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连忙回忆起书中的时间线,书中对巫祁的描写并不多,只是作为一个治好陆珩的病的角色出现,书中写道巫祁在陆珩的病好后不久就走了。
眼下陆珩的病几乎已经大好了……桑桑可以确定,巫祁这是要回巫族了,可他为什么不当面和她说?
桑桑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他到现在还在替她考虑。
桑桑想巫祁应该是再过些日子便要走了,到时候她和陆珩说一下,想来陆珩也会同意她去送送巫祁的吧,毕竟巫祁也替她看诊了这么久。
与此同时,桑桑猜巫祁到底是没有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
桑桑舒了一口气,像巫祁这样待她好的,世上再难寻第二个了吧。
陆珩下了朝便去了桑桑的屋子,他见了桑桑就摸了摸桑桑的额头:“嗯,今天也没有发热,”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桑桑甜甜地笑:“今儿安嬷嬷请了巫医帮我看诊,他说我都好全了。”
巫祁的医术陆珩自然是放心的过的,他揽着桑桑的腰肢往里走:“他说好全便应当是好全了。”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一病,桑桑觉得陆珩好像待她又好了几分。
她随意地坐在陆珩的腿上,嘟着嘴道:“世子,我这些日子在屋里待的闷极了,我想上街去玩玩儿。”
桑桑这样做自然是在试探陆珩了,试一下现在陆珩会同意到什么地步。
什么事情都是要一步步来的,她若是想要逃走,自然要先可以随意的出门,现在她可是镇日被拘在屋里呢。
从陆珩的角度看过去,低头便是桑桑鸦羽一般的乌发,还有她挺翘的鼻子和嫣红的唇。
桑桑见陆珩没吭声,就道:“世子,实在是桑桑太久没出去了,我在屋里闷的都要发霉了,”她握住陆珩的手,与他十指相缠,娇娇软软地道:“就像之前在登州那般就好,我想买糕点还有些小玩意儿,好不好?”
陆珩蓦地就想起了登州的事,她大着胆子叫他相公。
陆珩凑近了去看桑桑:“想去也可以,只不过要先付些利息,”他说这话时气息暧昧,声音低沉。
桑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凑过去亲了下陆珩的唇,然后又觉得不够,接连亲了好几下。
陆珩唇角微勾,都这么久了,她还是就这两招儿,他咬住桑桑的耳垂,气息浅浅:“这些还不够。”
好吧,陆珩这个大色胚,就是想那个了,还非得这么逗她。
晚饭也没吃,陆珩就把桑桑给拐到床上去了,海棠色的幔帐一拉,世界都变得暧昧了,桑桑光洁的身躯都染上了海棠红的颜色,娇媚动人。
陆珩分开桑桑的双腿,然后顺着便抵了进去,他闷哼出声,桑桑也喘息起来。
陆珩掐住桑桑的腰肢,狠狠地撞着桑桑的身子,桑桑的眼泪都被逼出来了,陆珩这厮今晚上也太来劲儿了吧。
最后,陆珩拥着桑桑入眠,他会照顾好她的,永远不放她离开。
第二天一早,桑桑腰酸腿疼,但一想到等会儿就能出门了,她还是忍不住地兴奋。
现在她可以带着侍卫随意出门,日后再进一步便可以不带侍卫出门,再往后更加得了陆珩的信任,她便可以只身出门了,那时候逃走岂不就容易了。
桑桑好好地洗漱了一番,又挑了件银红的对襟襟子和雪青色的挑线裙,之后又细细地上了妆,整个人看上去清纯又妖艳。
陆珩起来后定定地看着桑桑,桑桑有些紧张,难道她哪儿不对劲儿吗。
陆珩上前,抬手抚上桑桑的半侧脸,然后便用指腹抹去了桑桑的口脂:“这个颜色不好看,换一个。”
陆珩指腹上是娇艳的红色,桑桑心道哪里不好看了,然后还是乖乖地换了个浅色的口脂。
可陆珩还是不满意:“还是叫赵煜的妻子跟你一起出门吧,”这样他也放心些。
他的桑桑实在是生的太好看了,不打扮时就够美了,一旦收拾下便诱人惑命,他都有些不想叫她见外面的人了。
桑桑一听愣了下,其实也很好,程锦茵的父亲可是在户部做事,从她哪儿打听户籍的事岂不更容易,她点了点头:“都听世子的。”
吃完早饭,桑桑便乘了马车走了。
好在陆珩与赵煜交好,知会一声程锦茵就到了,她和桑桑在城里的一家脂粉铺子见了面。
程锦茵见了桑桑一时间都没挪开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可算知道陆世子为何这么放心不下你,特意叫我过来陪你一起逛街了,”桑桑实在生的太好了,她一个女子都要动心了,莫说男子了。
桑桑的脸都被打趣红了:“快别说笑了,咱们俩看看脂粉吧。”
除开户籍一事,桑桑也是真心喜欢和程锦茵说话聊天儿的,她们两个一相聊得投契,何况脂粉又是自古至今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这一说起来便停不下来。
桑桑和程锦茵两个买了好些脂粉,把脂粉铺子的老板乐的眉开眼笑的,还道她们以后再来。
这之后两人又去了好些铺子,桑桑买的很尽兴,她还给陆珩带了些物件儿回去,走了这么久自然是累了,桑桑和程锦茵去了城中的酒楼。
很快,一桌好酒好菜摆上,桑桑和程锦茵大吃了一顿,左右闲暇无事,俩人用完膳便在雅间里歇了下来。
程锦茵时常在外面走动,就和桑桑逗趣儿道:“你可不知道,自打那日山庄一聚,外头的人可都听闻了你的名字。”
桑桑有些惊讶:“我?”那时候不是没人搭理她吗,她可是一直在屋里待着。
程锦茵就笑:“架不住咱们陆世子啊,他可是为了你连酒都不吃了,这场宴的主角可就是他,偏他在你屋里歇下,连门都没出呢,”她喝了口茶:“人都说你是陆世子心尖尖上的人呢。”
桑桑明白过来了,那天她来了月事,整个人很不舒服,陆珩就留下来陪她,还说他没什么要紧的事,当时她真的信了,没想到他竟是推了重要的事才陪在她身边的。
桑桑有些没想到,她漂亮的眼睛里全是迷茫的神色,心里也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儿。
这边程锦茵没注意到,她还同桑桑说:“那些人也就是嫉妒罢了,在我看来,你当得起。”
桑桑回过神来,冲着程锦茵笑了下:“多谢姐姐看得上桑桑。”
桑桑原想着同程锦茵说些户籍路引的事,可刚认识不久就问起这个,难免有些让人怀疑,她也就把这心思压了下去:“咱们再出去逛逛吧。”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街上的人逐渐多起来,也有些摊贩酒楼燃上花灯了,很是漂亮。
桑桑和程锦茵就在一条街上走动,桑桑走着走着便碰上了一个算命的摊子,算命的道士年纪有些大了,须发皆白,他穿了件破破烂烂的道袍,前面也没有顾客,看着就生意不好的样子。
桑桑想过去找程锦茵,程锦茵正在前头看梳篦呢,正看的有趣儿,她刚要走过去,那道士就开口拦住了她:“这位夫人不算算命吗?”
自打穿越以来遇上算命倒是也是头一遭,桑桑生出了些兴趣,她走过去:“那先生便瞧瞧吧。”
她又问:“先生是要问生辰八字还是看手相?”
那道士摇了摇头:“都不必。”
桑桑心道那就是看相了,这道士也是有些奇怪,什么都不问,也没问她要求的是什么,就这么干巴巴地。
时间有些久了,桑桑想这道士怕是在想该说些什么来忽悠她,她有些想走了,何必在这儿浪费时间。
那道士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苍老:“夫人是年岁不永、早夭之相啊。”
第50章
街市上依旧喧闹不已。
桑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年岁不永、早夭之相”这八个字她个个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却有些理解不了了,这分明是在说她会早死啊。
桑桑的第一反应就是眼前这个道士是个神棍,试想谁空口白牙地被说会早死都不会相信,她看着道士:“你……你怎么能乱说话呢?”
桑桑见惯了各种骗术,她猜这道士应该就是坑蒙拐骗那一类的,先说你会遇上什么劫数,若是想度过此劫,须得由他破解,自然,这破解的过程中就会骗去许多银钱。
这套路桑桑都见惯了,她转身就要走:“您还是找别人说去吧,我可不信。”
桑桑刚转过身,那道士的声音就又传来:“夫人,此事你心中自是清楚的,你本就不属于这里。”
听到这里,桑桑惊得说不出话来,这道士说她不属于这里,难道他知道她穿书的事?
桑桑忽然想起陆珩和她同去登州时的事,那时她心口一阵刺痛,然后晕了过去,当时她就怀疑和这本书有关,可当时她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只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尽快逃走,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现在这道士也如此说了,难道她终究改变不了剧情,要和原主一般死去?
桑桑浑浑噩噩地,她感觉她陷入了一个死圈儿,她应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前头的程锦茵买完了首饰,冲着桑桑喊:“桑桑,快过来瞧瞧,这里的东西都不错。”
桑桑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了正在摆手的程锦茵,她想跟程锦茵说先等等,她得再问问那道士,可就这么一回头的功夫,那道士竟然不见了!
现在已经到晚上了,街上人流不息,几乎是摩肩擦踵,桑桑努力地看向四周,竟然再也没瞧见那道士的身影。
桑桑站在原地,她忽然想起那道士连个摊子都没有,只人坐在那儿,穿了件道袍而已。
桑桑抿着唇,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或许这道士就是专门来同她说她会早死这件事的,说完便走了,不留一片衣角。
那边程锦茵见桑桑迟迟不来,只好把首饰装起来过来寻桑桑:“怎么没过去,可是这里有什么事要办?”
说着话,程锦茵就发现桑桑面色苍白,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心一紧:“是不是你身子不舒服?”
桑桑这才回过神来,她勉强一笑:“没什么事,只是略有些不舒坦,”想了想她道:“锦茵,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府吧。”
走了也有一天了,程锦茵自然有些累了,更何况瞧着桑桑这模样,她连忙应和:“可不是,快回府歇着吧,”她挽着桑桑的胳膊:“瞧你这小身板,还是快回去歇着吧,若是把你累坏了我可就是罪人了。”
桑桑连忙道:“我着都是小事,不要紧的,歇一晚上就好了,你别担心。”
程锦茵跟着放心了:“好,那咱们改日再约。”
桑桑笑着回应,然后上了陆府的马车,马车里一盏燃的正好的蜡烛,烛光昏黄,桑桑却顾不上看这些,她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道士。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道士定不是个招摇撞骗的,瞧他说的那番话,肯定是知道内情的,所以说她会早死。
桑桑握紧了手,指节分明,她真的会死吗?
是因为剧情无法改变才会死,亦或是身子有问题?桑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道士说话也不说个明白,就说这么一句话。
桑桑咬着唇瓣,她应该怎么办,就这么等死吗。
院里上上下下都已经燃了蜡烛,灯火通明。
桑桑看了看东套间,那里面烛火闪烁,应该是陆珩在处理公务,每天这时候她都会过去看看陆珩,同他说说话,可今天她却不想了,谁得知了自己会早死的消息都会心情差的。
桑桑决定她还是回自己的小屋好了,任性一天吧。
回到屋子第一件事就是把今天买回来的东西放进柜子里,本来她还想着一一拆开,可现在都没有心情了。
桑桑机械地洗漱,又换了衣裳,然后上床躺着。
蜡烛早已经被她熄灭了,可桑桑却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的,脑子却清明的很,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道士说她年岁不永,她还不想死,天杀的穿书,要不然她还在现代好好待着呢,何必像现在这样担心。
忽然间一声轻响,原来是槅扇被推开,陆珩推门而入。
桑桑听见动静就坐起来了,她借着月光看清了陆珩的脸,惊讶道:“世子,你怎么过来了?”
其实一般时候都是桑桑在东套间陪着陆珩的,也就她生病的时候陆珩才过来陪她一起住了几天,故而桑桑有些惊讶。
陆珩把蜡烛点亮:“今晚睡得这么早?”
桑桑穿了鞋下地,陆珩都过来了,她也不可能在床上躺着了,她随口道:“今天走了一天有些累了,就想着早点歇息,可没成想竟没睡着。”
蜡烛被点燃,屋子一瞬间就亮了。
陆珩摸了摸桑桑的脸:“怎么了?”他一下子就看出了桑桑的脸色有些苍白。
桑桑愣了下,然后道:“许是身子骨有些弱,”她自然是担心的,可这话又不能跟陆珩说,只能推说是因为身子的问题了。
陆珩想起巫祁的话,他道:“日后还是要多注意身子。”
两个人说起今天逛街的事,陆珩自然发现了桑桑的反常,寻常这种时候她应该是欢喜的不得了,把买来的糕点一一尝过,还会把买来的物件都拆开,可今天却早早地上榻睡觉。
陆珩难得的问她:“心情不好?”
桑桑靠在陆珩的怀里:“嗯,有些累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忽然很想依靠陆珩,可能是因为她身边只有陆珩。
陆珩见桑桑果然没有兴致,他想起女子喜怒无常,就把她抱上了榻:“好,那就歇息吧,”他说着也脱了衣裳洗漱和桑桑睡在一起。
桑桑躺在陆珩怀里,她能听见陆珩的心跳声,一声声极其有力,他应该是睡着了。
桑桑抬眼就看见了陆珩挺拔的鼻梁和浓郁的眉毛,桑桑叹了口气,她不笨,她能看出陆珩对她的心思,他待她越来越好了。
这不就是她要的嘛,桑桑想她不能心软,尤其那道士刚刚说过那番话。
是的,她不能再纠结于此,不管是因为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陆珩,这样才会改变剧情,她才有可能活下去。
桑桑坚定地闭上了眼睛。
陆珩又得到了皇上的嘉奖,听闻他又升了官,一时间朝野内外都热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