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钟娘已被全元劝了出去,门被关上落了锁,屋内又只剩下她们二人。
透过床幔姜苒看见了楚彻正宽衣的身影,不由心下暗骂无耻。想着这略窄的床榻,又不禁后悔,她还不如不换房舍。
楚彻一撩开床幔,便瞧见姜苒略带懊恼的小表情,他唇角不由一勾,随后翻身上了床榻。这床榻看着只是小上一些,可两个人并肩躺着拥挤便显现出来,奈何姜苒如何将身子向内锁,仍是躲不过楚彻的手臂,最后他便彻底耍起无赖来,一把抱了过来。
姜苒几番捶打挣扎不成,索性一口咬上去,隔着衣料她那力度对楚彻来说似乎不疼不痒,可楚彻却随着姜苒的动作将她抱的更紧。
……
翌日一早,封明月便带了面纱再次悄悄溜出长公主府,白逸修亲自带人紧随其后,白逸修眼看着封明月转入一个小巷,小巷深处似乎聚集着四五个浪人。
白逸修命人涌上,瞬间将几人围住,封明月望着突然涌出提剑的蒙面人心下一惊,那几个浪人更是一惊。
白逸修面上带着面具,慢慢踱步而来,他瞧了封明月冷笑:“封姑娘,真巧啊。”
封明月警惕的看着白逸修,眉头紧蹙:“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白逸修说着一顿,他上下打量封明月随后快速出手,一瞬的功夫白逸修手上多了一袋颇沉的银子:“只是封姑娘偷偷摸摸的出门又带了这么多银子是要做什么坏事啊?”
封明月看着被白逸修躲在的银子:“你是来劫财的?”
白逸修啧啧了两声,似乎是在笑傻子:“不如我来猜猜,你找这些浪人莫非是想向王女下手吧,以报岱山之仇?”
闻言,封明月的面色猛然一变:“你到底是谁!”
白逸修嫌恶的上下打量封明月片刻,随会撇了撇嘴:“难怪楚彻不要你。”他说完将手中的那袋银子丢给那些同样惊慌的浪人:“瞧着,这人这银子都便宜你们了,你们可懂什么意思?”
那些浪人抱着银子,一瞬明白过来,刀尖在侧,他们连忙跟着赔笑:“明白明白。”他们说着看向封明月的目光渐渐邪恶。
封明月察觉到不对,她尖声喝道:“那是我的银子!是我雇的你们!你们疯了!”
白逸修冷眼瞧着已经被那几个浪人围住的封明月随后对下属道:“你们留下看着。”说罢白逸修便转身离去,一路走出小巷,他已走了很远,似乎还能听见小巷深处那一声声绝望痛苦的尖叫。
……
姜苒是在楚彻怀中睁眼的,她醒过来连忙一把推开楚彻,两人经了一夜的辗转,身上的中衣都生了凌乱褶皱。
楚彻的目光顺着姜苒白皙的颈子一路向下,流连过那截精致的锁骨,随后落在那微微敞开的衣领处。
大清早,楚彻的嗓间一片干涩,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随后又将扑腾着起身的姜苒一把拉入怀中。
姜苒被楚彻禁锢在怀中,正紧贴着他的身子,她正要挣扎,却觉腰上的大手一瞬握紧,楚彻的嗓音沙哑:“乖,别动。”
他的身子似乎有什么变化,姜苒全身上下蓦然一僵,有那么一瞬,头脑间都是发白的。
姜苒咬了咬下唇,随后小手试探的推着楚彻的胸膛:“你放开我。”
楚彻闻言丝毫不动,待姜苒在推他时,他的大手便话落至上衣下摆处,随后贴着姜苒细滑的肌肤一路向上,他的大掌直接握住她的腰肢。
姜苒的身子猛然一震,竟是再也不敢动了,她唯能一双美目埋怨的瞪着楚彻。
楚彻就这般抱了姜苒许久,终是在她哀怨的目光下不舍的放开她。楚彻迅速下了床榻,不待姜苒反应便冲出房间,随后姜苒隐隐听闻外面有备冷水沐浴的吩咐。
晌午十分,楚彻才带着姜苒从驿站离开,入了幽州城后一路返回燕宫。
此次岱山行围姜苒只带了钟娘,云芙和云柒都留在宫中,有她们两个在,临渊旧宫上下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楚彻去了勤政殿,姜苒便由钟娘陪着回了临渊旧宫,刚换了一身常服,便见全元匆匆走进来,他对着姜苒俯了俯身,尽量将语气放缓,似乎生怕吓呆姜苒:“主子…封姑娘自尽了。”
姜苒闻言似乎没有什么意外,只是不解,封明月自尽全元为何会跑来告知她。
“在…在寿仙宫假山处的水池中,陛下已经前去了,长公主也正赶来,因事发生在宫中,陛下怕您知道后受惊,特意叫奴才来瞧瞧您。”
全元的话似乎触动了姜苒什么心弦,姜苒闻言愣了许久,才眼底微红的回神,她瞧着全元故作平淡:“我无事,你去忙吧。”
全元闻言又对着姜苒俯了俯身,随后转身退下离去。
钟娘站在姜苒身后,见全元走后姜苒一言不发,钟娘不由开口:“公主,封氏终于死了,咱们大仇得报了。”
姜苒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平静,心中竟经不起一点波澜,或许封明月死一千一万遍也难以弥补她失去孩子的痛苦。
“钟娘,我累了,想睡一会。”
钟娘闻言眸子不由一红,她连忙扶着姜苒起身向内殿走,钟娘知道,孩子的离去是姜苒这两年心头最难触及的伤,如今封明月虽得了报应,可是却是再也换不回姜苒腹中的孩子。
寿仙宫水池旁围满了人,白布正盖着一个浑身青迹斑斑身子,楚月华望着封明月的惨状再也无力站住,被丫鬟扶着坐在一旁的矮石上。
楚彻面色微沉,似有不快之意,召了宫中巡逻侍卫首领,却连封明月何时入的宫也查不出来。
楚月华握着绢帕哭着,随后对楚彻道:“珟儿,月儿这样显然是被人害了……”
楚彻闻言瞥了一眼楚月华,随后问全元:“仵作如何说?”
全元闻言微微压低了声音:“封姑娘生前的确…的确遭了不测。”
“封明枫呢?”楚彻冷着嗓音。
“被关在府中,”楚月华有些吃惊:“珟儿,这个时候,你…你还怀疑枫儿吗?”
对于封明月的死,楚彻似乎不想多言,若非是死在燕宫中,若非有楚月华这一层不得不敷衍的关系,他甚至连来看一眼也不愿。
“孤还有要事,封氏是长公主府的人,姑姑想如何做孤不会参与,只是有一点,这王宫不该是她来自尽的地方。”
楚彻说罢不待楚月华开口,带着全元离了寿仙宫直奔临渊旧宫。
楚月华望着楚彻离去的背影,似乎更加颓废,楚彻的话似乎是恼怒了封明月在王宫中自尽此举。楚月华望着那被白布包裹着的封明月的尸身,不禁生怨,她这般一死了之,却是将楚彻惹恼,这两年,她和楚彻的情分本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这怒意还是要算在长公主府头上。
楚月华闭了闭眸子:“将月儿身前贴身的侍婢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二更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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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楚彻回了临渊旧宫见姜苒已经歇下,想着舟车劳顿楚彻轻声踏了过去,床榻上姜苒并未睡着,她只闭合着双目,待听到脚步声,便睁开眼睛。
见来人是楚彻,姜苒略微诧异,她缓了缓神:“你怎么回来了?”
“我吵醒你了?”楚彻问着坐在床榻边上。
“没有。”姜苒摇头。
“全元可来和你讲了?”楚彻似乎微叹,随后他握住姜苒露在被子外的小手:“此事蹊跷,我正着人去查,这些日子即便是在宫中也要多带些人在身边。”
“蹊跷?”姜苒的眸子微动。
“我怀疑是封家得罪了人,但无论是何人敢将脏水泼到宫中来,孤决不轻饶。”
……
楚月华将封明月的贴身侍婢召进宫来,封明月落水的消息早传到了长公主府,当那侍婢颤颤巍巍上前看到封明月尸体时,仍是忍不住摔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们这些奴婢是如何当的?连主子不见竟也毫无察觉?”
“冤枉啊长公主殿下,”那侍婢一边哭一边不住的磕头:“是姑娘她自己要出门的,这些日子里姑娘时常出门,起先奴婢还不知,后来被奴婢撞见,姑娘便命奴婢在府内假装她。姑娘今日出门前好好的,奴婢也不知姑娘为何会寻了短见。”
“胡说!”楚月华目色一凛:“月儿分明是被人所害,何来自尽一说?”
那丫鬟被楚月华一喝,瞬间不敢再出声音,爬跪在地上颤抖的更加厉害。
“你说…是月儿自己出门的?你可知对本宫说谎是何下场吗?”
“奴婢句句实言啊,除了奴婢刘娘和郑娘也是知道的,只是奈何奴婢们拦不住姑娘……”
闻言,楚月华的目光落在那裹白布之上,神色渐渐凝重:“回府。”
封明月尚未出阁,如今的身后事又成了难题,封家的祖陵是如何容不下封明月的,按照旧俗需寻个年龄相仿的已故男子结为冥婚,随葬在父家陵地。
正逢郎中令刚失了幼子,年龄与封明月相仿。本来以长公主府的权势,郎中令应是很愿意结这门亲事的,可是幽州谁人不知封明月与封明枫那罔背人伦之事,又谁不知道这封明月乃是含羞自尽而死。
郎中令嘴上不说,心中却被楚月华此举气恨的不行,将封明月许给他小儿?岂非糟蹋了他那可怜的幺子。
如此,有郎中令回绝在先,世家之中是没有能容下封明月的了。
如此楚月华万分无奈之下,只能命身边的人在幽州城外寻了匹夫人家将封明月嫁去,了结后事。
封明月的死让封世卿一时缓不过来,更是一气之下断了封明枫的食水。封明枫被禁足在屋中,听闻封明月投水自尽,一急之下冲出了房舍。
他根本没碰过封明月,这一切都是被姜苒下了套。
楚月华看见疯跑进来的封明枫一惊,随后喝道:“谁许你出来了!”
封明枫跑出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封世卿耳中,封世卿一路追来,他一瞧见封明枫恨不能拔了身侧的佩剑直接砍了他。
他知道封明枫不安分,可想着他尚未成亲便不加约束,却不想着小子竟能畜生到这般地步。
封明枫直接跪在了楚月华身前:“大娘,您不能就这样将月儿嫁给一匹夫。”
“你以为本宫就想吗?”楚月华怒看着封明枫:“你还有脸跑来本宫着说,月儿都是被你害的。”
封明枫听了连忙摇头:“我没有,我没有碰过月儿,我们是被人算计了。”
“你还敢狡辩!”封世卿站在封明枫身后听着,闻言快步上前一脚踢在封明枫背上。封世卿用的力气极大,一脚将封明枫踢倒在地。
“父亲!我真的没有!”封明枫忍着痛从地上起身,他的眼底满是恨意:“我们都是被姜苒给耍了!”
“姜苒?”闻言楚月华的眉头一瞬蹙起:“关她何事?”
封明枫说着却是忽然停顿住,最后他似乎狠下心来,将事情的原委全都说了出来。
楚月华和封世卿闻言都很是吃惊,她们怎么也想到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封明月竟能下如此狠手,楚月华和封世卿沉默了许久,终是封世卿叹道:“造孽啊。”
“如此说……是姜苒陷害你和月儿?那月儿莫非也是。”
封明枫闻言点头:“月儿说过,姜苒一定会报复她的,所以才求我先下手为强,月儿说她也是一时糊涂,只是怕姜苒将此事告知陛下,若是陛下知道了,那……”
封明枫的话让楚月华和封世卿皆是心上一惊,是啊,无论封明月对错与否,此事绝不能让楚彻知道。楚彻若是知道了,倒霉的可不仅仅是封明月自己,该是整个封家或是长公主府也难逃其咎。
封世卿和楚月华知道姜苒留不得,若是哪天她一个不悦将此事告知了楚彻,即便封明月身死,可封家还在,庇护封家的长公主府还在。
楚月华和封世卿深深对视一眼,二人心领神会。封明枫见楚月华和封世卿都不言语,不由得焦急:“大娘,父亲,姜苒留不得,且不说她害死了月儿我们必须报仇,就算是为了封家为了大娘也绝不能让姜苒再活着了。”
封世卿深深看了一眼封明枫:“你可有办法?”
“不如派人潜入宫中,趁夜要了姜苒的命?”
封世卿闻言深深的一叹,他忍不住又在封明枫身上补了一脚:“蠢货!我怎会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还有月儿,你们两个着实让我太失望了。”封世卿似乎气极,他狠狠的一甩衣袖,转身出了望春殿。
楚月华看着摔在地上的封明枫亦是一叹气,她命身边的人将封明枫扶起,随后道:“此事虽急,却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便是引火烧身。”
封明枫垂首听着,不住的点头应着。
封明枫离去后,楚月华独自坐在贵妃榻上久久不动,她要如何除了姜苒才能不惊动楚彻呢。若是下毒,姜苒本身就是医士,临渊旧宫的人又细致,很难成功,一旦被发现,必定引来楚彻彻查。
若是像封明枫所说的方法,更是愚蠢的行不通,且不说派去的人能不能通过层层宫防,一旦被抓,等于不打自招。
楚月华坐在床榻上想了无数法子,自姜苒回幽州每次出宫都有护卫军随行在侧,在宫外刺杀同样难以成功,一旦不成下场和前者无二。
如何才能一击即中,直取姜苒的命呢?
楚月华不由素手扶额,忽的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过几日便是重阳宫宴,宫宴之上人多手杂,是最合适的时机不过。
回宫的次日,楚彻早早的起身去了前朝,姜苒便唤上钟娘乘车直奔码头。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咖啡师打电话说临时加了拉花课,我抽空隙码出一章,现在只能先更一章两千的,等晚上再补更一章五千。抱歉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