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清歌忽然想到忘了问一件事，“你有女朋友吗？”
餐厅人不多，也不喧闹，清歌问出口后，餐桌上的安静忽然有些诡异。
秦隽漫不经心的折着餐巾纸，折出一个小兔子放到她面前，“你觉的哥哥有没有？”
“肯定有啊。”
这么优秀温柔的哥哥，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清歌双手托腮看着秦隽说：“而且，哥哥的女朋友肯定特别漂亮，大学里面校花级的，就是好多人都喜欢的又漂亮又温柔的学姐。”
清歌觉的自己猜的特别对，还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肩膀，“哥哥，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几年啦？”
秦隽安安静静的低头看餐垫纸上的广告语，或多或少有一点郁闷。
这小姑娘，那天想让他认她妈妈做干妈，现在又斩钉截铁的说他肯定有女朋友，怎么他这么帅的一个人坐在她对面，她都没有别的想法？
这个走向，他不大喜欢。
秦隽笑着抬头，也双手托腮看她，“怎么办，哥哥还真的没有女朋友。被你这么一猜测，我觉的我魅力可能有问题了。”
完全出乎清歌意料，眼睛都瞪大了，“怎么会呢？你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在清歌看来，这个哥哥必然有女朋友啊，而且哪怕他有女朋友，追他的人也会特别多。
那无论是外表身材，还是性格，或是言行举止都这么优秀的人，真的没有女朋友的话，清歌试探问：“哥哥，那你有男朋友吗？”
秦隽：“……”他现在有点想掐一把这小姑娘的脸。
从小到大，追他的人确实很多，但是他可能有点完美主义。班级女生或是一些校外的女性朋友，他只要相处过，就无法忽视她们身上的缺点。
比如有的女生黏人说话嗲，或是爱斤斤计较，或是虚伪做作，或是绿茶婊心机重。
久而久之，就对谈恋爱没什么幻想，也没什么需要了。
“没有，”秦隽抬头对清歌温柔微笑，“哥哥单身二十一年了，哥哥也喜欢女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清歌觉的哥哥的微笑莫名带了威胁的意思，她连忙摇头。
饭吃了一半，一肚子疑问的清歌，还是小心翼翼的说：“哥哥。”
秦隽抬眉。
清歌嘴角笑出梨涡，讨好又真诚的说：“哥哥你特别优秀，特别有魅力，你未来的女朋友也一定特别优秀。”
清歌的声音像棉花糖，像糯米，又甜又软，嘴角梨涡似有花开。
秦隽轻笑着点头，“借你吉言。”
·
清歌和秦隽回家后，她站在门口时，才拍着脑袋记起来哥哥来找她的时候，是要给她出赚钱的主意。
回家小睡了十五分钟后，清歌又去敲门邻居家。
秦隽也午睡了，开门时没睡醒，听到敲门声气的不行，开门后见是清歌，暗自深呼吸两秒，勾起温柔的微笑，“小清歌有事吗？”
清歌怔怔看他，他午睡穿的少，只穿了一条宽松到膝盖的短裤。
只一条短裤。
他上半身很有肌肉，就和微博里那些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男明星一样。
她爸有时候在家也光膀子，但是肚子上一滩肉，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男生的肌肉。
很匀称，一块一块肌肉像巧克力板隔开，充满了力量。
秦隽见清歌呆呆望他好半晌，他才彻底清醒过来，随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
“……”忘穿衣服了。
清歌的脸像被煮了一样爆红，耳朵也红了，脖子也没落下，结结巴巴的说：“哥哥哥，哥，哥哥……”
“小母鸡吗？”秦隽倒是淡定，轻笑了声说：“我去穿衣服，你稍等。”
秦隽转身走向卧室去取衣服，漫不经心的挺直了背脊，令肩胛骨的肌肉线条更鲜明好看。
片刻后，他穿好衣服回到门口。
门口空无一人。
刚才满脸通红的小姑娘，跑了。
第9章 第九眼
清歌跑回家，好像吃了一大口切碎的朝天椒，脸又烧又涨。
邻居小哥哥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之前看他，就感觉他瘦瘦高高的，第一印象是温柔儒雅和颀长清瘦。
他穿衣服时，肩膀看起来也没有很厚。这怎么一脱衣服，上半身的肌肉就那么结实呢。
看惯了她爸爸的大肚子，再在现实中看到这样的好身材，清歌就不由自主的把那个画面、那个身材，记在了脑袋里。
挥之不去。
不行，不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虽然她确实没见过世面……
清歌像一条鱼似的，双手并在身侧，双腿也紧紧并在一起，一长条的趴在沙发上冷静。
冷静下来后，脑袋里的画面还是忘不掉。
直到突然想起来要赚钱的事，终于把小哥哥的身材抛诸脑后。
赚钱要紧，清歌坐起来拿电脑继续搜赚钱的帖子。
过了有半个小时，门铃响了，清歌拍拍脸，直觉这肯定是小哥哥过来找她。
本来已经冷静下来，这会儿又变得尴尬和脸红，就拿了一袋超辣零食放嘴里嚼着，可以完美掩饰她脸红的事。
秦隽猜到小姑娘是不好意思了，在家里又睡了半小时，才去找清歌。
秦隽衣服穿的整洁无痕，温笑着站在门口，贴心的没再提刚才发生的事，直接对她说出建议，“听阿姨说你大提琴拉的不错，要试一下直播吗？”
直播？
清歌为了高考，一整年都没碰过手机，许妈妈要求严格，她对自己也要求严格。
直到高考结束，她才开始刷抖音而已，还没有下载过直播软件。
但是在她的印象里，直播软件都是喊麦什么的，清歌吃零食辣的直伸舌头，大舌头啷当的说：“哥哥，我拉大提琴应该不会有人看吧？而且我也不会喊麦啊。”
秦隽倚门说：“你可以试试，现在直播内容很丰富，有喊麦的，但也有展示其他才艺的，古筝、二胡也都有，大提琴的话，我觉的没有问题。”
秦隽也不怎么看直播，但室友总在寝室看直播，看的还总笑，笑完还拉着他们跟他们说一遍。
“如果你不想露脸的话，现在也有很多主播不露脸的，软件可以设置遮挡面具。”
秦隽看清歌犹豫的神色，温和的问：“你怕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就是，我怕我妈不让……”
清歌长的好看，之前就因为她这个脸蛋，发生过很多次让她不高兴和难受的事，她爸妈就管她管的特别严。
如果她妈知道她弄直播，肯定会生气，或者没收她手机。
秦隽这次真没安什么坏心思，只是看她很想买单反，就想到了她可以做直播这件事。
“没关系，”秦隽目光温润柔和，“我再帮你想想别的办法。”
秦隽帮她关上门，沉思着转身离开，忽然从门缝里钻出来两只手抓住他胳膊。
她抓的很紧，声音很小，“哥哥。”
秦隽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姑娘的手也太软太嫩了，从掌心到指尖都好嫩。
秦隽很快移开视线，平和的问：“怎么了？”
“哥哥，”清歌仰起红着的脸说，“直播软件有好几个，那个，你建议我下载哪个？”
·
清歌想要买单反的欲望太强烈，心想这个暑假白天在家里直播，爸妈上班的话，应该也不会发现吧。
终归没忍住，拜托秦隽帮她一起注册，听他给她讲，她若直播都播什么。
小区的假山凉亭旁，清歌已经下载好直播软件，正要注册。
桌下的秦隽翘着二郎腿，舒坦的晃着。上半身正襟危坐，一副正经模样。
“清歌，”秦隽拿出他的手机放在桌上，“你用我的手机号注册吧。”
清歌不解，“为什么？”
“手机号注册的话，好像是能关联通讯录，”秦隽一本正经的瞎说，“我担心你爸妈能看到，而且万一阿姨没收你的手机，你还可以用我的手机再登陆。”
清歌立刻小鸡啄米点头，“哥哥说的对。”
秦隽报出手机号，又轻描淡写道：“你再加一下我微信吧，哪里有不懂的，方便问我。”
清歌再次点头，“哥哥你太好了。”
凉亭旁有喷泉，夏季虽热，风吹喷泉水后，倒是也很凉快。
清歌神清气爽的注册完毕，昵称的地方，没多想，直接把小名写了上去：甜甜。
可是她再一想，被网友叫小名的话，有点不舒服，就改成了：甜妹。
秦隽十分君子的没看清歌的手机，温和的嘱咐她，“直播的话，可能会有人发一些不好听的话，但是你如果拉大提琴，距离手机屏幕远，不看他们发的内容就好了。”
“还有，直播平台上有不好的观众，也有好的观众，虽然他们可能心善人好，但也不要轻易给他们你的微信之类的联系方式。”
清歌一一记下温柔哥哥说的话，能很深的感觉到哥哥真的对她好，为她着想。
清歌感动又心安，“哥哥，等我直播赚钱了，我先请你吃饭！”
秦隽温温柔柔的微笑，“加油，我等你兑现承诺。”
清歌偷看秦隽坐在凉亭下温润如玉般的气质，莫名又想起他的身材，哥哥怎么从外到里，都那么优秀啊。
“想什么呢？”秦隽出声问她。
“没想什么。”清歌慌张摇头。
“我小的时候，我妈总和我说，说谎的小孩会尿床。”秦隽看清歌那慌张的模样，忍不住逗她。
清歌不好意思了，正好有件事从她脑袋里一闪而过，就说：“哥哥，你不知道我昵称的话，应该找不到我吧？”
“为什么这么问？”
“有点不好意思，”清歌又求又哄的语气说，“哥哥，你别看我直播行吗？”
“行啊，为什么不行。放心吧，哥哥不看。”秦隽没犹豫，笑着应下。
·
清歌回家就把手机架好，拿出大提琴，开播。
还是不好意思露脸，清歌调出了挡脸的表情，这个还挺好弄，像美图秀秀加动物贴纸似的。
清歌紧张的，先拉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梁祝》。
拉完看手机，发现有几十人在看她直播，但是没人说话，也没人给礼物。
就当作在家练琴，不看评论了，拉一些流行歌曲。
·
秦隽回到家，舒舒服服的往阳台上一躺，用另一个手机号注册了直播软件。
戴上耳机，点开附近正在直播的主播列表，有一个0.01米的主播正在直播，名字叫甜妹。
直播封面是清歌喜欢的动漫人物巴卫。
但是秦隽不认识这动漫人物是谁，只是看这人脑袋上长俩耳朵，还有只长尾巴，秦隽忽然觉的他和这动漫人物长的还挺像。
秦隽抱住往他身上跳的猫咪，闭眼琢磨给自己取个什么名。
不能太明显了。
秦隽想了想，想到了个非主流的名字：永远有多远。
还是不太行，秦隽在百度上搜索半天，更改昵称为：ヤ遥薳姷哆薳_)á！↘：
顶着这个非主流名字，进入甜妹直播间。
第10章 第十眼
清歌直播了一个星期，越直播心越凉。
第一天直播时看到直播间好几十人，还挺沾沾自喜，后来才知道都是机器人。
每天给她送礼物的直播币兑换成人民币后，也就几十块钱，还都是同城的，少的可怜。
这个星期，陆续有人找她建议她加入公会，说加入公会能增加直播间的流量和热度，弊端则是需要签字和给公会分提成。
清歌怕被骗，就没加公会。然后看她直播的人就越来越少，弄的她都开始对自己大提琴的造诣产生了怀疑。
犹豫着要不要去掉软件上的头像贴图，露脸的话，她的直播间应该会吸引很多人吧？
可是靠脸吃饭的话，哪里好像怪怪的。
·
清歌下午五点，按时上门教五周岁的叶灵灵大提琴。
这是清歌的大提琴老师给她介绍的，叶灵灵的父母离婚，和妈妈住在一起。
叶灵灵幼儿园四点半放学，她妈妈白天上班，五点多才下班，都是家里保姆去幼儿园接叶灵灵回家。
叶灵灵话少慢热，和清歌熟悉了几次后，就话多了。
“今天爸爸来幼儿园了，给我吃了汉堡，但是不让我和妈妈说。”
清歌不好打探小女孩家里的事，笑着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儿，“专注点呀小朋友，学琴呢。”
以往清歌结束一小时课程时，叶灵灵她妈妈都下班回来了，会向清歌了解叶灵灵今天的表现。
这天，回来的却不是叶灵灵她妈妈。门开，走进来一个男人，叶灵灵立即冲过去抱住，“爸爸！”
叶长青抱起叶灵灵，看了一眼清歌，问怀里的女儿，“这个就是你说的老师姐姐吗？有没有欺负姐姐不听话啊？”
叶灵灵的父亲长相身材很像日剧里戴着眼镜下班回家的男人，看起来斯文有礼貌。
但是目光落在她身上后，就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探究。
“叶先生您好，今天灵灵表现很好。”清歌微微冷淡的点头说，可她声音实在软，听着还是柔柔糯糯的。
“她啊，我知道，爱卖呆，”叶长青放下叶灵灵，“许老师，正好我开车回来的，我送你回去吧？”
清歌不敢让陌生男人送她回家，委婉的拒绝说：“太麻烦您了，我自己坐轻轨回去就好。”
叶长青热情道：“不麻烦，顺路。”
清歌在外面总是保持警惕心，叶先生一句“顺路”，让她觉的微妙，他怎么知道她家住在哪里的？
她来给叶灵灵试教的第一节 课，知道她父母离婚了，她回去后问过她的大提琴老师，老师说因为叶灵灵的父亲出轨单位20岁实习生。
清歌低头走到门口换鞋说：“谢谢叶先生，叶先生陪灵灵吧。”
不等叶长青再说话，清歌对叶灵灵挥手说：“灵灵，老师走了，留的作业要记得好好练习呀。”
清歌走的匆忙，忘记拿背包。叶灵灵看到了，叫她，“老师，你的包。”
清歌的包在客厅沙发上放着，她正要脱鞋过去取，家里保姆也要帮她拿，但叶长青速度更快。
叶长青拿起她的背包递给她，“许老师，路上注意安全。”
清歌接过去，好像是感觉到叶长青摸了一下她的手背，但是若有似无的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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