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装方面她花不了太多钱,护肤品倒是买了一些,瓶瓶罐罐还是请教了室友才搞明白前后顺序。
苏珊娜爱好是保养自己,总是羡慕周青洲老天厚爱的细腻皮肤,虽然能晒黑,但是确实是真的细腻啊,白了之后也不是奶白,而是看起来很健康的象牙白,几乎没有瑕疵,有一点硬朗的性感。
周青洲对于自己的影响很少过多关注,通过收到情书和室友们念叨,才知道原来大家看她是个看美人的眼神。
美而不自觉,有才华而不自知,是两种最吸引人的气质。
周青洲有了钱,也没想过乱花,租房子一个月八百,如果攒下来给妈妈买衣服都很不错,或者送老师礼物也不错。
想到这里,周青洲便礼貌的说:“不租了,您继续招租吧,有人过来我可以提前交房。”
至于在位面上买的东西,她还是可以寄到置物柜里啊,真是个不错的好主意。
晚风不够清凉,夹裹着白天未散的热气,周青洲走路的时候接到苏珊娜的电话,让她回去买一包姨妈巾,指定牌子指定长度。
周青洲问她:“很着急吗?”
苏珊娜痛经懒洋洋:“不急,其实还有两片,我怕你你明天不出门。”
周青洲说好的,刚想说我马上回去,就很神奇的看到河边的栏杆旁边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瘦瘦高高,插兜的姿势看起来颇为眼熟。
是梁珽,他站在风里看风景,晚风吹起他浅色的衬衫,无欲无求的一张脸,他的前面,没有任何风景。
周青洲马上改了口风,对苏珊娜说:“我晚一点回去。”
苏珊娜弱弱的说:“OK了妞。”
周青洲抓着手机走过去,她本来想,该怎么打招呼才好,后来又想,如果有人推他下去,他会不会反抗?
周青洲不是很能确定答案。
她慢慢接近梁珽的身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脚下的河,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梁珽同学,你知道这条河里连接着多少人家的马桶么?”
第13章 尖尖的牙齿
梁珽竟然回答她:“这条是景观河,没有马桶的连接。”
周青洲当然知道,她却故作无知:“这样啊,那也很脏啊,比黄河水都浑浊呢,想必有很多条鱼吧。”
梁珽:“……”
他看起来很想跳河么?用不用这么吓唬他?
梁珽无语的转过身,看着周青洲说:“不会那么巧的,那些鱼还非常不合理的长着尖尖的牙齿吧?”
周青洲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说不好,也许真的有呢。”
梁珽实事求是的问她:“你觉得可能么?”
周青洲实在的回答:“没有可能。”
这条河里的鱼都很普通,没有任何一条有本事到能把梁珽的身体撕碎生吞的地步。
梁珽又转过身子去,仿佛没什么趣味的问她:“知道还问?老师没教你不要没话找话么?”
周青洲看着他的侧脸,笑了下说:“老师没教,我自己知道,可是……”
梁珽没问可是什么。
周青洲继续说:“我不希望你跳下去。”
她希望他走过的桥上有鳄鱼,让他望而却步,希望他不要放弃生命。
梁珽反问她:“谁说我想死的?”
周青洲老实交代:“我和欧梦清谈过话,她说了你的事情。”
梁珽淡淡的:“哦。”
欧梦清到底说了什么,他是真的都不在乎,连问都不问。
周青洲在他旁边站着,直到热风变冷风,蚊子也盯上了她,梁珽仍然在发呆。
周青洲主动说:“我请你吃面吧。”
梁珽问:“为什么帮我?”
他的语气很淡,周青洲感觉到,他并不是很在乎真正的答案,也许他不想吃面,所以干脆转移话题了。
周青洲还是说:“因为我是知情者,如果我不说,那我会很内疚。”
梁珽没再问,大约觉得她不够诚恳。
周青洲于是说:“你不吃我请你吃的面,那么换你请我,就当做我帮了你的忙,要你的答谢。”
这次,梁珽有了动作。
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人走在前面,方向是他们一起吃过面的那家面馆。
周青洲在他身后保持一米的距离。
面馆今天的生意不错,六张桌子只有一张靠门的空着,梁珽自觉坐在靠门的那一端。
老板还认识他们,仍旧是大咧咧的态度:“帅哥美女吃什么面呀?”
周青洲双手放在桌上,看着老板笑着说:“还是最辣的臊子,我想要不用刀切的面有什么?”
老板说:“抻面,一根的还有拉面。”
周青洲很快做出了选择:“拉面。”
问到梁珽那里,梁珽却看着周青洲,他说:“青菜面吧,不用放盐。”
等待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没说话。
面很快端上来,同样的赠送一头大瓣蒜,老板还问周青洲:“今天吃醋不?”
周青洲把油泼辣子放在面条里,闻言稍微的感到尴尬。
她说:“不吃了。”
梁珽没动他面前的青菜面,看样子是不会吃的。
周青洲疑惑的问:“你不吃么?”
梁珽的眼珠微微转动,层次分明的眼皮拉扯成一个清浅的微笑的弧度。
他刻意又清晰的说道:“我想,你一定有很重要的话想对我说,如果你希望我倾听,那你就把你面前的东西吃光。”
周青洲:“……我想和你说事情的这件事,很明显么?”
她明明没有任何表示。
梁珽冷淡的“嗯”了一声,催促道:“想说就快吃吧。”
周青洲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一口吃下去就像是被火烧了似的,她吃了两口,实在太辣了,眼角都微红泛着泪光。
梁珽无情的说:“钱不够给你买水。”
周青洲很绝望的挑起来一筷子面条,还在辩解:“没有想着买水喝呀,就想问你能不能缓一缓再吃啊?或者我先说完了,再慢慢吃。”
梁珽说:“不行。”
周青洲又吃了几口,抓着纸巾擦鼻涕,整个人已经从帅气的风一样的女子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兔子精。
她找话题和梁珽说:“我想要纸巾。纸巾免费。”
梁珽不想细数桌上到底有多少纸团,只是告诉周青洲:“你用的纸巾快把面条的钱值回来了,单身二十年的男子汉都没有你厉害。”
周青洲听不懂,依旧可怜兮兮:“早知道要加一点醋好了。”
梁珽也真是服了她,吃面条吃出孟姜女的气势来也是太厉害了。
看了眼店里时间,梁珽选择了法外开恩:“允许你先说完你的话,可以说了。”
周青洲眼睛红的像兔子,吐着舌头问:“说完了继续吃吗?”
梁珽微笑:“所以你想浪费粮食?”
周青洲很无辜:“……没有啊?”
梁珽看了眼时间,说:“你还有三秒钟准备时间。”
三、二、一!
周青洲深呼一口气,默念着某歌星给她的勇气,非常快速的说道:“我想借钱给你希望你能接受。我知道男人不能用女人的钱,所以我可以收利息!”
速度太快,内容太多,说话的人太心虚。
“……嗯?”梁珽犹在状况外。
话说出口就容易了很多。
周青洲用她最真诚的表情看着梁珽,一字一句清晰的说:“欧梦清告诉我了,她说你以后没钱交学费,很有可能会退学,可是我觉得你很优秀,完全没必要因为钱而虚度光阴,所以就算是我投资你,让你先把大学念完,我知道你一定前途无量,那时候再还我也来得及啊。”
她想,她说的很清楚了,表现的就像一个爱才的人会说的话,梁珽很有上进心。应该不会拒绝。
梁珽也真的陷入了思考,大概一分钟的沉默。
他问:“你很有钱?”
周青洲说:“不算,但是够用的。”
梁珽轻轻笑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般的猜测。
“你喜欢我?”
“啊?”
周青洲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如果不是喜欢,谁会那么多管闲事呢。
周青洲没谈过恋爱,周妈妈对她采用的封闭式教育法,那是一种小时候她问妈妈她哪里来的,都说是粪堆里刨出来的教育方法,长大了一心学习,也没思考过这一类的事情。
可是周青洲也不认为她是喜欢梁珽的,至多可能是很欣赏他,又因为对他的遭遇有所了解,至多,也就是她的感情里参杂了惜才的情绪,以及不愿意见到他被世俗埋没的正义感。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周青洲有点怀疑梁珽的今天的境遇,也许和她的不作为也有关系——毕竟万能金属有可能是其他位面的产物,而她作为本国内唯一的位面商人,其实是落后于其他的店铺,如果她也能很快的直到那金属,梁珽不会输的。
无论是哪种情绪多一些,可以知道的是,那些情绪都是正常的,并不超越男女之情。
周青洲是思考了之后,得出的以上的结论。
然而梁珽却怀疑她喜欢他。
周青洲没有立时反驳他,大约是因为她担心那会伤害梁珽。
而梁珽还耐心的等着那个答案。
周青洲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似是而非的反问道:“如果我说是呢?”
她的瞳孔非常干净,黑是黑白是白,界限分明并且虔诚,是真正的心灵之窗,像是平静的湖面或者镜子,当她看着谁的时候,内心的情绪可以十分真诚的传达给对方。
同时她也是拥有美貌而不自知的那种人。
梁珽见过许多倾慕他的女孩,几乎是全部的人数,他都没有给予过任何回应。
在上一秒,他想着怎样拒绝周青洲。
尽管她是校园红人般的女人,也有很多的外号,但其实她不那么复杂,纯粹而真挚。
梁珽看着她的眼睛,陷入了短暂的失神状态,回过神来,他没有回答周青洲的问题。
周青洲继续劝服他:“你可以把我当成贷款给你的银行。”
梁珽嘲道:“你这个银行看人的眼光真差,一般的银行都不会贷款给我这样的人。”
到底是谁给她那么大的信心,相信他是个好人,也许她真的傻白甜,看到长得好看的人都觉得可信。
“喂!”
周青洲抓狂的喊他,更像是被辣椒的后劲折磨着。
梁珽百无聊赖似的站起身来,转身推开门。
“别再管闲事了,这个世界上,谁也无法拯救谁。”
周青洲几乎真的要哭了,吃了那么多辣面条,却只换来这个结果。
“你是哪种人?”
周青洲执着的要一个结果。
梁珽顿住身子。
“我才不想拯救谁。”
梁珽眼帘微垂,形容淡漠,声音轻缓:“那就好。”
周青洲扯着纸巾擦眼泪,可怜兮兮的说:“只不过,我这个银行很相信你的信用啊。”
梁珽眨了下眼睛,而后继续前行,她又凭什么相信他,他们很熟吗。
还是不行?
周青洲此生,也没在谁身上费过这么多口舌,这个人怎么这么难搞。
她追了出去,果然还是不愿意放他那样游荡。
他人高腿长,走路带风,周青洲迎着风追,脑子里还要思考事情,这导致她做了一件傻事。
事后想起来,周青洲忏悔自己,完全是一时上头。
她冲着梁珽大声喊。
“我包|养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梁珽少年:被包养了也不能做男主角吗?
周青洲:不好意思我没有要睡你的意思。
青洲是那种做事必达目的的直爽派女孩,她的确是对梁珽少年动过心的,只是因为两个人种种的顾虑和自尊心的问题没有在一起,后面的那章我都不敢发了。
第14章 萌主威武兽
周青洲第一次做脑残的事情,竟然真的有人陪着她闹。
她抱着肩膀站在河边的柳树边给房东太太打电话。
“喂你好,房东太太吗?是我,就是三楼那个房子有租出去吗?”
周青洲也不想租房子。
但是梁珽答应她那个脑残的提议了,而且还问她:“那你有房子么?”
周青洲被逼上梁山,于是就打电话现租房子了。
三楼有间比她租的那个房间情况好一点的房间,周青洲虽然做了脑残的事情,但是心里还是纯洁的好青年,估计梁珽也是和她闹着玩。
她心里打算着,租一间房子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她在位面上买东西的话也有地方搁了,她给其他买家发货也需要一个隐蔽的地方。
而且梁珽同学现在的风评很差,继续住宿舍也会很有压力。
反正租房子挺好的。
房东太太和周青洲说:“那间大一点啊,要一千块一个月的。”
周青洲说没问题,那房子她以前看过了,采光和朝向都很舒服,比她那间也宽敞许多。
挂了电话,周青洲对梁珽说:“明天领你去看房好了,你今晚住哪里?”
梁珽有一种冲动,想问她到底是不是疯了,喜欢他人很多,没有哪一个像他这样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拉着他往阳光的方向去看。
她也许不是疯子,圣母?
周青洲歪了歪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