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穿书)——白糖奶兔
时间:2019-10-17 10:01:46

  没错,之前桑桑叫赵询帮她准备的就是男子的户籍路引,她虽然没多少生存经验,但也知道在古代她这样的美貌会招致灭顶之灾,所以她才决定扮作男子。
  等一切收拾妥当,桑桑正大光明的出了酒楼,门口处陆珩给的那两个侍卫果然一左一后的候着,很是尽职守则。
  桑桑的心悬在嗓子眼儿里,然后装作无事的出了门口,等走过了这条街,等将这一切甩在身后,桑桑才发现她浑身都湿透了。
  她竟然真的逃出来了!
  没错,这计划是她很久之前就筹谋好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施,毕竟她不可能一连几天出门而不引起陆珩的怀疑,这次的成功竟然主要仰赖于几天后的成亲!
  因为婚事将近,陆珩才对她放松了警惕,她身边跟着的侍卫也从四个变成了两个,也才有了这次的成功。
  桑桑定了定心神,然后租了一辆马车:“师傅,把我送到城外,脚程费自有你的。”
  车夫接过钱,喜滋滋地:“咱们这就走。”
  桑桑先前研究过了,城中有暂时租赁的马车夫,可以由他们送到城外不远的驿站处,然后可以再租赁马车或旁的法子往下一站走。
  从马车窗往外看,现在正是中午时分,离傍晚还有两个多时辰,之前她都是傍晚才回府,估摸着那些人得等下午才会发现不对,这段时间尽够她离开的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口,桑桑照着前面人的模样,将户籍路引显示出来,守城的人压根就没怀疑:“好了,出城吧。”
  桑桑对这一切的轻松感到怀疑,怎么会这么轻易,她甚至还幻想过被拦下的场景,看来赵询真的很靠谱。
  出了建康城,车夫乐呵呵地问:“公子,你这出城做什么去啊?”
  “探亲,”桑桑并不想多谈。
  好在那车夫没再问旁的,他拉着桑桑一路往前赶,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到了第一个驿站:“公子,成了,天也要黑了,我也得回城了,要不会被扣在外面,您就在这儿歇着,明天再走吧。”
  桑桑点了头,又给了车夫一笔小费,算是奖励他,等车夫乐滋滋地走了,桑桑才舒了口气,这儿已经是建康城外了,她不能像车夫说的那样等着,她得立刻赶往下一个地方。
  此时的城内,酒楼门口照旧两个侍卫守着。
  “这会儿都已经到傍晚了,姑娘怎么还没出来?”一个侍卫疑惑地道。
  “兴许是今儿睡得多了些?”
  “也是,那咱再等一会儿。”
  先前桑桑都是很准时的下楼回府,今儿晚一会儿也不一定就有什么说法,兴许是有点事耽搁了,两个人又不死心的等了一会儿,可日头又暗了些,桑桑还没出来。
  两人觉出不对劲儿来了,对视一眼后连忙跑到了楼上的雅间,推开门一看就是两个趴在桌子上昏睡的丫鬟。
  将丫鬟弄醒,两个小丫鬟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可等稍微清醒了一些后,眼泪登时就下来了:“是桑桑姑娘把我们迷晕的。”
  那药药劲儿很大,等觉出不对劲儿以后她们已经没有力气出声了,就那样比迷倒,至于桑桑为什么那么做,两个丫鬟的脸刷一下的就白了。
  另一个侍卫搜遍了全屋,面色如冰:“没有,姑娘不见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已然颤抖了,这可是陆珩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就这样活生生的把人弄丢了。
  实在是想不通,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是怎么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的,这不可能!
  可瞧着这一系列的事情,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桑桑就是逃走了,该怎么办?
  “去……报告给世子吧,”其中一人咬着牙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必须得第一时间告诉陆珩了。
  西郊大营。
  月悬中天,已经是这样晚的时候,陆珩他们却才收兵往回走,刚到帐篷,还没等脱下盔甲,外面就传来喧嚣声。
  十安皱着眉:“世子,奴才出去看看。”
  等十安出了门,他心道这是什么地界儿,怎么有人敢深夜前来闯门,这可不是找死,可还没走几步,就有个人过来,低眉哈腰的:“十安哥哥,外面来求见的是世子爷的人,正等着呢。”
  十安一愣,这回来西郊大营,该带的人都带了,怎么还有人要求见,难道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快,把他们带进来,”十安说。
  那人立刻将人引了进来,他心道这也就是陆世子的人了,要不然别说进来,敢深夜闯门就是死罪了,直接打杀也不为过。
  两个侍卫苦着脸进来,合该是巧了,正巧桑桑不见的这一天,世子爷竟然来西郊大营了,西郊大营可离城中心远多了,他们不要命地骑马过来也深夜了,这会儿子功夫桑桑指不定都逃到哪儿去了。
  十安一见他们就劈头盖脸的问:“来的这么急可是府里有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眉头就拧了起来:“你们……不是负责保护桑桑姑娘的人吗?”他心头狠狠一跳,难道是桑桑出事了?
  侍卫们脸色煞白:“十安哥哥,等咱们见了世子一道说吧。”
  四月初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帐篷外面点了火堆,他们过去的时候陆珩正坐在帐篷里。
  盈盈的烛火映亮了陆珩的半侧脸,他眉目俊秀,正侧身坐着,用一只手解开另一只手上缠着的布带,他的身影投在帐篷上,让人不敢直视。
  侍卫登时就跪下了,磕磕巴巴地道:“世子,出事了……”
  陆珩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桑桑姑娘……她……她逃走了……”
 
 
第65章 
  夜风习习,烛火投映的陆珩的影子却一动不动。
  侍卫说的话每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他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逃走……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十安听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不自觉加大了声音道:“你们是不是半夜吃酒吃醉了到这儿胡说八道,这可是西郊大营,不是说胡话的地方!”
  在十安的印象里,桑桑是一介弱质女流,平素里多走两步路都会喘,自打来了建康城以后几乎就没出过听松院的门,就算偶有出去也是陪着世子,并不能乱走。
  这样一个纤弱的姑娘,如何能在两个丫鬟两个侍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压根儿就不相信。
  侍卫磕磕巴巴地说话,舌头都拌在一起了:“奴才们怎么敢到世子面前胡说,这都是真的。”
  十安回头看了眼陆珩,只见陆珩眉眼半敛,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分明一句话都没说,也让人觉出一股子肃杀的感觉来。
  十安绷紧了脸:“你们仔细说说。”
  侍卫提紧了心,然后将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说罢伏身在地:“世子,事情就是这样的,等我们发现时桑桑姑娘已经不见了,这才立刻就赶来了西郊大营,可惜这里离的有些远,咱们这时候才到。”
  纵然听完,十安也想不明白,桑桑是怎么从酒楼里逃出去的?
  陆珩手中的布带落地,毫无声音,却似有千钧之力。
  他胸口中似乎有无法殆尽的怒气,即将燃烧,吞噬掉他整个人,可越是这样,他面上越平静,甚至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陆珩起身,走到侍卫跟前:“你们……回去领罚,”说罢,一个字再不肯多说了。
  那两个侍卫额上的汗却越来越多了,领罚,只有他们才知道陆珩所为的领罚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几乎浑身瘫软。
  很快,陆珩出了帐篷,此时月亮悬于中天,已然半夜。
  十安的眼皮直跳,他根本想不到桑桑会逃走,也不敢去想陆珩会有多么生气,他劝慰道:“世子,这儿是西郊大营,”不是等闲之地啊。
  “去跟主管说一声,”陆珩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桑桑,把那个如此胆大妄为的女人捉回来!
  “世子,现在已经半夜了啊,城门早锁了,城中人也都睡下了。”
  “回府,”陆珩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于是,十安只能跟上去。
  一路回了听松院,陆珩才下马。
  这样晚了,听松院里上上下下却都亮着灯,下人们都面色惶惶地候着,见了陆珩回来都跪下来。
  陆珩一路去了桑桑的屋子,安嬷嬷和宝珠正守在屋里,原本她们两个正乐呵呵地商量过几天婚礼的事,可忽然间就有了桑桑逃走的消息传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宝珠知道消息的时候竟然没有太意外,她想起了之前桑桑被囚禁取血的噩梦一样的日子,还有桑桑的不甘心,她忽然就明白了。
  只不过她被这段时间的假象所蒙蔽了而已,宝珠也隐隐明白了,只怕桑桑这段时间都在假装。
  十安跟在后面,偷偷给安嬷嬷和宝珠打了手势,她们两个小心退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屋中只余陆珩一人。
  这屋子如此熟悉,桑桑会躺在床榻上滚来滚去,会在书案旁看话本子,可是现在她竟然逃走了,她竟然敢逃走!
  陆珩打开了立柜,里面的衣裳一件也没少,又看了看妆奁匣子,里面的首饰钗环也是一个都没少,只除了银子……
  桑桑之前攒的那堆银子不见了。
  陆珩扯起唇角苦笑,从最开始他就知道她的念头,也知道她一直想逃走,可他从来都没当一回事,他以为她那样纤弱的一个人是逃不走的。
  更何况还有这次婚事,她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原来她还在骗他,一直在骗他。
  陆珩失力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想起了侍卫们的回话,桑桑这几天都是一样的作息,从中午在酒楼待到傍晚才离开,今天她正是趁着这时间段逃走,她果然筹划许久了!
  陆珩想起很久之前他曾想过的,若是她能骗他长久,骗的过他也好,现在想来,她果真骗他长久,骗的他入了戏,才叫她生生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明明她今早替他送行时还说等他回来,她果真是个满嘴谎言的小骗子,以至于他分不清真假,陆珩握紧了手,指骨分明。
  烛火中陆珩的身影几成雕塑。
  谁也没有瞧见那男人生平罕见绝望的时刻。
  刚刚亮天,十安在外面站了一夜,正好陆珩推门而出,他身姿挺拔,双眼中红血丝分明,生生熬了一夜。
  十安小心道:“世子,眼下可以动作了,也不知道桑桑她躲到哪儿了,咱们这边领着人搜城吧,”他觉得桑桑压根没有能力跑出城门,她上哪儿弄户籍路引啊。
  陆珩说话时如利剑,其中裹挟着道不尽的怒火:“不必,你带着人搜城,我领人出城去找,”不知道为什么,陆珩觉得桑桑一定一劳永逸地离开建康城了。
  不过无妨,他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把她找回来。
  十安看着陆珩的背影打了个寒颤,他伺候陆珩多年,知道眼前的陆珩是动了真气,以至于他都害怕,他更不敢去想若是桑桑被捉回来,能否承受的住陆珩的怒气。
  陆珩骑马出了门,然后去了自己的私宅,亲自领了私下训了多年的随侍,然后直奔城门而出。
  出了建康城门,陆珩看着前面无尽的大好风光,看不见尽头。
  陆珩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他会一直找下去,然后亲自把她所在屋子里,叫她只能被他一个人看,只对他一个人笑。
  而与此同时,桑桑正在跟着商队一起往前走。
  桑桑靠在马车车厢里打盹,这半宿她都没怎么睡着觉,毕竟是在马车上,晃的很,这样熬了半宿后起来,桑桑的脸色都是青白的,好在她之前给自己化妆伪装了形貌,看不来有什么差别。
  醒来后,桑桑揉了揉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忽然有人敲了敲槅扇,桑桑开了槅扇,面上堆出一个笑来:“张伯,您怎么来了?”
  张伯将近六十岁,头发都白了,笑呵呵地道:“赵糖,外面开膳了,一起用早膳吧,也好活泛活泛筋骨,坐了半宿身子骨也该累了。”
  “好,那就劳烦张伯你带我过去了,”桑桑道。
  此时商队都停靠下来了,将附近的野地圈出了一个圈子,有管膳食的大厨已然搬出锅煮汤做饭,车队里到处都是说话的人,好不热闹。
  张伯领着桑桑到了一个稍僻静些的地方:“先在这儿坐下吧,再过一刻钟饭也就好了,左右你可是交了伙食费的,多吃些。”
  桑桑笑着回了张伯的话,她心道这张伯倒是个和善且乐于助人的。
  听着张伯介绍商队,桑桑的思绪已经飘远了。
  之前桑桑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计划,包括逃离后的计划,当时她就选择了跟着商队走的法子。
  这时代,若是想出门的话,一个是靠脚走,一个是租赁马车走,再一个就是跟着商队走,无非就这几种法子,在桑桑看来,跟着商队走是最可靠的法子。
  商队,顾名思义就是押送货物的队伍,马车很多,货物也很多,同时还请了镖爷护队,很是安全,而且商队一行队伍浩浩荡荡,数不清的人,混在其中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时候的商队是合法准许普通人跟着一起走的,只要交上一笔费用就成,也是个赚钱法子,故而,桑桑就装作一个要去探亲的读书人加入了这个商队。
  昨天桑桑一到了驿站就买了几件合身的男式衣裳包在包裹里,装成探亲的人,然后在众多商队中选了这个商队交了钱一路走了过来。
  商队走了大半宿,然后才停下来修整一番,也就有了现在这用早膳的时候。
  张伯乐呵呵地,他最喜欢这些读书的年轻人了:“赵糖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跟着商队总是不方便的,你且得忍一段时间。”
  桑桑想了想道:“我是想去姑母家,正好刚过科考,没中,去姑母家游历一番,然后散散心,”没错,她把自己编成了一个没中科考的失意年轻人。
  张伯唏嘘了几声,然后安慰桑桑:“你还年轻,这一科不中还有下一科呢,莫要灰心丧气,早晚会中的。”
  桑桑笑:“谢谢张伯宽慰。”
  张伯笑眯眯地:“老伯瞧着你这样斯文俊秀的年经人一定会有出息的。”
  纵然桑桑化了妆伪装成普通人,但骨相究竟不一样,看上去也有一丝清秀,张伯说着就奇道:“昨儿晚上张伯就疑惑了,你父亲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个……女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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