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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已经多日没回橡树湾小区了。
尤其知道方丞与连翘在谈恋爱,她更不会来打扰他们。
今晚是想回家拿份资料,一进门就感觉十分奇怪,怎么儿子卧室的门是关着的。
因为家里养了一只羊,不透风就会有味道,校长打算给他卧室开窗透透气,结果打开房门就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她差点以为遭了小偷,她那素来整洁干净的儿子卧室竟然乱的和被洗劫过的一样。
这一地的狼藉,而且那床……床怎么塌了?
这是做什么剧烈运动?
校长纳闷地把地上的毯子、枕头、睡衣一一捡起放在一边,又把床上的被子叠好,忽然在床单上发现了一根黑线,她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根很长很长的头发……
校长震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校长:我儿子这是老当益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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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蛋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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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电影开始了,二人窃窃私语,交流着剧情。
方丞怕打扰到别人,每次和她解说时,就会低下头,靠近她的耳朵。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呼出的热气像是羽毛似的在她耳郭里打转,每每他靠近说话,她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方丞用心的解说并不能像上次那样勾起她对剧情的兴趣,反而让她更加心猿意马,想要对他做点什么,她微微扁过头去,想要偷亲他一口,结果一转脸便撞进了他平静的目光里,他的眼睛很亮,荧幕的光光落在眸里,宛若浩海里的明月,把她那偷偷摸-摸的心思给看穿。
二人距离近得几乎鼻尖碰在了一起,连翘瞪着一双大眼睛与他这样近距离的对视着。
亲是不可能亲下去的,但退似乎更坐实了她刚刚想要偷袭的心思,她进退两难,只能这样僵持着。
气氛有点尴尬。
在面无表情地对视了数秒后,荧幕忽然亮起,二人局促地别开脸,端正好坐姿。
连翘深呼吸了几口,假装无事地抓了一把爆米花进嘴里。
听见旁边传来窸窸窣窣,像是老鼠偷食的声音,方丞稍稍回了点神。
刚刚想要偷亲她一口,结果连翘像是后脑勺长了眼似的,突然看了过来,在她那认真的目光下,他像是被抓了奸似的,尴尬地收回了目光。
连翘一不小心吃了好半桶爆米花,她才想起了旁边的人,轻轻戳了下他的手背,“要吃吗?”
方丞望着荧幕,人微微往这倾身,伸手在桶里抓了一颗放进嘴里,又抓了一颗伸到她嘴边。
“嗯?”
“这个脆。”
连翘呆了呆,要这样刺激吗?那好叭……(*/ω\*)
她伸了下脖子,小心翼翼地就着他的手把爆米花吃进了嘴里。
方丞愣住了,他没想到她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个画面让他血液轰得一下沸腾了。
他脑中一闪而过那本小说里男主把糖水沾在手指以及……让女主舔干净的剧情。
爆米花被她吃走了,指尖却残留着她呼出的热气,钻心的热。
“我还要吃。”
他的呼吸有点不稳,“吃,吃什么?”
“爆米花呀。”
连翘笑眯眯地望向他。
方丞又挑了一个脆的给她。
连翘依然就着他的手吃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抿着唇,用牙咬住爆米花,尽可能不触碰到他。
周围亮起时,方丞看见她乌黑发丝下露出的一片雪白的后颈。
那些旖旎的片段不受控制地一个接着一个在脑中跳出,他唾弃着自己肮脏的思想,忽然握紧了手。
正享受着被喂食的连翘,见眼前爆米花忽然被握进了拳头里,她茫然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眉目冷得像是千年冰雪一般。
他生气了?
因为自己太懒了吗?
连翘皱了皱眉,从桶里挑了一颗又大又脆的爆米花按在他嘴上,“吃。”
正在疯狂自我嫌弃中的方丞突然遭到她一手,绷紧的面部变得扭曲,他自暴自弃地咬住了爆米花,咬住了她的手指……
又软又湿的舌尖从她的手指扫过,最后将爆米花卷进嘴里。
望着连翘呆若木鸡的表情,他靠回舒适柔软的椅背上,嘴里慢慢咀嚼着爆米花。
凭什么让他一人难受?哼。
被炸飞魂魄的连翘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茫然地看回荧幕,却是什么也看不进去。
……
两人心不在焉地看完了电影,从影厅出来时,方丞忽然将她拉进了安全通道里。
忽然被壁咚了一下,连翘仰头望他。
楼道的灯光描摹着他眉清目秀的脸,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敛着碎光,亮得摄人心魄。
他缓缓垂下头,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刘海,在她额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与那日一样的顺序,额头、眉心、鼻尖……一路而下,最后亲在她的双-唇上,辗转缠-绵。
连翘就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双手规规矩矩地抱在他的腰两侧,仰头享受着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没有让人畏惧的情-欲,没有强势霸道的占有欲,轻柔温和,如微风细雨一般,带着爆米花的甜味。
她很喜欢。
方丞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灼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两人的脸蛋都烫的厉害,他声音哑了,“回家吗?”
连翘抱紧他,头埋在他怀里,声音轻若蚊蝇,“等等……我有点……腿软。”
方丞滚了滚喉结,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
连翘咕噜了一声:“脖子也有点酸……”
原本十分紧张的方丞听到她这话,紧绷的情绪缓解了大半,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后颈。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的,揉得连翘很舒服,她像只小猫似的窝在他怀里享受着。
方丞越瞧越喜欢,揉着后颈的手摸了摸她软软的耳-垂,而后捧起她的脸蛋又亲了下去。
双方都是生涩的,却又十分享受这个只有恋人才能做的亲密动作。
方丞将她抱到台阶上,两阶台阶的高度,正好让她可以轻松揽住自己的脖子。
门外有人讲话的声音,谈论着电影的内容,连翘紧张地浑身绷紧,当一些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时,就像海水涨潮似的,在耳边轰隆隆作响,一想到那扇没有锁的门随时都可能被人推开,她的心和擂鼓似的,然而她却没有推开方丞的意思,反而抱着他越加亲密,像是把他当做了依靠。
直到那些声音又如潮水般退去,她悬着的心就像瘪了的气球徐徐落下来。
这过程真是刺激又紧张,反而让人更加兴奋。
于是,这一吻,便吻了半个小时……
分离时,二人都在喘,连翘憋红的小-脸像是喝醉了一般,她头一歪,倒在方丞的肩上,动了动发麻的嘴唇,声音软得不像话,“真的走不动了……抱我好不好?”
方丞拍了拍她的背,他难耐地吞咽了一下,却只觉得喉咙在发干在冒火,声音都被烧哑了,“外面是商场……”
连翘脱力地坐到了台阶上,她不敢看方丞,怕一看又情难自禁了。
然而,仅仅是不看还不行,光是感觉到对方在身边就……又亲上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就是觉得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只是尝试了一次,竟然就疯狂迷恋上了。
她能感觉到方丞也是这样想的。
不行了……
连翘真心觉得不行了……
再这么亲下去,得亲到明早了……
她的嘴唇真的要肿成腊肠了……
可是又十分舍不得结束……
就再亲一会儿吧……
亲一小会儿吧……
连翘就抱着这种想法,又亲了十多分钟,直到安全通道的门被人推开,双双才克制住自己。
她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接个吻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两个人就和天雷勾地火似的,导致后来谁也不敢再看对方一眼,就怕一忍不住就……
而方丞却在为自己终于没有流鼻血,可以“为所欲为”而窃喜。
果然吃了一些降火的食物还是有效的。
***
因为一个吻,导致了连翘第二天迟到了。
她兴奋了一夜,辗转反侧到了下半夜才睡着,这一觉成功睡过了一二节课。
匆匆忙忙地起床,洗漱,吃早饭,赶地铁……
连翘坐上了地铁,才有空拿出手机和方丞抱怨了一句:你为什么早上没叫我?我迟到了!
方丞在上课,没有回她。
连翘到了办公室,没遇到他,却被校长召唤了。
一脑袋浆糊的她突然清醒了过来,校长找她,是因为她和方丞的事吗?二人公开关系,却没有告知他妈妈,这好像十分失礼,难道校长要找她算账?
二人谈了恋爱,连翘就不能把单纯校长当做校长看了,这是去校长办公室,却更像是见家长。
她忐忑地走进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好。”
“连翘,你来了。”校长从办公桌走出来,招呼她一起坐沙发来。
连翘应了一声,跟着她坐下。
校长:“喝茶还是喝水?”
连翘:“喝水就好。”
校长给她倒了一杯水,连翘起身双手接过。
校长打量着她,露出一抹慈善的笑,“丞丞待你好不好?”
她没有叫她连老师,也直接叫了方丞小名,显然找她不是为了公事,连翘反而更紧张了,她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很好。”
校长:“你不用瞒我,他要真很好,能给我单身三十年?”
连翘:“……”
校长哼了一声:“在Z大那么多年,女朋友没一个,还把工作给辞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话连翘没法接,她沉默期间,校长已经把儿子喷得一无是处了,“学术做那么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这口气简直与爸爸嫌弃大哥一模一样,“钱赚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连翘囧。
这种家长最是虚伪了,虽然把儿子天天挂在嘴边嫌弃,但要真有人跟着骂一句,分分钟又变成护短狂魔,把对方喷死。
所以连翘才不会去附和校长的话,只一个劲地说方丞很好。
校长非常赏识地轻拍她的肩,“所以啊,连翘,你能容忍他这脾气真是不容易啊。”
校长领导当习惯了,夸起人来不免有些官腔,因此让连翘生出了一种自己为民除害,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的错觉。
连翘早前进门时的忐忑不安已经没有了,但是被夸得实在不好意思,“没有没有,他真的很好,很温柔也很体贴,还会做好吃的给我,除了我家人外,他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校长看着她十二分真挚说完这些话,心里越发喜欢她。
她微微颔首:“那你身体还好吗?前天晚上睡得好吗?”
话锋突然一转,连翘思路还没完全跟上,就听见“前天晚上”四个字,她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校长知道她喝醉酒胡闹了吗?
连翘尴尬地缩了下脖子:“浑身酸疼,像是打了架一样。”
校长微微蹙眉,不笑的时候,面目又变得严肃,“这孩子真是不知轻重。”
连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就见她从沙发旁的小矮柜里拿出了一小盒子。
校长说道:“这是我之前在山东出差买的阿胶,你拿去吃,补补身子。”
连翘一脸茫然地接过,“好,好的,谢谢校长。”
连翘忐忑地进门,迷茫地出门。
不过校长竟然没有责备她?除了吐槽了一堆方丞的不是外,言语里满是关心与维护她。
她再次回到办公室时,见到了方丞。
他听说了连翘被他妈叫去的事,问道:“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连翘摸了摸头,“没什么,就是唠嗑,突然问起了我前天晚上睡得好不好,还给了我一盒阿胶,让我补补身子。”
方丞一听,脸黑了。
昨晚回家时发现卧室被收拾过,他就知道他妈回来,再结合连翘的话,不难猜到他妈误会了。
他走出办公室给他妈打了一个电话。
校长开口就说道:“你下班去买只鸡煲汤啊。”
方丞:“……”
他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她那天是睡在我床上了,但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床是被羊踩坏的,我没栓好,和她没有关系,你别把人家吓到了。”
连翘趴在门口偷听。
他刚刚出门的脸色好恐怖,仿佛要找人吵架似的,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怕得罪了谁,所以不放心地偷听了片刻,隐约听到她的名字,“误会”、“羊”几个词,他是在和校长打电话吗?
连翘不放心,不敢走开,万一他和校长吵起来,她还能帮忙解释下。
一通电话说完,他的神色缓和了一些,转身见连翘还在那,一双纯净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方丞:“怎么了?”
连翘立马摇摇头,“没事,没事,哦对了,我给你的礼物到了哦。”
方丞:“什么礼物?”
连翘:“补给你的生日礼物呀!”
方丞都忘记这茬事了,但一听她要送礼物,他下意识地就产生了抗拒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