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岁寒晚急
时间:2019-10-26 08:24:31

  严素榴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心头没来由的浮起一阵恐惧。她拽了拽手腕,可温谯纹丝不动。
  “温郎,你拽疼我了……”
  温谯一字一字:“三年前,你来京城做什么?”
  严素榴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断了,她越挣扎,温谯越下了狠手。
  “温郎,我不是和你说过,我父亲过世,母亲另嫁他人,继父要把我嫁给一家年过四十的富户续弦。我实在难以忍受,才跑了出来。”
  温谯冷笑:“你逃婚不假,却不是给人做续弦。而是你父亲在世时,给你定好的亲事。那人年少有为,是当地县令,本有大好前程,没料到他母亲突然重病。他是个孝子,辞官回家亲自照顾病母。他母亲的心愿,就是看着儿子成家,可你却嫌弃他丢了官,这才跑了出来。”
  “你到了京城,我才遇见了你。”
  严素榴惊慌不已,顾不上手腕:“是啊,这难道不是你我之间天赐的缘分?”
  “天赐之缘?”温谯意味不明,笑了笑。
  他本来先见到了严珈若,可后来偏偏就遇见了严素榴。
  他不敢说,若是没有严素榴,一定会更早明白自己的心意。可他一定会对珈若更好。
  “我见她那一年,她才不到一十三岁,再见时她已经长大成人,且……再也不能拿剑了。”
  那个当初意气风发的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蹲在溪流边,他只觉得眼熟,不忍看她哭。却怎么也不能把她和当年那个小将军联系在一处。
  “你和她本来有三分相似,手中还有一把特意仿制的剑。已近三年,我以为自己记错了,记忆出了偏差,或许,那把剑就是你手中的模样。可你问我,为何这样看着你,是否在何处见过。”
  “我问你,可去过嘉陵。你没有犹豫,点头称是。又笑嘻嘻的问我,还记得你吗?”
  温谯闭了闭眼,忍无可忍:“你就是个彻头彻尾、恬不知耻的骗子。”
  他松开手,严素榴瘫软在地上。
  她似哭似笑:“那又怎么样呢?拙劣的谎言,只骗的过心盲眼瞎的人。温谯,你不要怪我。”
  温谯慢慢道:“素素,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若说,是因为爱慕我,才情不自禁说了谎……”
  严素榴突然间泪流满面,激动的不能自已:“我就是喜欢你啊!你这么好,凭什么是她严珈若的?她加封县主,一个人霸占了镇北侯府,她什么都有,我得不到那些,只好来抢你。”
  温谯摇摇头:“可惜,你这句话,也是鬼话。”
  温谯让人把她看管起来:“你毕竟是她的姐姐,这几日过后,母亲好些了,我会让人把你送回老家。你我相识一场,我仁至义尽。”
  严素榴啪的打开侍女搀扶的手:“送我走?你以为,严珈若还会回头吗?她这个人,除了那张脸看起来娇软可人,性情最是冷冽强韧。当年我不过当着她的面,和太子说了几句玩笑话,她就找上我父亲,害我禁足三月,从此都见不到太子……”
  严素榴索性把话都说破了:“你以为,你是在忿恨,我骗了你?所以呢,这三年来,你和我在一处,摒弃良心,将妻子冷落在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那浅薄的救命之恩?温谯,你到底能看清楚你自己吗?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
  “虚伪!恶劣!你以为自己不看重珈若,你就敢那样作践她?事到如今,你又后悔什么?我只是骗了你,说我救了你,可那样对她的,不是你自己?我按着你的头,叫你冷待她了吗?”
  “因为你喜欢上珈若了,所以,你才后悔。假如不是这样,就算你真的害死了她,你也不会反省!你从头至尾,就是个恶心小人。”
  温谯阴沉着脸,让人把严素榴看管起来,过几日送走。
  可他心里却仍然在想,不错,他是个恶劣小人,可若是,若是再有机会,他会对珈若很好很好的。
  倘若她愿回头,他能做一切事,也能付出一切。
  温谯刚和严素榴闹开,晚上她的侍女就战战兢兢,把书信送到了温谯手中。
  温谯展开信看了看,大抵是说她被自己发现了,不能再留在温府,让周景玉想办法带她走。温谯看完信,又问严素榴可有怀疑。
  小侍女连忙摇头:“姑娘在屋里又砸又骂,完了让我趁夜送信出去,顾不得我。”
  温谯仿照严素榴字迹,另写了一封,让她顺利送出去,交到了周景玉手中。
  不多时,回信也来了。周景玉还不算太蠢,让小侍女带了口信,叫没什么事,不要信件来往。
  温谯敲了敲桌子:“你家姑娘让他去莳花馆后面的船上见面,他没有怀疑?”
  小侍女点头,说他问了,为什么大晚上去船上。她就胡乱答道:
  “我家姑娘说,想换个地方,给您个不一样的惊喜。”
  周景玉果然不再怀疑,摸着下巴,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说晚上一定到。
  温谯收了信,又仿照周景玉的字迹,给严素榴回信。让她隔日早上,想办法出温府,去周家团聚。
  严素榴接了回信,喜滋滋的收拾自己的首饰,哼着歌儿,好不欢喜。小侍女有点不忍心,说了一句:
  “您这样去周家,没名没份,算什么呢?若是不和温大人闹翻,他迟早会给您名分。”
  严素榴撇嘴:“我有什么办法?温谯又不喜欢我,可周景玉喜欢我啊。”
  小侍女说,温大人之前对您,还是不错的。
  严素榴一不留神,摔坏了一只玉簪,她心疼坏了,不知怎么的,都哭了。
  “不错?什么男人,会看着喜欢的女人在身边三年,都不沾一下?他就是不喜欢我。他喜欢严珈若,早就喜欢了。是他自己蠢,觉得配不上人家,时间长了,他就糊涂了。你不要以为他聪明,聪明人钻起牛角尖才可怕。害人害己。”
  她把手里的断簪,拼了几下,突然狠狠的摔在地上:“他要是喜欢我,我还会去找别人吗?”
  当天晚上,周景玉穿红着绿,熏得香喷喷的,摸到河边,果然看见一艘小船,四周用帷幕遮着。
  他美滋滋的钻进去,吩咐船家划船,还扔了一锭赏银:“船家,好生划船,待会儿啊,不管听见什么声音,你就是个聋子,还是个哑巴。嘿嘿。”
  船家捡起银子:“好咧,保管给您划的稳稳的。”
  周景玉猥琐一笑:“不用,晃动起来,更有滋味啊哈哈哈……”
  说完,就进了船舱,里头桌上温着酒菜,却没人。他摸到榻上,抓了一把热乎乎的,他捏起这只手,凑到鼻子前深深的嗅了一口:“美人,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两个小变态battle,他两的心思我一个正常人好难揣摩额
 
 
第031章 
  这一口仙气撸完了, 周景玉后知后觉的发现, 好像有点不对?
  小美人今天咋不香?味儿有点馊馊的, 这手, 还有点毛茸茸的。
  正抓着手细看, “美人”那只手化成一个大蒲扇,劈头盖脸就朝他脸上扇过来,噼里啪啦打了十几个大巴掌。
  “嘿!小子, 淫棍,今天爷爷总算抓到你了!不开眼的狗东西, 你拐骗良家,祸害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周景玉耳朵里蒙蒙的,话都听不清楚了, 脸皮子疼的要死要死。
  “别打了别打了,搞错了!”
  “搞错了?你摸到这船上来做什么?哦,以粉梅花灯笼为号不是?那小娼妇不是给你点了灯笼,你个狗东西果然钻进来了。爷爷我今天不neng死你,我也不在这河上混了!”
  周景玉抓个空子, 只来得及护着脑袋。“美人”扇不着他脸,又开始上脚踹了。
  这人长的像个毛茸茸的大猩猩, 力气大的要命, 又骂又打,踢人跟踢木板一样,踢的嘭嘭响。
  周景玉哀嚎:“不是我,不是, 我是来见我相好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气笑了,停顿了一下,把手指捏的嘎嘣响:“和爷爷没关系?和爷爷关系大了,你相好的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她怎么是你媳妇?胡说八道……”
  大汉“啪”的把他脑袋拍到一边:“她不是我媳妇?她是你媳妇?”
  周景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傻了,呆呆的摇头:“不啊,她也不是我媳妇。”
  大汉气乐了:“还敢说实话?得,不服打是不?爷爷今天就治治你,叫你说出个服字来!”
  周景玉咧着牙:“我真的没有勾搭你媳妇,我又不缺女人……”
  这不火上浇油呢嘛?
  大汉:“嘿哟,你这大板牙,够咧豁的!爷爷今天就给你再开个窗!”
  大汉把肿成猪头的周景玉翻过来,又开始新一轮的殴打。周景玉哀嚎叫救命,外头的船夫根本就是大汉一伙的,听的直乐。
  周景玉哭喊着爬出船舱,这才发现,船已经离岸了。
  他绝望了:“我不会游水啊!”
  大汉抓着他一条腿,拖回船舱:“孙子,给爷爷回来吧!”
  第二天一大早,闹市街口,早起忙碌的人发现了一个大麻袋,急忙找来巡街,解开一看,发现里头的人,竟然还活着。
  周景玉被人拨弄醒了,哎哟哎哟,见了人,纳头便拜,口里直喊爷爷:“爷爷,我是孙子,孙子给您服气了,呸,服气了。”
  巡街一看他这架势,也乐了,但还憋着笑,安抚他:“不必怕,你已经获救了。”
  周景玉茫然的睁开眼睛缝——被打肿了,哪还能睁大狗眼?
  “这哪儿啊?”
  巡街守卫告诉了他。周景玉这才松了口气,抓着守卫颐指气使的吩咐:“那你们还不去抓人?小爷我都被打成这样了!非说小爷我勾搭了他媳妇儿,小爷我有睡不完的女人,用得着去勾他媳妇?”
  巡街木然。
  吃瓜群众木鸡一群。
  周景玉门牙真被打掉了,说话都漏风,一路被人抬回去。又因为是在闹市把人弄出来的,等到上早朝的时候,大臣们都知道了,云盛宫郑贵妃家那个不成器的表弟周景玉,因为撩拨良家妇女,被人给打了。
  打的老惨了,门牙掉了,说话都漏风,脸也肿了,面子落的稀碎。
  周家,连同郑贵妃的人都丢了个光,连周太后都称病闭宫了。可这事儿,还不算完。
  严素榴到了信上约定的时间,和小侍女换了衣服,“想方设法”溜出了温府。
  她一路摸寻,只说要找周府,路人的眼光似乎都有些奇异。可严素榴已是破釜沉舟,找到周府,拍开了门。
  周景玉伤了,又丢了脸,整个周府都是兵荒马乱。
  门房见了她,问是谁。
  严素榴摆出千金贵女的高贵冷艳款儿来,道:“你也配问我是谁?你只管进去回禀你家公子,和他约好的严姑娘来了。”
  门房见她独自一人,穿着一身侍女衣裳,没有一点排头,还背着包袱,就有些嘀咕。但到底还有点规矩,将话传了进去。
  可话传到周景玉院外,却没人敢进去递话了。
  周景玉屁股破了,疼的靠不着凳子,正趴在春凳上,哭爹喊娘一气,骂天骂地一气。
  “人呢?回来没有?不是叫他们立马去查?叫我知道,这个兔崽子是谁,我非活剥了他的皮。”
  这个动静,谁敢进去触霉头?
  等了大概一炷香时间,才有人上前,说严姑娘来了,说是和他约好的。
  这话一说出口,周景玉想起来了!
  他腾地站起来:“她还有脸来?这个小娼妇,要不是她非要约我去船上,还说给我个惊喜,我会上错了船,认错了人,挨这顿毒打吗?”
  门房出来的时候,趾高气扬:“我们公子说了,不认得你。也不晓得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居然大大咧咧跑到这府上来找男人来了。不过,姑娘,你要是认得几个字,听没听过,聘者为妻奔者为妾?”
  “当然了,做我们公子的妾,那还是可以,有排面。可惜,你送上门做妾,我们公子都不要啊!”
  严素榴气的发抖,想再让他传话,门房砰的就把门关上了。
  有好事者隔街观望,不小心就认出来了。
  这姑娘不是上一回,喊着“我夫君是温大人”那个吗?后来不还被温谯给带走了吗?不几日,温谯就和万年县主和离了。
  (到处吃瓜,并且记性很好的京城群众)
  严素榴被拒之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周景玉出来,反倒还打听到,周景玉昨夜,又不知道勾搭哪里的有夫之妇,被人暴打了。
  严素榴心头恨恨的,又无处可去,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温府。
  她进了温府,闯进书房,死死的瞪着温谯。
  “是你设计我?玉郎本来和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心?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放手!”
  “我一个孤女,我想嫁个好人,我错了吗?温谯,你说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我骗了你?我是说了几句谎话,可把日子过成这狗屎样的,是你自己!你为什么偏偏只怪我?”
  温谯冷笑,又捏住了荷包中的铃铛:“你想嫁个好人,可自己却不必忠贞,见了更好的,就能立刻琵琶别抱。是吗?素素,你这不叫嫁个好人,你这叫削尖了脑袋想攀高枝。”
  “天下学子,谁不想一朝功成名就,庙堂之上,对朝政大事侃侃而谈?天下女儿,也一样,谁又不想嫁个更好的人,过更好的生活?”
  “但没有像你这样,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
  也没有像我这样,抛弃了读书人的气节,还妄想立牌坊的。珈若说的对,他们两个,无非半斤八两,天生一对。
  严素榴还不死心,第二日趁人“不注意”,又跑到周府去闹。
  她和温谯彻底撕破了脸,如今能抓住的,只有周景玉。
  她也顾不得什么了,敲门大喊,哭着说自己已经怀了周景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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