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心在一起
这招也是险棋。
如果郝轩车里也装了对讲，听到找人就麻烦了。
多多和麻油特意问了下郝轩的白班司机电话，打了关机，只能推理，孤僻的郝轩不喜欢聊天，应该不会安装那个。
这一系列举动都是在几分钟内完成的，俩姑娘的侦查水平相当不错。
“再往前就是陵园了，怎么可能——”
麦大聪的话还没说完，多多尖叫起来。
“在那！”
大家都看到出租车了，麦大聪一脸见鬼的表情。
真在这？？
车里已经没有人了，车门大开着，一看就是跑得很仓促。
“坏了，出事儿了，快点进去！”
多多和麻油往里冲，麦大聪跟在后面，晃着一身肥肉，哎，姑娘都没打伞，都淋湿了呢。
此时的芊默站在风雨中，面对手里有人命的精神病患者，毫无畏惧。
她手电的光束打在石碑上，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白石，你看！”
白石向芊默的手电方向看过去，墓碑上一行字。
英雄郝轩
芊默身后一道闪电，白石脸色煞白，退后好几步。
“看到了吗？这里才是真正的郝轩，他虽然人不在，但他的精神却不会被人忘记，比照他分裂出来的郝轩人格也是这样的正直，他阻止了你做坏事，而你……”
芊默没有说后半句，但白石却大受刺激，退后好几步。
他退后，芊默便往前走，俩人一高一矮，芊默体型比人小，气场却十足。
“真正的郝轩，是一名非常伟大的战士，奋不顾身与歹徒做斗争，救下被劫持的人质，自己的未婚妻却在同一时间因病去世，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在责任与使命面前，他连自己爱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芊默对着白石娓娓道来。
让分裂人格之间相互交流，这是治疗这类精神病的重要手段之一，但芊默显然想做得更多一点。
“啊！”白石痛苦地抓着头，芊默带他来这个地方，对他的刺激比较大。
“郝轩，若你英灵不远，便仔细看着，看着他……白石，你相信报应吗，你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飘着雨的陵园电闪雷鸣，一声声雷就像劈在俩人身边死的，白石做恶时都没有这般恐惧，但此刻他却看到了幻觉。
似是芊默的身后真有人影漂浮在烟雨里，白石惊悚地后退，嘴里念叨着有鬼有鬼。
“出来吧！郝轩！”芊默镇臂高呼。
这是一句暗号。
这句不仅能吓得白石这个危险人格缩回去，帮助后期危险人格融合避免更大社会伤害，还能呼叫她师傅。
按着陈萌和芊默的布局，芊默喊完陈萌就该带人冲出来抓人来了。
白石疯狂地对着周围嚎叫。
“哪里有鬼？什么是神？都是狗篮子！都是不存在的，哈哈哈哈哈！”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死期到了！”伴随这样一声喊，芊默和白石同时僵住。
就连暗中保护芊默准备出手的陈萌等人也傻了。
这……
这突如其来的剧情……
谁戏这么多，自己加戏？！
陈萌一直暗中观察着爱徒的动态，有危险她就会带人及时出来，看芊默抬手，陈萌正想下令，却见芊默身后真飘出一道人影……
“我去！英雄显灵了！”边上陈萌的手下惊呼。
马上就被陈萌用刀子眼招呼了。
无神论！哪来的鬼神！
陈萌定睛一看，乐了。
别说她手下吓到了，她乍看，也像是有鬼飘来了。
雨带来的水气伴随着暮色笼罩，能见度不好，只见芊默身后飘出来一道身影，与芊默擦肩而过。
陈萌眼力惊人，短暂的惊讶过后再看，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白石就没那么运气好了。
芊默装神弄鬼的吓唬了他一通，已经给本就不稳定的白石重大刺激，芊默身后适时飘出来的这道“鬼神”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啊啊！！”白石发出受惊吓地喊声。
那道“鬼影”是从墓碑后“飘”出来的，如果白石不被芊默之前吓住，他有陈萌那份冷静，仔细看就能看到，哪来的飘啊，就是踩着滑板出来的。
芊默刚开始也吓了一跳，不过她听到是熟人的声音就不怕了。
踩着滑板抢了陈萌工作的不是别人，正是麻油。
麻油的老爸看女儿一路淋雨跑心疼，想给女儿找把雨伞，看到有滑板就丢给麻油，这玩意比腿快啊。
没想到这一下成了芊默的神助攻，如果说芊默之前的吓唬只有6成把握能把白石这个危险人格弄垮，麻油这助攻，成功率提到8成了。
白石被吓得魂飞魄散，眼看着“鬼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一步一步退，最后撞在身后的墓碑，刚好一个雷在耳畔响起，俩眼一翻，吓晕了。
麻油从滑板车上跳下来，对着地上的人影呸了口。
“这么点胆儿，哪来的底气当坏人？”
“老二，你没事吧？”多多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看到芊默眼前都湿润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怎么找来的？”芊默看到俩小伙伴浑身湿漉漉的，心中骤然变暖。
友谊的温暖，照亮了这个阴冷的雨夜。
“学校明天要点名处分你，我们找你回去……老二，我们寝室，再不能少任何一个了。”麻油说着鼻子一酸。
雨打在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什么，老二上面，曾经有一个老大。
多多点头如捣蒜，是的。三个女孩手握在一起，雨是冷的，心是热的。
“地上这个怎么办，报警？”多多看向地上晕过去的倒霉蛋。
芊默的眼朝着暗处看去。
陈萌闪了几下手电，芊默读懂暗号。
“我们走，会有人处理他的。”
师傅一定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此事，肖大志的事儿也的保密。
回去的路上，芊默反复琢磨肖大志多重人格的事儿。
多多和麻油则是热烈讨论起今天的“英雄事迹”，对找到老二这件事，俩姑娘都特别亢奋。
芊默没告诉俩姑娘，就算她们不来师傅也会保护她，俩女孩回想她们这一路经历，十分过瘾。
第566章 终于相逢
“我们先是想打电话到交通台，但是多多说了，如果对方也在听交通台，万一你这有什么任务就暴露了。”
“然后我们便联系出租车司机啊，他们大多数人都有对讲……”
麻油和多多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的经过还原一便。
跟着优秀的人，成长也是很快地，有芊默在寝室起带头作用，俩姑娘都不是当初的小菜鸟了。
“最让我们纠结的是，对方到底有没有装对讲啊？刚开始想的是打电话给他交班的司机，花了一番功夫才查到，他对班司机叫肖大志——”
“叫什么！”芊默问。
“肖大志啊，有问题吗？”多多不明白。
芊默惊悚，擦擦额头的汗。
她刚刚跟死神擦肩而过啊。
肖大志，就是主人格啊！
那个号码，根本就是神经病本人的，只是分裂出来的危险人格白石要弄死芊默，所以芊默打完电话后他就关机了。
如果对方开机……
芊默忙双手合十，默默在心里念了句：感谢英雄前辈显灵保护。
她不信鬼神，却信正义。
陵园躺着那么多保卫家园牺牲的先辈，也许今晚就是他们在冥冥之中保护了芊默。
这段惊魂内幕，芊默没有告诉多多和麻油，只当成是她心里的秘密。
肖大志本人是出租车司机，他平时的主人格不知道分裂出来的郝轩和白石，规规矩矩开出租车。
到了换班时间，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郝轩人格出来，自认是俩人交班。
郝轩这个正义人格也不知道主人格和白石这个危险人格，他坚信自己是退役，甚至下雨阴天时还会腿疼。
而白石这个最危险的人格，是比照岛国连环案分裂出来的，他清楚知道前面俩人格的存在，不过白石这个人格被芊默和她的小伙伴吓唬后，以后会不会在出来都不一定，也许直接……吓死了？
整个案件梳理清楚后，芊默心里却有一个巨大疑惑。
肖大志这个主人格，为人懦弱，也没有经过特殊训练，他能弄到假身份混到射击馆倒还好说，可他到底是怎么有那种枪法的？
而且郝轩这个人格，到了下雨天腿自动瘸，可是白石这个人格，对雨却一点反应没有？
芊默回去后马上翻书查资料，都顾不上跟室友解释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多多和麻油在浴室里一起洗澡，相互还捏来捏去的。
陈萌似乎早就知道芊默的困惑，把相关资料发到她邮箱，芊默这一看很惊讶。
国外一些多重人格里真的有好多解释不了的现象，比如一个分裂出来的人格以为自己是某国人，真的会那国的语言，但主人格其实并没有学过那种语言。
有人认为多重人格是灵魂附体，称之为一个身体里共享几个灵魂。
芊默不信鬼神，却对分裂出来的郝轩人格在危难之际保护了女秘书一事感慨万千。
只能说，肖大志分裂出来的这个郝轩英雄人格太厉害了，阻止了一桩命案的发生。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英灵吧，感谢英雄保佑。
多多和麻油谁也没问芊默这晚上到底为什么跟肖大志走。
洗完澡三姑娘泡了红糖姜水，凑一起商量。
明天就要全校通报给老二处分了，到时怎么办？
面对俩伙伴的焦虑，芊默就回了她们四个字。
“没事，睡吧。”
师傅的用意，芊默已经明白了。
这不平凡的雨夜，不仅是让她不声张抓真凶，更是让她提前体验孤军奋战不被人理解时，如何坚守信仰走到底。
卧底工作不能对外说明，最亲近的战友朋友甚至爱人，都不能说。
除了上级，没有任何人知道卧底是无辜的，上级知道也不会对外解释。
所以那时便是孤身一人，像是与世界隔离。
芊默之前也去夜光做过卧底，跟现在性质完全不同，师傅不让她告诉学校，就是提前让她感受下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坦白说，不好受。
芊默就算有心里准备，在执行任务时还是有焦虑，如果事情有变，学校真把她开除怎么办……
她这最多是开除，可是好多深入敌方的前辈，失败就是客死异乡了。
向那些愿意牺牲个人利益背负骂名的前辈致敬……芊默想到这，顺势想到一个人。
宁久。
不知道他此刻怎样了，祝他好运。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芊默看着连成一条线的雨，默默祝福。
小黑办公室，于昶默站得笔直，单手插兜，看向窗外的雨。
双唇紧抿，窗台上他和酒神的合影平静地躺着，这场雨像是祭奠什么。
寝室里音响声盖住外面的雨声，不死鸟推门而入，听到罕见的歌声，吹了个口哨。
是流行歌手改编的《驼铃》。
粗粝地声音唱着送战友，凄凄满别情。
“哎呦？老大你什么时候听流行歌曲了？”不死鸟觉得挺新奇，他们老大不都是走阳春白雪路线么，听点鸟语歌什么的，找的媳妇都是那种正常人不敢琢磨的女神。
“偶尔听听，也挺有感觉的。”
小黑收起阳台上的合影，停下音响。
战友，一路好走。
有些人太聪明，不用点明也能猜到一二。
芊默和小黑便是这一类人，没有人告诉这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从细微片段里猜到个大概，知道，也不能说。
知道内情最多的便是于一诺了。
此时她正开着她的小马仔在回家的路上。
加班刚回来，赶上这场寒凉的雨，于一诺的车开得并不快。
车里放着她喜欢的旋律，这一路遇到好几辆鸣笛的车，走一段便能遇到查岗的，全城戒严，只为通缉宁久。
诺诺把车开到她常去的商场地下停车场，刚开车门，突然一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别叫！进去！”
男人刻意压低声音，诺诺蓄势待发绷紧神经，却在看到男人帽遮下的半边脸厚松弛下来。
“把你的脏东西拿开。”诺诺伸出两根手指，淡定地夹在刀上。
男人没料到会有女人如此淡定，朝着她脸看过去。
这一看，忘了呼吸。
第567章 一路走好
时间静止。
周围一切都成背景。
使命也被忘了两秒。
世界只剩下她的存在。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
从远及近的警笛唤醒了看得如醉如痴的男人，他丢下刀，一把将诺诺搂在怀里。
听到车外越发嘈杂的声音，跑步声越来越近，宁久却迟迟不能下手。
这张脸让他无法思考，更没办法保持理智。
眼看就要坏了大事。
车窗被敲了两下。
“开门！”
诺诺按下车窗，敲车窗的小哥哥低头左顾右盼。
“我们正在追逃犯……”小哥哥。
“那就继续查！别耽误我们！”
诺诺说完把车窗弄上去，霸气十足，被她霸气压制的警察用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公共场合，请您……克制。”对待美女，说话也多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