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女配(穿书)——月半弯
时间:2019-10-19 07:19:53

  只他生的好,再有他那母妃在皇上面前也很有些脸面,皇上常日里对他还算看重。
  可饶是如此,有正宫皇后所出的六皇子珠玉在后,其他皇子却无疑黯淡了不少。
  六皇子天资聪颖,虽然刚刚十岁,已然显出早慧之象,再有叶相这个老师亲自教导,小小年纪,就有仁君之色。
  若非他身子骨弱了些,三不五时就要病一回,皇上说不定早就封了储君。
  可即便没有敕封文书,满朝文武心里却早已视六皇子为幼主。
  可这段时间却发现,这位之前在宫中名声不响的四皇子也很是了得。有手腕,擅辞色,就是在国事上也多有过人之处。
  正式入朝做事才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就显出杀伐决断之色。甚至就在上个月,还查办了陇南巡抚贪污受贿一案,替皇上追缴贿银将近百万两。
  再有他手心渐渐显出的代表吉兆的火焰性印记,一时在朝中名声大振。
  玄珏瞥了一眼那官员,眼里隐隐有些不耐——
  果然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如果是老六在这儿,看他们哪个敢催促一声?
  如此和自己说话,不过是认定了将来皇位没自己的事罢了。
  如果是上一世的玄珏,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不平愤懑之类的情绪也会少很多。
  可这会儿的玄珏却是做了五六年的储君后又当了皇上,早习惯了万民跪拜,不管做什么,都没人敢置喙的日子。
  不过是站了一会儿,这老东西就要指手画脚,当真是面目可憎。
  会这般,不过是这些人认定,自己和帝位无缘。
  殊不知,老六那个短命鬼,再有两年多,就会染上天花夭亡,到时候那些个兄弟就会各显神通,想争夺储君之位,只可惜天命早定,自己才是最后的成功者……
  好在重生回来这段时日,玄珏于管理自己情绪方面进步也挺快,又迅速把不悦之色压了下去。
  催动坐骑朝着前面卷起一大片烟尘威风凛凛的玄夜和他手下迎了过去。
  堪堪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刚要寒暄,却在看清玄夜的模样时,哽了一下。
  之前还以为是传言,怎么玄夜的头发还真的白了?
  漠漠烟尘中,玄夜神情冷凝,黑白相间的头发拿一根柳木簪随意挽起,即便是皇子亲迎这样的恩宠,都没能让那俊美凤眸中有一丝意动。冰冷冷的站在那里,和寒冰卧雪一般,没有一丝暖意。
  玄珏略一沉吟,转而想到一点,玄夜变化如此之大,难不成,是因为叶庭芳那个丫头?
  毕竟,上一世,叶庭芳可没有摔断腿……
  这么想着,嗤之以鼻之余,脸色也有些阴沉——
  都说玄夜性情诡异,心思难猜,可让自己瞧着,也就是天下第一的蠢货。不然,怎么会眼瞎了一眼,喜欢上叶庭芳那个贱人?
  还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要说这段时间,叶庭芳没有给他什么甜头,玄珏可不信。
  明明对叶庭芳厌憎至极,可一想到叶庭芳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和玄夜卿卿我我过,玄珏又很不舒服。
  最后也只得安慰自己,一对蠢蛋罢了。漓儿身体不好,还要玄夜的心头血帮着调理温补身体呢……
  玄珏身侧的官员,也都太过震惊之下面面相觑,恍惚间明白了皇上会这么大动干戈让四皇子亲迎的原因——
  玄夜这样,明显是之前在泰阳城受伤过重使然。
  想想也是,那可是坐拥重兵的齐王。手下悍将无数。玄夜却能靠一己之力擒杀齐王,又在这段时间内,用雷霆手段完全压制了他那群无法无天的手下,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一人重伤之下,却消弭了一场惊天浩劫,也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让皇上另眼相看。
  那边玄珏已经收好内心的小情绪,快步上前,把住玄夜胳膊:
  “怪不得父皇说你是咱们烈国的千里驹,眼下瞧着,所言极是。”
  “不敢当皇上恁般夸奖。”玄夜身形一侧,和玄珏拉开距离,抬手接过一侧官员奉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夜有皇命在身,不敢在此盘桓,四皇子,咱们进城吧。”
  手却不自觉的握紧——
  叶庭芳失踪的第一时间,玄夜上天入地百寻不见之下,又回了当初落难时的农庄。
  以他的手腕,自然第一时间查明,自己的傻姑娘之前正是玄珏婢女。
  一想到叶庭芳当初就在这人身边服侍,结果这人不惜福不说,还纵容手下对叶庭芳诸般为难,玄夜就觉得眼前这位堂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般有眼无珠的人,怎么配得上傻姑娘侍候?
  无形的杀气逸散开来,饶是玄珏这样自认雄才霸主的主,也不觉有些胆寒。
  玄珏脸色沉了一下,却又旋即敛住,哈哈一笑:
  “好。咱们烈国,就缺堂弟这般一心为国之人。孤这就同你一道入宫,也好给父皇一个惊喜。”
  一行人很快上马,往京城而去。
  “前面的官差已经撤了,咱们也走吧。”谢明勤笑呵呵招呼众人。
  谢依兰这才回神,眼中全是向往之意——
  虽然离的太远了,看不清瑜王世子爷的容颜,可那般军容整齐的模样,却不妨碍谢依兰想象得到对方是何等的威风。
  恍然回神,正瞧见同样痴痴瞧着玄夜消失方向的叶庭芳,“嗤”的冷笑一声,——
  叶家那女孩子还真不自量力,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模样,残了一双腿又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还想肖想世子爷?
  刚要放下手中帷幔,却是一眼瞧见前面正飞驰而来的一骑马,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转头对谢明勤道:
  “爹,大哥来了。”
  谢明勤抬头,正瞧见打马过来的长子谢霖。
  谢霖马速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近前,瞧见谢明勤,忙翻身下马:
  “爹——”
  谢霖读书好,很得家里老祖宗看重,当初谢明勤外任时,唯恐耽误了这个孙子读书,庆德公直接发话,让谢霖留在京城就好。
  这会儿瞧见儿子,谢明勤也开心的很,父子俩叙了几句家常,便拉着他给孙如海和叶庭彦介绍:
  “这位是新任礼部侍郎,孙如海孙大人……”
  还要给叶庭彦介绍,不想谢霖怔了一下之后,已是主动开口:
  “庭彦,是你?”
  语气中明显很是惊喜——
  叶庭彦之前也曾在国子监就学,正经是国子监的风云人物。
  即便考中举人后,离开京城,外出游学,却依旧在国子监中留下了无可替代的传奇。
  谢霖年龄较之叶庭彦还要大上一两岁,学问上却是犹有不及。
  再加上叶庭彦出身相府,自来是国子监中众多学生争相结交的对象。
  “庭彦你可回来了,之前大家还说,要想领略你的风采,许是要到年底了!”
  “有劳谢兄挂念,以后还请谢兄多多指教才是。”叶庭彦笑着道,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上马,往京城而去。
  谢明勤有意落后几步,和儿子并骑而行,却是觑了空低声道:
  “那叶庭彦……”
  “叶庭彦是上一世省试的解元公,”瞧着前面叶庭彦挺拔不群不管处在那里,都无比耀眼的身形,谢霖却是生不起半分嫉妒之意——
  没办法,有的人就是老天爷的眼珠子。
  不管是出身还是才学,抑或长相,他叶庭彦就是全能占个顶尖。
  之前在国子监时,因为叶庭彦年龄小,又屡屡被老师拿来和大家对比,作为别人家的孩子,打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很是犯了众怒。
  即便碍于他宰相之子的身份,不好明着针对,可打着探讨学问的名目上门踢馆的却是层出不穷,只可惜最后都在瞧着温文尔雅的叶庭彦面前一败涂地。
  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不是一次两次,到现在,大家已经自觉把叶庭彦从可以较量的对手上剔除,直接把人提溜到神坛上供着了。
  “解元公?”谢明勤明显怔了一下,之前在驿站时,就知道他是个举人,倒没有想到还是头名举人。
  可若仅仅是个举人的话,也当不得焰卫司的人那般恭敬……
  还要再问,谢霖又丢了一句话过来:
  “叶庭彦的父亲,就是叶相……”
  这下不但谢明勤,就是一侧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谢依兰都呆住了——
  叶相之子?
  即便知道对方应该有些来历,还是没想到出身竟然这般好。
  谢明勤无疑想的更远些——
  朝中上下哪个不知,叶相一向深得圣心,再加上他春秋鼎盛,眼下也不过四十余岁,这宰相之位,做个十年八年都不成问题。
  偏偏皇上信任之下,还把皇后所出的六皇子交到他手上,照着这等情形发展下去,做个两朝元老都不成问题。
  这要是后辈无能也就罢了,还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那岂不是说,叶家兴盛个三四十年都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谢依兰,脸色却有些不好——
  总觉得那叶庭芳并无多少大家闺秀的气度,即便和大家族有关系,也定然是不起眼的旁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相府千金。这样的身份,即便自己顶着公府小姐的名头也是比不得的。
  玄珏和玄夜一行,这会儿却是已经进了宫。
  皇上早就下了朝,回了乾清宫,正和宰相叶鸿昌议事。
  知道是身为钦差的玄夜回来交旨,那当值太监不是一般的殷勤,直接跳过了其他等候觐见的臣子,一路小跑着过去通禀了。
  那巴结的模样,倒是较之对玄珏,还要谄媚些。
  玄珏一开始还有些不悦,可转念一想,将来这些人都得跪在自己面前,即便威风如玄夜,可只有为自己卖命的份儿。
  这么想着,心里又平衡多了。
  堪堪到了乾清宫门前时,正好和一位身高八尺有余,留着一部美髯的儒雅中年男子遇了个正着。
  那中年男子本就相貌堂堂,这会儿眉梢眼角都是喜意之下,更显得风姿卓绝。
  正在前面带路的当值太监忙站住脚,和男子见礼。
  心里却是讶异不已——
  看叶相的模样,是要回府?
  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啊。毕竟叶相自来最勤于公事,而且听皇上之前的意思,想让叶相留下来,一起听世子爷说一说泰阳城齐王的事呢,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当然,以他的身份,这样的疑惑,却是不敢出口的。
  倒是玄珏,立马想到叶庭芳身上,不觉咬牙——
  还用问吗,叶鸿昌这么赶着回去,肯定是因为叶庭芳的事。
  明明叶鸿昌此人也算睿智,唯有对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叶庭芳时,却是花样犯蠢。只虽然这么想,面上却一点儿没表现出来——
  虽然看不上叶庭芳那个蠢货,可未婚妻秦漓眼下却依旧寄住在叶家,就是自己往后还要对叶鸿昌多有依仗……
 
 
第38章 
  相较于玄珏的热情,玄夜却是依旧神情淡淡,不过是冲着叶鸿昌略一拱手,连一个恭敬的眼神都欠奉,就脚下不停的继续朝着乾清宫而去。
  玄珏同叶鸿昌寒暄了几句,也忙追了上去。
  倒是其他官员,瞧见叶鸿昌出来,忙纷纷过来见礼——
  别看叶相是读书人出身,却最是刚正不阿,手腕强硬。
  官声不是一般的清正。
  大家久候皇上不得觐见之下,就想着先把相关问题禀报给叶相,看能不能有解决之道。
  不想还没开口,就被大家公认最是勤勉的叶鸿昌给堵了回去:
  “诸位辛苦,只叶某还有私事要处理,今日不谈公事。”
  说完不待大家反应过来,就大踏步往宫门外去了。
  留下一群同僚大眼瞪小眼——
  话说这么多年了,谁听说过叶相也会因私废公的?明明之前,不管多晚,只要大家说是公事,叶相就从没有开口拒绝过。
  这得是多重要的私事啊,才让叶相就和变了个人似的。
  别说他们,就是乾清宫里的德宗,这会儿可也纳罕的紧,更是对搅得自家宰相心神大乱的那位失而复得的相府千金好奇不已——
  叶卿常日里最是稳重,这般鲜活如同年轻人的模样可真是少见……
  “父皇,儿臣回来交旨。”玄珏一步跨进来,正瞧见皇上心情很好的样子。
  玄夜也跟着跪下:
  “臣见过皇上,此次幸不辱命……”
  他这么一低头,便有几缕白发垂到面前。俊颜白发,瞧着不是一般的凄凉。
  德宗嘴角的笑意瞬时收起,亲自走下御座,上前扶起玄夜,涩声道:
  “竟然伤的,这般重吗!”
  不等玄夜回答,又冲着当值太监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掇个凳子来,宣太医!”
  做出让玄夜潜入齐王伺机暗杀的决定,德宗也是情非得已。
  实在是这几年,齐王一脉太过嚣张,一力扩张兵马不说,前段日子更是直接把朝廷任命遣往齐地的官员也给撵了回来。
  说什么那官员冒犯了齐王,分明是试探自己的底线。
  德宗敢说,要是这个事默认了,以后泰阳城方圆怕是就真要彻底变成齐王的天下了。
  偏是那老东西老奸巨猾,焰卫司和锦衣卫尽出都抓不到他一点把柄。
  一想到自己堂堂烈国帝王,竟然被个臣子逼到这般要用卑劣的暗杀计谋的地步,德宗半夜都能气的跳起来。
  可他也明白,即便厉害如玄夜,真是深入齐王腹地的话,说是飞蛾投火也差不多。
  毕竟再怎么说,齐王手里可是有着千军万马,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想要玄夜靠着一人之力对抗强大的齐王,无疑有以卵击石的嫌疑。
  甚至若是失败了,玄夜死在齐地,德宗连给他报仇都不能……
  自从玄夜离开,德宗也是提心吊胆,唯恐玄夜不成事,或者传出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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