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姜久久
时间:2019-10-01 08:0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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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回来的宁蕴,这段时间苦于想法子解决宁家的临头大祸。
  此时距离宁家遭灾只有两个多月时间。
  时间很紧迫了。
  他做了两手准备,能阻止父亲当日入宫最好,若是不能阻止,他将宁家的有用之人转移去了北地。
  他们带去了宁家的财产,在北地经营人脉,生根发芽。
  若当真不幸,宁蕴流放去了北地也不至于一无所有。
  暴风雨即将来临,他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上一世父亲死在流放路上,母亲一蹶不振,陆晚晚惨淡经营,好歹将这个家勉强维持下去。
  想起陆晚晚流放路上受的苦,他的心便生疼。
  重来一次,他便不会让她再承受以前的苦难,他要好好呵护她,将她捧在心尖尖上,幸福安然地过完此生。
  陆晚晚的面庞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的心柔软似水。
  宁夫人从山门下来,他去接她:“母亲。”
  宁夫人搀着他的手,道:“都说了不用来,怎么还特意跑来了?”
  “山路崎岖,孩儿担心母亲。”他的目光落到丫鬟手中的食盒上:“这是什么?”
  宁夫人一笑:“是陆家大小姐,来探望老夫人,见我也在,送的芙蓉甘露酥。”
  他脊背莫名一僵:“她还在里头?”
  “她说还要再陪老夫人说会儿话。”宁夫人如是答。
  宁蕴喉头滚烫,喉结一滚,道:“她们一行女流,这会行路不安全,不如我们等一等?”
  宁夫人没什么异议,举手之劳罢了,遂点点头。
  陆晚晚走下山门的时候,已然是夕阳西下,宁蕴的面容融在夕阳里,俊美异常。
  他生得一张儒雅清秀的脸。虽然美好的皮囊下包藏祸心,又毒又狠,可陆晚晚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好看。
  看得出来,他是专程等她。
  于是硬着头皮同他招呼:“小侯爷。”
  宁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不叫话,恨不能立马将她揽入怀中,诉说自己的悔恨和相思。
  可是会吓坏她,宁蕴心想。谁会相信重生轮回呢?若不是他亲身经历,恐怕他也会以为这一切是怪力乱神的无稽之谈。
  “陆小姐。”他隐忍而克制地按捺住心底悸动。
  陆晚晚道:“多谢小侯爷特意等我。”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宁蕴嗓子干干的,山间起了风,陆晚晚娇柔,他担心她受寒:“不早了,启程吧。”
  月绣扶着陆晚晚登车。
  她坐在马车里,心微微有些乱。
  宁蕴清高,最不屑待人亲热。
  更不是知冷知热的男人,他好面子,喜欢服帖的女人,却吝啬奉献他的柔情。
  可是现在,他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不大一样——他怎么会专程等自己?
  还有上次在昌平郡主府,他竟然毫不犹豫跳进内湖救自己。
  然后她将他推开了,当时情况凶险,她没注意,此时回想起来,他当时的眼神很奇怪。
  怅惘、遗憾……
  难道因为重来一次,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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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新绿催发,池塘边的柳枝迎风摇曳,长思院也翻修得差不多。
  陆晚晚过去看了几次,园子里的树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绿纱。
  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些时日,仲春时节她就能搬进来。
  这是她母亲住过的地方。
  陆府最近格外太平,陈柳霜和陆锦云禁足院里,听说陆锦云成日学诗作画,绣花裁衣,时而做些鞋袜小物,差人给陆建章送去。
  陆建章喜欢温婉娇柔的女儿,他之所以对陆锦云生气,是因为她太张扬,差点自毁前途。
  现在见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静思己过,再加上陆晚晚已经在想办法修补和宁家的关系,他心头的怒气消了大半。
  毕竟多年对她的宠爱不假。
  再加上薛琴香在陆建章耳边吹风,他去看了她们一回。
  陈柳霜恢复了她的温婉,拿出她的端庄气度,不哭也不闹。
  她了解陆建章。
  她杏目微垂,楚楚可怜,声音柔婉地说:“都是我的错,没有教好女儿。”
  陆建章微愣,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服软。
  “我小时候过的是苦日子,所以对女儿就特别宠爱了些,我不想她再承受我承受的一切,所以她要什么我都纵着她,这才养出这么个性子来。她从小又是你宠爱大的,晚晚冷不丁回来,你又那么看中她,锦儿害怕,怕失了父亲的欢心。
  她就是嫉妒晚晚才会犯错。晚晚太优秀了,她怕你喜爱晚晚不要她了,从小到大她最在乎的就是你。陆郎,都怨我,没有顾看好女儿,也没有照顾好晚晚,思莞当年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我却……”
  提起她早誓的表妹,陈柳霜眼泪簌簌而落。
  她懂得示弱装可怜,一番软语,陆建章再恨也消了几分。
  女人可怜的样子楚楚动人,让他不忍心。
  他拉过她柔软的身子,哄道:“好了,不哭了,是我没有注意到锦儿的情绪,她性子要强,一向争强好胜。可是晚晚不争不抢,胸怀又大度,现在还主动去宁家为锦儿求请奔走,这份心意难得。你们千万不要辜负了。”
  陈柳霜哭得越发厉害:“锦儿已经知错了,前日她还说姐姐待她这么好,她狗咬吕洞宾,都是她错了。”
  她娇软的身躯贴在陆建章身上,烈烈灼人。
  陆建章心猿意马,仓促中唇瓣贴上她的脸,吻干她的泪痕。
  他呼吸粗重,沉重地喘息着:“她知错就好,寻个时候让她给晚晚道个歉。晚晚不是小气的人,这事也就翻过篇了。”
  陈柳霜无限风情,迎合着他的亲吻,答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吾日三省吾身:我为何这么美?我还能不能变得更美?还有谁能比我美!?
  汝日三省汝身:收藏这篇文没?收藏作者专栏没?收藏作者专栏里的预收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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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你们忘了,特意说三遍提醒!贴心如我,夫复何求?)
  正儿八经地省一个:昨天我在文里用错了一个成语——色厉内荏,我一直以为它是表达很严肃的意思,一个小可爱给我指出来后我才知道应该让语文老师退学费了~
 
 
第29章 翻盘
  陈柳霜翻盘了。
  陆晚晚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陆建章就是墙头的一根草, 风往哪里吹, 他就往哪里倒。
  愚蠢又没有主见, 还好/色, 只要女人宽衣解带, 他就找不着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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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柳霜带陆锦云来给陆晚晚赔罪。
  被禁足一个月,陆锦云瘦了些, 尖酸的脸越发显得刻薄。
  陆建章的本意是想让姐妹俩重归于好,毕竟陆锦云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陆晚晚。
  但他不知道,陆锦云已经将晚晚恨到了骨子里, 恨不能将她剁碎喂狗。
  尤其是此时此刻,陆晚晚高高地坐在椅子上, 而她只能站在下头,仰望着她。
  “对不起,我错了。”陆锦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陆晚晚对陆锦云说的话充耳不闻,瞥了瞥茶盏面上的浮沫,吹了一口。
  茶盏上飘着淡白的雾气,茶香四溢。
  她慢悠悠的, 姿态优雅。
  陆锦云看得一肚子气, 双眼泛红恨恨地盯着她。
  良久,陆晚晚饮完了一盏茶, 对月绣道:“我乏了,想先进去睡会儿。”
  月绣闻言去扶她。
  陆锦云一时没忍住,喊道:“陆晚晚!”
  陈柳霜扯住她,瞥了她一眼, 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温婉淑良,道:“晚晚,锦儿知错了,是来给你道歉的,你是大家闺秀,不会这么没规矩的吧?”
  她抬出大家闺秀的规矩压她。
  陆晚晚粲然一笑:“夫人跟我讲规矩?既是讲规矩,我一个正妻所出的嫡长女,受她一个外室填房次女所欺,险些没了性命,没让她沐浴更衣三跪九叩来给我请罪便是仁慈,难不成还要我听她趾高气扬示威一样的道歉吗?”
  她有意将“外室”二字咬得极重。
  陆锦云怒火攻心:“陆晚晚,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陆晚晚眼尾一挑,锋芒必出,哪还有刚到京城时的谨慎卑微:“我赴京第一天,你便纵容顾家姐妹纵火行凶;祖母寿宴,你毁我鹤氅,意欲独出风头;镇国公府,你中伤于我,攀诬我和小公爷有私;昌平郡主府,你私会宁蕴不成,推我入水。陆锦云,但凭你犯的这些孽障事,我就算剥了你的皮也不为过。”
  她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我心怀宽广,你今日若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既往不咎,以前发生的一切从此以后我绝不再提。”
  她一字一顿,咬字说:“咱们,还是亲姐妹。”
  “陆晚晚,你别太过分。”陆锦云气得跳脚,她是什么人,也敢这么羞辱她:“是你对不对?你知道我要放火,故意放了另外一把火,你还专门去买了一样的鹤氅,就为羞辱我……是你……你一直都知道。”
  陆晚晚眯了眯眼,叹道:“你还不算太笨,终于反应过来了。”
  “果然是你。”陆锦云银牙咬碎,拉着陈柳霜哭喊:“你听到了吗?母亲,是她害我,一直就是她在害我。”
  陈柳霜眼芒冰冷:“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晚晚笑容清湛,楚楚动人:“夫人,我只是个乡下来的丫头,无权无势,只想回家站住脚跟而已。”
  陈柳霜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在她看来,陆晚晚就是包藏祸心。
  陆锦云怒不可遏:“我要去告诉父亲,揭开你丑恶的嘴脸,要是他知道你一直算计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她转身就要走,她太生气了,一定要父亲狠狠责罚陆晚晚。
  陆晚晚眼眸安静:“如果你觉得父亲还会相信你的话,就去吧,毕竟上天拦不住一个想送死的人。”
  陆锦云愣了一下。
  她说的都是实话。
  自从陆晚晚蒙骗父亲后,现在他恐怕连自己的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他偏听偏信,陆晚晚说什么就是什么。
  要是她贸然去找父亲告状,到时候肯定会被陆晚晚倒打一钉耙,父亲会更恼恨自己。
  这段时间她做小伏低,好不容易赢回父亲些许欢心,不能因为陆晚晚将所有心血付之一炬。
  可是,要她给陆晚晚磕头谢罪,还不如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她脸色铁青,狠狠地扫了茶案上的杯盏,上好的骨瓷应声落地。
  轻盈陶器碎成无数碎片。
  茶汤蜿蜒,似沟壑纵横。
  映衬着窗外透进来的新枝繁影,泛出斑驳森然的光。
  陈柳霜听到陆锦云粗重的呼吸,甚至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沉默着,良久没有开口。
  陆晚晚道:“既然夫人和二妹妹无事了,那我便先走了。”
  她眼神轻蔑,下颌微抬。
  有那么一瞬间,陈柳霜觉得她和死去的岑思莞像极了。
  那股子高傲的神态,居高临下的态势,冰肌玉骨的清冷,如出一辙。
  她恨岑思莞,更恨陆晚晚。
  因为陆晚晚比岑思莞聪明多了。
  她们俩周旋了好几个回合,自己都处于下风。
  除了让她死,陈柳霜想不到破除现在这种僵局的第二种办法。
  如今王彪准备不够充分,不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她们不能因为小事再让陆建章厌烦,否则再被禁足会很麻烦。
  “锦儿!”陈柳霜冷声呵斥,双眼死死地看着陆晚晚,掷地有声道:“给你大姐姐跪下,磕头道歉。”
  陆锦云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她不可思议地复问了一遍。
  她母亲聪明高贵,是陆家的正妻嫡母,护不住自己的女儿竟让她给一个贱人磕头!
  陈柳霜当然知道陆锦云有多失望,她别过头,不再看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让你跪下,给你姐姐磕头认错。”
  陆锦云眼里噙着泪。她还从来没见过母亲这个样子,强硬地逼迫她。
  陈柳霜尽显母亲的权威,陆锦云不敢再讨价还价。
  她已经失去父亲的欢心,若是母亲再不向着她,那她还有什么念想?
  陆锦云咬咬牙,转过身去,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泄恨似的,一下比一下磕得重。
  她额头捶地的声音传进陈柳霜的耳中,犹如百爪挠心。
  这一瞬间让她想起了她年轻的时候,所有人都欺负她。
  她过得很没有尊严,所以她想让女儿尊严且体面的活着。
  可是今天,太狼狈了——陆晚晚却轻易撕开覆在陆锦云脸上的假面。
  自己出身卑微,连带着女儿都要匍匐在岑思莞女儿的膝下。
  凭什么?
  她攥紧拳头——总有一天,她会将一切都讨回来,譬如她当年讨回陆建章一样。
  陆锦云悲愤交加地磕完三个头。
  陆晚晚声音清冽,带有蚀骨寒意,嘴角虽笑着,却瘆人得紧:“二妹妹,你我过往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要再敢兴风作浪,别怪我不顾念姐妹之情。”
  陆锦云愣住,在这家里,还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哪怕是寿安堂的老太婆。
  她气得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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