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皇后——西皮皮
时间:2019-11-02 09:19:11

  他将批复递给斯羽,让他着人赶紧送出去,便靠在椅子上阖眼休息。
  忽然,有什么东西跳到了他膝上,还带着些热气。
  他睁开眼睛,看着煤球蹲坐在他膝上,煤球见他睁开眼又迫不及待地跳上了桌子,仿佛多在他身上待一刻就会不耐烦似的。
  谢景瑜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把它的脑袋,煤球伸了伸爪子抵住了他的手。
  “你是不是知道她心中藏着的秘密?”谢景瑜低声问道。
  煤球瞥了他一眼。
  到了与何牡丹约好前往康王府探望李茹思的日子,陈青瓷穿了一身素雅的衣裙乘上了马车前往康王府。殿下说要陪她去,到底被她拦住了。
  何牡丹同她到的时间相仿,两个人便手挽手朝康王府的正院走去。
  只是几日没见,陈青瓷见何牡丹脸色有些不好,便是手也瘦了一圈,有些担忧的问道:“三嫂,你今日是不是不舒服?”
  何牡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无事,只是宝哥儿这些日子有些闹觉,我晚上有些睡不好。”
  “你如今亲自带着他睡吗?”陈青瓷又问,之前宝哥儿都是由奶嬷嬷带到偏房睡的,这她还是知道的。
  何牡丹眼神中闪过慌乱,只是一瞬又恢复了亲切,“是呢,他这些日子皮实了些,我亲自管着倒要好些,那些个奶嬷嬷婢女们管不住他。”
  陈青瓷点点头,俩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正屋门口,婢女打着门帘,规规矩矩同她们请安。
  她们踏进外间,便闻着了里头浓厚的药味。
  绕过多宝阁,走到了里间,便见李茹思斜靠在床头,见她们进来还想着起身与她们见礼。
  何牡丹忙上前将她扶住,“如今你坐着小月子,何须虚礼。”
  李茹思脸色有些苍白,额间还戴着一副抹额。陈青瓷上前低声喊了一句五嫂便再无话说。
  “你们来了,我这里如今乱糟糟的,也不能好生接待你们。”李茹思有气无力地说着话,说两个字便要咳上一声,眼角间也是红肿着的,看着有了几分黯淡的样子。
  何牡丹叹口气,她是做母亲的人,自然比陈青瓷这个小姑娘更知滑胎对李茹思来说是何等的悲痛。
  她坐在婢女端来的椅子上,朝着床上的李茹思说着,“你如今还年轻,如今最该做的事情便是养好身子,以后日子还长者呢。”
  李茹思听见这话,脸上闪过哀伤,声音也有些颤抖,“借你吉言了。”那个孩子从她身体中脱离时的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
  她从前不爱说话,如今更是不爱说话了,全程只听见何牡丹宽慰的话。坐了片刻,见李茹思有些疲惫了,俩人起身准备告辞。
  “你好好歇着,得了空我们再来瞧你。”
  李茹思点点头,吩咐着贴身婢女代她送客。
  两个人走在廊下,迎面而来一人,穿着纱裙粉裳,头上簪着一支鲜艳的红珊瑚步摇,面容精致无双,看着更是盛气凌人。
  她款款行至俩人面前,见礼道:“臣妾见过康王妃、慎王妃。”正是陈青月。
  何牡丹淡淡道:“陈侧妃有礼了。”
  陈青月起身抿嘴轻笑,“如今王妃卧病在床,招待不周,二位还请到臣妾那儿略坐坐,喝上一杯茶才是。”
  她这句话是盯着陈青瓷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辨的得意。她不过入府半年,靠着康王的宠爱,如今已是侧妃,还怀上了孩子,代替病榻之上的康王妃执掌着后院,好不得意。
  何牡丹面上一冷,还不等她说什么,就听见身旁安静了小半日的小姑娘声音冷淡地说道:“不劳烦侧妃了。”
  说罢,陈青瓷便不再看她三妹妹一眼,只转过身对何牡丹说道:“三嫂,走罢。”
  陈青月咬着牙侧身,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都淬着毒。
  她怎么可以!她们姐妹一场,何至于在端王妃面前踩她的颜面。
  陈青瓷却不知,她同何牡丹走到二门处,马车早已等候,何牡丹拉着她的手,“过两日,宝哥儿生辰,你可一定要早来。”
  不知怎得,陈青瓷偏生从这句话中听出一丝不舍。
  她笑道:“我自然会早早的来,宝哥儿的生辰礼物我都备下了,三嫂只管放心。”
  何牡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上了马车同她道别。
  “娘娘,咱们也上马车吧。”琉璃举着雨伞同她轻声说道。
  她坐上了马车,琉璃还说:“陈侧妃可真是的,康王妃如今还病着,她穿的花枝招展的到正院里头,还请您同端王妃喝茶,她可不就是狂妄,连康王妃都不放在了眼中。”
  “幸好娘娘没答应她。”琉璃还有些庆幸,自家姑娘耳根子软,万一见到陈青月答应了她,那就是将康王妃得罪了。
  陈青瓷点点头,“我知道,如今五嫂病的实在可怜了些,我也不愿让她在病中受闲气。”便是平日里,她都不曾同三妹妹有了来往,如今更是不会。
  “咱们先别回家,去外头看看吧。”陈青瓷想起一事,忙唤着车夫。
  车夫依言驾车朝着街上驶去。
  “娘娘,您想去哪儿?”
  陈青瓷掀开车窗帘子来,“方才三嫂提起宝哥儿生辰,我想去趟首饰铺子。”
  “掌柜会亲自将生辰礼送到咱们府上,娘娘何必亲自前去?”琉璃不解。
  陈青瓷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再订做一件首饰。”
  她也是方才想起的,想着便想要去做。
  马车停在首饰铺子门口,店家瞧见马车上有慎王府的标志,连忙出来迎接,“不知王妃亲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陈青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诚惶诚恐的掌柜,“掌柜无须多礼,我只是路过想要来瞧瞧。”
  掌柜躬着腰请她进去,里头逛着的人不多,琉璃护着她上了二楼雅间,这才避开那些目光。
  “不知娘娘想看些什么样的首饰,小的让他们送上来给您挑选。”掌柜的殷勤着亲自上茶。
  “掌柜的,我想在你这儿定上一样金饰。”
  “娘娘只管吩咐就是了,谁不知道小的这儿金银首饰款式众多,娘娘想要什么款式的,小的都能让金匠做出来。”
  陈青瓷松了一口气,“可有纸笔?我将样式画出来,您这边照着样式打造便是。”
  掌柜的赶紧给她拿了纸笔来,她拿着描红笔细细地将心中想要的首饰给描了出来,她勾勒的很细致,细细画好过,又瞧了瞧方觉着满意。
  她伸手将画纸递给掌柜,“您瞧瞧,按照纸上所写的尺寸打造,可行?”
  掌柜的看过一回,满脸堆笑,“自然可以,娘娘尽管放心。”
  “待过两日,同娘娘上回定的长命锁一块送到王府。”
  等到她们出了首饰铺子,琉璃方才问,“娘娘如何想起定这样一件首饰?”
  “只是想起来书上有过这样的首饰,觉着有趣。我们回府吧。”
  这样一件首饰自然是有用的,但如何用她还不能告诉琉璃。
  马车一路朝着燕来巷而去,走到街道拐角处,听见外头车夫问道:“娘娘,奴才仿佛看见了三少爷,可要人去请他过来。”
  三少爷?这是遇见了她三哥。
  马车停了,陈青瓷掀开车窗帘子,便见陈青城撑着伞靠着墙角四处张望着,似乎在等人。她刚想让随行的侍卫前去请他来,便见一位姑娘撑着伞从远处走来,伞遮住了她的脸,让陈青瓷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姑娘一直走到陈青城跟前才停下。陈青城似乎很慌张,伸手摸了摸头,又与那位姑娘离远了一步。
  两个人似乎是说了一会儿话,正准备前往某处。等他们一走动,陈青瓷这才看清陈青瓷城身侧提着一个食盒,似乎是很重,那姑娘想要伸手帮忙,她三哥却侧过身,一个人提着。
  “这是。”琉璃惊讶道。
  陈青瓷着实惊讶了,她三哥可自来都是最规矩之人,怎么会同一位姑娘家这般在大街上俩个人单独相处?
  “娘娘,咱们要不要跟上去瞧瞧?”琉璃问道。
  陈青瓷想了想,“算了吧,这是三哥私事,咱们跟上去算是怎么回事情,况且咱们也不能毁了那位姑娘名声。”姑娘家名声重要,此刻他们装作不知还行,若是贸贸然上前去
  “明日三哥书院旬假,等他回府,我再去问问便是。”
  说罢,见陈青城同他身旁的姑娘走远,她便吩咐车夫驾车离去,再不看外头一眼。
  血,到处都是血,好痛,好痛,快醒过来,醒过来!
  “啊。”陈青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停地喘着粗气,她的额上也全都是汗。同上回那次一样,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血,她就倒在血泊之中,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血不停地从她胸前的血窟窿中涌出来。
  她依旧躺在一个人的怀中,却还是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陈青瓷方从梦境中回过神来,她伸手抚上胸口,这已经是第二次做这样的梦了。上回做过这个梦,第二日红绳就断开了。
  她赶紧低头看去,红绳在她胳膊上好好的。屋中没有旁人,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敛去脸上的惊魂未定,起身梳洗了一番,推开门走出去。
  “娘娘,您醒了。”门口几个坐着的婢女见她出来忙起身请安。
  “嗯呢,你们在做什么?”陈青瓷对着他们温柔地笑一笑。
  “奴婢几个在斗草。”春云颇有些不好意思,她都这般大了,竟同晓莲一般堆在一起玩起了斗草这样小孩子玩儿的游戏。
  “娘娘,您要不要同咱们一起玩儿。”晓莲又从廊下的花坛中拔了两根斗草来,这样的草坚韧,两根草互相钩住,看哪根先断开便是输了。
  “你们玩儿罢,我瞧着就是。”陈青瓷站在她们身前,她睡得浑身有些瘫软,便是力气也不如旁人大,定是会输的。
  哪儿有在主子面前玩乐的奴才,方才她们连主子起身都不知,此刻更是不敢再玩乐。今日也是琉璃回房休息去了,不然此刻肯定会将她们几人训斥一番。
  春云让旁得几个小婢女收拾长椅上头散落着的碎草,一旁说道:“奴婢等不玩儿了。”
  陈青瓷点点头,这会子没下雨,她想要出去走走,散散身上因为做噩梦带来的热气,晓莲扶着她,“娘娘,您想不想去泽园瞧瞧,奴婢昨日听说娘娘上回撒的那些葵花种子似乎长了些小苗。”
  陈青瓷诧异道:“上回泽园的管事不是说,因着大雨,那些种子已经都被淹死了。”
  晓莲吐吐舌头,有些茫然,“奴婢也不知,是昨日奴婢路过泽园,听见守门的两个婆子在议论。”
  “娘娘若不信,随奴婢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晓莲劝道。
  陈青瓷点点头,反正她闭上眼还是噩梦中的场景,不如去看看是真是假。
  被水泡了二十几日的幼苗,如何还能长大呢?
  泽园里头静悄悄的,因着雨水泛滥,不少花草都落败了,看着很没有生气的样子。
  待走到那块点了葵花种子的地时,她没忍住捂住了嘴,睁大了眼睛,
  “这。”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指着地中冒出来的那些半尺来高的带着绿意的矮苗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明明她询问过泽园的管事,管事说这边靠着泽园的湖,那几日大雨,湖水都有些漫出来,这边更是淹的透透的,所以那些只发了一点儿嫩芽的葵花种子都被水淹了,泡发后更是不会长了。
  晓莲很是兴奋,“娘娘,奴婢可真说准了,这些葵花种子可真顽强,连着这么久的大雨,它们都还能长出来。”
  陈青瓷蹲下身去,地上泥土还有些湿,有些泥都沾上她的鞋面,她也没理会。她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长出了三片叶子的矮苗,苗杆上还沾着露珠,她到底露出了个舒心的笑来。
  晓莲松了一口气,这些矮苗自然不可能是那些被泡过的种子发出来的,这可是王爷让暖房伺候了好些日子,才在暖房里头长出来的,昨日王爷见雨停了,让人栽种下去的。
  “高兴了?”陈青瓷还在蹲着瞧,她身旁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她笑弯了眼,对着来人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我不是说要改么= =但我今天看了很久,暂时还不知道添什么内容进去,暂时放着,后面皇位那一张的时候打补丁上去。
  其实今天卡文辣,写了很久。有些累,所以没有小剧场辣,抱歉。
  明天见~
 
 
第79章 
  陈青城有些手足无措,他今日拎了好些膳堂剩下的饭菜出来,他同萱萱约好在街上见面,一共前去保育堂,那儿如今住着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全靠里头的尼姑们布施得些银钱,还有那些大一点儿的孩子出去做些短工支撑着。
  “陈公子,你提的动吗,不然我来?”萱萱见他提着食盒走路颇有些吃力,抿嘴一笑。这位陈公子着实有趣,因着行善被不识好歹的乞讨者打了一番,就这样却没有浇熄他继续行善的心。只是行善对象不再是街上那些有手有脚的男人,而是同她一起前往京中的保育堂,照顾那些从出生就被抛弃的孩子。
  这回大雨,保育堂那些照顾孩子们的尼姑布施颇有些吃力,里头的人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不用,不用,我能提的动。”陈青城有些脸红,他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好歹是个男子,只是这样一点儿东西他还是能够提动的。
  萱萱倒也没有坚持,她将伞沿往下压了压,遮住了自己的脸。今日路上行人不多,便没有多少人朝他们俩看去。
  等他们走到保育堂的时候,那些在院中廊下编着竹箩筐的小孩子们一眼就认出了萱萱,口中喊着萱萱姐姐,还朝她奔了过去,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萱萱姐姐,你好久没有来看我们了。”
  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可爱小姑娘拉住萱萱的衣角甜甜的说道,说完后又瞧见她身旁站着的陈青城,“这位大哥哥是谁?”
  “他姓陈,是我朋友,若慈师父在不在?”萱萱低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问道。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