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在他说出要回人间一趟时,四方天帝都不问理由,便给他开启了通道。
原来,他们全都“知情”啊!
“诶,别怪神农,是我想出的。”一个轻灵悦耳的女声传来,俏皮而狡黠,那里面的戏谑能让人肝火大动,“但相柳,没有人逼你回人间,是你自己的选择。”
相柳语气不悦:“解药。”他自然能听出,这是神农的妻子灼璐。灼璐的谐音为涿鹿,乃涿鹿剑灵,也即轩辕圣帝的佩剑,神农圣皇的妻子。
“你都万里送解药了,不用我再给吧?”灼璐笑吟吟道,“相柳,我先给你看个东西。”
画面中,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正在与宝宝说笑的萧青棠,忽然急切冲出酒楼,情绪失控地拉住一个男人,但眼里的亮光,在看见男人的长相后,尽数湮灭。
男人告诉她,如果心里的那人不在乎她,便也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而在受了刺激后,她吩咐侍卫去百草阁寻个美男,今晚好生享受一番,不料却中了媚毒。
“那男人是你扮的?”相柳面无表情,按住怀里正扭动的人儿,见她浑身烫得厉害,不由得蹙了下眉,指尖涌出一股股灵力,在给她降温。
灼璐戏谑道:“对呀,虽然整个局是我设的,但也得你们配合啊。总之,如果你不回人间,那我会给她解毒,但你既回了人间,那便用不上我的。”
被摆了一局,相柳不愉道:“神族也会下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媚药?我曾一直以为,你们是神圣不可亵渎的。”
“谁给你神族神圣的错觉的?”灼璐咯咯直笑,“是坑死你的腹黑大禹,还是高级黄帝吹的轩辕?神的本质是人,既然是人,那便免不了七情六欲。”
相柳一时无言,许久后才询问:“为什么闹这出?”
“那是因为,神农说你的心态不对。”灼璐敛去了几分笑意,语气郑重,“你对生死不在乎,累了厌了想结束。自远古开始,我们便在并肩作战,守护苍生,守护华夏,没人会希望自己的同伴,会对人生毫无兴致。总归,她是你漫长人生里唯一的女人,但愿她能改变你的想法,让你对人生提起丝丝兴趣。”
相柳沉默不语,低下头,怀里那意乱情迷的女子,此刻正难受地轻哼着。他容色冷淡从容,眼里却有一丝异色,似有丝丝复杂。
“相柳,我们都希望,能与你一同等到胜利的那日,看到真正的太平盛世。”灼璐笑盈盈,忽的语调一变,有了几分贼兮兮的意味,“好了,春宵苦短,我不打扰你们。以及,经几位天帝商量,鉴于你近年情绪低迷,强制性让你休假一年。”
相柳轻呵一声,漫不经心道:“凡人的一生,才短短百年,纵然她经过伏羲八卦阵的洗礼,寿命增了一倍,也不到二百年,于我们神与魔而言,是弹指一瞬间罢了。两百年而已,也妄想影响我,你们在开玩笑么?”
“谁知道呢,毕竟刹那永恒。”灼璐俏皮道,淡淡灵力闪灭,在半空中交汇出一张笑脸,“春宵一刻值千金,祝愉快!一年后,通道会再开启,你便能回守城了。”
屋子里暗流涌动,期间,夹杂着女子诱人的娇喘,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能否有点自尊,都几度被抛弃了,还巴巴凑上去?”
“神农制出的媚毒,你能解得了吗?难道看着她死?”
“那又如何?自己都不想活了,还要关心别人的生死?”
“投票决定吧。”
九个意识意见相左,通过一轮投票,四票对四票,一票弃权。
“我弃权。看她的能力,男人与女人不同,她想要,那需要我们的配合,如果动了欲,那便认了,若是身心毫无波动,便不管她了。”
显然,这个决定最好,得到一致认同。相柳忽一个转身,抱着萧青棠滚到了床上,以女上男下的体位,又松开对她的禁制。
“炎……”萧青棠目眩神迷,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都染上粉色,添了一丝旖旎风情。她泪盈双眼,茫然地望着身下的男人,那记忆深处的容颜,让她有些不敢置信,怕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声音妖媚到极致:“你是我的……吗?”
她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体内情潮汹涌,激情如电流肆虐着,摧毁她的意识。
相柳静然不语,深邃如星空的双眼里,倒映着她的影,目光如水波轻荡,看着她覆下来,直到她柔软的唇压下,那触感一如记忆里的美好,霎时,相处的点滴涌入心里。他轻笑着,语气里却含了丝冷意:“我若不是呢?倘若此刻在你床上躺着的,是你吩咐侍卫带来的男人,你依旧会被药物控制,叫着我的名字,与别人巫山云雨?”
真是可笑!
他毫不留情的,直接推开了她,冷着一张脸下床。这个游戏糟糕透了,他刚刚必是疯了,才会陪她去玩。
冰冰凉凉能驱热的人离去,萧青棠不适地皱眉,热浪淹没了她,下意识攥住他一片衣角,委屈巴巴地喊:“相柳?”回应她的,是一缕乌光,震开了她的手。
却在此刻,门外有人禀道:“主子,您要的人带来了。”
是百草阁的美男。
相柳顿住步,回身望去,床上的旖旎风光,她眼里的莹莹泪光。蓦然间,他回想起灼璐回放给他看的,在她看到那男人不是他时,她眼里骤然暗下去的光。
第204章 极终极修罗场
眼里暗淡下去的亮光, 如果一根根细绳, 缠绕在他的心上,阻止他离开的念头。
相柳沉默站着, 面上冷漠依旧, 但眼里似有犹豫。忽然, 他掌心莹莹灿灿, 覆在萧青棠的额头上,冰凉的寒气没入她的眉心,让她昏沉的意识清明了些。
“主子?”门外的侍卫在问询。侍卫等了片刻, 但见屋内没有回应,互相看了看,便又轻轻敲着门。
在一片热浪里, 萧青棠恢复几分理智, 望着面前的男人,怔了一怔。敲门声清晰传入她的耳里,在对视了两息后,她沙哑着声音询问:“相柳?”
七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此时此刻, 萧青棠心绪复杂,涌出一丝不真实的恍惚感,梦中几回缱绻, 思念悲苦难言,怎么也不会料到,会在如此情景下相逢。
在七年里, 她奋战在政务上,也是为了忙碌,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主子?”门外的侍卫复又询问,“属下带回了百草阁的人。”
萧青棠心颤,扬高了声音:“全部退下!”话落,她又紧咬着唇,抑制到口的轻吟,漂亮的桃花眼里微微泛着红色,上面布着一层泪,整个人妩媚极了,与男人僵持着。
“属下遵命!”侍卫的脚步声渐远。
屋子里的气温持续上升,萧青棠攥着手,唇在贝齿的轻咬下已血迹斑斑,虽拼了全力忍着,但体内汹涌而来的愉悦,催促着她向男人求助,可望入他冷漠的双眼里,心里又生出一丝悲痛,狼狈地撇过脸,维持着心底的傲气,只偶尔间溢出几声低吟。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又急又恼,委屈得眼睛都红了,情潮如洪水席卷全身,痛苦而欢愉,偏偏脑子又很清醒,处在一种矛盾的境地。她控制不住,忍着心里层层涌来的羞耻,开始自我纾解。
萧青棠红着脸,双目有点失神,长长浓睫颤个不停,小嘴哼哼唧唧着,声声妩媚勾人。渐渐的,她顾不上别的,举止愈发热辣,脸红如朝霞。
直到有轻轻脚步声,萧青棠迷糊着望去,却看到男人清冷的背影。她下意识伸出手,脱口而出:“相柳……”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清楚看到,男人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优雅轻饮着,那漫不经心的姿态,当即激怒了她。
床前帷幔飘扬,伴随着柔媚低吟,勾勒出让人面红耳赤的风情。
相柳容色淡然,修长如玉的手端着水杯,缓缓饮了几杯,那分明是白开水,却让他喝得像是上好名茶。哪怕屋子里并不宁静,可他却犹似未闻,从容而高高在上。可听着那些声音,他脑海里不受控的涌现一幕幕,在刹那间冲击着他的心。
一刻钟过去,出乎他预料的,竟是床帐里唯有娇喘,却始终不见她的求助声。他不悦地蹙眉,起身前去撩开床帘,如墨玉的双眸流动莹莹光泽,一点点暗沉下去,依旧冷漠的嗓音里,染上一丝暗哑:“毒无法自解,你舒缓也无用。”
萧青棠恼怒地瞪去,那汹涌而来的巨大羞耻感,刺激得她泪盈双眼,倔强地哽咽道:“你要上便上,少在那叽叽歪歪,站着说风凉话!”
相柳轻呵一声,语气里染上几分讥讽。
见此,萧青棠气愤不已,随手抓住枕头,狠狠朝他扔过去,忽又笑盈盈起来,满含情/欲的小脸上,展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问道:“你没胆量上吗?”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他身上某处,意味深长地问:“或者说,是你没有能力?”
“激将法不错。”相柳低沉道,脸上微含笑容,“虽然我看淡了人生,但遇到这个问题,还是不能忍的。”他漫不经心地抬手,缓缓解下衣裳,容色依旧高冷淡漠,犹似身处云端之上,睥睨着世间万物。
萧青棠却斥道:“男人可笑的自尊!”她一扭头,高扬着下巴,“想爬上我的床,还一脸高傲如同在施舍般。哼,本女皇看不上你,不需要你侍寝,你跪安罢!”
虽然她语气傲然,但心里却有点悬,生怕他真的被激退,直到看见他坐在床上,含着冰凉的气息覆下来时,她才稍微松了些紧绷的心。
既然目标已经入套,那便可以继续作了。
“滚开,混蛋……”女子的娇喝声,回荡在屋子里,“本女皇让你麻溜滚……”
一夜极致的缠绵,萧青棠使出浑身解数,头一回如此用心用力,给出最刺激的体验,连那九个混蛋都没有享受到的服务,把男人伺候得舒服愉悦,直到自己累得筋疲力尽,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时,才如八爪鱼般,缠着他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日夜间,萧青棠才饿醒,睁着困倦的双眼,望着面前俊美的男人,呆呆看了会,才抿了抿唇,声音嘶哑至极:“混蛋!”昨夜虽是她主动缠的,但男人也凶猛得让她害怕。
“昨夜还没有骂够?”男人似笑非笑,慵懒的嗓音性感极了,如一股股电流,飞蹿在她的四肢百骸,酥得她心肝都在颤,“该起来了,儿子都来问了几回。”
不知为何,萧青棠心中柔软,隐约滋生一丝甜意,大约是两人缠绵一夜后,哪怕她睡了一个白日,他也没有离她而去,而是依旧陪她躺着。她勉强动了动手臂,揽着他精壮的腰,闭上眼轻颤着睫,心跳快了几分,忽问道:“你会留下多久?”
昨夜,她应该睡服了他罢,他不至于立刻弃她。
“一年。强制性休假,那帮无聊的神族闹出来的事,回去再与他们清算。”相柳淡淡道,侧头望了望她,语调似含着戏谑,“抱得这么紧,不想下床了,想要继续?”
那语气里的鄙夷,让萧青棠心里一恼,气鼓鼓道:“昨夜我一再推拒,是你强取豪夺!不要脸,今日倒好意思笑我!”
“说这句话,你也不心虚?”相柳懒懒回她,勾起她的一缕发丝,秀发缠绕在他的手指上,黑与白的相衬,碰撞出一股惊人之美,“对得起你昨夜的狂野么?”
萧青棠哼了声,小下巴高扬着,睁着大眼一脸坦然道:“胡说,我才没有!”
“那你自己看。”相柳似笑非笑道,眼里乌光一闪,便有一片光幕涌现,其上回放着昨夜的一幕幕,那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看得萧青棠脸红心燥,羞得满脸窘迫。
她恼羞成怒道:“给本女皇滚蛋!”
“我们该起来了。”相柳语气稍低,听上去有些温柔,坐起身正想下床时,却让她拉住了手。
萧青棠如慵懒的猫般,蹭了蹭他温热的手,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亮晶晶的漂亮极了,如同撒娇似的尤为可爱:“夫君,人家太累了,软绵绵的都没力气,你给我穿衣洗漱,好不好?”
相柳沉默片刻,把她揽抱而起,朝她轻轻一点,光泽闪闪,便有一套黑裙覆在她身上,同时刻,她察觉脸上有水汽扑来,洗了把脸。
萧青棠一时无语,又娇柔地缠着他,继续软软央求道:“还要给我打扮呢,你会梳髻么?”
便在男人抬手时,她却急忙握住,笑盈盈道:“不要用你的法术,我们就如寻常百姓一般。”
相柳淡淡道:“不会。”
“那你去学呀!”萧青棠理所当然地回,“反正,我们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你能学很多东西呢。”
相柳蹙眉,心觉自己惹下一个麻烦。也罢,反正他只在人间留一年,姑且忍她一年。
一年后。
通往守城的通道开启,相柳踏上回程,依旧一袭黑衫风姿清俊,犹如冰山玉树。在他的怀里,有一个娇媚的女子。
萧青棠依偎着他,好奇地打量四周。
一抹圣光涌来,前来迎接两人的,正是灼璐。她摊开手,俏皮而戏谑道:“哦,真香!”
“是她求着要来,我嫌烦才带她来参观,省得她一直闹。”相柳面无表情道。
灼璐不置可否道:“我是灼璐,涿鹿剑灵。”
“剑灵?”萧青棠惊奇,“剑真能诞生出灵?”
“万物皆有灵。”灼璐笑着应道,眨了眨眼,“相柳也有一个魔器,里面诞生了灵。”像是看穿了萧青棠心里的疑问,她又补充道:“性别为女。”
萧青棠倒有心理准备,曾在沈炎骁那个世界,遇上大佬沈炎骁时,在他身侧,有一个漂亮少女。
“灼璐,在你们这里是谁做主啊?”她偷偷地问。
灼璐似有明悟,忍着笑回道:“是四方天帝,伏羲、神农、轩辕、颛顼,但若论辈分,那做主的便是伏羲古神与女娲古神,都很温和的。”
“谢谢。”萧青棠笑吟吟,心里直打着小算盘,打定了主意,必须和做主的老大建好关系,方便她带着宝宝常来,甚至是常驻在这里。
她侧头仰着脸,望着面前的男人,忽然弯了下眼。虽经她一年的努力,他对她依旧端着姿态,不如以往没苏醒前的浓烈情意,但她不曾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