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替我宫斗(穿书)——鹿念
时间:2019-10-11 08:28:39

  萧昱珩脸上已无半点笑容,语气冷淡说道:“他的生母生前并不受宠,在他三岁时就因病离世。后来被先帝第一任皇后所养,但与其外家关系寡淡。”
  先帝还有过两任皇后?
  晋王生母真的是因病离世的?
  顾令筠看着身旁突然出现的“低气压”,默默消化着听来的“皇家密闻”,在脑内脑补八十集的宫斗剧,有一堆疑问但却不敢再问。
  但她注意到,提起先帝时,萧昱珩的语气格外的冷淡。
  顾令筠有意要岔开话题,看向桌上厚厚一叠纸,问道:“皇上这是什么?”
  难道皇上也要看账本?
  萧昱珩拿起最上面的两张,摊开放在她面前。
  顾令筠凑近,从最左边看起,看了一会,她发现……
  “皇上,这该不会是……科举的答卷?”
  萧昱珩点头示意。
  顾令筠肃然起敬,瞪大了眼睛再去看,名字被封住,但这行楷排列工整,字迹俊秀挺拔、天骨遒美,其余写的……是一概看不懂。
  “皇上您这是?”顾令筠不明所以。
  萧昱珩露出让她惴惴不安的笑容,果不其然就听他说道:“总观全部,朕认为这二人所作文章优于旁人。若从这二人中选,贵妃认为谁可夺得头筹。”
  顾令筠:“……”
  顾令筠又费力去看,眉头紧锁,但依旧看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皇上,臣妾实在是看不明白。”求求了,放过我吧。
  “贵妃意见可以作参考。”
  顾令筠又看了看,硬着头皮说道:“我觉得……左边的更好……”因为字好看。
  萧昱珩笑了笑,拿起,“那就依贵妃所言,这为今年的状元。”
  顾令筠急得脱口而出:“皇上这么重要的事怎能这么儿戏!”
  说好的参考呢!
  这要是传出去,她这“妖妃”的称号可得坐实了!
  老实本分,谨慎低调的顾令筠一脸惊恐的想到。
  全程围观的张德福忍不住笑着插嘴道:“娘娘,其实这已经是选好的,按先后排了序。娘娘果然是好眼光。”
  面无表情的顾令筠:“……”无聊。
  顾令筠走后,张德福满是感怀的说道:“陛下和娘娘在一起时,感觉是要比平日里要开心得多。”
  萧昱珩拿起卷宗,淡淡回道:“是你感觉错了。”
  张德富会意一笑,也不争辩。
  ***
  待到放榜那日,顾令筠才知道状元是徐璋言,康仪郡主的未婚夫。
  宫里众人来不及细细琢磨,就全副心思投进了另一件事。
  中秋,人月两团圆,向来是过得隆重。
  而在一点点风吹草动也会被无限放大的宫中,此等佳节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
  更不用说在十五当日允许她们活动玩乐。
  在宫中无事可做快憋坏的一众嫔妃是掰着手指头盼着中秋到来。
  中秋当日,顾令筠起了个大早,接见众朝臣女眷。
  她今日穿的是烟霞绣花曳地长裙,庄重典雅,但又将其衬得丝丝妩态。
  有言道“三岁一代沟”,而大多女眷年纪都远大于顾令筠,在“娘娘今天可真好看”、“是啊是啊”之后又陷入死一般的冷场。
  当有人提议去游船时,是得到了一众人极力的赞可。
  ***
  登了船,四周有柔风吹过,拘束感也一同被吹散不少。
  有人笑着打趣道:“估计皇上这时是在会见咱们状元郎了。”
  闻言众人目光都落在了一旁静坐着的康仪。
  康仪目光微闪,生硬地扭头看向窗外。但终究是年纪小脸皮薄,脸闹个通红。
  见状有人接话,笑道:“是,那还真是要提前贺喜夫人了,觅得如此佳婿。”
  忠远侯夫人神色没有太大变化,回以淡淡一笑。
  不少人还是第一次在宫里乘船,虽是人工挖造的湖,但面积却不小。
  近岸处还留着开败的荷花,再往外游,不时亦可窥见御花园打造的江南之景,假山凉亭、亭台楼榭。
  众人被分去注意,兀自交谈起来,顾令筠无意拘着,任由她们去了。
  见康仪独坐着,忠远侯夫人也和旁人交谈起来,顾令筠不着痕迹地挪到她身边。
  康仪见是她,开口喊道:“娘娘……”
  顾令筠连忙嘘声,“我们来说说悄悄话。”
  康仪会意,点点头,正经问道:“娘娘是想聊些什么?”
  康仪今日所穿的是藕粉襦裙,头发被绾成两团,整个人是显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
  在原著中康仪不过是被数行字聊聊带过,但现实中自打第一眼起顾令筠就对其有莫名的喜爱,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现下也没有外人,不必叫得那么客气,就叫我……”
  顾令筠顿了顿,还在想着称呼,康仪就自然的接道:“嫂嫂?”
  顾令筠一噎,又见康仪露出了然的笑容,“嫂嫂是想聊表哥吧?”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但嫂嫂是想知道些什么?”
  被勾起一丝兴趣的顾令筠硬生生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略不自然的问道:“皇上他小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的?”
  康仪想了想,答道:“姑母对表哥一直是很严厉,所以表哥一直都很稳重。”
  顾令筠和康仪还在进行着问不出什么的一问一答时,船头就有人喊道:“是皇上他们!”
  船上的人被吸引去了所有注意,在经顾令筠同意后,又将游船逐渐朝那边驶去。
  船在靠岸可观全貌的地方停下,众人这才发现他们一行人是在射箭。
  顾令筠看了眼,这是狩猎时不过瘾,现在还要再来一次?
  但不管如何,她还是跟着看起了热闹。
  岸上众人亦是早已发现她们,见她们旁观,兴致更为高涨。
  有人提议,“刚刚还说着没有奖赏,既然娘娘来了,不如获胜者能向娘娘讨朵花,皇上认为如何?”
  萧昱珩看向她,“花在贵妃那,自然是要问贵妃的意见。”
  顾令筠低眼,她面前的桌上正摆着一篮新摘下来的花儿。
  顾令筠莞尔,点点头。
  气氛一下子被推起,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船上的女眷也配合着讲解,“这是今年武举的状元。”大周科举亦分文武,但大多是关注于文上。
  武举状元最是擅长刀剑,对射箭不甚擅长,而他手里此次用来的弓似乎是特制的,如此高壮的一人拉起来也很是废力的样子,三箭环数也不太高。
  在众人善意的嘘声下,是闹了个通红的脸。
  有些老臣急着上场,丝毫没考虑到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老骨头,急急拉弓,箭没射出到闪了一下腰。
  而有的箭是射出了,但方向却是偏个十万八千里,惊得一旁的小太监四处乱窜。
  眼看四下竟无人三次直中靶心,中了两次的暗自得意没多久,就见一人说道:“我来试试。”
  众人闻声而望,见因受伤脸色略显苍白的晋王走了出来。
  有人担忧阻拦道:“晋王您的伤还没好,恐怕……”
  晋王一笑,坚持道:“不碍事。”
  晋王上前接过弓箭,朝船的方向看去,视线停留了数秒。
  众人顺着目光,正欲一探究竟,就见晋王收回目光,拉开弓。
  他拉的幅度比其余人都要小,手臂肉眼可见微微颤抖着。
  手一放,箭飞出,落到了红圈内。
  众人是齐声叫好。
  晋王再接过第二箭,咬牙拉开弓。
  第二箭也落进了红圈。
  众人噤声,屏住呼吸,等着他的第三箭。
  而晋王的第三箭却瞄了许久,两鬓也留下了汗。
  “嗖”一声,箭飞出,插在了中心红圈的边界,落靶后还上下摇晃,似欲掉落。
  小太监上前细看后高喊,“中!”
  “好!”
  “晋王果然好身手!”
  在众人齐贺下,晋王松了口气,状似无意又往船上看了眼。
  “可还有大人要试吗?要是没有的话……”
  张德福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等一下。”
  萧昱珩走上前,接过弓。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箭不用拔。”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接着听到,“找白绸来。”
  顾令筠看着,心也跟着吊起来。
  萧昱珩覆上眼,拉开弓,很是轻而易举的样子。
  再一眨眼,箭已飞出,更是恰巧的擦过晋王的箭,将其碰落,而他的箭则稳稳落入中心红圈。
  没有丝毫的停顿,第二箭也射了出去,同样的又在中心红圈内碰落了晋王的箭。
  第三箭,亦是如此。
  无论是岸上,还是船上,此刻都无半点声音。
  萧昱珩扯下白绸,往靶上看了看。将弓交给呆若木鸡的张德福,径直朝船的方向走去。
  待他等了船,走到她面前时,顾令筠保持着震惊的表情,扬起头。
  萧昱珩微微俯身,勾了勾嘴角,“来向贵妃讨奖了。”
  顾令筠眨眨眼,刚欲说话,却被萧昱珩的动作给堵住——
  他伸出手,摘下了她别在发上的那朵小花。
 
 
第22章 
  中秋宫宴,是早早开了席。
  宫人们有序地流水般端上酒菜,配合着歌舞助兴,在座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但却无一人将心思放在其上,自然是没有发现今日的奏乐快了半拍,而跳齐舞的又慢了半拍。
  比邻而坐的人不时端起酒杯相互敬酒,眼神交接,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交谈着的也是话中有话,想说不能说。
  皇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今日之事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
  有人喝着酒,看了看高台上的两人,慢慢的也摸出了些门道。
  与在朝堂上打滚数十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官员们不同。
  柳飘飘等人所有的情绪都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笑容都快咧到耳根。
  新加入的嫔妃:柳才人诚我不欺,陛下和娘娘太配了!
  暗自得意的柳飘飘:那是!娘娘的花只能给陛下,旁人一根草也别想要!
  更幸的是,中秋宫宴她们也被分到了一席之位。虽然是在犄角旮旯,但伸长脖子也是能远远地看到皇上和娘娘啊!
  这哪是过中秋,是过年啦!
  ***
  与众人不同,独坐着的晋王脸色极为难看。虽是勉力控制,但嘴边的弧度,是怎么也扬不起。
  意志消沉的模样与这欢乐的氛围格格不入。
  自萧昱珩覆眼三箭将他的击落了,他内心就如被火烧般痛苦,愤怒、难堪,甚至还有点点的……无能为力。
  往日之事翻滚着在他脑内重复,似乎从来都是如此。
  他费尽心思、竭尽所能去争取的,对萧昱珩而言,只是轻而易举之事。
  没有一人上前与他搭话,就连往日里有意投靠他的人,都有意无意的躲避着。
  晋王的眼神里布满了阴鹜,冷眼看向高台上的人。那人察觉他的目光,不屑的微勾嘴角,半个眼神也没落在他身上。
  压下愤怒,目光稍稍偏离,落在旁边之人身上,晋王目光中又闪过一丝疑惑。
  ***
  坐在萧昱珩旁边的顾令筠自是也察觉到晋王的目光,但她没有丝毫想去看的冲动。
  相反的是目不斜视,专心看着面前银盘上摆着的蔬果。
  但余光里,是萧昱珩挺拔的身姿,以及玉雕般的侧脸。
  一点点,一点点的,顾令筠不着痕迹地移动着视线,详装看远处,然后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就那么一眼,顾令筠隐约感觉,她的脸又开始发烫。
  自他摘下她头上的花后,她就像喝醉了酒般,晕晕沉沉的。
  顾令筠忍不住,又抬手摸了摸早前别花的发鬓。
  萧昱珩顺着她的动作看过来,顾令筠手忙脚乱地放在手,掩饰般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
  “这是特制的桂花酿,易醉。”
  顾令筠脸又红了红,答道:“我酒量还是不错的。”
  像是为证明自己的话,又倒了满满一杯饮尽。
  ***
  宫里四处都被挂满了通红的灯笼以及各类的花灯,夜色下一路蔓延,宛若看不到尽头。
  萧昱珩体贴的早早结束宫宴,让众人归家团聚。
  而他则带着顾令筠将酒宴挪到了湖边的水榭。
  顾令筠听着远处隐隐传来宫人的打闹声,望着高高悬挂的圆月,内心亦同被夜风吹动的湖水般,泛起微微波澜。
  两人就这么静默坐着已有片刻,但顾令筠却丝毫不觉得尴尬。
  顾令筠看着湖面,眼角弯弯,似不经意的问道:“皇上您今日为何要那样做?”
  萧昱珩也是难得的好心情,反问道:“哪样?”
  顾令筠瞪了他一眼,“就是把晋王的箭都给射下来了。”
  现在想想,晋王可真是惨了,费力射中三箭,却全被他射下来了,关键还是覆眼的。
  这可真是太欺负人了,但她怎么就觉得——特别爽呢!
  真是太坏了,不应该,不应该。
  “作恶”的人此刻却无半点愧疚,随意说道:“那都是意外。”
  顾令筠用“你骗三岁小孩呢”的眼神又瞪了他一眼,但嘴角忍不住又上扬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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