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先开的口——芒果眼镜娘
时间:2019-09-18 07:09:34

  安楠看了眼手表,“阿姨找我有什么事吗?”
  注意到安楠看时间的动作,樊母知道安楠现在管着一家公司是真忙,就说:“我想知道你们和美美之间发生了什么。”
  安楠:“?”
  樊母:“美美没有告诉我,回家的次数也少了,但我是她妈妈,能感觉得到她的变化。以前她每次回家总会提到你们,再小的事情说起来都很高兴都是快乐,可是这三个月来少了。”
  三个月前,樊淳美遇上【爱恨情仇一杯酒】,渐渐地发生变化。
  吃住一起的室友没发现,最先发现的是偶尔回家见面的母亲,兴许真的是距离太近难以发现吧?
  樊母眼眶泛红,克制住没有流泪,哽咽地说:“我想知道究竟为什么。”
  安楠要怎么告诉一位痛失女儿的母亲,她的女儿曾经做了那样的事呢?
  “阿姨,亡者已逝,不便说太多。”关键是,您也不会信。
  樊母急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美美走得急,没有遗书,没有日记,我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你体谅体谅一个突然失去女儿的母亲吧!”
  无奈之下,她打起了感情牌。
  这话一听就不对了。
  樊淳美的案子是掩藏在自杀后的他杀,抓到黄昊乾的现在,警局那边没有通知吗?
  安楠估摸不准樊母的悲痛后是真悲痛,还是为了套话,只得拿起手机装作有电话进来要出门接电话。
  “徒弟,黄昊乾抓到后,还没有通知四位死者的家属吗?”
  “通知了啊。”文沙道,“昨天刚通知的。”
  “樊淳美的父母有通知到位吗?”
  “到位的。”
  既然知道,樊母过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
  心里有底,安楠重新回到咖啡厅,对樊母脸上的悲痛视若无睹,“阿姨,不是他杀吗?”
  樊母面色一变,见安楠早已知情,只得说实话:“我就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产生自杀的想法。”
  这是要甩锅了。
  安楠了然,她并不了解樊母,也就在大一入学那天见过一次。
  “阿姨,警察应该很清楚地告诉过你,樊淳美是被催眠自杀的,自杀不出于她的本意。”
  “我知道。”樊母点头,“可是总得有理由吧?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什么,她肯定不会自杀!”
  说不通。
  骤然失去女儿的母亲,不去谴责杀人犯和隐藏在幕后的真凶,非得把理由甩在她身上。
  看樊母的样子,分明是认定樊淳美的死和安楠有关。
  安楠不打算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扯皮上,还是和一个仿若失智的母亲。
  有人说,为母则刚,母亲为了子女会隐忍会变强。
  安楠的记忆中没有母亲的影子,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只知道面前这位母亲不对头。
  “阿姨,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樊母呆呆地抬头看安楠,“你不愿意告诉我?”
  “阿姨想知道樊淳美在学校在寝室的生活,我想我们三人都很乐意告诉您,但如果您只是想找一个迁怒的对象,那么您找错人了。”
  安楠毫不留情地指出樊母此次过来的目的,无视樊母变白的脸孔,“阿姨,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不迁怒凶手,反而选择我呢?”
  是因为凶手即将被判刑,找不到现实的宣泄口?
  还是不听警察所说非怀疑她们寝室三人中有人害死樊淳美?
  樊母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安楠付了钱,头也不回地离去。
  母亲……真是个陌生的字眼。
  作者有话要说:  爱恨情仇自杀案到此结束,新副本要开了
 
 
第96章 
  安楠的生日是1月14日,硬要和情人节挂钩,还能算个日记情人节。
  过日记情人节的人不多,街上没什么特殊的变化和装饰。
  情侣们又找到名头手牵手甜蜜蜜地出来虐狗,一**狗粮撑得单身狗们嗷嗷直叫。
  这注定是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夜晚。
  应昔奇志的强烈要求,安楠给圈内的大佬和认识的全部发了一遍邀请函。
  宴会厅凡是装饰用的花朵,全是大红玫瑰。
  无法期望一个探病会送一大束大红玫瑰的男人能有什么正常的审美观,安楠早已放弃纠正助理的审美观,反正只要不涉及花,他就是个正常的男人。
  过去的半年里,安楠白天夜晚参加过数不清的宴会,等轮到她自己,不能更得心应手。
  有安季同这座大山在,无论是男伴的位置,还是开场舞的舞伴,一点不用伤脑筋,简简单单从头到尾就是他。
  至于其他想要邀请她跳舞的男人……
  高赞、钟斯年往她身边一站,其他人自动退却。
  安楠没发觉两个男人隔空对视的刀光剑影,难得见文沙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拍拍徒弟的肩,很有与有荣焉的感觉。
  “徒弟,不错啊。”
  “是吗?”文沙嘿嘿笑,“谢谢师傅夸奖。”
  话音刚落,宴会厅门口传来一声跌宕起伏的“师傅傅~~”,吓得人浑身鸡皮疙瘩全部冒了出来。
  苏瑾提着礼服的裙摆,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跑过来,一脸委屈地说:“师傅傅今天生日为什么不给我发邀请函?”
  “你在京市啊。”安楠眨眨眼,一点不觉得自己不给万里之外的便宜徒弟发邀请函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苏瑾好气啊。
  瞥了一眼文沙,她气得跺脚:“师傅傅,你区别对待!”
  被指责的安楠没半点自觉,“文沙离我这边近啊,不给他发邀请函才不对吧?”
  文沙:除了微笑,我还能做什么?
  苏瑾气得鼓起腮帮子,余光瞥见钟斯年,哒哒哒地跑过去将和高赞处于热烈厮杀状态的钟斯年拉出战圈,“斯年哥,你来评评理。”
  钟斯年:“……”插入女人战争的男人是最不明智的,所以他选择尿遁。
  “不好意思,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完美脱身。
  苏瑾没找到公正的评理人选,深深地觉得自己就是被后妈虐待的白雪公主。
  可不是吗?
  师徒的身份可是她死皮赖脸要来的,文沙占的可是大徒弟的坑,正正经经的徒弟,近水楼台天天见,感情当然好!
  她愈发觉得爷爷说得对!
  把师傅傅拐到京市去,绝对是今年最大的目标,没有之一!
  苏瑾盯着安楠的目光那叫一个凶狠,简直如同饿了一个月的狼看到肥圆的小白兔,吓得安楠端起香槟转身就跑。
  高赞看得好笑,跟了几步,凑上去交谈:“我送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前几天高赞从意大利出差回来,带回两盒手工巧克力。
  第一盒是当地最受欢迎的巧克力,第二盒是【安楠生日快乐】的中文字样,不知道他怎么和人说的,全是心意。
  安楠点头:“喜欢。”
  她忐忑许久,就怕高赞借着生日礼物的名头送项链、手链之类的首饰,收不是,不收不是,左右为难。
  好在高赞有分寸,没让她为难。
  高赞:“我记得你不喜欢喝酒,所以没带酒心巧克力回来,那种也挺好吃的。”
  “我小时候吃过,说是酒心巧克力,其实也就一点点酒味。”提到酒心巧克力,安楠想起了童年,“好像是谁送我吃的。”
  具体谁送的,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挺奇怪的。
  安楠的记忆力不错,没道理一件事记一半,只记得东西好吃,不记得送东西给她的人。
  不过到底是一点吃食,记不起来就是不重要的。
  她也没太纠结。
  高赞:“我下次给你带。”
  一点吃的,大不了什么时候送回去。
  “好啊。”安楠爽快地应下,笑道,“意大利有什么好吃的吗?”
  社交上最安全的问题就是美食、护肤等。
  两人边聊边走,走到一边,取了食物去沙发上坐着聊。
  没一会儿,钟斯年加入进来,变成三人组。
  再一会儿,安季同来了,气氛有点僵硬。
  安楠吃过东西垫垫肚子,端着香槟过去与人应酬交谈。
  生日宴没出乱子,圆满结束,宾主尽欢。
  在安楠送客人从酒店大堂离开时,发生了一件事。
  有对父母大概是丢了孩子,逢人就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
  酒店的工作人员在旁说着什么,可那对父母并没有理会。
  看到他们一大群人下来,那对父母中的母亲冲了过来,抓住安楠的手就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
  安楠一整个晚上全在宴会厅,看见的不是生意上的伙伴,就是伙伴带来的男伴女伴,没有一个年龄低于18岁。
  丢了孩子太过着急,女人的手用力得过分,安楠眉头微蹙,撸下了对方的手。
  “抱歉,没有。”
  这下,女人看安楠的眼神不对了,紧紧地扣住安楠的手,尖锐地质问:“你都没有听我说我的孩子穿什么衣服,为什么这么早说没有?是不是你带走我的孩子?!”
  不等回答,女人回头冲另一边在问其他人的父亲喊:“孩子他爸快来,这个女人有问题!”
  安楠:“……”
  其他宾客:“……”
  这人,怕不是失了智吧?
  虽说丢了孩子着急情有可原,但是逮着一个人说有问题就不对了啊。
  那个父亲还有理智,跑过来见老婆抓着安楠的手,先是瞅了瞅他们一批人不是西装就是礼服的穿着,问了句:“你们见过我的孩子吗?他穿着黄色的羽绒服,带着一顶小红帽……”
  不等他再说下去,安楠第二次撸下那位母亲的手。
  比起上次的轻描淡写,这次用力不少,算是直接抓着女人的手掰下来的——对方看犯人一样的眼神和越来越用力的手全部让她很不爽。
  相比起来,在一众有生意往来的宾客面前怀疑她拐卖人口,破坏她的名誉……哪个更严重呢?
  “这位女士,我理解你孩子丢了的着急,但是我们所有人今晚全部在顶层参与我的生日宴会,宴会厅上没有一个孩子。”安楠语气冷淡,“与其在这纠缠我们浪费时间,不如让酒店的工作人员查查监控,看看你们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丢的。”
  比起无头苍蝇一样随便抓住人问,安楠提出的建议很中肯。
  不料,女人瞬间拔高嗓音,又要去抓安楠的手,“能怎么丢的?就是你!”
  可一,可二,不可三。
  安楠绝不容许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抓住她的手,当着所有可能潜在的生意伙伴的面诋毁她的名誉。
  在女人又要抓她之前,一把抓住女人伸出来的手腕,借力把女人转了半圈推进她老公的怀里,面色冰冷地警告:“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她的柔道和防身术,可不是白学的。
  女人懵了。
  男人搂住老婆,夫妻俩对视一眼,明白这人是硬茬。
  不过,他们不怕!
  “叮——”电梯到了。
  第二批客人坐电梯下来,紧跟着第三批客人的电梯也到了。
  高赞、钟斯年他们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外面称得上剑拔弩张的画面。
  “疼吗?”高赞心疼地看着安楠前臂上的五指印,鲜红鲜红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
  安楠低头看了眼,不等她回答,安季同脸色大变,凶狠地瞪着那个女人,“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男人扶着老婆,瞪了回去:“你倒是该问问你女儿对我老婆做了什么?”
  “怎么,想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人少啊?”女人高抬下巴,瞪圆了眼睛,“告诉你们,我们不怕,你敢打我,我马上就报警!”
  女人掏出手机,打出110。
  钟斯年已经从旁人那问明白什么情况,见此站了出来,掏出从不离身的证件,“你好,我是宁市刑警大队的队长钟斯年,你刚刚抓着的这位是我们局里的顾问。顾问今天生日,作为宴会的主角没离开过顶层,是不可能和你的孩子有什么牵扯的。”
  正常来说,这样的解释已经足够。
  可女人的脑回路可能和别人不同,就是觉得安楠可疑,这下看钟斯年的眼神也不对头了。
  “好啊,拿了个假证来骗人,居然还扯出什么顾问。我们老家可没劳什子顾问,当我是从外地来的好欺负是吧?!告诉你们,我不怕!”
  女人洋洋得意地拨出110,准备给这群人好看。
  众人也不走,就看着女人报警,然后转接到就近的宁市警局。
  “110吗,我要报警!我在云宁酒店大堂,这里有人冒充你们警局的队长和顾问!”
  “冒充?”值班警察懵了,“我们局里顾问今晚过生日,队长、顾问和那么多警察全在那里,谁敢冒那么大风险冒充他们?”
  女人开免提是为了给钟斯年和安楠一个下马威,结果听到值班警察说的,她反倒懵了。
  因为对方说的内容和钟斯年、安楠说的是对上了的,也就是说,对方没说谎,真的是队长和顾问?
  男人反应过来,抢过女人的电话:“警察,我们要报案,我们的孩子丢了!”
  “孩子是什么时间丢的?”
  “大概有十分钟了。”
  “失踪案一般超过24小时立案,孩子丢了十分钟,很可能是迷路,你们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先帮忙看看监控找找孩子吧,我们这边也会派人过去帮忙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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