走一波#
  宋乐仪:为什么要用捏过春饼的手来捏我的脸?
  赵彻:我想把甜蹭到你的脸上。
  感谢为我投出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24604768、柚香的蜜桃乌龙;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赵妙最近安静的不得了, 每日里在明心堂遇上,都不再露着一双阴凉凉的眼睛看她, 端着一副孤高清冷的架势,谁都不搭理。
  如此一来, 宋乐仪的日子也颇为平静,过的惬意舒心, 直到边关传来了魏长青的消息, 才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原本七八月就能回燕京的魏长青突然不回来了, 也没说缘由, 只说等年关再回, 加急送回了燕京的问安信也一如平常,寒暄问候,看不出什么端倪。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宋乐仪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儿, 陷入了一种不安的情绪当中。上辈子这个时候, 魏长青是回了燕京的, 直到过了年关, 他才再次前往边关。
  宋乐仪一时也不知道是自己递出的信起了什么作用,又或是燕京朝堂的动荡波及了边关, 才导致许多事情的轨迹与上辈子逐渐偏离。
  燕京离白狄太远, 即便有大事儿发生,快马轻骑传到燕京,也得两天两夜后了。
  她窥着朝堂,成安帝并无加兵边关的意思, 大越与白狄之间也是一片平静,不仅没有战事发生,甚至平静的连小摩擦都少了很多。
  宋乐仪不知道上辈子这个时候,两国间是种怎样的状态,一时间也无法做出判断,只好耐下心等魏长青回来,再一探究竟。
  过了立秋之后,天气渐凉,今年秋狩的日子也定下来了,九月十六。
  迫在眉睫的事情,当属准备陈夫子的考察。
  宋乐仪每日里恨不得从早学到晚,颇有一番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大干一番的气势。
  事情传到太后耳中,她十分满意的,也没指望几日的刻苦,她的娇娇便能摇身一变成为文采风流的才女,只是这孩子性格太过懒散,正如陈夫子所言,不痛不发,趁此机会改一改才行。
  *
  明心堂。
  宋乐仪坐在位置上,认真的听陈夫子讲义,无意间偏头的一眼,瞧见赵彻左手正半撑着眉骨,松散的戳在桌上,另只手执着一根紫豪笔,也不知在写写画画什么。
  忽然,她注意到他左手上戴着一只金镯子,透过衣袖的遮挡,再往另只手看去,袖口晃动间,也隐约露出一只金镯子。
  宋乐仪眼底闪过诧异,他怎地戴镯子了?他腕上戴着的是一对金镯子,上面包裹着两截细润的白玉,十分精巧。
  再盯着仔细看了一会儿,宋乐仪愈发觉得金镯上面的云纹很熟悉,简直和她那日送的那对金镯一模一样。
  似乎是那对金镯被分成了两半,用了两个精巧的活扣接上之后,正好合了他手腕的尺寸。
  “……”
  别说,真叫她猜中了。
  宋乐仪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把她的镯子改了一番后戴上了,卷翘的眼睫不可置信的眨了两下,她忽然觉得心跳快了许多。
  赵彻是喜欢这这对镯子,还是因为……
  怎么可能呢。
  宋乐仪摇头失笑,将那道不可思议的想法晃了出去,她一定是魔怔了。
  别说她了,燕京那么多漂亮的美人,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没有,又遑论他在蜀国待在的那三年,多姿妩媚的蜀女约摸着也没少见。
  可也没见过赵彻对谁动过心。
  都说上官晔清心寡欲,冷淡如仙,可她却觉得赵彻比上官晔还寡欲呢。
  她记得赵彻刚从蜀国回来那会儿,挺多姑娘都想嫁给他的,毕竟人长的俊俏,又是王爷,手上还握了军功兵权。
  结果赵彻那厮倒好,年龄长了那么多,心性倒是一点都没长,人家姑娘和他说不到三言两句话,没被气哭就算好的了。
  宋乐仪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这世上也只有她这般宽容大度的女子,能忍受得了他了。
  可是……后来呢?
  她去了白狄之后他娶妻了吗?
  应该也没有,那四年他一直在边关待着,哪有时间娶妻。
  也不一定……
  边关也有女子啊,虽然少了些。
  想到这里,宋乐仪又摇头失笑,她想这些做甚么?
  赵彻感受到身边人的视线,微微偏过头,黑漆漆的眼眸正好和宋乐仪的视线对上了。
  此时她嘴角还扬着未完全褪去的浅笑。
  宋乐仪:“……”
  表妹这是…在对他笑?
  赵彻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渐浓,也不管宋乐仪眼神儿闪躲,就勾着唇角也朝她扯出一个略微灿烂的微笑。
  映着木窗的缕缕微光,少年眉眼俊俏如玉,尤其是一双漆黑的眼眸笑弯着,里面的情绪很暖。
  宋乐仪慌乱失措的回头,又四下胡乱看了看,假装方才只是无意瞥了赵彻一眼。
  直到撞入一双淡漠的丹凤眼眸,她这才停下慌乱,重做镇定,浅扬唇角,回了上官晔一个得体的笑容。
  上官晔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
  宋乐仪也没在意,他一向都是这样,若是眼底有了情绪才奇怪,她重新坐好,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认真的盯着陈夫子,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上官晔握着手里的狼毫笔微微捏紧,方才那惊鸿一瞥的笑颜不断在他脑海中重现,让他蓦地生出一股将其占为己有的情绪。
  可是……不行。
  笔尖的墨落在宣纸上,晕染了一大片字迹,逐渐模糊。上官晔这才缓缓松了握紧的手,微微拧了下眉毛。
  他先将狼毫笔搭在笔山上,又那张被污了的宣纸叠整齐后丢弃,抬手抽了张干净的宣纸重新铺在面前。
  那边赵彻低着头,视线垂在面前的宣纸上,上面跃然承现着一副佩玉图样。笔墨细细勾勒着芍药纹路,已经完成了十之**,很是好看。
  秋风顺着窗隙吹来几许,将宣纸吹开了一角,纸面上的玉佩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便可跃纸而出。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
  午膳的时候,苏易盯着赵彻手上的镯子,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尽是惊讶。
  虽说大越男子及冠之前皆可戴镯,若是喜欢,及冠之后戴着也没人管。但是大多是男子约摸在三四岁之后就不会再戴这种东西,省的日常读书或者习武累赘。
  在苏易的记忆中,好像真没见过赵彻戴这种东西。
  “子川兄。”苏易轻咳一声,朝他挤眉弄眼,“你怎地还戴上了镯子啊?”
  那边上官晔恍若未闻,一点也不好奇似的神色,他夹了一箸菜送到了嘴里,深长的睫羽遮挡下,墨色的眼眸微微闪烁。
  他喜欢吃甜菜,可今日却觉得有点苦。
  这种东西,应该是她赠的吧?
  果不其然,赵彻扯着嘴角笑了下,懒洋洋道:“本来也不想戴的,只是表妹相赠,不好拂了她的心意。”
  苏易自然而言的就理解成了夷安郡主非要让赵彻戴的。
  他的眼睛倏地就亮了,又想起在镇国公主府那日的事情,心中逐渐有了思量,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啊!
  这分明就是定情之物!
  想到这里,苏易再也忍不住心中汹涌的好奇与兴奋之意,直接起了身落了筷,走到赵彻身边,似乎想要仔细看上一眼那镯子。
  却不想赵彻直接振袖掩了金镯,一副并不打算给人看的样子。
  苏易的桃花眼眨了又眨,合了一把折枝桃花扇摇开了又合,许久方才语调哀怨着说了一句:“常言道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物,古人诚不欺我也。”
  赵彻闻言淡笑下了,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样,抬腕端起瓷盅,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汤。
  见好友这副模样,苏易摇头叹息,痛心疾首,顺手拎了自己筷子,慢悠悠的绕了一圈,走到上官晔旁边。
  苏易颇为优雅的掀袍往旁边一坐,伸手去夹他碟里的菜:“容之,你今日的菜色真好。”
  上官晔淡漠的抬眼,冷声提醒:“和你的菜色一样。”
  苏易:“……”干嘛要戳穿他!
  *
  八月末九月初的时候,燕京的天气渐凉,早晚的寒气很重。
  赵彻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日日里都来寿安宫待上一两个时辰
  用过晚膳,一身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坐在秋千上荡了一会儿,一只展翅欲飞的流苏蝴蝶钗垂在她莹白的耳畔,衬得五官愈加明艳灵动。
  荡了一会儿,宋乐仪颇感无趣,她举目看向天空。太阳已经西落,余晖在天际晕出晚霞,玫瑰色的云霞铺了大半边天空,灿灿夺目。
  然而她却无暇欣赏,小姑娘垂下眼眸,伸出秀白的手指握了握胸口,衣襟被攥出褶皱,那里的心脏咚咚咚跳的很是猛烈。
  不安,慌张。
  随之最后一丝晚霞的暗淡,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八角琉璃宫灯逐渐亮了起来。
  今天赵彻没来。
  她知道他今日与上官晔和苏易去了山阳县,可是也应该回来了。
  宋乐仪抿了抿唇角,挥手叫来冬桃:“冬桃,你去毓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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