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易然已经领着安宁到了录音室,看着眼前的专来设备安宁才有了她真的要录歌了的真实觉悟,虽有些紧张不过感觉还挺好。
安宁跟易然在他的录音棚待了一下午,来来回回唱了无数遍,用易然的话说安宁唱歌问题不大,音准音色俱佳,只是换气有些问题,所以一个下午,易然都在都帮安宁改这个问题,好在几个小时的辛苦也有了成果,虽不至于一下子就矫正过来,但易然说安宁领悟力强,已经改得七七八八了,让她明天再过来唱一天。
从录音棚里出来,回到了安宁刚来时易然所在的那间屋里子,易然拿着保温杯喝水的同时他的助理也给安宁端了一大杯的水,深蓝色的玻璃杯,很漂亮,安宁喝了一口才发现里面不是她所想的单纯的水,应该是自己调的饮料,酸酸的微带甜,还挺好喝。
“什么东西?”安宁看了一边的助理一眼,然后低头看着在深蓝色杯子里看不出颜色的液体。
“然哥秘制的护嗓子神水,成份保密。”大概看出了安宁是好相处的随意性格,小Q对着安宁说话也随意了起来。
“小气,你干脆申请专利好了。”安宁看了一眼易然笑道,然后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易然的助理,“我叫安宁,你叫什么?”
“我叫方琪,大家都小我小Q。”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想吃什么?”易然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看着安宁问。
“能先记账吗?今天我家母上大有召见,我得回去见驾。”安宁手里抱着杯子,看上边的花纹,这也算是职业病的一种吧。
“你这杯子哪里买的?”
“我买的,我买的,很漂亮吧,可是在这里没人欣赏啊,都嫌又笨又丑还又重。”
“那是他们不懂欣赏,喝水是有点重,但我想买来插花用。”
“这里好几个呢,我送你两个啊。”
“我不会客气的。”安宁说着看着一边的小Q笑着摇头。
送了安宁离开后,小Q看着易然一脸奸笑,“哥,安宁是你什以时候认识的啊,上次去录节目也没见你跟人家说过几句话啊。”
易然看着她的八卦脸,理都没理转身往里走去。
安宁从易然的工作室出来开车直接回了父家哪里,她家爹娘今天早上落的地,将近中午的时候才给安宁打的电话,想想安宁都觉得自己不孝,为人子女太过失职,双亲回国这么大的事儿她都能给忘到脑后。
父母家离易然的工作室距离不近,安宁到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黑透了,刚开了门进屋安宁就闻到肉香了,咕噜肉,这个世上,还是娘亲最好,这么多天过去了还记得她想吃咕噜肉,霎时安宁觉得心头涌上一股潮意,带着温度,有些涩然。
“爸,妈,我回来了。”安宁一边换鞋了边朝里喊了一声。
“哟,我闺女回来啦。”在卧室里躺着休息的安爸爸刚听到女儿的声音就立刻起身从屋里出来了。
“爸,你们二老玩得怎么样,想我没有啊。”安宁上前挽着她爸爸的胳膊,撒娇似的头歪在爸爸的肩头。
“想,不想我闺女还能想谁。”
“想什么想,没良心的丫头,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让我们出去玩,来回都不你见你人。”安妈妈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腻在一起的父母两伸出手指就点上了安宁的额头,是施了力气的,安宁一下子头就离了爸爸的肩头。
“我这几天忙嘛,对不起啦,我知道错了,女王大人千万恕罪。”
看着这样子的女儿,安妈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想伸手戳她额头不过给看出她动作的安宁给轻巧的躲了过去,看着一个转身躲到丈夫身后的安宁安妈妈怒视相加才觉得自己有了点气势。
“你忙什么了,修杰那么忙还知道抽时间送我们到机场,今天回来的时候也是,特意在机场接到我们还亲自送上车他才放心离开,我们出国这么多天也是,你除了想吃肉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其它的时候哪还出过一个声儿,可修杰却是一天一个电话准时的很,都说女儿贴心,这话在咱们家简直就是滑稽透了。”
“你说程修杰今天在机场接你们?”安宁有些惊愕“你不知道?亏得修杰还为你说话,说你忙,说你昨天累了还交待我你正在睡觉让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虚伪。”不自觉的安宁就轻声吐出了这两个字,她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其实程修杰今天是什么时候从家里走的她都不知道,当然就更不知道他会在机场等她的父母了,不过也不意外,这样的事程修杰是做惯了的,他惯常会博她父母的欢心,沽名钓誉,伪君子,这些词简直就是为程修杰诞生的。
“你说什么?”安妈妈眼风一斜,声音挑高了一个度,哪个问句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安宁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她敢再重复一句她家母上大人都敢像小时候一样把按到沙发上赏她一顿笋尖炒肉。
“没,没什么,我说他孝心可嘉,诚意可表,我会向他虚心学习的。”
“你这臭孩子,就是欠收拾。”安妈妈瞪了安宁一眼又斜向了一边丈夫,“她今天这个样子,都是被你惯出来的,没一点心肝。”
“妈,妈…你的锅开了。”安宁伸着脖子看到看到厨房里汤锅里冒着白烟,然后又缩着脖子出声儿提醒还没打算放过她的母上大人。
“哟,我的汤,我这健忘都是被你们父女气的。”
看着妈妈叨咕着离开的身影安宁晃着身边爸爸的胳膊卖乖,“对不起啊老安同志,我连累你了。”
安爸爸也很给面子的伸手摸摸她的头,“被闺女连累我心甘情愿,小安可以放心了。”
“还是老爸最好,不像我妈胳膊肘总是外边拐。”
晚餐很是丰盛,全是安宁喜欢吃的,大快朵颐自是不在话下的。
安妈妈虽然嫌弃安宁的吃相但也没说什么,不过却不是不说而且攒到了饭后一起说罢了。
饭后安妈妈洗碗,安宁很自觉得拿了水果洗洗切切,因为心情好还特别在大大的玻璃果盘里摆了特别的形状,各种小块块错落有致,颜色搭配看起来又清新可口。
安宁把果盘放到茶几上的的时候一边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的安妈妈瞥了她一眼,“那么多年的画儿总算没白画,还有点用处。”
听到妈妈这又是想老生常谈的架势安宁连忙讨好的笑,然后又给一边的爸爸使眼色,找外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安宁有时候被她家母上大人念叨的都会怀疑自己当年的选择。
其实事情也简单,安宁大学是学国画的,当年她毕业之后,她的导师推荐她这个得意门生留校,在她们那个国内最好的专业院校里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但当时的安宁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给拒绝了,当年这件事反应最大的就是她了,甚至连‘她要敢不从就不认她’的威胁都放出来了,不过天下哪有能赢过孩子的父母,她们家也不例外,最后安宁还是没有留校,而且还误打误撞的进了娱乐圈,然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持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快点看电视,看我闺女这歌唱得多好听。”安爸爸收到女儿的求救信号,连忙出口转移了话题。
听了爸爸的话安宁这才注意到电视里放的刚好是她们的节目,正是昨天播的那期,昨天安宁不在家还没来得及看,这会儿屏幕里正是她跟易燃手拉着手唱着同桌的你,两人昨天刚好都穿着帽衫,看起来很有些青涩年华的味道。
“你就可劲的惯她吧,这个小伙子是谁。”
“易然,我朋友,很有实力的歌手,未来的乐坛天王。”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未来的天王,几天不见你还能兼职看相了?拉着已婚妇女的手,也不怕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咳…咳咳…”安宁一时不察,嘴里嚼碎的苹果碎呛到了气管里,等缓过劲就抬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妈妈像是不认识一样。
“妈,你说谁是已婚妇女,还有易然将来肯定是乐坛天王。”
“你怎么就不是了,已经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还整幺娥子,赶紧生个孩子才是正经,别人成不成得了天王不是你说的算了,你娘我是普通人,生你的时候没带特异功能。”
“凭什么我就得生孩子呀,我还告诉您了,您刚不是说我整幺娥子吗,我不仅整,我还要整只大的。”
“整什么大的,就你们哪个乱糟糟的圈子里,早点歇了心思。要是当年留了校现在肯定…”
“妈…”安宁不想她妈又把话给扯了回来,于是出言打断,长闭了一下眼神然后认真的看着一边的她家母上,“妈,咱俩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就赌刚才我说易然一定会是乐坛天王您不信,如果将来我赢了,留校这事儿您以后不准再提
了。”安宁也很不明白,她妈妈对这件事怎么就这么介怀,留校有什么好的,她老人家也不想想,教书育人那是她能干的活吗?摧残祖国的花骨朵她怕会遭天谴。
“为什么要和你赌,要是我赢了呢?能有什么好处,你还能重新回学校不成?”
“怎么就不行,要是您赢了让我重新回去读个博士重新再留校我都听您的。”
“你那么赖皮,信用早破产了,你到时候要是不认账我找谁去。”
“老安同志啊,让老安同志作证。”
安妈妈看着一脸认真的女儿,想了一下就点了头,就她们那个圈子安妈妈不能说很了解,但跟她四肢不勤的女儿比不起来实在不差什么,这王那王的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又不是孵小鸡用心就成的。
“安志国你可听到了啊,要是将来你闺女敢赖皮我拿她没办法,可是你就得给我小心了。”
第17章
关于安宁的当年脑子生泡拒绝留校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一时安家不小的客厅里三个人都认真的看着电视。
安宁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和人一块看自己的节目,感觉挺奇怪的,但奇怪在哪她又想不出来,好在节目已经接近尾声了,等结束的音乐一响起来安宁不知怎的居然莫名的没有来由的就松了口气,她把这归咎于自己在节目里随意的打了多年酱油,就比如一个常年不写作业的倒数差生,突然有一天不仅按时完成了作业而且还又好又完整,一时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嗯…有点像是看到马戏团里会骑车的猴子一样惊奇又惊喜。
“你跟修杰是不是吵架了?”安妈妈把嘴里的桔子咽下去的同时也从电视上把视线转移到了一边的女儿身上,眼神略带审视。
安宁听到妈妈这么问其实是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的,她的本意就是如果父母们能自己发现她跟程修杰的不对劲是最好不过的了,那也省的她将来坦白的时候还得费尽心力找铺垫。不过她妈妈也太过给力了点,她家母上大人目光如炬还真是多年如一日,小时候她老人家常对自己说,‘收起你那些对付你爸的花招儿,你转下眼珠子我就能知道接下来要干嘛’看看,这么多年来她都一直视若无睹的事实这会儿可不就明晃晃的摆在眼前了,安宁近三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连心的微妙之感。
“嗯,吵了。”安宁供认不讳,如果可以她现在都想直接告诉父母她打算和程修杰离婚,不,不是打算,而且决定,并且已经在付诸行动了。
“为什吵,你又兴什么风浪了?”
“吵架哪有为什么,不过妈,我才是你生的吧,什么叫我又兴什么风浪了?您这心偏得还没从马代回来吧。”安宁转头看着瞪眼看她的妈妈,架势摆得很足,但气势跟安妈妈比起来差了有十层楼的高度。
安家严母慈父,安宁那色厉内荏的样子又能瞒得了谁,她自己也很清楚在妈妈面前自个儿永远也就是穷嘚瑟的份儿。
“怎么就不是你兴风浪了,修杰经常不在家,难得回来一次缘无故的怎么会和你吵,而且修杰打小就稳重懂事,从小就知道让着你。还有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为什么吵?”
安宁自知这事儿在她妈这里打不了马虎眼,于是也就随口瞎编,顺带的也想探探父母的口风,“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就知道在您二老跟前儿装乖卖巧,虚伪。”
“我说你这臭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安宁越是不说,安妈妈就越是好奇也就愈加的觉得事情不同寻常。
“能怎么,我无缘无故的因为他被您骂没扎他小人儿就是客气了,您以后要是再这么偏着他我就跟他离婚让您老再也偏不着。”安宁边说着边拿着叉子盯着果盘里看了一圈,似是在做艰难的决定,最后选择了一块苹果扎了下去,说话间也没看一边坐着着安妈妈的脸色,连眼风余光都没敢过去。
安宁的苹果还没送到嘴里中途受到了阻力,“妈,妈,妈…快松手,疼…”安宁被妈妈拧得疼的直抽气,她一点都不怀疑,她妈妈是下了死力的。
一声唉叹深在心底,无奈也无力。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臭孩子今天就是欠教训,不疼你就不知道自己错了。离婚?这话也是能儿戏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安妈妈拧了安宁一下犹觉得不够,起了身,眼睛在客宁里四处看了一下,嘴里的话更是没停歇,“上次从泰山买的拐杖在哪?”
“你行了,我闺女随口开个玩笑,你还动上真格了。”安爸爸看了一边一脸愁苦的女儿站起来上前灭火。
“离婚是能拿来开玩笑的?架吵得再凶这俩字也不能提。”安妈妈看着安宁一脸严肃,意思很明显,认错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就一句话您老要不要这么上岗上线的。”安宁看了一下妈妈依然还是不虞的脸色,认命的低头认错,“您老消消气儿,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过妈,我这就是开玩笑的一提您就这么激动,那要是哪天我真的离了婚您会不会不认我呀。”
“还没完没了了,有胆子你就给我试试看。”
安妈妈一个眼风扫过去安宁立马的笑着改了口,安宁觉得将来如果有一天她有机会演戏,演狗腿子什么的绝对出彩。
“不敢,不敢,我是怂人,向来屈从一切淫威恶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