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穿书)——白糖奶兔
时间:2019-10-17 10:01:46

  “你别说气话,我是认真的,”桑桑道。
  “我也是认真的,”赵询心道就算以后桑桑要赶他他也不走,他现在想揪出那个人渣,好好替桑桑报仇。
  赵询又道:“你这次进巫城人生地不熟的,我好歹同你共患难过,有我在你也有个照应。”
  见桑桑不同意,赵询又道:“等你病好了我再走,好不好?”他是势在必得的要跟着桑桑保护她,现在他谁都放心不下。
  桑桑气的不行,这赵询怎么就铁了心地要帮她呢,她最怕欠人恩情,人情债难偿,可到底拗不过,到傍晚时,巫祁过来接了她和赵询一起进了巫城。
  桑桑对于巫城的第一印象就是繁华。
  夜里的巫城各处都燃了花灯,街上也有摊贩,热闹的不得了,如果不说的话桑桑还以为是建康城。
  巫祁告诉她这是因为巫城里也有部分普通人居住,久而久之就变的和外面的城市一样,不过越往里走越安静,桑桑意识到这是到了巫族人居住的地方。
  巫祁把桑桑和赵询带到了自己家:“你们先住在这里,等明日一早我就叫父亲过来替你诊脉。”
  客房很是清幽,桑桑很满意,也很感激巫祁。
  一夜无梦,很快就到了早上。
  一大清早,仆妇就摆好了饭,巫祁请桑桑和赵询一起用了早膳,等用过早膳后巫祁才带着桑桑去了正房。
  巫祁先是独自进了正房,说了半晌话才邀了桑桑和赵询进门。
  巫祁的父亲巫顺年纪大概将近五十,他眉眼间能看出有几分和巫祁相像的地方,人看着很方正且有威严,桑桑向巫顺福了福身:“您好。”
  巫顺笑道:“坐下吧,我替你好好诊诊脉,”他自幼痴迷医术,最喜欢解决疑难杂症,巫祁是他的儿子,他自然知道巫祁的水平,要是连巫祁都诊不出来,那说明这病罕见,他颇感兴趣。
  桑桑松了口气,看来这巫顺是个和善好说话的。
  将手腕露出,巫顺闭着眼诊脉,桑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要是巫顺也治不好的话,她就安心接受,然后回泉州。
  脉象初是和缓,和寻常人相同,再往后则是体虚之症,却并不险峻,再则往后,则是山峦叠起,奇情险峻,当真是难遇的怪病。
  巫祁的神色也郑重了几分,他怕巫顺也治不好桑桑,到时候桑桑该怎么办。
  良久,巫顺才睁开眼,他收回手:“怪,确实是怪病,是能逐步蚕食人生命的怪病,而寻常大夫却查不出来,最多不过两年之数,必死无疑。”
  场间人听后都沉默了,原来桑桑当真得了绝症。
  下一瞬,巫顺就笑道:“你们丧气什么,我又没说我不能治。”
  没等桑桑回话,赵询先开口了,他眉毛扬起:“您说的可当真?”
  “当真,自然当真,不过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治好,”巫顺捋着胡子道。
  桑桑这时才终于松了口气,原来她不用死,她可以活下去了,她不用再走原主的老路了!
  巫顺正色道:“姑娘,你这是胎里带毒之症,不过分量轻,早些年时并未发病,可等到了年岁,身体支应不住,这病自然就发了。”
  巫祁想了想道:“那是否,查清到底是什么毒,然后对症下药,再对桑桑施以相应的手段,这病自然就好了。”
  “没错,不过多年下来,那毒多少有些发展了,还需要进一步的对症,”巫顺说着赞赏地看着巫祁,不愧是他的儿子。
  巫祁此时恍然,怪不得查不出桑桑的病,这乃胎里之病,隐藏太深。
  “那现在重要的就是查明是什么毒了,可这要怎么查?”巫祁又问。
  “这就是棘手的了,不过可以针灸暂时压制住她体内的毒,然后一样样试过去,总会找到解药的,”巫顺道。
  虽说天下毒药千千万,可巫顺有自信能查明,不过这到底需要时间,所以他才说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治好桑桑的病。
  桑桑和赵询虽然听不大懂,但都知道她这是有救了,桑桑的眼睛不自觉红了:“谢谢巫医,”她抬眼:“也谢谢你,巫祁。”
  巫祁也松了口气:“等彻底医好你的病再说这些。”
  巫顺看着桑桑:“小姑娘,你可知道你母亲是中了什么毒?”按说母体中毒,胎儿大多孕育不下来,眼前的桑桑能活到这么大已然是不容易了。
  桑桑摇了摇头:“实话说,我是被祖母捡回来的,并不知道生母是谁。”
  巫祁沉默了,过了会儿才道:“无妨,若是你不知道也不过是慢些,总会治好你的病的。”
  巫顺听了也可怜这个小姑娘:“也好,最后总会找到解药的,”他看着巫祁:“正好,你现在就带她过去针灸吧。”
  巫祁点头:“桑桑,你跟我过来吧。”
  这种时候赵询就不便跟着了,他先行回去,桑桑则是进了屋趴伏在榻上,然后解开衣衫。
  据巫顺说要用银针按针法扎在她的后背上,桑桑进了屋便开始脱衣裳,她可是在现代活过的,自然不在意这个,何况眼下她是患者,巫祁是大夫,更不必在意男女之防了。
  入目便是如凝脂般的肌肤,巫祁竟然晃了神儿,然后尽力压制住了绮思,现在他是大夫,而并非普通男子,他取了银针过来:“不疼,一会儿便好了,”这套针法先前巫顺已经教授过他了,他掌握的很好。
  桑桑应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
  巫祁坐在床榻边上,手里握着一根银针,也是这时他才完整地看见了桑桑的背,可下一瞬,他就愣住了,他看见了桑桑背上的莲花胎记。
  这胎记不大不小,是一朵红色的莲花,惟妙惟肖,不像是胎记,反倒像是有人用画笔描绘而成,精致无端。
  这是……圣女才有的胎记啊。
  巫祁想起桑桑刚才说她是被捡来的,怪不得,原来她是圣女,他寻了那么久的圣女!
  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桑桑忍不住开口问:“巫祁,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巫祁看着那胎记:“桑桑,这胎记……”
  “胎记啊,这胎记是我自幼便有的,说来这胎记颇奇怪,比别人的都好看许多,”桑桑说,其实胎记能结成莲花的形状当真是少见了。
  巫祁的声音干涩又缥缈:“桑桑,你不是问我找到圣女没有,现在……我找到了。”
  桑桑心道昨天问他还说没找到,怎么现在忽然就找到了。
  忽然间福至心灵,桑桑咬着唇:“你这话……什么意思?”
  “桑桑,我没有跟你说过,其实巫族圣女背后都有一朵灼灼的莲花胎记,我也正是凭此才在外寻找巫女,”若不然过了这么多年,又不知形貌,要如何去找圣女,凭的就是胎记。
  桑桑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巫祁这是在说她是巫女,他在开什么玩笑,她不信。
  桑桑索性坐起来穿好衣裳,又系好了带子:“巫祁,你不觉得你说的这话很可笑吗,我是哪门子的圣女,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何况这胎记又不是天下独一份儿的,说不定就有人生成这个胎记啊。”
  就算巫族传承神秘,每代巫女都有这个胎记,但世人如此之多,自然有人也能长出这个胎记,这算不得什么稀奇。
  巫祁当然知道桑桑不会相信,试问一个人活了十几年,忽然有人跳出来告诉她她是圣女,谁会毫无理由的相信。
  巫祁把银针放下:“桑桑,你听我继续说,等我说完你就明白了,到那时你应该也没有疑问了。”
  “你还记得你曾被陆珩作为药引的事吗,当时是找了固定年月出生的女子取血,最后只有你的血能救陆珩,这是巫族不外传的秘术。”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既是被捡来的,八字怎么可能会对,你又是怎么救得了陆珩的?”
  “因为你是圣女,而巫族圣女的血能治世间所有的疑难杂症,所以你才救得了陆珩,”巫祁道。
  这一番话线索清楚,逻辑自洽,是桑桑所不能反驳的,原来她真的是圣女。
  桑桑觉得荒唐,她忽然成了圣女,而这什么圣女的血竟然真的能救人的命。
  看着桑桑茫然的眼神,巫祁也终于回过神来:“桑桑,你可知道巫族寻了你十几年,终于把你寻回来了,族人知道会多高兴。”
  桑桑觉得她的头很疼,忽然间冒出来这么大的一件事,她有些接受不来。
  “巫祁,你等等再说,我想我需要安静一下。”
  “好,”巫祁干脆的道,他想桑桑确实需要时间才能接受。
  没有继续施针,桑桑直接回了屋子,她谁都不想见,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一切事等睡醒了再说,而桑桑竟然真的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然是傍晚。
  这一觉睡得很香,过了会儿桑桑才清醒过来,她想她是该和巫祁好好谈谈。
  她请了巫祁进门,第一句话便是:“如果我是圣女,那我……母亲呢?”她两辈子都没有家庭,也没有父母,她最关心的便是这个。
  巫祁有些不忍心看桑桑:“你既是胎里带毒,那上任圣女自然是中了毒的,她在生了你的那一年便死了。”
  果然,桑桑闭上眼睛,她早就猜到了,可就算如此她也要向巫祁确定一下。
  桑桑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譬如上任圣女也就是她母亲为何会中毒而死,圣女不该是全巫族地位最高的嘛,还有,她既然是圣女血脉,却为何会被陈婆婆捡走并抚养长大。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听完后,巫祁叹了口气:“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和你慢慢讲,”他说着看向桑桑:“但是桑桑,你还有父亲,他是巫族族长,他也找了你十几年了,他很想你。”
  “我还有父亲?”桑桑颤抖着问。
  她前世是孤儿,今生竟然还有一个父亲在。
  不知道为什么,桑桑此刻忽然想笑。
  之前她是被陈婆婆抱养的孤女,在柳树村长大,又被卖进镇国公府做丫鬟,然后成为予取予夺的药引,毫无尊严,可悲至极。
  可一朝过去。
  她忽然就成了巫族的圣女,父亲还是巫族族长,这样受世人敬仰的身份,就连公主都比不得,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世事何其荒唐。
 
 
第70章 
  桑桑嫣红的唇瓣微抿,下巴颌尖尖,肩膀单薄,整个人好似脆弱的一碰就会碎掉。
  巫祁不敢也不愿再刺激桑桑:“桑桑,之前是我失态了,实在是找了这么多年的圣女就在眼前,一时控制不住,”他看着桑桑:“只不过这件事你也有知道的权利,你应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仅此而已,你若是不想告诉别人,那我就守口如瓶,绝不说出去。”
  巫祁后悔不迭,他不该把桑桑逼得这么紧,试问若是今天把他放在桑桑的位置上,他如何能接受,前十几年的生活全部被推翻,身份也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总是要一段时间才能接受的。
  桑桑倚在门框上,五月的清风拂在身上,恍若梦中,桑桑却知道她不是在做梦,她扯起嘴角苦笑道:“巫祁,这是瞒不住的。”
  “若是想彻底治好我的病,那就要查清我母亲体内的毒,先前伯父说过要一样一样试过去,所以目前只能用银针暂时压制住毒发,可那毒终究是会被查出来的,到那时就会发现和上任圣女体内的毒相同,世间哪有如此多的巧合,也会发现我的身世,”桑桑说。
  巫祁抿紧了唇,是他糊涂了,竟然把这个给忘了。
  一时间沉默不语,桑桑仰头看着天上寥落的星子,露出一截纤长白皙的脖颈。
  她下定决心:“巫祁,你还是告诉族人吧,不过暂时先保密,只叫长老们知道便好,等我的身子好了再全说出去。”
  巫祁愣了:“你怎么这么快就……”
  桑桑的眼神清明又坚定,背脊挺直,让人不敢直视。
  桑桑点了头:“没错,我想好了,也不会后悔。”
  既然早晚都会被发现身世的问题,何不早早说出来,这样才能解决问题,而且如今得知了她的身世,她体内的余毒也就自然清楚了,她想早些治好,不想每日针灸压制毒发,省的难受。
  巫祁此刻也明白了,他想他还是不太了解桑桑,明明她是那样一个坚强的人,在镇国公府那样的环境里,忍受着取血,伪装自己,一步步逃出来,纵然中间遭过那么多苦难,也从未放弃过。
  是啊,她从来就不是面上的那般柔弱,相反,她比很多人都来的更坚强。
  “好,”巫祁点头,坚定地道。
  和桑桑说完话后,巫祁并没回屋,而是去了巫顺的房里,夜已深了,巫顺刚刚写完医案,书案上纸张凌乱。
  见到巫祁,巫顺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巫祁走过去,做从小做到的大的事情,帮巫顺把医案收好,这也是他们父子的日常相处模式:“爹爹,我有些事想说。”
  巫顺把笔放下:“可是那位姑娘有些不好?不应当啊,用银针能压制住的。”
  “是巫女的事,爹爹,我找到圣女了,”巫祁说。
  巫顺忘了动作,最开始他以为听错了,然后又以为巫祁是在开玩笑,可看见了巫祁的神色,他就知道巫祁是认真的。
  巫顺的手都颤抖了,他磕磕绊绊地问:“圣女在哪里,她这些年过的可还好,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和我去报告族长,然后接圣女啊。”
  巫顺说着就起身,他发现巫祁没有动弹,刚要说巫祁,然后才反应过来巫祁这段时间都没有出去巫城,他上哪儿去找圣女。
  可下一刻,他苍老的眼睛迸射处光彩:“你是说那位……桑桑姑娘?”
  不等巫祁点头,他就失了魂儿一般的喃喃道:“是了,也只能是她了,”他说着失力地跌坐回椅子中。
  桑桑是被捡来的,不知身世,年岁和圣女对的上,还身患那样的病,当初上任圣女正是生她之前中的毒,一样一样全都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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