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了个没心肝的——尹未央
时间:2019-10-30 08:26:18

    元妤顿时便被噎住了,还有些下不来台的感觉。
    堂堂的谢家三郎,竟然会吃她身边一个影卫的醋,也是够丢份儿的了,这会儿还好意思笑话她?
    看着谢砚一脸下不来台的神色,元妤顿时起了揶揄之心,惦着脚贴近他,在他下颚边吐气如兰地笑道:“三郎这是羞了吗?羞了吗?”
    谢砚原本确实是羞了,但这会儿却是恼羞成怒了!
    心道,明明是新婚之夜,做妻子的不羞还这般嚣张是什么道理!
    当下也不管身上脱了半天也没有脱尽的衣裳,直接掐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要往浴桶里丢,嘴上咬牙切齿地道:“我看是太久没给你,叫你忘了郎君的厉害!”
    元妤“啊”一声,紧紧抓着他肩头,腿也缠上了他的腰,死活不要被丢进浴桶里,疯了般地道:“你放我下去!丫鬟们还在屋里!”
    元妤觉得这人太不要脸了!被人说中了心思就恼羞成怒,还不要脸地做出这种事儿!
    谢砚却突然间又不那么恼了,见她圈在自己身上不下来,丢不到浴桶里去,笑着对着她惊恐微张的小嘴亲了亲,干脆抱着她一起跨进浴桶,嘴里却放着狠话道:“不收拾你就不知道谁是一家之主!”然后发觉她太紧绷了,又笑着把她摁进水里亲了亲后道:“……放心吧,丫鬟有眼色的紧,早就退出去了……”
    元妤:“……”
    她想了想,竟也就放松了身体。
    谢砚有一瞬的吃惊,下一瞬却精神抖擞起来,随意扯去二人身上湿透的衣裳,急吼吼地开始了今夜的主题。
    洞房花烛!
    隔日,元妤同谢砚一道给谢茂和黄秋云敬了茶,便算是正经的谢家儿媳了。
    谢茂在小辈儿面前一向古板没什么话,却元妤却很亲切,面色很是和缓,但也只是简单嘱咐了两句话便没了。
    黄秋云却是很心疼元妤,拉着她絮叨了几句,还道:“谢家虽是世家大族,但在长安的却只有这一脉,你莫觉得冷清。”
    元妤自是不会,谢家给她的已经太多了。
    黄秋云道:“除了砜儿,阿砚还有个大哥你应该知道,他是咱们谢家另一个另类,不喜文却好武,跟着他外公守卫边疆去了,边疆战争频繁,因而你和阿砚成婚未能赶回来,你莫多想。”为什么说是另一个?因为还有一个从商的在一旁坐着笑呢。
    元妤连忙摇头,道:“母亲多虑了。”她哪里会那般小心眼。
    黄秋云拍拍她的手笑道:“好好,我自是知道你的性子的……”只不过是该提的她还得提一下。说着想到什么,黄秋忙道:“不过他大哥虽没能回来,却是叫人送了贺礼回来,稍后我叫人把礼单送到你们院子去,你可叫人去库房对对看看。”
    许是因为女人一打开话匣子便止不住,谢砚听他娘絮絮叨叨半天还没有放人的意思,就有些不耐烦了。
    他爹早走了,他二哥倒是笑眯眯地在一旁听着,但心里不定想什么呢。
    一想到他二哥可能在心底憋着笑,谢砚便更坐不住,满脸不耐地开了口,道:“这些她都知道,您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然后没等黄秋云回答,他便站了起来,道:“没有的话我们便先回去了,扶风院里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她处理呢。”
    因为成婚,他得了几天婚假,不用去上朝当值,可不想坐在这儿听他娘没玩没了地絮叨。
    黄秋云目瞪口呆,心道难怪人们常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这是媳妇儿刚娶进门,陪她坐一会儿都不耐了。
    可没等她说话,谢砚已经走过去牵元妤的手了,便牵便煞有其事地斥道:“一聊上便没完没了,要知道你现在不是女郎是人妇了!要时时刻刻谨记照顾夫主的责任,一玩起来就忘乎所以,还不快跟娘行礼请辞……”
    元妤:“……”空气都尴尬了好不好?
    元妤低着头红着脸跟黄秋云行了个礼,根本看都不敢看一眼旁边捡笑的谢砜,在黄秋云的瞠目结舌之中,被满脸得意的谢砚牵着走出了正院。
    而他口中所谓的扶风院里一大堆事等着她处理,不过就是让满院的丫鬟奴仆向她行礼认主。
    好吧,这虽然也很重要,但要不要那么急那么丢人啊!
    看着打头跪着的青鸢青鹭,元妤没什么立下马威的心情,接了她们的礼,简单说了两句,叫她们先各司其职便挥手让下去了。
    连着明芷明若,都叫她赶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元妤才跳了起来,遏制着想去掐他脖子的冲动道:“三郎啊……”
    谢砚捧着茶杯,很是高兴的模样看着她,眉毛微微挑着,好像在期待她说点什么。
    元妤憋了会儿,才小媳妇儿样地道:“三郎……您也多少在母亲面前给妾留点脸面……”看看今天的事儿叫什么……她明儿都不好意思去重阳院请安了……
    谢砚却哈哈笑,把她抱到腿上,还伸手刮刮她的鼻头道:“放心吧,娘不会往心里去的……”
    元妤:“……”这不是娘会不会往心里去的事儿,是丢不丢人的问题吧?
    谢砚心思却已经不在这儿上面了,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难道他急着回来就是想这事儿?
    元妤涨红了脸,伸手握住他已经伸进她衣服里的手,道:“三郎,这会儿是大白天……”
    丫鬟什么的都在院子里忙碌,来来去去的都能听到动静,他们关着门做这种事儿,太羞耻了也。
    谢砚却搂着她亲了亲,好不要脸地在她耳边吭叽道:“我们本来就是新婚……”
    元妤:“……”新婚个头……你当你刚开荤……
    但是,反抗无效,终究是被按进了内室的椅子里……
    ……
    隔日要回门,元妤在看回门礼的单子时,明芷匆匆进了屋里,递给她一封信,道:“主子,这是奴婢方才出府买东西时被一个小孩塞进手里的,您看。”
    元妤接过来一看,正面信封上一个字都没写,翻过背面却在一个角看到一小行字:阿妤亲启。
    元妤眼儿一眯,认出那字是孟潮生的。
    太久没和这人联系,她都快忘了长安城里还有这么一位以前的熟人。
    她犹豫了片刻,才抽出信封里面的信看了眼。
    信上约她见面,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同她说,却没明说是什么事。
    元妤想了想,叫明芷把信拿去烧了。
    “别叫郎君看见。”倒不是有多大见不得人,只是嫌弃谢砚拈酸吃醋的劲儿,被他看见了又要没完没了了。
    至于孟潮生的邀请,她没打算去。
    之前就想过不再同他联系,何况现在她已成了婚,有些麻烦能省便省了吧。
    明芷听了令便带着信下去了,准备拿到她和明芷的屋里再烧。
    可退出去时,正巧碰见谢砚自前院回来,她手里的信还没来得及收回袖子里去,被谢砚瞅了个正着。
    原本谢砚也没去注意一个丫鬟手里拿着什么,他注意力全在元妤身上的,可明芷见了他下意识便要去藏那封信,神色微慌,可不就引起了谢砚的注意。
    谢砚看了眼站起身准备迎他的元妤,又瞅瞅藏信没藏住的明芷,一脸狐疑地问道:“拿的谁的信?”
    明芷心里素质那么强大的一个丫鬟,这会儿却莫名慌了,许是因为元妤叫她把信烧掉,还特意嘱咐她别叫谢砚看见,她便以为这信很是个问题,会严重影响两位主子之间的感情,便开始哆嗦嘴皮子起来,不善撒谎地她开始撒谎了,道:“是、是奴婢的家、家书……”
    谢砚脸儿一黑。
    元妤捂脸。
    这个乖乖啊,她哪儿还有什么家人,哪里来的家书……
    真是……撒谎都不会编个靠谱的。
    元妤真是哭笑不得。
 
 
第103章 
    元妤哭笑不得地预备上前解救一下被盯上的明芷,  却被谢砚喝住:“你在那儿呆着!”
    元妤抖了个激灵,  立马站住了脚。随后又觉得这叫什么事啊,  不就是一封信,  搞得像她要红杏出墙一般。
    谢砚黑着脸朝明芷伸出手,  道:“交出来。”
    明芷抖着手里的信,到这会儿了还在犹豫要不要交,苦着脸还想侧目去看元妤的意思。
    把谢砚给气笑了,  看向元妤,道:“看样子今天这信没你发话,  我还看不得了。”
    元妤立刻汗毛都竖起来了,  僵笑着道:“瞧三郎说的什么话,  哪里就看不得了。”随后故意呵斥明芷道:“还不把信递上出去!”
    明芷顿时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  连忙举高双手呈上了信。可等谢砚抽走了信,她又有种对不起自己主子的负罪感,只觉是自己没办好差,才引得主子和郎君闹这一出,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元妤真不知该为她的这份忠心感到开心还是该哭,隐晦地朝她挥挥手,要她赶紧下去。
    明芷再次得了明示,立马灰溜溜地退出去了。
    这会儿,谢砚已经看完了那封简短的信。信后虽然没有署名,但看信的内容和文风,他也联想得到会是谁写的,顿时脸色就跟菜叶子似的绿。
    他本以为,  像孟潮生那般的人物,纵称不上君子坦荡,但也是有道德底线的。如元妤已经同他成婚,他就应已死心放弃,没成想竟还会私底下递信,还递进了谢府里!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叫他接受不了的是,元妤竟然还背着他让人把信藏了,是不是也打算背着他去赴约?
    元妤见他脸色不停地变换着,小心肝直抖,抬脚就欲上前解释一下,“三郎……”却又被谢砚避瘟神一样把她喝住了,道:“你站着别动!”
    元妤一噎,就见他开始焦躁地在她面前来回踱步,一脸不能忍受却又不得不忍受,忍受了却又十分烦躁不安的表情。
    元妤真的很想告诉他,不用那么烦躁,她没打算去见孟潮生啊。
    可她一想开口,就被他呵斥,一副不想听她“狡辩”的模样。
    元妤只能瞪着眼睛看他满屋子乱转。
    等他转了半天后,不知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停住了脚,转过头黑沉着眸子很是威严地看着她。
    元妤顿时乖乖站好,做出聆听训诫的模样。
    果然听他道:“元氏!你现在已是我之妇人!且是大妇!”
    元妤愣愣地点点头,随后脸色又有点憋。什么大妇小妇的,他还想纳几个小不成?
    谢砚却没得心情想她在想什么,只唬着脸道:“既已为人妇,便要守妇道!”
    元妤脸色有点酱紫,谁不守妇道了!
    谢砚继续:“就要以夫为天!”
    “……”
    “做什么事必须先请示夫主,我不准你做的,你就不能做!”
    “……”
    “在院子里也就罢了,大事小情的我可以纵着你些,但若要外出,必须先请示我。”
    “……”
    “我若不准你出府,你便不能出府!”
    “……”
    谢砚瞪着她,道:“明白了吗?”
    元妤:“……”真想和把泥糊他脸上!这是为这点事儿就要监禁她了?
    可当她想张口表达一下不同意见时,便被他恶狠狠地回瞪回来,好似她若说一个“不”字他便要冲上来咬她一般。
    最后元妤也是没脾气了,在心里自我安慰道:算了,和这么个幼稚的人较那真儿敢嘛?先哄了他再说。
    便蔫头耷脑地应了声:“……是,妾都明白了。”然后掀起眼皮觑他,看他脸色好些了没。
    果然就见他像解决了一件什么大事般,脸色虽说不上很愉快,但总算不那么恶狠狠地盯人了。
    元妤一边觑着他,一边伸出脚尖点点地,好笑又带着试探地问:“那妾可以凑前了吗?”
    谢砚盯着她穿着绣鞋、故意绷直的小脚,视线又向上看了看她略带讨好的小脸,轻轻哼了一声。
    这算默许了?
    元妤忍着笑凑前,挽着他手臂带他去坐,一边给他奉茶一边道:“……妾没打算去见他,叫明芷收了信也只是怕三郎瞧见了生气。”
    谢砚刚想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抬头瞪她,道:“还是我冤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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