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成了大佬白月光——梨间
时间:2019-10-25 08:07:24

  然后又十分纠结的问舒婵:“为什么要去找这个人呢?”
  一个闺阁女子打听年轻外男十分容易让人想歪啊!
  舒婵打了个哈哈:“只是日前偶看过‘蜀州池玉’这个名字十五岁时写过一本雕刻心得,书是十年前的,他在书里写自己是大夏十三年的秀才,十年后一定会成为风云人物,侄女见了好笑,又想起今年正好是十年了,便跟您打听一二。”
  舒从摸着胡须哈哈大笑,觉得舒婵不愧是出了名的是“痴人”,但又觉得侄女心性十分单纯,笑道:“万一‘蜀州池玉’这个名字只是名号呢?谁知道真名叫什么。”
  他实在的分析:“且每年秀才举人进士不尽其数,各地名单只有朝廷和各州州尹大人那里有,又时间久远,要是云州的还好找,毕竟你父亲跟州尹大人有交情,但蜀州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谁也不会去搜集那些,实在是太难寻了。”
  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拐了题拉着池玉一顿科普人心险恶,足足喝了三大壶茶水才满意离去。
  舒婵被老实叔父唐僧念经似的叨叨了一下午,到得晚间狠狠吃了一碗饭和数块红烧肉补足元气后,才躺在榻上继续思考感动大夏的“寻弟记”。
  她方才想到了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皇家宠妻这书,作为女主视角玛丽苏小说,当年虽然大受好评,但也有人看不下去的,无外乎这本书的女主进太子府后,整日吃吃喝喝,一百万字的书,足有八十万写和男主相处日常,而日常描写就是吃了什么,穿什么,以及晚上的和谐大会细节,剩下二十万字则描写其他妃子如何作死。
  且池玉首次出现,还是读者抗议太水没看点,作者这才创造出一个支持皇后的反派,跟皇后撕逼了几回,荣登后位,将反派流放。
  池玉就是这个反派。
  他在书里的官职是丞相。
  舒婵问过舒从了,如今丞相共有两位,一位是七十八岁的白胡子,一位是五十岁的大肚子,而我朝升为丞相的渠道,却数不胜数,有能者居之,白胡子老爷爷甚至是个武将上位的。
  也就是说,她最大的外挂毫无用处!
  舒婵绞尽脑汁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先去蜀州小山沟里打探消息最为合适:不论怎么样,池玉户籍入在蜀州,做官办事什么的,蜀州一定有个档案。
  却转眼就被一件事愁到了:没银子!没人派!
  便宜爹将养她的费用都给了自己信任的弟弟,也就是她家老实人叔父大人,而她的私房银子,据荷藕说总资产为负:原主一直都喜欢做手工雕刻,买贵的石头和木头已经使她囊中羞涩,并在某一日向叔父大人芳龄六岁的女儿伸出了魔爪,哄走了她一半的压岁钱!
  这钱现在还没还!
  这事荷藕说起来都觉得自家小姐干的实在是不光彩,她叹着气:“姑娘,你就别整天想着那些石头木头了,这次就是你连夜刻木牡丹劳累过度,才生了这场大病,被留在了云州。”
  舒婵原本也不喜欢刻木头,便将原主的东西都收拾在一块,专门找了一个屋子摆放,她亲自将小木雕和石雕一个个摆在架子上,等弄完了回屋,看见窗边的小树苗盆栽时,情不自禁的抱了起来,不知为何十分压抑。
  然后又病恹恹了好几天。
  吓得叔父叔母连夜一边请大夫一边昼夜不停的照顾她,小堂妹舒宓还偷偷凑在她耳边,说压岁钱不要她还了,搞得她负罪感颇大。
  ——更让人感动的是,叔父大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专门弄了张地图回来给她解闷!
  舒婵兴高采烈的收了,结果却十分羞愧:智商这个东西,真不是她想涨就能涨的,看不懂就是看不懂,盯多久都没用。
  她拍拍圆圆的小肚腩躺下,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像条虫似的一拱一拱,又惯例的担忧起池玉来。
  她倒不是担心池玉的生存问题,而是这孩子极有可能因为她的死,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他本性太暴戾了!
  就好像跟人吵架,舒婵只敢朝人甩脸色,还觉得自己赢了一盘,沾沾自喜,但她家池玉就不同了,他敢直接朝人身上摔凳子,摔了还不解恨,还要上去补两脚,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即使后来他变得知书达理,但舒婵还是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现在就怕这孩子跟强盗去拼命。
  舒婵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箩帐,神情萎靡不振:该死的强盗头子,怎么就来抢他们两个穷光蛋呢!
  还好后面朝廷救兵来的快,盗匪们一哄而散,否则要是池玉有个好歹,她就是回到21世纪,也要找到作者加个番外把他们都写死!
  时近七月,云州热的很,舒婵窝在有冰块的屋子里惆怅,门外有几个小丫头在乘凉,手里应该还有绣活,一边讨论花样子,一边低低的说话。
  “……你们觉着,大姑娘还能去京都吗?”一个丫头压着嗓子说话:“我听厨房的李妈妈说,这次大姑娘留在云州,就是夫人的主意,她一定是想把大姑娘撇在云州,以后在京都的好事就都是二姑娘的了。”
  另一个迅速接上,八卦的道:“我知道这事,听说夫人跟前头那位夫人虽然是亲姐妹,但是在闺中的时候就十分不合,什么东西都要抢,这不,”她阴阳怪气的道:“连夫婿也抢了起来。”
  这话里明显有名堂,舒婵就听见第一个说话的丫头急切的问了起来,音量还拔高了几分:“怎么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咳,这事儿,我也是听我干妈说的,你们可不能说出去。”那丫头带着几分炫耀:“你们也知道,我干妈在老爷还没跟先夫人成婚前就在舒府做事,这么多年老爷跟两位夫人的事她一直看在眼里。”
  这下子连八卦来源都有了保证,一干丫头更加兴奋,连针线活儿也不做了,专注的当起听众来。
  “先夫人其实一直都不得老爷欢喜,成婚两年只得了大姑娘一个,便宝贝似的注意着身子,怀胎八月的时候,大夫都说没有任何问题,那怎么临到要生的时候,却突然难产了呢?”,那丫头有些愤然。
  “我干妈说,先夫人生大姑娘的时候是早产,是动了胎气,八成就是当时被气着了——”
  “你们知道吗?二姑娘也是早产!”
  这话一出,几个丫头都有些震惊,都是大宅内长大的七窍心,一点即通:“…………你是说,夫人在闺中的时候就跟老爷有首尾,然后被先夫人知道了,故而早产?”
  那丫头哼了一声:“我干妈觉得是,不然老爷何必那么着急,还在热丧呢,就把夫人娶了回来。”
  众人齐齐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丫头感慨道:“怪不得二姑娘生出来就有哑疾,这么看可算是有因果的,母亲做了坏事,倒报应在了她身上。”
  另外一个愤愤道:“这还不算呢,李妈妈说,大姑娘大了,我朝虽规定十七后才能嫁娶,但谁家不是早几年就开始相看定亲了?这大姑娘到了说亲的年纪,夫人是怕大姑娘跟着去了京都,有什么好的夫婿都给了大姑娘,二姑娘就什么都落不着了,这才使计让大姑娘留了下来。”
  那个肚子里有一肚子八卦货的丫头又忍不住说了:“你们知道这一次大姑娘为什么会生病吗?”
  几个丫头纷纷询问:“难道也是夫人…………”
  那丫头低声道:“过几日就是老爷的寿辰了,我干妈去夫人院子里送饭的时候,就听夫人跟大姑娘说,既然大姑娘木雕做的那么好,老爷又喜欢春景图,为什么不用木头雕刻一副春景图给老爷做寿辰之礼呢?”
  “你们也知道大姑娘的性子,在木雕这事上有些倔,听荷藕姐姐说,大姑娘当晚便回去开始准备雕春景图,她怎么劝也劝不听,当晚就得了病,可怜大姑娘自幼身子骨不好,老大夫说她不能远行,这才留在云州的。”
  “哎,造孽哦。”
  “可不是。”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舒婵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了,她在脑海里将皇家宠妻这本书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发现书里只给了原主一句话,便是女主进了太子府后,太子妃查舒家家世的时候,有提及一句:“有一姐,十五卒。”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努力码字的作者菌,不收藏就不是小仙女了!
  再次提醒,这本书总的来说就是:我死后我养大的反派弟弟长大后黑化想娶我!
  有不吃这个剧情的小仙女们要慎重哈。
 
 
第3章 夫妻夜话
  云州位于西北,常年风沙不断,便宜爹舒茂本是云州府尹,是从三品的官,这会儿又升了正三品京兆尹,算是挤进了中央的圈子,这对于一个家道中落的书香世家来说,算是十分光宗耀祖的事情。
  奈何舒家祖父那辈兄弟虽多,却都早早成了家庙里的牌位,一支子嗣也没留下来,就是他自己,也只生养了两个儿子便撒手人寰。
  大儿子舒茂就是舒婵的便宜爹,字泰然,二儿子舒从,字安然,已观察是位跟“无商不奸”这个词完全不搭边的老实商人。
  于是老舒家唯一的一个“宗”,老实叔父舒从,就拿着兄长的福利,在完全没有其他亲戚争资源赚差价的情况下,从一个布料庄子掌柜的,成功逆袭成了云州最大的布庄老板,且因最近舒茂步步高升去了京都做官,舒从也觉得自己不能止步于前。
  他向来拿舒茂做榜样,这时只觉雄心万千,琢磨着去隔壁的青州开分店,最好开到京都去——因这事还调拨了不少人马,舒宅里到处是来来往往的掌柜们,人人好似忙的很,脚步匆匆,吵嚷的厉害。
  等晚间舒从回了院子,才想起家里还有病人,需要静养,侄女舒婵现在还病恹恹的,别被他吵了去,便跟妻子说了声,明日就不让掌柜的来屋中了,去店里就行,让中午准备好吃食送去。
  二夫人于氏一边接过丈夫脱下的外套挂在木施架子上,一边犹豫道:“大丫头还尚在云州的事情,真的不跟老太太说么?”
  舒从叹了一口气,抓了抓这几日没打理显得十分潦草的胡子,道:“哎,你也知道的,老太太厌弃大嫂,不愿与之共屋,这么些年一直住在德阳老宅,之前大兄本想趁这次接她去京都养老,却怎么也说不动,只得在离云州前几日的时候,带着一家子人去拜别,就是这样,她依然拒绝与大嫂相见,甚至这回连大哥的面也没见,只让大丫头和二丫头进了屋。”
  “本来老太太就生气,那日我们回来之后,还大病了一场,她要是知道大丫头因病留下了,怕是要闹翻天去,大兄特地叮嘱,说还是等老太太病好了,再跟她说。”
  于氏听见“厌弃”这两字,打了个寒颤,她天性胆儿小,慢吞吞道:“夫君,对不起。”
  舒从见自家夫人又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伤心上了,不由得暗暗的再度叹气:彼时他爹舒勤公老大人少年聪慧,一路青云直上,做到了云州府尹,他娘米氏,官勋之家,少有贤淑之名,长相艳丽,颇有才名,两人在一起恩爱白头,无有不快,人生唯一的憾事便是老舒家也不知道遭了什么灾,同族不断死去,子嗣艰难,后来舒勤公也死了,舒老夫便颇为看重他和大兄这老舒家的两根独苗。
  随着时间的推移,舒茂倒像足了舒勤公和舒老夫人,聪明伶俐,仕途通顺,舒从却觉得自己生的时候,必然是舒家祖坟冒的青烟断了一会,没被他吸上,不仅生的平平,读书还没天赋,更要命的是,他喜欢上了卖布。
  这还了得,舒老夫人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见小儿死不悔改,只好放手随他去,本以为儿子撞了南墙就会回头了吧,谁知道,放出的鸟儿除了会撞南墙之外,还能迅速的长硬翅膀,隔了没几个月,小儿子就期期艾艾的表示,他陷入爱河了。
  老夫人先时还好声好气,打听姑娘家世,舒从哼唧哼唧表示姑娘与他门当户对,老夫人气还舒过来,舒从继续害羞道:“与我一样,都是卖布的。”
  舒老夫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那是城东以绸缎出名的大池家还是城西以锦绣出名的小池家啊?”
  舒从迷茫的眨眨眼睛:“什么池都不是啊,是舒家城郊庄子上的于家。”
  舒老夫人听了很久才明白,城郊于家是户穷的饭都吃不上只好让女儿日夜织布卖的粗野农户。
  舒从扭扭捏捏:“母亲,求你替我去提亲了吧。”
  舒老夫人勃然大怒:原本以为再不济也是个城里户口,有家有业有钱财,谁知却是个农家女,不识字不懂礼,还长的十分丑。
  她好说歹说要舒从断了这心思,却不想小儿子铁了心,就是不听,跪在青石板上三天三夜也不肯起,逼着她答应,老夫人没法,只好答应了这门婚事,谁知东风刚停西风起,舒茂又跟妻妹有了苟且,大儿媳难产,继室小王氏进门,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心灰意冷,便直接回了德阳老家,吃斋念佛起来。
  舒从想起之前的事情更加难受了,见着妻子好端端的,就是因为家世一直被嫌弃,他娘老太太就算了,本是他先不孝,违抗母命,但是刚刚说起大嫂王氏,心里就有些不满的嘀咕:她有什么脸面说自家媳妇粗鲁呢?明里暗里冷嘲热讽呢?
  好几次要不是于氏拦着,舒从都想狠狠刺伤王氏几句。
  他是老实,却又不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
  他拉过于氏的手,替她将外套脱了,道:“母亲那里,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你了,你看,你现在去送糕点衣服的,已然会收下了,可见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心意她迟早会知道。”
  然后又忍不住拉上王氏做垫背:“大嫂说话不好听,性子也不好,你别听她贬低你,整日里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记性真不好,忘记当年自己是怎么进家门的了?”
  他声音越来越高,于氏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朝门外看看,确定无人听见,才松开拍拍心口:“夫君,隔墙有耳。”
  ——王氏尚且还留了人在舒宅没走干净呢。
  两人相视一笑,舒从将于氏拉到身边坐下,道:“这回是苦着大丫头了,我瞧着大兄就是被大嫂吹的枕边风这才留下阿婵的。”
  于氏呆了呆,道:“阿婵是我看着长大的,大嫂不喜欢她,她便喜欢到我这里来,我是个无用的人,也不知道教她些什么,只见她喜欢雕刻,便使足了劲给她买石头和木头,却弄的她更加痴迷,成了安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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