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土系憨女——木木木子头
时间:2019-11-03 09:46:04

  韩穆薇撒丫子狂奔,那是她跟在天一祖父身后捡的。
  “韩尘微……你这个孽徒……”
  这声大喝几乎响彻天衍宗的驻点,而在此的天衍宗门人听着声音也都放下了心,善德已经好了。
  在姬家和各宗老祖的努力下,历经半月遗址外的五行九归绝绝阵终于在一声响雷中,昭示完成。各宗也开始安排门人进入遗址,就在一切都渐入佳境的时候,税蓝界的墨羽门和仙剑山派了使者来了。
  万剑宗与仙剑山的关系一向和睦,谈拢了条件,仙剑山的使者便匆匆离开了。倒是无极宗这次态度比较强硬,几乎是寸步不退,激得墨羽门的人极为恼怒,甚至扬言要在苍渊另择宗门。
  无极宗的海昀更是仰首大笑,挥袖让他去找,终墨羽门的人是铩羽而归。
  三个月过去了,沐尧的伤也已经好了,这日他同韩穆薇便准备离开宗门驻点,按原来的计划向东行。
  而此时遗址中,沐天一正手持冰霄剑瞬移紧追在一道红色流光之后,而红色流光则奋力逃向遗址出口,一根藤鞭破空狠抽,顿时拦住了红色流光的去路。
  面白无色的无暇现出了身形,看向阻他去路的天牧,后扭头瞧了瞧追了上来的沐天一,顿时嗤笑一声:“本君还以为天衍宗如何了得,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这师兄弟是在给朱善德报仇呢。
  “与你相比,我等已实属良善之辈,”天牧上前一步,持鞭直指无暇:“你以为你做下那等恶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做梦。”善德说他再无飞升之可能,岂是妄言?
  “原来你们都知道,”无暇垂下双目,桀桀轻笑了起来,慢慢的笑声由小到大,越来越狂放,黑色的双眸变得猩红如凶兽一般:“桀桀……”
  沐天一腾空瞬移而上,一剑冰凌,无暇袖子一挥,露出了白骨右手,幽幽说道:“今日你们可没有朱善德的好运气了,”白骨右手轻轻一拂,“小的们,出来见见两位道君,”话音一落,无数恶、灵从其指间飞出。
  天牧挥鞭落下,抽出了一片净空,后瞬移直上,攻向无暇。沐天一一剑横扫,飞扑来的恶、灵被全数撕碎,后当空一剑斜劈,带着冰凌的剑气化作一条冰蛟龙横冲而下。
  站在海边,瞭望着远处的遗址,韩穆薇摸了摸挂在右耳上的聚魂灯,只觉很平静。沐尧出了自家老祖宗的木屋,便走到了她的身旁:“我们出发吧。”
  “好,”韩穆薇抬腿一脚趟进水里,顿觉冰爽:“还是从海底穿行吗?”这次横渡无望海,因为金鳞妖王和骄世媛,他们就得了三储物袋的海贝,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对”
  韩穆薇高兴地拉起沐尧,准备一头扎进海里:“那我们走……”
  “尘微小心,”一声大喝,惊得韩穆薇立马缩回了脚,抬首望向半空,一团冒着阴冷鬼、气的黑团已到眼前,沐尧刚想动作,便被她拦下。
  黑团冲进了韩穆薇的眉心,桀桀狂笑,天衍宗的人来呀,他要吞吃了韩尘微的神魂,占据她的肉身,只是想法太过美好,一涌进神府,就见一圆胖丫头拿着根碧绿色的鞭子在等他:“你是什么东西?”
  瞧着样子,他怎么感觉这圆胖丫头跟韩尘微有七、八分相似,顿时心一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说韩尘微的老祖宗韩显神魂已凝成实体,他相信,可韩尘微才将将什么修为?
  “哼,”小天菩还真没见过这么会送死的:“你不是要吞吃薇薇儿神魂吗?”小肉手往上一指:“喏,她的神魂在那,你要想上去,就得从我菩菩的身上踏过去。”
  无暇不屑地桀桀大笑,后扑向了小天菩。小天菩等着他抵近,抬手就是一鞭子,抽着无暇肝胆欲裂,尖锐嘶叫,几乎是抱头鼠窜。
  小天菩双手叉腰,凶巴巴地喝道:“再来,”它已经估量过了,抽散这黑球大概要十鞭子,还有九鞭子,赶紧打完早点了事,“快点,磨磨蹭蹭地干什么?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可不是我们逼你跑进薇薇儿神府。”
  “神……神植天菩,”一鞭子彻底抽醒了无暇:“你是神植天菩,”偷眼望向高高挂在神府上空的那轮金日,那是菩神果,其四周环绕的昏黄色雾体就是韩尘微的神魂。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小天菩闪身上前,当头一鞭:“干的坏事不少呀,”瞧他魂体中充斥着的鬼气,“说你杀了多少人?”
  无暇连着被抽中两鞭,痛得魂体颤抖,调头就想逃离韩尘微的神府,可这神府是进的出不得,只能横冲直撞,意图让韩尘微主动放他出去,小天菩举着鞭子一路紧追,找着机会就抽。
  而此时已经关闭了神府的韩穆薇正双手托着下巴蹲在海边,身边围着一群人,他们都知没事,但依旧止不住地担心,均守着她以防万一。
  善德道君踢了踢小孽徒,难得温和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神魂剧痛?”说着话,一双精亮的小眼还忍不住瞥向自己不中用的师父、师兄,二打一,都没能拿下无暇那老鬼,还有什么用?
  想之前无暇和尸运两化神后期打他一个化神初期,还让他平安无事地逃回了宗门驻点,就知自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无奈的韩穆薇摇了摇头:“没有疼痛,没有不适,现在只觉有些气闷,”她都已经被盯了半个时辰了,那无极宗的无暇道君眼神也忒好了,夺舍谁不好,非要挑上她这个女娃,仰首上望一众人,“你们说,那个无暇道君是不是男儿身、女儿心?”
  四周顿时一片沉凝,善德道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真思虑了起来:“很有可能,”瞧他那副白面书生的阴柔样,就不像个正经男子,“也就只有女儿心眼才那么小,一个化神后期竟联合尸运算计我一个化神初期。”
  天牧闻言,抬手就是一个暴栗子:“自己傻,还怪别人机灵,你活该,出门不带脑子的东西。”别以为刚刚那眼神他没看到,这孽徒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
  韩穆薇是第一次见师祖动气,看样子老头收拾她的法子是完全承自师祖,一想通,便立马闭上双目:“师父,徒儿什么也没看见。”
  “哼,”善德道君真想一脚将蹲在地上像坨牛粪的小孽徒踢进无望海洗洗脑子,不过感知到师父怒气未消,他还是先憋着火吧。
  就在这时无极宗的海昀背手踏空漫步而来:“你们都在……”
  “在什么在?”一听到这声音,善德立马转身望向来人,吼道:“你们无极宗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无暇那死鬼竟众目睽睽下夺舍我徒儿,现在我徒儿生死不知……”
  听到这里,韩穆薇刚睁开的双眼立马闭上,一声痛苦吟咛后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海昀见韩尘微面色红润,气息平稳,嘴角不由得开始抽搐,天衍宗这是要坑他:“此事能怎么能怪我们无极宗?”无暇一活生生的人进入遗址,为何出来就只剩神魂了?
  “无极宗什么时候把无暇逐出宗门的?”释甲问道:“怎么没给我们天衍宗送句话?”既然不能怪无极宗,那就说明无暇跟无极宗无关,这事好办了,“我说呢,善德自东洲负伤回来,无极宗为何没给天衍宗个交代?”
  海昀能说无极宗已经放弃无暇了吗?
  被抽中五鞭的黑团子已经开始溃散,小天菩依旧不依不饶,誓要将他灭杀:“都说了早死早超生,你还冥顽不灵,这是自找罪受,看鞭,”啪又是一下。
  “我徒儿才金丹期修为,你觉得她能干得过无暇的神魂?”善德两小眼紧盯着海昀:“一会情况若是不好,我还要请宗里的老祖相助……”
  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海昀发誓他就没见过比天衍宗更霸道的宗门了,自认不敌,赶紧跑。至于无暇,那不是已经死在了遗址中了吗?
  足足一个时辰,无暇的神魂终于消散了,韩穆薇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事了,”放出小天菩,帮它理了理乱了的发,“有它在,谁能夺舍我?”
  小天菩缓了缓气,拿出一只储物戒:“这个是不是归我了?”
  善德道君看着那只储物戒,顿时心绞痛又犯了,他之前的那一通忙活到底是为了什么,找一顿揍吗?
  韩穆薇拿过那只储物戒,将其送到自家师祖手上:“这个应该归您和天一祖父。”
  “这不成……”
  “收着吧,”神识扫过小薇子,见她无事,韩显便打算回木屋:“无暇的事不要再提了,”看来无极宗是已经知道无暇的罪孽,不然失了一位化神后期的道君,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从一开始就被隔离在外的沐尧,终于可以接近韩穆薇了,牵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不要生气,”韩穆薇反手与他十指相扣:“老祖们也是怕无暇夺舍不成,逃出我的神府,攻向你,”这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虽然知道他有天凤神脉护体,但在场的又不是都知道。
 
 
第166章 
  “又是一个空的,”一头小黑猫气急败坏地从一个镶嵌于岩石上的海螺中跳出,仰首看向正等着它的一行人:“姐姐,我们再寻下一个,”它就不信全都是这样。
  韩穆薇瞧了瞧横眉怒目的小九儿,无奈地与沐尧对视一眼:“这已经是第十七处了。”
  离开了宗门驻点,他们便从海底往东行,小九儿无意中踩到一块碎骨,顿时就找到了发横财的路子。上古遗址现世,无望海动荡,无数海妖葬身海底。可妖死了,藏身的洞府还在,小九儿打的便是要去继承那些海妖遗产的主意。
  沐尧看着干劲十足的小黑猫,不禁摇了摇头,他们在无人小岛上都待了几个月了,这海底能动的早就被那些存活下来的海妖翻了个遍,哪还会留下什么?
  “小九儿,”韩穆薇右手一招,正在寻寻觅觅的小黑猫便到了她的掌上:“姐姐给你看看,”抬起它圆圆的小猫脸,“眉虽繁茂但却短,两眼清亮有神,天庭饱满,财梁丰高。”
  小九儿眨了眨猫眼,姐姐这是在干什么?
  韩穆薇啧吧着嘴:“啧啧啧,依着面相,你就不是个捞偏门的,”揉着小猫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九儿啊,咱们现在已经出了深海,这眼瞧着就要上岸了,你是不是该死心了?”
  不能捞偏门?小九儿的两眉慢慢地耷拉下去,完全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瞧着已被尘微忽悠伤了的小九儿,沐尧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连一旁的颜汐和金琛都傻了,给九幽翎猫看相,她怎么不上天啊?
  韩穆薇给它顺了顺毛,扭头看向沐尧:“我们还是尽快上岸吧。”
  这都在海底耗了近一个月了,也许是因为之前的海底动荡,海妖受惊不小都躲起来了,他们在海底穿行了二十多天,竟只遇着几头深海姣妖,还绕着他们走,再待下去已然无意义。
  “好,”沐尧手指划过东西一片:“你是准备直接入城,还是走渔村?”
  “渔村,”韩穆薇没多想,只是想感受一番那里浓浓的烟火气。
  尘微的选择与他一般,沐尧手指东西方向:“离此地四千余里,就有一个小渔村,我去过,那里很祥和。”
  “走吧。”
  ……………………
  “娘,”一个瞧着十分瘦弱的小姑娘,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灰色大褂子,顶着一头乱糟糟似被狗啃过的稀疏枯黄头发,紧紧抱着怀中的东西,赤着脚飞快地跑进一个破落的院子:“优优回来了。”
  “咳咳……,”正坐在院子中织着渔网的妇人,面无血色,双唇泛紫,见女儿回来,便放下手中的活,拿起置于一旁已被磨得十分光滑的木棍,一双枯瘦掌心有着明显老茧的手撑着站了起来:“怎么总是这般急躁?”
  优优见娘起身,赶紧跑进院中唯一的一间土坯屋里放下藏在怀中的油纸包:“我来扶娘。”
  妇人垂首看向女儿举着比芦柴棒粗不了多少的双臂,心中疼得紧,把左手轻轻放于她平摊着的小掌上:“咱们进屋吃饼子,”也许当年她不该贪心这份骨肉亲情,生下她,这样优优就不用受这么多罪,还一直担心受怕。
  瞧她这张怎么晒都晒不黑的皮子,妇人是既忧心又自豪,坐到屋中用枯树桩做成的凳子上,放下木棍,拉过女儿,轻轻拂开被糟乱脏污的发掩住的眉眼,她的优优太漂亮了。
  “娘,你是不是又想爹爹了?”小女孩抹了一把脸,她娘说她长得像爹爹,可爹已经死了,她没见过,扒起头发,仰着小脸:“看吧,”看她就跟见着爹爹一样。
  妇人摇了摇头:“娘不是想你爹,”那个神仙一样的男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然他不会不回来寻她的,“优优,你记住无论如何咱们别把脸全露出来。”
  这个渔村虽然很淳朴,但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不干净的心思。相公让她来这里等,她就等着,可身子一天天的溃败,她有些急了,真怕哪天自己走了,才将将满五岁的优优也活不了。
  “娘,优优知道,”小女孩又把头发扒拉下来。
  她怎么这么省心,妇人将女儿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拉出一直被挂在其脖子上的祥云玉牌,再次教导女儿:“优优,这个玉牌是你爹留下的,你无论如何都要保存好,若是有一日见到有着同样玉牌的人,你就拿出来。”
  “嗯,”有着一双水灵桃花眼的小女孩重重地点了点脑袋:“优优还知道要告诉人家爹爹叫韩穆郡,我叫韩优优,”好像就这么多了。
  “对,娘的优优真聪明,”妇人又看了一眼玉牌,便将它放回女儿的衣下,拿了块杂粮饼子,分给女儿。
  她来自世俗界,本是一州府之女,对传说中的京都韩家是仰望已久,所以在路遇一自称仙长会耍弄仙术,又慈眉善目的老者,便迷了眼,竟不顾父母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地跟那老者来了修仙界寻仙途。
  可是到了修仙界,老者看她的眼神就不对了,那让她想到了被京都韩家仙人灭杀的国师府,也许是心中有了怀疑,多了几分谨慎,她渐渐地发现了许多不妥,开始极力虚与委蛇。幸在老者带她回宗门的路上遇了敌,而她则趁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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