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黑子哲
时间:2019-10-28 10:01:44

  楚宴却悠悠道:“你得给你娘商量才行,她同意了才能生。”
  苏宝眨着乌黑的眼,期盼地看向苏皖,苏皖不由瞪了楚宴一眼,很不满他推卸责任的态度。
  楚宴神情无辜,“难道我说错了?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不然我们今天晚上就生一个?”
  苏皖又瞪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越发口无遮拦了。
  见苏宝期盼地等着,她才捏了一下苏宝的脸,“你若喜欢妹妹,改日我让绵绵过来陪你玩好不好?”
  苏宝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苏皖没再理楚宴,出去让丫鬟摆饭去了,苏宝隐隐猜出了娘亲不乐意,也没敢再追问。
  见爹爹还没有去上早朝的意思,苏宝才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才知道原来爹爹竟然休沐。怎么他就没有休沐的日子?
  苏宝顿时有些小幽怨,楚宴不仅不同情,还戳了戳他的小脸,“等你娘亲愿意给你生小妹妹时,我就让夫子也给你休沐,到时带你去骑马。”
  苏宝的眼睛顿时亮了,“当真?”
  见楚宴点了下头,苏宝不由笑弯了眉眼,打算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多夸夸妹妹的好,让娘亲也逐渐喜欢上妹妹。
  苏宝用过早饭没多久就念书去了。
  苏皖则去了奉水苑,本来想念叨苏妍几句,瞧到她灿烂的笑脸时,她心中那口气却彻底烟消云散了,只是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你呀,是不是又跟小宝说什么了?他一早去了我们那儿就闹着要妹妹。”
  苏妍眨眼,笑道:“看到绵绵那么可爱,我也好想要个小外甥女啊,小宝也很喜欢妹妹,姐姐就赶紧生一个嘛。”
  瞧她这么撒娇,苏皖哪里撑得住,半晌只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王爷是怎么回事,生什么生?”
  苏妍笑得俏皮,“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见她颇有长篇大论的架势,苏皖顿时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恰好玉灵找她有事,她才得以逃过一劫。
  下午时,陆太妃派蓉姑姑来了景王府一趟,她这段时间翻了不少书籍,却始终定不下苏宝的大名,刚开始是觉得哪个都好,真正下决定时,又觉得哪个都不够好。
  她怕再拖下去,新年都要到了,干脆矮子里拔将军,选了三个,打算让楚宴跟苏皖从中挑个喜欢的。
  她定下的这三个名字,分别是楚晟,楚宁曜、楚辰宇,这三个名字寓意都还不错,楚宴瞧着没太大区别,就让苏皖挑选了一个,苏皖更倾向第二个,不过想到苏宝年龄也不小了,就询问了一下他的意见。
  苏宝眨了眨眼,也选了第二个,所以他的大名就这么定了下来,小名仍旧叫苏宝,大家喊惯了小宝,对他的称呼依然没有变。
  苏宝倒是很高兴有了大名,晚上练字时,还将自己的名字练习了一下,曜字有些难写,写出来也没那么好看,有那么一瞬间苏宝都后悔选了第二个。
  一直写了二三十个,感觉能看后,他才又欢喜起来,他举着练好的字跑到了苏皖跟前,给她看了看,苏皖笑着夸了一句。
  苏宝瞬间开心地笑了,不由道:“娘亲,等我有了妹妹,让妹妹叫宁曦吧,夫子刚教过我,说曦是太阳的意思,寓意好,听着也好听,正好也是日字旁,大家一听就知道是我妹妹。”
  楚宴觉得宁曦还挺好听,赞许地拍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不错,都会给妹妹起名了,那就叫宁曦。”
  苏宝顿时更高兴了,“那以后弟弟的名字也让我起。”
  苏皖无语的望着父子俩,很想晃醒他们,别说没有弟弟妹妹,就算有,哪轮得到他起。不过见苏宝如此高兴,她心中却动了动,“这么喜欢弟弟妹妹?”
  苏宝嗯嗯点头,眼睛顿时亮了,“娘亲,你同意要弟弟妹妹了么?”
  苏皖摸了摸他的脑袋,意味不明道:“你若是好好表现,娘亲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楚宴抬头看了她一眼,苏皖浓密的眼睫颤了一下,显然有些不自在,不由垂下了眼眸。
  她肌肤雪白,五官柔美,低垂着眼眸时,依然漂亮的令人心动,楚宴心中微动,捂住苏宝的眼睛,突然俯身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
  男人靠过来时,苏皖下意识睁大了眼,他俊美的五官一点点逼近,泛着凉意的唇落在了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便移开了身体。
  饶是如此,苏皖一颗心也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苏宝此时,已经掰开了爹爹的手,嘟着小嘴道:“爹爹干嘛突然捂我眼睛?”
  楚宴懒洋洋靠在梳妆台上,神情懒慢,“爹爹也在好好表现呀。”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苏宝没怎么听懂,苏皖一张脸却更热了,不由瞪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哪像个成年人?
  晚上睡觉时,苏宝乖乖回了奉水苑。
  苏皖却很是不自在,有那么一瞬间也想跟着他回去,瞧楚宴显然没把那个吻放在心上,她才说服自己不要太在意。
  仔细说起来,楚宴虽然很霸道,其实也没那么烦人,苏皖觉得既然已经想好了要与他好好过,就得习惯他的存在才行。
  做了一番心理暗示,她心中的不自在才散去许多,见楚宴先沐浴去了,苏皖便拿出她制好的香丸焚烧了起来,等楚宴出来时,房内已经升起了袅袅烟雾。
  她则时不时转动一下香丸,神情说不出的认真。
  楚宴自己擦了擦头发,没擦几下就失了耐心,干脆坐到了藤椅上,打算晾会儿再上床。
  苏皖忙好,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在凌霄堂住了这么久,她也算知道了他的习惯,以前基本都是福义帮他擦头发,现在有她在,福义也不方便进来,苏皖干脆走过去帮他擦了擦。
  仔细说起来,伺候夫君本就是女子的本分,她记得娘亲在世时,不仅会帮爹爹擦头发,每日还会帮爹爹宽衣,对比着娘亲,其实她这个妻子,当得极其不合格。
  换成旁的任何一个女子,成亲后,都不可能像她这样过得随心所欲,苏皖越想越觉得,应该对他好一点。
  帮他擦完发,她才将布巾收了起来,问道:“王爷口渴吗?”
  她平日里可没给他倒过水,见她今日这么殷勤,楚宴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少女眉眼温顺,如玉般的侧脸说不出的动人,见她神色温柔,楚宴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苏皖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说了句不想喝算了,就要去沐浴,楚宴却拉住了她的皓腕,他唇边泛着笑,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无比多情,“王妃好不容易要伺候本王一下,自然要给这个面子,去吧,泡菊花枸杞茶。”
  给他倒都不错了,还这般挑剔。尽管如此,苏皖还是给他泡了个菊花枸杞。随后才进去沐浴。
  出来后,就见他衣襟半敞地靠在床头,正在翻看一本书,他神色已经带了一些倦意,显然是香丸又起了作用,这已经是给他换的第三种香丸了,如果这个也不管用,苏皖就只能研制新方子了。
  说来也怪,每种香丸只有前几天有些用,后面就基本没什么效果了,苏皖其实有些好奇他为何会失眠,他瞧着明明不像是有压力的人,怎么就这么难以入眠?
  苏皖也曾失眠过一段时间,父母出事那年,她几乎成宿的睡不着,人的身体却有个自我防御功能,缺觉缺到一定程度时,慢慢的也能睡着一会儿。
  她是太过悲痛才难以入睡,他又是为了什么?如果是心理原因,单靠香丸,效果肯定只是一般。
  苏皖将此事记在了心上,第二日早上,等楚宴去了早朝后,她便将福义喊到跟前问了问。
  福义五官清秀,生就是个娃娃脸,瞧着年龄也不大,不过自从楚宴出宫建府后,他就跟着楚宴了,刚开始他只是个三等奴才,因为手脚麻利,又有眼色,才被楚宴提为了贴身小厮。
  他算是府里元老级的人物,问他自然算是问对了人。
  福义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组织起语言,“好像是第一次从战场回来后,落下的这个毛病,刚回京时,我记得王爷瘦了好几斤,身上一点肉都没了,肋骨十分明显,可把奴才吓坏了。好几次奴才起夜时,都发现王爷拎着酒壶在赏景,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后来才发现他之所以不睡,是睡不着。”
  陆太妃知道他失眠后,也很担心,找了不少太医为他医治,最后却都没什么用,这两年还稍微好了些,起码每日能睡两三个时辰。
  苏皖记得他第一次上战场时,才十九岁,那个时候,难道是发生过什么事?她又问了福义一句,“你可知战场上发生了什么?”
  福义摇头,苏皖这才让他退下,她眼中却闪过一抹深思。
 
 
 
第83章 防人
  事情已经过去了六年,那年恰好赶上父亲出事,苏皖一直浑浑噩噩的,对那场战争只知道个大概。
  她记得当年带兵出征的是大将军是楚宴的舅舅,前两次战役都是夏朝取得了胜利,最后一战本以为能一举击退蛮夷,谁料百野之战却一败涂地。
  楚宴的舅舅,永宁侯府的现任国公爷,就是在这场战争中受了重伤,差点丢了性命,至今仍靠药续着命。
  战场上刀剑无眼,那场战场自然死伤无数,哪怕最后楚宴带人成功击退了蛮夷,也无法慰藉那些死去的战士。
  难道他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开始失眠的?楚宴表面虽玩世不恭,心中却自有一股正义,从他将沈大夫丢到军营,就能看出他的品行。
  苏皖眉心微拧,总觉得还有其他隐情。
  她打算找个时间询问一下楚宴,他现在还年轻,加之身体强壮,一直失眠,勉强还能撑得住,等年龄再大些,身体肯定会出问题。
  苏皖正思索着,就见他下了早朝,今日的他一身绛紫色直襟长袍,大抵是晚上没有失眠的缘故,整个人神采奕奕的,瞧着说不出的俊朗。
  见苏皖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唇边泛起一丝笑,弯腰撩起她耳旁的发,用手指缠了两下,笑得痞痞的,“眼睛都移不开了,是不是觉得本王很是俊美?难道已经喜欢上了?”
  苏皖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发,轻猫淡写道:“王爷整日失眠,气色极差,哪里俊美?”
  这话自然说得亏心,楚宴失眠归失眠,因年轻底子好,一张脸犹如白玉般,加之生得俊美,在整个大夏朝都是凤毛麟角般让人惊艳的存在。
  楚宴并不恼,他捏住苏皖的下巴,又逼近了一分,“哪里不俊美?你倒是说说看?”
  苏皖脸颊微烫,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楚宴却几乎将她圈到了怀里,显然不夸他两句,是不打算松开她了。
  苏皖却说不出服软的话,她咬了下唇,别看了脸。
  楚宴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戏谑道:“跟你比起来,确实不够美,瞧这小脸水嫩嫩的,睡了多少懒觉,才养出这么好的皮肤?啧,不仅瞧着好看,摸起来也这般舒服,本王甘拜下风。”
  苏皖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无赖的人,她捉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少女肌肤雪白,瞪人时一双凤眼都好似荡着水光,失了端庄,多了分娇媚。
  楚宴眼底溢满了笑,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这才站直身体,“还是这个模样鲜活些,平日里老气横秋的,连二十岁生辰都不到,愣是将自己过成了中年人,不嫌无趣?”
  苏皖差点跟不上他的思路,闻言抿了下唇。觉得他可真不爱吃亏,她不过说他一句不好,他立马还自己几句。
  她掀开眼皮,撩了他一眼,“现在嫌我无趣了,想娶我时,怎么没嫌?”
  楚宴忍不住低笑出声,他太过愉悦,笑得胸膛都跟着震动了一下,苏皖被他笑得愈发脸热,这才意识到她的话像极了怨妇,她扭头就要往房内走,却被男人扯住了手腕。
  楚宴将人抱到了怀里,下巴搭在了她脑袋上,“我可没嫌你无趣,是怕你整日老气横秋的,自个无趣,恼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歪头看了她一眼,气息也洒在了苏皖侧脸上。
  苏皖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心中也别扭极了。背后是他结实的胸膛,他有力的手横在腰间,她想逃走,却挣脱不开。
  见他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苏皖不由一阵脸热,“你放手。”
  楚宴哄人般亲了一下她的侧脸,“好了,不气了,嗯?”
  见少女雪白的肌肤一点点变红,楚宴心情大好,又在她小巧精致的耳朵上吻了一下。
  苏皖羞死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又是抱又是搂的,亲了脸还不算,又亲耳朵,她耳朵最怕痒,苏皖恼得一脚踩了下去,这一下毫不留情。
  尽管如此,楚宴依然没觉得疼,怕她恼羞成怒,他才悠哉松手,语气依然戏谑十足,“你想谋杀亲夫吗?”
  苏皖抿了下唇,直接去了奉水苑,只觉得这人真是不成体统!走了一路,她泛红的脸颊才逐渐恢复正常。
  早饭苏皖是在奉水苑用的,刚用了早饭,就有丫鬟过来禀告,说今日早朝时,皇上又说了狩猎的事,定在后天出发,王爷让她回凌霄堂收拾一下包裹。
  包裹谁收拾不一样?苏皖觉得他分明是见不得她闲着,如果他真将狩猎的事放在了心上,一入府肯定就提起了,哪会百般戏弄她?
  不过丫鬟都来喊她了,苏皖还是回了凌霄堂。
  听到狩猎的消息时,最高兴的莫过于苏宝了,小家伙至今对上次的狩猎念念不忘,见总算可以再次出去了,小脸上满是喜悦。
  每年秋季皇上都会组织一场狩猎,不仅会邀请大臣和王公贵族随同,还允许他们带家属。今年因为安王和薛落卿接连出事,影响了他的心情,这才推迟到现在。
  好在此时,天气还没有彻底冷下来。
  苏皖心中想的却是薛落卿的事,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本打算这两日就要回京,难怪当时楚宴说不必急于一时,原来他早就知道后天要出去狩猎。
  狩猎是大事,要去的是皇家猎场,狩猎完,还要祭祀,每次路上都要几天,一来一回,起码需要半个月。
  苏皖干脆让莫羽也去了薛落卿那儿,让他等伤口彻底愈合再回来,左右皇上不在京城,还是先好好养伤,几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十几日了。
  她收拾行李时,楚宴就在她身边不远处坐着,时不时抬头扫她一眼,见苏宝跟条小尾巴似的黏在她身旁,他颇觉碍眼。
  觉得如果没这小东西,他现在还不是想抱就抱,想亲就亲?
  很快就到了出发这一日。苏妍因赶上小日子,身体有些不适,便留在了王府,除了他们一家三口,楚宴只带了福义和几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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