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土系憨女——木木木子头
时间:2019-11-03 09:46:04

  韩穆薇闭目撇开了脸,嗓子眼凝塞非常。无垢禁域,顾名思义就是净域,凡心有贪、嗔、痴念,身负恶者均不得进入。但此禁域不同于一般的域,它更像是祭台,祭台中心就是静坐的坤宸战甲,而祭台的边缘屏障则是设禁域者的无垢神魂。
  “是的,”昔阳浅笑,嘴中发苦:“坤氏的那任老族长进了深渊,并没能活着出来,”右手一翻,一颗骨珠躺于掌心,“这是他唯一留下的。”
  钟珠珠深叹:“我终于明白为何历经百万年,坤宸战甲的战魂还能得以留存至今了,”坤氏那任老族长从一开始就杜绝了战甲战魂被侵蚀的可能。
  韩穆薇拿出了童童予她的那串骨珠串,老族长留下的那颗骨珠自动飞离昔阳的掌心,汇入了骨珠串。
  “大人是遇到了一支坤氏后裔嫡脉,”昔阳在见到骨珠串时略有惊愕,但想想又不觉奇怪,毕竟坤神一脉生来忠于天刑一族,不等韩穆薇应答,便拿出了一只白惜玉盒:“这骨珠串还缺十六颗骨珠才能成一体。”
  关于童童的那一支坤氏后裔,韩穆薇有想过,也许他们正是祱蓝派往藏冥的其中一支嫡脉:“燕霞艺有与你提过我堂姐韩穆童吗?”
  “韩穆童是纯母灵体,”他没有见过燕霞艺,但燕霞艺的舅舅洪丹却是上一任坤氏族长派往墨羽门的坤氏嫡脉,自他承了坤氏族长后,也只私下见了洪丹:“洪丹说过可以确定她是坤氏后裔。”
  这么一提,昔阳倒是明白了韩穆薇手里那串骨珠串为何会少了一些?
  族籍中有记载,当年的那位坤氏老族长的妻子就是纯母灵体,而派出去的坤氏嫡脉中有一支是由其亲女领队。坤氏族规,纯母灵体一支接了族令出任务会带一串骨珠串随行,为的便是以防万一。
  韩穆薇点首:“童童的坤氏血脉还相当的浓厚,墨羽门的羽昶就是识破了她的灵体,被我杀了的,还有邬梦兰,她现在天衍宗的地下牢狱中。”
  昔阳打开白惜玉盒,盒中躺着一串只有三十六颗骨珠的珠串。
  他拿出骨珠串,口中念了两句古咒,那串珠串瞬间崩散,其中十六颗骨珠立时飞向了韩穆薇,只三息就汇入了其捧在手中的骨珠串。
  不等韩穆薇言谢,那串凑齐一百零八颗骨珠的珠串嗡的一声飞起,快速转动,串上的骨珠不断地变动位置,而随着位置的变动,骨珠串的颜色也渐渐地发生了变化,乳白玉色中多了一丝昏黄色的厚重气息,隐没了玉白,但却更显威重。
  过了足有百息,那骨珠串才慢慢地归于平静,后掉落在韩穆薇的右手中。
  昔阳魔尊眨了眨眼睛,自嘲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境况,”相比于目睹,族籍中的记载就略显贫乏了。
  韩穆薇见剩下的那二十颗骨珠自成一串又回到了白惜玉盒中,面上略显尴尬,抬手挠了挠耳鬓,让小天菩取出二十条银纹龙骨鱼和五片悟道茶叶装上:“这个予你,”她是真不知该给些什么。
  “多谢大人,”昔阳也没客气,故意瞄了一眼身侧的钟珠珠打趣道:“不会又是玉简吧?”他是自觉真不需要什么双修辅助之法,不是没有女子配得上他,而是他这人天生无趣,只爱到处寻乐子。
  “不是,”韩穆薇笑了:“都是你用得上的。”
  钟珠珠瞥了昔阳一眼,后看向韩穆薇:“将骨珠串好好收着,”天地间完整的骨珠串至多不会出只手之数,待日后到了上界难保他们不会对上坤氏炼制的神兵,“今晚若是有机会,我们入墨羽门深渊之地瞧瞧。”
  昔阳就知这位圆脸前辈不凡:“之所以没将洪丹师徒招回,是因六十年前我入深渊之地发现无垢禁域的屏障已经非常薄弱,”这意味着老族长的神魂和坤神一百零八颗血脉骨珠将要消散。
  “百万年了,”韩穆薇将骨珠串给了小天菩,双手放于膝上感叹道:“他们真的是劳累太久了。”
  “三年前深渊之地忽生白雾,虽然无人能进,但我不知道一旦无垢禁域崩散,结果会是如何?”昔阳最怕的就是战魂带着坤宸战甲离开深渊,到时若是不慎落于孽族之手,那后果就是不堪设想。
  钟珠珠起身轻轻拍了拍这娃子的脑袋,语重深长地说:“我们明白,辛苦你了。”
  庭院中都已收功的几位看着这略显违和的画面,均不由得禁了声。
  昔阳感知着搁在他脑袋上的那只爪子,后稍稍扭头上望还没退去肥嫩的钟珠珠一副老母亲的神态,顿时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立马站起,挺直腰背:“请前辈放心将填羽城交给我巳魔宗,定不会叫您失望。”
  “嗯,”钟珠珠探出神识,扫过填羽城,发现城中来往的人相较于前些日子更多了:“昔阳,你尽快着手办此事,”羽家人走了,没人收入城费,瞧着涌入城中的那些人,她心疼。
  “是”
  墨羽门乌慎山的中心石窟中,着一身白色仙羽裙的乌怡景踏空俯首而立,看着呈现在岩石地面上的那个不大的祭台,紫黑色的瞳孔中跃动着刺目的亮色,压抑着心中涌动的喜悦:“成功了……哈哈终于成功了。”
  用了近千年参悟古咒符文,她乌怡景终于成功地构建了盛命祭台,虽然耗费了六十年,但她成功了。
  “族长,”就在这时邬夕夕匆匆闯入极为明亮的石窟中,双眉紧拧,眸中含泪地跪到地上乞求道:“请您救救梦幽吧,她是您嫡系的后辈啊。”
  “梦幽不是觉醒了饕餮神通吗?”乌怡景丝毫不为邬夕夕的一腔慈母之爱所动容,双目依旧盯着盛命祭台,幽幽说道:“这南辞山岸最不缺的就是富有生机的精元,难道不够她用的?”
  邬夕夕闻言,面上的血色顿时褪尽,后挪着双膝向前两步,连连摇首:“这……这不能。”
  “怎么不能了?”乌怡景声调变得冷硬:“她又不是没吞噬过。”
  “可那是有……,”邬夕夕水灵鹿眼瞅向岩地上的那个祭台,族长是不是忘了,这祭台基石上的遮天树块还是她家梦幽从羽家族地偷来的,难道她不知道饕餮半妖后裔无遮无拦之下,肆意吞噬无辜血肉精元,是要背负罪孽的吗?
  邬夕夕的神色变化,乌怡景自是没有错过,面上的笑意没了:“你是想要我用盛命祭台剥夺他人精元帮梦幽疗伤?”
  “梦幽的命全凭族长定断,”邬夕夕不敢明说,但其眸中的乞求已经表明了意思。
  梦做得是很美,不过她也不是不能成全,乌怡景轻吁一声,迟迟才给了话:“可以,今晚你将她带来吧,活口要提前备好,”她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当然这盛命祭台搭是搭好了,但效用如何她也不能确定。
  邬夕夕大喜,赶紧俯首叩头:“多谢族长厚爱,我们母女感激不尽。”
  “都是自家人,本尊也希望梦幽能早日恢复,”乌怡景柔缓地抬起右手:“下去吧。”
  “是”
  夜夹带着些微寒凉慢慢袭来,乌云遮天,不见星月。戌时将过,钟珠珠和韩穆薇换了模样,跟着“邬梦兰”朝着南辞山岸瞬移而去,沐尧和金琛则眼巴巴地看着她们消失在天际。
  填羽城南去三千里就到了墨羽门所在的南辞山岸,韩穆薇三人不过一个时辰便入到南辞山岸的脚下,钟珠珠神识探出去将将五息就收了回来:“墨羽门算是戒备森严。”
  “这是必然的,”“邬梦兰”拿出了身份玉牌:“你们收敛好修为,我这就带你们进去。”
  韩穆薇身着一件黑色连帽斗篷,将一张极为美丽的脸露在外面,走在冷着一张颜汐脸的钟珠珠身侧,跟在“邬梦兰”身后,朝着墨羽门的山门而去。
  也许是填羽城生变惊着了墨羽门,南辞山岸到处都是由元婴修士带头的巡防小队。就这一会的工夫,韩穆薇三人便已经遇着了四拨十人小队,大概是邬梦兰平日里也不低调,那四拨小队见着她们也只是打了声招呼,便让她们先行。
  “邬梦兰”就这样清冷着一张脸,领着韩穆薇和钟珠珠进了墨羽门。待入了墨羽门,钟珠珠便让韩穆薇走到前面,直觉近距离她会与深渊之地的坤宸战甲存有牵引。
  韩穆薇也明白自家珠珠姑祖的用意,平复心绪,一次又一次地细细感知,可均无一所获:“大概是因为无垢禁域,”按理她融合了圣萦神君的一节小指金晶骨,是能感知到坤宸战甲的。
  “应该是,”既然感知不到,钟珠珠就带着她们直奔深渊之地,仅仅半盏茶的工夫,三人就畅通无阻地来了梦云山,将将站定,韩穆薇就拿出了当年燕霞艺离开苍渊时,留给她的传音玉符,传信后静静地看着一片朦胧的深渊。
  夜半三更,墨羽门药山背阳半腰的一处洞府的门突然从里被一脚踹开,后一个身披血色斗篷的女子飞掠而出,踏空瞬移直奔梦云山。
  这动静惊得药山峰顶淡元居的洪丹差点从榻上滚下来:“毛毛躁躁地干什么呢?”只是话刚说完,其双目一定,仅瞬息便慢条斯理地起身,揭下敷在面上的药膜,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两颊,“不错,水水嫩嫩的。”
  韩穆薇闭目催动隐在脊柱中的那缕明液,试图想要得到深渊之下坤宸战甲的回应,可惜始终平静无波。
  “来了,”钟珠珠扭头看向快速抵近的女子,十分友好的递出五根绝神草心。燕霞艺一见到颜汐的脸,心中就欢喜不已,但余光在触到“邬梦兰”时,整个人立马散出一股冰寒:“你还没死?”
  “许久未见,”颜汐用着自己的嗓音,邬梦兰的调调说道:“燕妹妹怎么好像凶恶了不少,这可不像是该有的待友之道,”说完便笑着问道驻足于身侧的韩穆薇,“薇薇,你说是不是?”
  燕霞艺愣住了,眼神在“颜汐”和“邬梦兰”身上不停地来回打转:“这……,”所以颜汐不是颜汐,邬梦兰才是颜汐?
  “好久不见,”韩穆薇不再催动脊柱内的明液,转身面向燕霞艺笑着道:“见到你无恙,我便安心了。”
  是这个声音,燕霞艺紧抿双唇,他们终于等来了她,缓步上前张开双臂:“你怎么才来寻我?”他娘的,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乌烟瘴气的墨羽门。
  韩穆薇上前一步,紧抱好友:“对不起,我来得有些晚,”脑中闪过在乌来秘境中,她强按着她跪拜钟琼镡老祖宗的画面,眼中闪过晶莹,“你在无望海骄皇宫后深渊底留下的图灵印迹,我有觉察,谢谢。”
  “不用言谢,”燕霞艺放开韩穆薇,撇开脸抹了面上的泪痕:“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虽然这些原应是她那个无用的娘来干,但自己无怨无悔,平复了心绪,扭头看向深渊,“有些人要等不及了。”
  “你是说乌怡景?”韩穆薇拿过珠珠姑祖递来的绝神草心:“放一根在口中,”虽然墨羽门中的戒备并不如门外森严,但还是小心为上。
  燕霞艺接过五根绝神草心,并没有放一根在嘴中,而是小心地将它们收起:“我不用,”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邬梦兰”,“有她在,我们可以搭戏,”打一场了事,何必浪费一根绝神草心?
  “邬梦兰”轻笑:“行,姐姐一定配合你。”
  收好了绝神草心,燕霞艺便轻嗤一声:“昨天我遇着乌怡景了,她看我的眼神就想是盯着一盘最爱的灵食一般,”这叫她不禁胆寒,直觉那女人要动手了。
  听到这话,韩穆薇三人均不由得蹙起眉头,钟珠珠眼神微动,只瞬息便拿定了主意问道:“乌怡景在哪座山待着?”与此同时拿出了昔阳的传信玉符,让他招回洪丹师徒。
  韩穆薇最后看了一眼深渊之地,转身面向燕霞艺:“你和你师父有多久没出宗门历练了?”她召唤了这么久,深渊之地没有丝毫回应,便知无垢禁域一时间还破不了,那就没必要让燕霞艺师徒再冒险待在墨羽门了。
  “你的意思?”燕霞艺未等说完,就果断拒绝:“不行,”她舅舅说了坤宸战甲的战魂已经彻底清醒,随时都有可能冲破深渊的禁域,离开墨羽门,所以他们还不能撤出。
  “那你们就等族令吧,”钟珠珠传完了信,便收起了玉符,只是将将准备继续问乌怡景的住处,其双目突然露了疑惑,身子一顿,后眼眸瞬间大睁,带着韩穆薇和燕霞艺立时就消失在原地,颜汐赶紧跟上。
  转眼间,韩穆薇一行就入了墨羽门深处的一座高峰,钟珠珠一手提着一个瞬移闪身在一条直入山底的道上左拐右拐,不过二十息便入到山峰地底,驻足在一条倾斜直上的石阶前。
  燕霞艺知道这峰归属于谁,立马拿出一根绝神草心放入嘴中,又取了一沓隐身符分别往她们身上拍了两张,耳边是隐隐的嘶吼声,听得人心底生寒。
  钟珠珠一马当先地踏空顺着石阶而上,眸中冷冽迫人,她敢肯定乌怡景在用祭台剥夺他人生机精元,今日她就要让她好好感受一番自己构建的祭台是何等霸道。
  韩穆薇还是头次见着钟珠珠动如此大怒,惨烈的嘶吼声再起,一行人瞬间到了山峰中心的岩窟之中,只见一直径不过两丈的祭台之上横躺着六具干尸,还有三个青壮年正在迅速地枯瘪。
  更叫她们瞠目的是盘坐在祭台中心的女子,其周身包裹着极富生机的精元,而乌怡景和邬夕夕正站在祭台外,十分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钟珠珠扫过祭台上那些跃动的古咒符文,很快就寻到了破口,右手两指一挽一块极品灵石立时出现在两指之间,后瞬间掷出,啪的一声入了祭台的破口。
  “谁?”乌怡景大喝一声,但其双目却不舍得离开祭台,大睁着眼睛看着祭台上跃动的符文渐渐地归于平静,心中怒火噌的一下冲入紫黑色的瞳孔,吼道:“出来……”
  “这就怒了,”钟珠珠扯掉贴在身上的两张隐身符,慢慢地走向百丈外的祭台。乌怡景眼皮开始急跳,心中徒生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慢慢转头看向来人,双目一紧,瞬移掠向出口。
  颜汐正等着呢,将韩穆薇和燕霞艺推开,后正面迎向冲来的乌怡景。乌怡景明明见前方无一物,不知为何心蓦然一抽,紧接着就嘭的一声,顿时被撞翻在地,剧痛瞬间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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