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和男主不共戴天——神棍与神仙
时间:2019-10-18 08:45:20

  如果是以前,明澜一定会想这样的云昳会非常非常恨自己,可是现在,她不大确定了。
  她觉得云昳太可怕,太难以捉摸了,别看虚空殿出变态,虚空殿所有变态加起来都没有他变态。
  至少人家坏的真诚,人家有不说谎的优秀品质。
  而云昳,即便他只剩下躯壳坐在自己身边,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明澜都毫无怀疑,在自己卸下全副武装的时候,突然邪恶的对自己说:“明澜,你又上当了。”
  所以,直到现在,明澜还在时时刻刻的警惕着,就像警惕一条可能在诈死的狼。
  云昳很久都没有动,他双臂撑着桌面,脸色苍白的几乎成了透明的颜色,就连嘴唇也是极其极其的浅淡。
  明澜下意识的将匕首放到桌子上以示威胁。
  云昳看见明澜这举动竟然笑了笑,那笑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在明澜跟他打过无数次鸡飞狗跳的交道中,他这样的笑容通常是发生在他真的觉得很好笑的情况下。
  明澜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算了,反正他要死了,她可以忍一忍。
  明澜道:“我把血莲池里的莲花捣毁了,你开心吗?”
  云昳还没有适应他的身体,张了张嘴,一时发不出声音。
  明澜敲着桌子上的匕首:“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真正的目标不是沧溟,而是虚空殿,你隐藏的好深,可是你这样做有点太费周章了,我还是不大明白。”
  明澜皱着眉头思考:“首先你假意投靠虚空殿,为了投诚你杀光了沧溟教来完成你伟大的计划。
  然后你的计划是在虚空殿一步一步往上爬,乃至于最后你的神元都和虚空殿绑在了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然后就是我。你没有杀我,可能是漏杀,也可能我本来就是你的棋子之一。”
  外面的人声太躁,清早还困倦的狗汪汪的吠着,明澜只好站起来又把窗户关上,坐回来继续说:“谁料我居然自杀了,我的自杀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接下来你便想法设法要复活我。”
  明澜看着云昳,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不同来:“一世一世的转世则是你要我原谅你,可惜你又失败了,巢瓦将你拆穿后,你便不再伪装将我带回了虚空殿,用激将法让我学会虚空决,哦,对了,还有破虚空,那个什么书灵应该就是你。”她说最后一句的语气不是很笃定,因了这也是她的猜测。
  明澜:“所以当我进血池的时候,你其实很开心,但是你不动声色,甚至惹怒我,要我杀了你,因为如果你死了,与你神脉相连的血莲池必定动荡,溃不成军。
  所以你选择牺牲自己,让我杀了你后,灭掉虚空。”
  明澜说完长吁了一口气:“姓云的,我还有漏的吗?”
  云昳抬头看着她:“我的计划里从来没有你。”
  明澜:“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而你只留下了我。”
  明澜想着,如果云昳足够聪明,如果他还想活,他就说一句:“因为我不想你死。”
  虽然这么说,没有任何用。
  明澜用手撑着下巴,等着他回话。
  云昳道:“因为,没有来得及。”
  明澜的笑容跟被霜打了一样,僵硬了下去,到了此时此刻,他竟然还是这么可恶,她现在除了哭笑不得已经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夸他诚实。
  她想了想说:“这里太闷了,我带你出去走一走。”
  明澜带着云昳往湖边的方向走,湖边站着五六个出来游玩的富家公子,正在兴趣勃勃的打水漂,哪一局谁赢了,其他人便要给钱。
  旁边一群小厮呐喊,旁边还有五六条大狼狗跟着转圈瞎热闹。
  明澜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喜欢不着调的瞎玩儿,但是印象里云昳几乎没有这一回,他小时候不像现在这么贱,至少性格特别安静,是那种如果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就以为他死了。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坐在那儿都瞎想些啥,估计就是想太多了,结果剑走偏锋走的太厉害,一下子偏成了邪门歪道。
  所以到了同样的年纪,别人还在找猫遛狗的时候,他就已经敢踩着同门尸骨而上了。
  明澜想,以后见到哪个人小小年纪就知道坐着想心事,她就把他踢到一边去玩儿。
  那边已经有了一个公子哥儿打出了十三个水漂,在一群惊羡的呼声,赢了满钵,这个公子哥儿是一个非常能沉得住气的人,别看他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但是还是装的放淡云轻,一副虚怀若谷的模样。
  明澜坐下来捡起一块石子:“来,老规矩。”她将一片石子飞速的扔出去,云昳不动声色,手指轻弹在半空将明澜的那颗石子击碎,明澜继续沿着同样的路线弹出,将云昳的击碎,如流星赶月,两人循环往复,默契至极。
  这种都是闲人玩的,玩到这种境界已经闲出鸟了。
  一旁的少年就要看呆了,屏气凝神的看着,然后帮着往他们脚下堆石头,兴致勃勃的观战、惊呼。他们以为是个精彩绝伦的短战,没想到是个持久战。
  一个时辰后,两个人居然还没有分出胜负,石子一个追赶一个,后来居上的将上一个击成粉碎,簌簌落入水中。
  他们旁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在一旁非常有赚钱头脑的开了个赌注押谁先输,等到了饭点,越来越多的人往家跑,然后抱着碗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一边吃饭一边蹲在旁边继续观战。
  他们起初还觉得有趣,看到后来觉得饿两个人杀气腾腾的,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那石子幸亏是往水里削的,这要是砸到脑袋上,一砸一个海棠花酱爆。
  明澜一边往外抛石子一边继续在客栈时没有进行完的话题:“那后来为什么你又不杀我了呢。”
  云昳:“因为你投降了,天尊有令,梓堂主级别以上者,投降不杀,我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将你留了下来。”
  明澜手里的姿势一顿,手里的石子缓了一缓便没有追上云昳那颗,两颗石子纷纷坠入湖中,激荡起两片荡漾的水花。
  他们身后一片哀嚎,惋惜的要命,然后换个姿势继续等他俩开新的一轮。
  明澜苦笑一声,站起来拔出腰间的君子剑,对准他的方向:“所以,云昳,你真是歹毒,你的计划凭什么要我们整个沧溟为你做垫脚石!”
  后面的群众还等着他们继续打石子,谁料等着等着,输的那个人好像输不起了,恼羞成怒竟然要真人搏斗。
  群众抱着碗就惊呼:“不要动手嘛,有话好好说,动手多伤和气,输了就输了,再来一局就是。”
  明澜握着君子剑,感觉到剑竟然是温热的,她凝神感受竟然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动,剑里面有灵魂!
  她闭上眼睛用意识海去感受,然后震惊的睁开眼睛;“这剑是?”
  云昳:“贮魂器。”
  老教主有一把剑,一把名叫君子剑的剑,这把剑甚至压根排不上名剑前一一千名,平常最大功用就是帮厨房大娘切一切萝卜,然而就是个破铜烂铁,却是老教主的本命剑。
  老教主一天到晚抱着它,晚上睡觉也给它盖被子,不许任何人动它的剑,相当之变态,明澜他们一度怀疑这剑里面有个貌美的剑灵,否则老教主的行为举止为何如此诡异。
  后来老教主死的时候是被君子剑捅死的,没想到这破烂玩意儿真能捅死人。
  凶手就是云昳,云昳人生中捅的第一个人就是老教主,然后越杀越顺手。
  老教主的功力一向不比云昳弱,所以云昳到底是怎么杀死老教主的,到至今还是一个谜。
  现在云昳告诉自己这君子剑不是剑而是一把贮魂。
  它既不是用来削萝卜的,也不是用来捅人的,而是用来贮魂所用,贮魂器天下少有,将人的灵魂贮进去,那人的灵魂便会沉睡,剑内时间也会凝固,等出来以后又是全须全尾的一条好汉。
  只是剑主人花费巨量灵石或者功力维持剑腹中能量运转,一个灵魂尚且费力,如果是多个灵魂就更加烧钱,若是灵魂达到一千条,天下巨富都能被榨干成穷光蛋。
  云昳:“我当年将我门三千条生命都放了此剑中,我想总有一天会重窥天日,只是你不在此剑中,大仇得报之日,独独少了你,那样我也不会开心,我只好求天尊将你复活,一世一世将你的命吊着,虚空殿下藏不住任何事,我对你隐瞒也是不得已的苦衷,巢瓦之事,我更是手忙脚落,事情败露,我曾在重羽面前对你恶语相向,一是做戏,二是心中确有恨,对不起。”
  明澜:“那你瞒一辈子好了,为什么要告诉我。”
  云昳:“如今虚空殿不再是威胁。”
  明澜真的不敢相信云昳,她不知道云昳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他空口白牙说的漂亮。
  明澜勉力维持着微笑:“你在求我不要杀你?”
  云昳:“没有,我的的确确伤害到了你,难辞其咎。”
  明澜:“没错,那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她将剑抵在地上冷笑:“姓云的,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我说要杀你,就一定要你魂飞魄散,我已经被你骗了这么久,只有你死了,我才能从梦魇中逃脱出来。”
  云昳:“若我死了你能开心,我愿意赎罪。”
  明澜觉得喉咙一甜,心情激荡下竟然嚼出一片血,只觉得心中兵荒马乱:“闭嘴!我不想听。”
 
 
第52章 虚空7
  明澜心情很激荡时,后面又来了一群人:“谁在动刀动剑,此处禁止斗殴!”
  天要黑了。
  云昳笑了,有种自暴自弃的残酷:“有一句话一直不敢对你说,其实我从来都不喜欢沧溟,甚至厌恶,在那种地方真的令我浑身不爽,非常不爽。”
  明澜:“……你”
  云昳:“可是你喜欢,我就只好忍着,为了你,我可以报仇,我可以牺牲一切,我可以把沧溟当成我的信仰,我可以和更恶心的虚空殿消耗万年的时光,只为了能让你回家。”
  云昳想了想又笑了笑:”走到这一步,我罪该万死,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你伤心我难辞其咎,但我还是那句话,若我死了你能开心,我愿意赎罪。”
  明澜再听下去,就要动摇了,她将剑举起:“闭嘴,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杀你,那么如你所愿。”她把剑光一抖劈了下去。
  后面的人已经疯了,逃跑的逃跑,叫老婆的叫老婆,官兵举起火把将明澜围了起来,明澜跑了出去一口气奔到她早上落下的那座山上,将剑插到泥土里,然后蜷缩在地静静的等待着。
  没有云昳的法力加持以及他的保护,剑身逐渐的失去了光华变得暗淡无光,刀柄处已经有了几处龟裂,并有向下蜿蜒的趋势。
  寂静的山顶,明澜甚至能听到剑身中发出类似于骨裂的声音,又如冰河炸裂的脆响。
  她觉得自己很可悲,无论云昳成了什么样子,是生是死,她都摆脱不了他的影子。
  就如同这把剑。
  明澜将手伸过去,指尖触摸剑身的一刹那,她感受了一个温暖的躯体将她从背后缓缓抱住,那怀抱结实有力,是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放肆,冲破一切的枷锁与桎梏,犹如坚固的后盾,为她遮风挡雨。
  这怀抱来的太迟了,迟到她已经不怀有任何期待、心如死灰的时候才姗姗来临。
  她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背后道:“澜儿,对不起,但我爱你。”
  她整个人一僵,犹如被拖拽进了深不可见的深渊,一直向下坠去。
  “我一个人努力了很久,每一步举步维艰的生存里她都能渴求你能给我一个解释,我心一点都不硬,只要你肯解释,我会一直等你。”
  可是你的手段直到最后都惨烈的鲜血淋漓,你为何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身后的怀抱渐渐变得轻盈,轻盈若无物,随即消散在空气里,明澜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冷的瑟瑟发抖。
  下一刻,君子剑以极快的速度炸裂瓦解,地动山摇,恍惚中只觉四海八荒都在震颤,天地维和成一个圆,如同一粒苞谷,将万物都咽塞其中,一切颠倒的时间重回轨迹,干涸的血迹、腐朽的白骨、荒焦的山林都被再次在黑暗中昂起头。
  明澜想,你不过是用伟大掩盖卑劣、用死亡掩饰疯狂,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连骨头带头发丝都是癫的。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很模糊,反正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所以我说了算。
  我觉得你还是个坏人。
  天地临合,最后的一丝缝隙都被吞噬在回溯的空间里,君子剑以剑身做天地之府,承主人遗愿,将君子剑第弑主的第一滴血以来所有时间逆回流转,万年荒唐的历史被斩断抹杀涓滴不留。
  时间好像居然又回到了沧溟出事之前。
  是的,是“好像”,而不是肯定,因为这一切有些怪异而且疯狂,和那个疯子做事风格如出一辙,一看就是那厮的手笔。
  沧溟教还是那个山清水秀灵草遍地的山,鹌鹑还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鹌鹑,老教主还是一天到晚闭关不出,三个长老还是一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教风还是一样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明澜这几世里一直将沧溟不断的美化、美化、美化……以至于到她真的回来了,从激动到平静再到被气的心绞骤发只不过用来短短三天的时间。
  沧溟真的是太乱了,乱到她现在难以忍受,若是一个外人偶经此地,身上不掉一层皮是肯定过不去这个坎的,沧溟教从不嫌贫爱富,恃强凌弱,只要有外族经过,不管是多大来头都一视同仁的欺负。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
  而且沧溟又太大了,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在沧溟管辖的上方御剑一日不见边界,所以无论来头再大到了这里都只有被雁过拔毛的命。
  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别说是虚空殿,被“替天行道”掉是迟早的事。
  说起虚空殿,虚空殿居然变成了一个名不见经传野鸡门派,偶尔干点鸡鸣狗盗的事,但是由于实力弱,虽然依旧修空间系,守着一亩三分地被邻里日常鱼肉,非常凄惨。
  明澜真的怕了他们了,她决定让他们再多凄惨一分,她下令将这个倒霉门派全员抓起来,连狗都不放过一起丢到田里劳作,派重兵把手,让其罪恶的种子扼杀在种萝卜上。
  还有,教内凡是过于心术不正的,缺管少打的,欺负外族人的一律去种萝卜,她一定要整顿整顿这里,否则云昳死了都要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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