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纪——蔡某人
时间:2019-10-25 08:12:42

  对方一愣一愣的,岑子墨的表弟?没人说呀,脑子却也转得极快,赔笑说:
  “那是,您既然开口了,这些小事陆总也不会过问。”
  就这么简单,她懒洋洋和付冬阳再次通话,三言两句说了,付冬阳在那头一时辨别不出真假。
  但很快,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这种感觉……付冬阳陷入沉思,对他来说,人生更像一条单行道,没有试错的恩赐。
  可是,现在一个寂寞手握资源在老公与小三之间心力憔悴的熟女,最起码,比那天包厢里一身赘肉的臃肿中老年妇女养眼多了。
  他的心,第一次蠢蠢欲动,为一些不太能说得清楚的东西。但这种近在眼前的感觉,付冬阳想,他可能忘不掉。
  人生不就是如此吗?也许,不知道哪一刻来到拐点。
  夏天的夜来的很晚,入秋后,太阳慢慢提早铺开晚霞,大片斑斓的色彩会匍匐在地平线上。和乡村不同,城市永远不会彻底暗下去,相反,会像富丽的珍珠一颗颗升起来。
  云昭在黄昏时刻,会大概率收到陆时城的信息。见面后,她把完整的设计方案方方面面跟他说很久,很投入,可男人的视线在她和图纸上来回交错,脑子里旖.旎。
  他今天特意留了点胡渣,等着扎她。
  她皮肤这样娇嫩。
  一场秋雨后,明显凉了,云昭出来时被冷风一吹,缩了缩肩膀。陆时城把外套脱下,裹住她,两人相视一笑,并没有说话。
  一件开衫,基本款,总能被陆时城穿出卓荦不群的味道。云昭的外套脱在了车里,下车后,直接过来吃的饭。
  再上车后,她有些困倦,中午忙着建模没午休。所以,决定打个小盹儿,云昭真的睡着了。
  陆时城把音乐关掉,转头看她,想着这个姿势并不舒服想给调一下座椅,端详片刻,并无动作。
  一路安静。
  云昭是被什么痒醒的,陆时城下巴附近的胡渣随着吻一并蹭上来。她躲了下,迷瞪着眼,有点稚气地问他:
  “你长胡子了吗?”
  陆时城不说话,继续捉弄,云昭左躲右躲扭着身体笑:“你再扎我?再扎我,我就是别人的小宝贝了!”
  室友一黑壮妹子,每天的口头禅:干嘛!再这样,我可就是别人的小宝贝了!
  云昭听太多,一顺嘴顺了出来。
  两人都有些愣怔,陆时城嘴角微沉,揽着她:“再说一遍,你是谁的?”
  “我自己的。”云昭抿嘴笑。
  他饶有兴味地盯住她,随后,拿下巴胡乱蹭一气,微微喘.息:“你是谁的?”
  云昭想起上一回,她受不了,在这种密闭的空间。于是,求饶似的说:“我是你的,是你的。”
  陆时城搂她更紧,一手钳着下颌,云昭被迫仰起小脸接受他灼热征服欲强烈的眼神:
  “重新说,要说我的名字。”
  “我是陆时城的。”云昭柔声开口,像一只幼小的驯良的兽凝视着他。男人眸子里多了些不明朗的东西,他想侵犯她,又想好好疼爱她,很矛盾,最终,一心一意地深吻起来。
  白肉红蕊被胡渣又温柔又粗暴地磨蹭着,云昭痒的发麻,陆时城忽然不轻不重咬了她一口。
  云昭眉头一蹙,推开他:“你干嘛?像小狗一样!”
  说着趁机脱身,陆时城怎么体力这么好呀……一天到晚好像只想这个时,云昭红着脸朝外张望:“到学校了吗?”
  自己确实像禽兽了些,陆时城笑,摁下不安分的心跳,说:
  “不急,我有事和你谈。”
 
 
第033章 
  “谈什么?”
  “住寝室吗?还是回家?”他摇下车窗,让晚风进来自己的躁动才能冷却。
  “都住。”云昭和别人一样的学费, 自然包括住宿, 只是家也在眼前,两头随心所欲换着住。
  陆时城看着她:“今晚留下来。”
  云昭一时不解, 认真问:“什么?”
  “晚上到我这里来,不要回寝室,也不要回家。”他要求提的很霸道,“我要你陪我。”
  这个人……云昭无奈地说:“不行, 那样我得撒谎, 不是骗室友就是骗爷爷, 迟早露馅儿, 我不想说瞎话。”
  在云昭的人生字典里, 说谎,是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陆时城握住她手, 很色.情地放在让她面红耳赤的地方:“你不想要我么?”
  好端端的,荤话就出来,云昭急于抽出手却被男人强有力地压制住。
  “我一个人住,想让你过来陪着我。”他偏偏又淡然吐出这么两句, 云昭的心,立刻坍软凹陷下去, 交战半晌,一脸愁绪地说:
  “我一周最多只能撒一次谎,来陪你好吗?”
  “不好,我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陆时城说这句话没经过大脑思考, 目光停留,非常享受当下的气氛--
  看云昭发窘不知所措。
  云昭心里猛跳,别开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着,陆时城端详她很久。
  两人保持着怪异的默契,都没再说话。
  有几天没做了,陆时城想她想的几乎炸裂,他车厢空间大,却总归只是个心理刺激不够舒适。想留住她,最好每天都可以见面,但每晚住在东山似乎也不是很妥当……
  车子停的是东山,云昭还是被陆时城带了进来,香香的,怎么能这么令人嗅觉沉醉呢?
  陆时城一双黑眼睛沉沉望着她,他取下袖扣,慢条斯理的,又解开手表,放在茶几上发出些微的声响。
  有条不紊做好这一切,云昭看在眼里,呼吸都要停了。很寻常,就是这样很寻常的场景,陆时城性感到让一颗心疯狂地跳。
  他终于可以放肆做这几天一直煎熬自己的事,在浴室里,有无穷精力来探究一切。
  后来,翻滚到床上,浑身热得没边儿,酥到骨。陆时城忽然就觉得自己卸下了所有铠甲,拥着云昭,只余一个真实无饰的肉.身而已。
  长久没有言语,陆时城一直温存不停,这感觉……云昭觉得像被豆豆舔。
  “陆时城……”她痒了,那个胡渣真的很扎人,“你别老亲我行不行?”云昭数次想坐起,数次被他摁倒下来。
  “跟爷爷说,你今晚住寝室。”他终于停下来,要求她。
  “我不想跟爷爷说谎……”
  “和爷爷提过我吗?”陆时城出其不意问,云昭僵了下,他这张脸便浮现出说不出的嘲讽,那双眼,仿佛结了层冰壳子:
  “我让你难堪,是吗?”
  云昭慌乱了下,摇摇头:“不是,我……”到底忌讳什么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
  陆时城不语。
  气氛变冷,她摸摸他的脸,说:“你别生我气,等我们再相处久一些我会跟爷爷说的,过年我请你到我家吃饭,让爷爷给你烧菜。”
  “吻我,吻我我就不生气。”陆时城总是要求提得飞快,云昭脸烫着,捧起他的脸亲了下嘴角。
  “敷衍我?”他眼尾一挑,说不出的倜傥邪气,又被那股冷清中和,森森的。云昭只好学他,舌尖滑进去,不甚熟练地在里头纠缠。
  他缓缓闭上了眼,真好,这种晕眩的渐次失控的感觉让人上瘾,是从未感受过的。
  怎么都要不够。
  云昭几次想结束,陆时城不肯,终于,他觉得她可能一个姿势太累了,把人扶起。
  随便捞起件睡袍,酒红色,闷骚到不行,陆时城披上去洗水果,切好,喊云昭过来吃。
  她吃着水果,却不停看时间:“吃完你送我回去行吗?”
  陆时城不想,装没听见,而是起身找出刚带回的几本书。其中,就有中盛名下出版社的新书,讲新商业文明的。
  但挑出的,是另一本旧书:Prisoners of Geography。
  他曾经很喜欢的书,拿给云昭:“这本书我觉得不错,要看看吗?”说着,把地球仪放到她眼前:“一起读?”
  怎么回事?读书还得搭配地球仪?陆时城的怪癖可真多,云昭一乐,坐到沙发上,陆时城把她揽在胸前,她有些疲惫,便乖乖躺他怀里,看他翻书:
  “这本书,主要讲地理对地缘政治的影响,岂止是国家,我们每个人也都受制于地理环境。十个热点国家和地区,想先看谁的?”
  他的胸膛坚实,下巴抵在自己发边,声音温和。
  这样就很好,云昭喜欢听陆时城的声音,她伸出手,也跟着翻了几下,两人手指不经意碰到,陆时城笑,轻握住她的手腕说:
  “别乱翻,看书时心要静下来。”
  “那就从祖国看起吧。”云昭吐吐舌头,因为是英文,她不想费脑子与其说是看书,不如说是听书。
  不光如此,陆时城会把地球仪在她眼前转动,唯恐她是文盲,云昭不服气地嘀咕:
  “陆总,我也学过地理的,家里也有中国地图的。”
  陆时城没说什么,随后,讲起中东。果然云昭开始有点迷糊有点晕,她不得不借助地图,请他该停顿时停顿。
  “不是不需要地图吗?”他淡淡说。
  睚眦必报的男人……云昭这么想,噗嗤先笑出来了,身子跟着乱颤。如此,陆时城不快地颠了她一下:
  “笑什么?”
  “没有,您继续。”
  他点了烟,一手夹着,让云昭自己拿书,用嘴指挥她。
  消磨够久,两人有时会同时笑起来,水果不知不觉吃光,陆时城漫不经心拧她一把:
  “你倒不客气,吃这么多。”
  云昭嘶嘶躲开,红着脸说:“不吃完,放明天就不好了。”陆时城又是一笑,手里夹烟,嘴唇贴上来攫取她口中的蜜味儿,品鉴着。
  气氛变得热起来,陆时城最后离开她嘴唇时,不加掩饰地看她许久,忽然,轻声说:
  “昭昭,和我在一起。”
  怎么说出这种话呢?陆时城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冲动,只是想。
  云昭略微顿住,笑他:“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他喉结滚动,心里那股情绪越发明显:“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认真一次。”
  云昭僵了僵,偏着头,疑惑地看他。
  陆时城默了片刻,淡淡在烟雾中开口,声线平稳:“在美国,我有过很荒唐的日子。后来,父亲突然去世我回国接手公司,危机四起,我压力很大,在一些事上比较放纵。”
  不知怎的,就陷入了回忆,陆时城略起身弹掉烟灰:“我跟你一起,心里是喜欢的,所以,我想好好跟你……”
  下面忽然不知怎么说,他今天,话说的太多了已经。
  云昭听到这里,并不介怀,而是慢慢牵住他的手,低声问:“你没有爸爸了?”
  声音温柔似水,像在抚慰。
  陆时城看着她,反过来,捏了捏她柔软无骨的手,“嗯”一声:“当时,我太年轻,比你大不了几岁,很多事压的我很沉,那是我父亲一生心血我不能让它崩盘。况且,一群人等着看我笑话,可另一群人还等着我吃饭。”
  她抚了抚他脸庞,柔声说:“现在呢?你公司的事情做的还好吧?”
  陆时城不太习惯这种温情脉脉,他并不擅长表达内心最真实的情绪,顿了顿,克制着选择结束这个话题:“尚可,都过去了,回头看还好。”
  重回冷淡。
  云昭察觉他情绪变化之快,尴尬收回手,她笑笑,收拾起包:“我该回去了,再晚,宿舍该关门了。”
  她走,意味着自己一个人住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陆时城本是个喜欢独处的人。这一刻,心里却不甚痛快。想了想,还是开车送云昭回去,一路无话,她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上车就困。
  临下车,他吻了吻她眼睛:“我希望你能来陪我,考虑一下。”
  陆时城已经不能满足于手机交流,没睡一起的这几天,让人躁动。
  云昭抓着他的衬衫,低头说:“我对你是认真的,一直都是,”说着抬头笑笑,“可爷爷一个人在家也很孤单,我每周陪你一晚好吗?”
  这话,很像兜头的一盆冷水。陆时城颜色淡淡,没说话,他是独行专断的人,不满意时就很沉默。
  云昭的手,慢慢挪到他的掌心,握起:“你别不高兴,我尽量,这可以了吧?”
  陆时城笑了一声,没头没脑的,伸出胳膊再次抱了抱她:“晚安。”
  从A大回来,他驱车去了周濂那里。
  这是栋老洋房,法式建筑,灯光洒落在门口台阶上。陆时城停好车,穿过花园,一路步行。花园深阔,满园子的影影绰绰,等上了台阶,再回头看,一轮秋月已经黯淡朝西边去了。
  陆家的客厅,装修也是老派的,周濂在做面膜闭目养神。儿子突然出现,没打招呼,她一点都不惊诧。
  因为,就在前两天,子墨把拍下的监控照心平气和地拿给自己看了。
  儿媳没有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婀娜坐下,冷静开口:“妈,您看看,我年轻做事恐怕不够稳当,这件事情,您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
  她这是来给自己加砝码来了,婆婆站自己,多少会给陆时城压力。同是女人,当年周濂和陆君同也算是和谐夫妻,没出过什么幺蛾子的事。更不要提,再往上追溯两代,陆氏是大户人家,家风还是很严的。
  照片醒目,让当妈的时隔多年再次看到自己儿子赤.身露.体,不知道视觉上冲击力够不够。
  周濂看了,一张张的,儿子压着个姑娘,她不动声色又给放回牛皮纸袋:
  “子墨,我回头和时城谈,你不要自乱阵脚。”
  “他以前的事,我忍就忍了,但万圣的新闻足以成为前车之鉴,现在年轻的女孩,妈可能不清楚都会堕落无耻又坏到什么地步。”岑子墨不忘表态,悠悠说,满嘴都是在影射中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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