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弱水西西
时间:2019-09-18 07:13:36

  昏迷前的无力感和这道伤一起作用,刺激了她的大脑,给她带来了这么一个从头到尾围绕了她手伤的梦。阴差阳错,这个梦将她身子里和头脑里的仇恨和不甘唤醒,反而助她快速脱离了这个梦。
  她打量了自己,开始庆幸,衣物完整,没有破损,不是最糟的那种状况。而她的脚边躺着的,正是桂儿。
  桂儿还晕着。
  果然,她们都被放倒了。
  她的后颈阵阵酸痛,应该是后脖子那儿被偷袭了。
  她踢了踢桂儿,又撞了撞人,桂儿都没醒过来。
  她注意到,桂儿的后脖子有血。
  而那血,是从头部挂下来的。桂儿头部受伤了!
  显然,冲着桂儿去的那一下不是后颈而是后脑。这一出手,比对自己重多了!
  她心头一慌,凑近了桂儿,感应到还有鼻息,微微放心。
  程紫玉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观察处境。
  她和桂儿,竟然是在一道屏风后边。
  这屏风是八扇的,将她二人给框在了一个空间里。
  她打量四周,从顶梁的工艺,地砖的不凡到屏风的精美来看,显然此刻还在宫中。也是,宫中禁制重重,若是“活人”倒还好偷运,如她刚这般晕倒是绝不可能带走的。
  而通过房梁位置和长度判断的话,这间屋子应该也不是很小。而她和桂儿被圈起的这个空间,应该只占了墙角的一个位置。
  ……
  一段废话
  分享小故事:你们西小时候,因一些外部原因,每晚都会做噩梦。每晚,不是被狮虎追杀,就是被怪兽追赶,还有许多奇怪东西,比如大头娃娃,总是甩不掉地恶笑追在身后。还老是有可怕的怪医生,拿了长长的针头来戳我腰。
  这样的状况差不多持续了五六年。每晚都是要尖叫很长时间,哭着喊着才能醒来。而且每个噩梦都会连接着另一个噩梦而来。有时候一个噩梦过了几晚后,会接着往下做。
  邻居烦恼我痛苦。却一直不能解决。
  慢慢长大,一个噩梦结束后,为了不接下去,醒后便开始坐在黑暗里一坐就是一个半个钟头,等到完全平静后再继续睡。有些效果,却不能完全解决。
  后来,自身开始反抗。怪物们再出现,怪医生再来戳时,便开始反击,打打杀杀不提,重要的是,你们西都是掐着大腿骂自己,自己把自己生生掐醒。再后来,洪水猛兽再来时,我就告诉自己,是梦是梦,睁眼睁眼。很有效果,反正很快,噩梦就开始无效了。话说,作者西已经有差不多十年八年没有噩梦了。
  写到这章,代入女主感情时,觉得女主前世的不甘和愤恨那么重,怀了那么大决心重来,哪怕是在梦里,那种强大也不会消失。晕倒前的心理活动足够让她警醒了。
  生理心理的痛双倍叠加,仇恨和不甘加持时,她能提前醒来也不足为奇了吧?
  结合以前作者西晕过一次,发现昏迷的人也是在思考的。那么,女主昏迷后因着身体痛苦而产生了与双手相关的梦境,因着梦境而加剧了思量,想起了不久前的糟糕处境,焦虑和担忧将她慢慢拉回现实,强大的自我意识将自己从半昏迷状态生生痛醒……
  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我觉得是完全成立的。
  嗯,都是废话,就是为了说服你们(给主角提前醒来找了个依据)……
  反正我信了……
  ε=ε=ε=(~ ̄▽ ̄)~
  ps:女主提前醒来还有一个原因,很快会交代……
 
 
第608章 呼之欲出
  程紫玉忍不住开始猜想,这地儿会不会……还是刚刚那个更衣处?
  这么一想,倒是极有可能。
  否则对方把她弄晕后,如何运出去?
  何况还有一个桂儿。
  没可能!太难了!
  她暗自点头。
  是了,肯定是了。
  不管主谋是谁,今时今日想要谋算自己的可能性都已很小。往常自己身边明里暗里护着的人就不少。他们的这次偷袭,很大程度不就依附于这个动手的尴尬地——更衣处吗?
  这显然是他们精挑细选的好地方了。
  更衣处,多有不便。
  通常外边守着宫女时,便是有女客在使用。反之守门的是內侍,一般便是男客在用。而知道有人在用,为避免尴尬,不管是要方便或是路过之人都会绕开了去。
  亏他们想得出啊,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来谋算,成功的几率才会大大提高。从侍卫暗卫到一众宫人,都才会最大程度避开这处。
  所以,只有在这样的地方算计自己才最便利。
  所以这地方只要外边守着宫女,宾客知道里边有女客,谁也不会不长眼偏要进来。就连侍卫,也会最大程度绕远了去……
  可是,文兰在哪儿?文庆在哪儿?柳儿呢?自己不能轻易被运出去,她们也不能吧?她们是也在这屋中?屋外?还是被藏去了别处?这处是什么构造?有几个居室?
  程紫玉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因着手伤,自己提早醒来了。而对方计划要么没开始,要么刚开始,显然还没到收网之时。
  若说想要最大程度保全或脱险,又或是弄清来龙去脉,眼下是最好的时机……
  可惜,这屏风挡住了视线,又看不见外边天色,也不知此刻什么时辰,时间又过去了多久。不过,自己消失时间若长了,一定会有人来找吧?
  自己几人走出慈宁宫,守门的两队侍卫都是看在眼里的。只不过找到这里来不易,而那主谋若有所图,肯定还会在附近有所安排。
  显然,还是不能指望他人。
  ……
  程紫玉想要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完全使不上劲。可惜她的手被缚着,也没法捞起裤脚看看究竟是否腿伤到了还是什么状况。
  她正在为站不起来发愁,脸却是先红了。
  嗯?
  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终于知道,先前那个梦何故那般真实,连那梦中的马车发出的“吱嘎”声都那么形象!
  因为此刻,她的耳边再次响起了这种……类似车轮车轴等木制品特有的声响。
  隐隐的,她还听闻两道粗重的男女喘息声正从左手方向传来。
  天!
  这动静,她如何分辨不出是什么状况?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要送上一场活春宫在她耳边。
  从屏风扇与扇之间的接头处望去,左边方向,正是一张床啊!有幔帐遮挡,她倒是看不清床上是谁。当然,她也不想看清。怕长针眼!
  她是越来越迷糊了。
  几个意思?
  主谋弄晕了她肯定是有所图的,可就这么扔了自己在这角落是做什么?让她恶心?让她难受?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坏她名声?那还不如直接剥光了她来得便当吧?
  还是说,下一个上床的,是自己?
  她被这个想法吓得不寒而栗。
  不会不会!
  真要对自己动手,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吧?
  那么,难不成自己还真不是主要目标,只是因着自己一路跟来,对方怕自己会坏了事,所以顺手把自己一起掳来,顺便收拾了?
  若是那般,自己的安全就更不用太过忧心了吧?
  还是不对。
  自己不是目标,那目标便是文兰?
  所以,床上的是文兰?想要坏了文兰的清白,破坏文兰和朱常哲的关系来解除朝鲜助力?
  稍一思忖后,程紫玉便再次摇起了头。
  还是不对。
  文兰的清白早就被毁了,朱常哲既然愿意接纳她便已是对她过去的一种表态。即便真出了这样的事,也再无意义了。
  而且文兰被毁一次清白,已惹了皇帝大怒。再来一次,别说皇帝,大周皇室颜面何存!皇帝该会如何震怒……
  嗯,想不明白。
  不过桂儿就这么被扔在自己脚边,柳儿应该也无碍吧?
  她暂时强压下了心头七上八下的慌乱。
  床上那俩,是为了偷情?见不得人才偷摸?
  若真如此,安全倒是无虞,若运气好,他们完事后,说不定就走了?想不通,她便只能最大程度往好的方向自我安慰着。
  但愿有暗卫能早些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寻过来。
  想的是挺美,却并不代表她不会去努力。
  她深抽了一口气,试着拿右手去抓住左手深深刺在手肉中的那块碎瓷。
  她想把左手掌心的碎瓷取出来,那片瓷如此锋利,大概足够割开腕上的绳子吧?
  然而只刚一触碰上,伤口被扯动,便叫她痛得冷汗涔涔。
  她能感觉到伤口的确很深。
  那瓷片本就打滑,再被她血一浸染,更是难抓。
  咬咬牙,她还是下了个狠心。
  也顾不上右手手指会不会被割破,她紧紧捻牢那瓷,咬住了口中那布,使劲将瓷往外一掰……
  嘶——
  不敢出声,只能嘶在喉间。
  痛得她想厥过去。
  好消息是,瓷片取出来了。
  坏消息是,取出来一半。
  大概这伤之所以那么疼,便是瓷片一早便断在了肉里。
  汩汩的热血又开始往外冒,她能做的,只能是尽量不触到另一半伤口的前提下,将在冒血的这道伤撑在了裙摆上止血。
  只等了几十息,感觉湿濡有所缓解她便赶紧松开,只怕黏上裙布撕扯下来再次遭罪不说,还得再次扯破伤口。
  随后,她便开始了割绳工作。
  真是遭了大罪了。右手掌心也有一道伤,手指又都是破的,每一次来回拉扯,带来的都是痛。
  而这个时候,床上那女子发出的声响突然大了些。
  关键是,程紫玉觉得这呻吟声有些熟悉。
  那女子倒是没叫程紫玉失望。正是兴起的她娇喘娇笑连连,口中还频出没脸没臊的言语。两人动静越大,吱嘎声也越热烈。
  程紫玉突地一愣。
  这……
  是文庆的声音。
  程紫玉几乎惊掉了下巴。
  听文庆这动静,她可绝不是中了招,而是清醒且快活着呢!
  所以,文庆是在与人偷情!
  这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报复?她是疯了?关键是,与她一起的男人,是谁?
  侧耳听了又听。
  程紫玉没有失望。
  男子终于也开口了。
  “妖精……你倒是……什么都敢玩啊!”
  “那您喜不喜欢?”
  “爷都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的。你觉得呢?你……放心……爷不是吃白食的。”又是一阵不堪入耳。
  男子的声音也耳熟。
  直到……
  “孤王明日……就,找人安排,把你要出宫去。”
  程紫玉张大的口都快合不上了。
  孤?
  天下,敢这么自称的,只有一位——太子。
  可不正是太子的声音吗?
  她几乎有些转不过弯了。
  文庆和太子?在偷情?
  这是第一次吗?还是多次了?
  本该风马牛不相及,怎么搅到一起的?
  虽说这种皇室秽事,历朝历代下来也不少见。
  可是,太子在这方面一向“洁身自好”,而文庆又不是国色天香叫人不能自持,至于吗?太子他……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会被文庆钓上了?而且他最近关禁闭还关坏了脑子吗?这种时候,他去睡了他爹的女人,不是自找死路?
  太子是醉了吗?听声音和应答就有些口齿不清。今日他可喝了不少。下午茶会上,他们一拨人喝的似乎也是酒。难道,他这是被算计了?
  答案很快就来了。
  在太子的下一句里。
  “你只管……放心,孤……定好好宠你。一会儿把你管事的名字……报给我的人。明日,孤保证……把你要出去!要个宫女……谁还敢不照办……”
  程紫玉无语了。
  管事?宫女?
  所以,他竟然不知他身下的女人是文庆?他父皇的女人?
  还以为这只是个小宫女?
  他怎么觉得文庆是宫女的?这里边必有缘故!
  果然,文庆在那儿咯咯笑,也不知在做什么引得那床晃动更厉害了。
  文庆没反驳!
  没否认她只是个宫女!
  所以……
  有问题的是文庆!
  太子被算计了!他以为他只是睡了个宫女,要个宫女,调个宫女,只需稍微运作,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别说一个,就是他弄几个宫女出宫又如何,这样的小事,说不定连于公公那里都惊动不了!
  那么,所以……
  程紫玉刷的一身汗,后背已经全湿了。
  正如她最开始的分析,这整个一出,文庆绝对不会是主谋!
  她会算计太子,但不会扯进文兰。
  她会想法子被太子睡了,却不可能让自己躲在床边听着这动静。尤其自己与她不是友还因着李纯有仇怨!这不是将把柄送到了自己手上?杀了她也不会!
  最重要是,通奸这罪名,她承担不起!
  而太子在这种节骨眼上,也承受不住!
  只有一个答案:他们都是被算计了的!
  因为后边还有主谋!
  至于文庆,只怕连帮凶都不是。她只是个被人利用的蠢物!大概,是皇帝久不近身,她坐不住。而她又心比天高既不愿臣服于文兰,又不愿认命终此一生,所以便铤而走险,妄图绝地反击,却一脚踏进了个圈套。
  而文兰,从头到尾都不是目标,而是一个诱饵!一个诱导自己上门来的诱饵!
  都知道自己谨慎,轻易不会受摆布,所以他们便利用了文兰将自己一路引过来。事实自己哪怕不来,他们也会用“朝鲜公主打起来”的借口达成目的。而柳儿与自己分开前后脚到场,应该正合他们意,刚好分而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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