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你已经20岁成年了,爸爸该说的还是得说,找对象没关系,交往几个没问题,只有一点,到了那一步一定要戴套,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安楠心说爸爸你考虑得有点多,不过还是点头应下了。
“爸,你放心,我会的。”
话音刚落,安季同摸出手机,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来,把那个小狼崽子的微信给我。”
安楠照做,把高赞的名片推送给安季同,而后趁安季同发送好友请求的时间偷偷地给男朋友报信。
安楠:【我爸刚知道了,要了你的微信。】
高赞:【!!!】
交往第二天被女朋友家长知道,究竟是该高兴于他们的关系被家长知道了,还是难过于安季同要他的微信绝对会来找茬呢?
高赞瞅着新来的好友请求,果断点下同意。
早死晚死都是死!
果不其然,好友请求通过的下一秒,对方发来消息。
安季同:【对我女儿好一点!】
安季同:【敢欺负她,手术刀伺候!】
居然只是放狠话,没有扫帚菜刀伺候?
高赞微愣,感叹于安季同的教养良好,思想开放,没有其他家长“孩子大学时期不能谈恋爱”的旧想法。
高赞:【叔叔放心,我爱她胜过自己!】
安季同:【嘴上说说谁都会,我要看到实际行动!】
高赞:【请叔叔监督!】
安季同:【你说的!】
高赞:【是,我说的!】
表完衷心,高赞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了下来。
安楠的父亲知道他们俩交往的事,那他们的恋情就算是过了明路,有一定保障了。
想着,他给父母各自发了一条消息:【爸/妈,我女朋友叫安楠。】
不久,得到回复。
高父:【有机会带回来看看。】
高母:【姑娘的照片呢?】
照片?
有机会就拍吧。
高赞笑着给女朋友发消息:【我爸妈也知道了。】
安楠:【不会也要加微信吧?】
高赞:【你怕不怕?】
安楠:【不拿扫帚来打我,我是不怕的。】
高赞:【不可能的,他们喜欢你还来不及。】
安楠:【原来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高赞:【是的。】
啧。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神。
没谈恋爱前好歹能披一层高冷禁欲男神的皮伪装一下,谈恋爱后瞬间变了。
简直没眼看。
刚过完年,学生们还在放假,上班族还没回归,公司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安楠打开公司的大门和窗户通风,进入办公室开始工作。
员工们不在,不代表她这个即将离开公司的老总不需要工作,至少要把往后一个学期的规划做完。
没多久,高赞到了。
先是带高赞在空荡荡的公司内部走一圈,熟悉各个部门的位置,而后为高赞介绍熟悉公司的制度和游戏,最后两人一同工作制定规划。
交往后就甜甜蜜蜜腻歪一整天?不存在的。
两人工作狂属性上来,匆匆吃过午饭,一整天泡在办公室里。
直到晚上七点肚子饿得不行才关门去找餐厅吃饭,边吃边聊,主要话题还是围绕公司的事。
安楠是因为着急安排好公司的事能够去京市,高赞是知道她不做好这些事没办法静下心来。
两人闷头大干三天,才算把接下去一个季度的大小规划全部搞定。
第四天,员工们回来上班。
安楠请众人吃饭,介绍高赞副总的身份,另外说明她转学去了京大要去京市不经常回来的事,以后公司的大事小事基本全找高赞。
高赞认识公司员工,熟悉公司内部各部门的运营和日常工作,又是一个星期。
加加总总,离安楠和安季同前往京市的日子已经非常近了。
而他们自交往后竟然没好好地约会过一次。
正这么想着呢,开学时间没到但已经知道安楠转学去京大的裴施然和孟思莹提前回校了。
这下,高赞怎么也得请客。
叫上自己寝室的三人,安楠寝室的两人,七人在外面约饭。
这顿带有离别意味的晚饭吃得很平淡,七人或多或少进入社会,聊天过程中涉及的更多的是专业领域的事。
回想起半年前他们两个寝室一起吃饭叽叽喳喳学校课业和导师,时光真的易逝。
途中,安楠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后看到在外面等她的谢伟奇,饭桌上他就是一副有话想说不愿破坏气氛的表情。
“你想说什么?”
谢伟奇:“杀害她的凶手,还没抓到吗?”
安楠摇头:“对方技术在我们之上,抱歉。”
谢伟奇“哦”了声,又问:“你会抓到他的,对吗?”
安楠:“当然!”
“那就好。”谢伟奇低低地重复两遍,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从背影来看,多少比之前的感觉好一些。
谢伟奇离开后,高赞从洗手间出来,“他会走出来的。”
安楠点头:“我们都会。”
世界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离去而停止前进,他们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不能永远地停留在失去某人的阴影之中。
高赞伸出手,安楠把手放入他的手心,十指交缠地回去。
“什么时候去京市?”
“三天后。”
“我送你和叔叔。”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有事业线的大纲,没有感情线的大纲,所以最后女主会和谁在一起,是真不知道。
本文主事业,感情有,但比较少,可以忽略,怕跌的可以买女主股!
第110章
高赞有自己的公司,还要兼顾安楠的公司,工作忙,不是特别粘人的那一挂。
因此,两人交往后,安楠不需要特地分割出一天里的不少时间给男朋友,导致自己的行程被耽搁,总体来说和以前差不多。
比起交往前,每天多出来的事就是固定的早安、午安、晚安,还有共进的午餐和晚餐。
偶尔忙碌起来,问安和午餐晚餐被省略,入睡前就成了固定的交流时间。
这天,是预定好去京市的时间。
高赞早早地开车过来,帮忙拎行李下楼,送父女俩去机场。
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安季同借口去洗手间离开,给一对刚交往就要分开的年轻情侣一点私人时间。
高赞牵着安楠的手,笑道:“叔叔真善解人意。”
安楠笑了:“那是你没见我爸那天提着箱子差点冲出去剁了你的样子。”
高赞:“……”脖子凉飕飕的。
“真的?”微信上的安季同看着挺好说话的样子,最多就放放狠话,不像狠人啊。
安楠深沉点头,她可不随便说谎。
高赞哀叹一声,脑袋低垂靠在安楠肩上,大手顺势揽住她的腰。
交往快半个月,这居然是他们之间最近最亲密的一次,想想也是心酸。
“女朋友,男朋友未来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见不到你,你要不要……”亲我一下?
最后的要求没能说出口,因为煞风景的人来了。
“师傅!”文沙小跑着过来,身后跟着米瑗、徐兴贤、尉迟舒。
刑警大队最熟悉的四个人全来送行了。
高赞直起身子,不再没有形象地歪在安楠身上,但牵着的手没有放开。
他没在朋友圈炫耀,不代表不能通过其他人的嘴告诉钟斯年“安楠有主”这个事实,那么警局的这几个人自然是最合适的传声筒。
他没放手,安楠也不会主动挣开,笑着打招呼:“你们来了。”
四人一致地把目光投在他们俩紧紧牵着的手上。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钟队的墙角就被人撬了?
文沙眨眨眼,呆呆地来了句:“师傅,我要叫师娘吗?”
“师娘你个头!”安楠没好气地翻白眼,“重修你的语文去吧!”
高赞倒是挺高兴的,“你随便喊。”不管文沙叫什么,反正是安楠的家属,他乐意接受。
米瑗神情淡淡:“一路顺风。”
徐兴贤:“路上小心。”
尉迟舒:“注意安全。”
送机的人来了好几个,高赞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安楠:“你寝室的那两个同学不来送你吗?”
“她们不来。”安楠摇头,“我和她们说了不用送,免得这个哭那个哭哭成一团。”
尉迟舒一抖,想起了爱哭的孟思莹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
小姑奶奶不来才好呢。
登机前,高赞还是问安楠要了个拥抱。
他没敢当着安季同的面要亲吻,免得真被安季同拎着一箱子的手术刀捅成筛子。
光是这个拥抱,已经足够了。
一转身,徐兴贤迫不及待地给偶像报信。
徐兴贤:【钟队,顾问好像和高赞交往了!】
徐兴贤:【今天是顾问去京市的日子,我们去机场送行,看到他们牵着手很亲密,中指上戴了戒指。】
钟斯年看到这两条消息,已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钟斯年:【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这么平静的吗?
换成徐兴贤,有人趁他不在的期间抢走他心爱的女人早一拳揍上去揍得他面目全非了。
大概是钟队脾气好吧?
徐兴贤不太确定地想。
脾气好的钟斯年打了一个小时的拳,浑身是汗地出来,洗了个清爽的澡,去机场接人。
异地恋是最容易分手的类型,他还不看在眼里。
安楠的机票刚订下,他就收到了消息,所以很准时地接到父女俩,“先送你们去酒店?”
安楠看安季同,安季同点了点头,离家二十年,回去不急于一时。
办完入住登记,三人去吃午饭。
而后,安楠和钟斯年坐在位置上喝饭后消食茶,静等安季同做好心理建设。
许久,安季同点点头:“钟队,你先走吧。”
这是不希望钟斯年牵扯进他们家家事的意思。
钟斯年明白,先走一步,顺带把帐结了。
父女俩回酒店,带上事先买好的宁市特产,打车前往。
到了小区门口,父女俩刚下车,一辆熟悉的黑色卡宴从小区门口驶了出来。
钟斯年:“……”
安季同:“……”
看到了不打招呼说不过去,打招呼又显得之前把人支开的行为有点多余,十分尴尬。
安楠笑着挥手,打破尴尬的气氛:“钟队家在这里?”
钟斯年装作没看到她中指上晃眼的戒指,戒指不曾镶嵌一颗钻,他还是觉得晃眼,晃得他头晕目眩。
他冷淡地点头,“那我先去局里。”
油门一踩,卡宴划出一道黑色的影子,消失得飞快。
大概是有急事吧。
安楠没放在心上,转头去看安季同,安季同近乡情怯,到了小区门口反而迈不动步子。
安楠也不催,就站在身边陪着他,等他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
他们父女俩不急,人家门口守卫的保安看他们的眼神不对了。
哪有一站在门口站十分钟不挪地的?
别是来蹲点的吧?
保安走了过来,怕自己看走眼,很有礼貌地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
安季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保安一看确实是小区的门禁卡让开位置,心里还在嘀咕:有门禁卡在外面呆站那么久干嘛?
安季同刷了卡,安楠跟在他身后进门,父女俩沿着宽阔的道路前行,直至一栋三层欧式别墅的门前。
别墅建立的时间有些久远,是几十年前盛行的风格。
庭院种着两棵果树,左边是石榴树,右边是橘子树,两棵树足有三米多高,树干粗壮,看着有些年份,橘子树下还挂着生了锈的秋千。
安季同怀念地看着二十年不曾回来的家,不敢进去。
无数次在梦里看见过这样的场景,梦一醒就碎了,只余下一室清冷,他不敢动作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这场美好的梦境。
安楠见不得他这样,狠狠心打断,故作好奇地指着那架生锈的秋千:“爸爸,那是你小时候坐过的秋千吗?”
安季同兀地回神,笑了,“是啊。”
是的,女儿得知他隐瞒多年的秘密,陪他回来了,不是梦。
“爸爸,你要再坐坐吗?”安楠眨眨眼,狡黠地问,“我可以帮你推哦。”
“咳——”安季同哭笑不得,呛了一口气,吓得安楠忙拍他的背。
不一会儿,安季同缓过气来,抬起手去按门铃。
手指还没按下去,身后传来一个软糯糯的男声:“你是谁呀?”
还有一道隐忍颤抖的苍老声线:“你……”
安季同僵住,那是他不敢听不敢想不敢梦的人。
他呆呆地转过身来,见到熟悉又陌生的老人。
熟悉,是因为二十年没有太大变化的容颜和气质,陌生,是因为二十年过去母亲早已满头白发。
只精神还矍铄。
“回来了。”老人的眼里流出泪来,见到二十年不归的儿子没有责骂没有痛打,只是欣慰地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妈!”安季同砰地跪下,额头抵着粗糙的水泥路,哭得身躯颤抖,“儿子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