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之妻(穿书)——鸿君老祖
时间:2019-11-04 09:57:24

  老头放下药箱,颤颤巍巍地在床边坐下,开始替吕元亮看诊。片刻后道:“我观这位郎君像是急火攻心,脉象郁结之状。敢问这位夫人,他可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陆云妆一听,愣了愣。
  刺激?
  喜当爹的刺激吗?
  如果是指这个,那应该就是了。于是,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就见那老大夫摸着胡子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受了刺激,气急攻心,再加上这天热暑气重,难怪会晕厥。”
  一旁躺在床上的吕元亮听那老大夫这般说辞,便在心里头将观墨狠狠夸了一顿。真有眼力见,这么快就买通大夫了。
  听了这话,陆云妆一边心中埋怨这人怎么这么受不得刺激,一边也有些急了。
  老大夫笑呵呵道:“夫人不必过于担忧,这个病不碍事。静养几天,不要让他受刺激就行了。待会老朽再给开个降暑和静心的方子。喝个几日就好了。”
  陆云妆颔首道谢便让人付了诊金,亲自将老大夫送出府。
  床榻上的吕元亮见人都出去了后,便急忙在手上哈了哈气,往额头上搓,一边搓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间的动静。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他便忙躺下,装作一副刚醒来的样子,气若游丝地唤道:“云娘……”
  陆云妆见他唉声叫唤,便急忙坐到他床边,急忙问道:“怎么了?”
  吕元亮不动声色地抓住了陆云妆的手,哼哼唧唧起来。
  “云娘……我难受……头疼……”
  他眼睛半睁半阖,看着陆云妆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陆云妆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啊?该不会是发热了吧?”说着又要去请大夫。
  这时,吕元亮一把拉住她,“不碍事,我,我熬一熬便好了……”
  “那怎么能行?”
  “不……不碍事……我歇息一下就……好了……”
  “没事了啊,待会喝了药休息几日便不难受了。”
  他嗫嚅着道:“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哪知自个儿的身子这般不争气……还害的你你这般操心……”
  陆云妆见他这般复又想到先前大夫说的医嘱,便也不敢刺激他,只得好生劝慰:“你就好好歇着,这些有的没的就不要再想了。”
  吕元亮见她没有像先前那般寒着个脸,一时心中便松了口气,又轻轻握着她的手道,“云娘……我知道我原先荒唐,做过很多错事……可我如今已经改正了……你不要生气了,你不理我……我心里比身上还难受……”
  陆云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我不生气了。”
  吕元亮见陆云妆总算开口原谅他了,便扯出一丝虚弱的笑,“太……太好了……”
  门外观墨一直伸长着脖子往屋里头张望。他看了眼笑得如偷腥了的猫似的少爷,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退下。心中不住地肉疼自己刚刚送出去那锭银子。心想着,到时候肯定得让少爷补偿回来。
  这厢,陆云妆摸了摸吕元亮的额头,发现热度消退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来。又想到待会儿他得喝药,不能空腹,便起身往外走去。
  吕元亮死死拉住她,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云娘,你去哪儿……”
  陆云妆见状,忙柔声哄道:“你没用午膳,我去让厨房做些吃的。总不能让你空着肚子喝药吧。”
  吕元亮哦了一声,这才放开手,任她离开。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朱文瑞和孙循两人整他的事。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便想着一定得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于是叫来了观墨,在他耳旁低声嘱咐了几句,又塞给他一锭银子。
  观墨得了银子,乐得笑弯了眼,“少爷,您放心吧,这事儿一定给您办妥当!”说着就忙小跑了出去。出院子的路上差点撞上陆云妆她们。
  姚黄见了,拧了拧眉忙开口道:“观墨,你这样毛毛躁躁做什么,你差点撞到少夫人知道吗?”
  “少夫人恕罪。”
  姚黄气不过还想再说就被陆云妆举手制止。
  陆云妆看着眼前人,问道:“你跑的这样急是去做什么?”
  观墨看了看面前的人,心中有些纠结。少爷的吩咐到底该不该让少夫人知道呢?
  姚黄见他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不免怒了,“少夫人问你话呢,你这般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观墨见瞒不下去,只得道:“少爷说,那朱文瑞和孙循二人这次这般整他,他必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吩咐小的去替他办事。”
  陆云妆听了不由挑眉。没想到吕元亮病了也这样不安分,还想着报仇。
  于是又问观墨,“他想怎么办啊?”
  “这……”观墨看了陆云妆身后的魏紫姚黄两个丫头,一时有些语塞。少爷想的这个法子着实不太光彩,“这……不太好吧。”
  许是看出了他的为难,陆云妆便让姚黄魏紫先退下,接着又看向观墨:“这下可以说了吧?”
  观墨见陆云妆执意要听便只好小声将吕元亮吩咐的话一五一十地告知她。
  陆云妆听了,不由笑了,也亏他想得出来。
  观墨一脸为难道:“少夫人,您可得保密啊,别说是我说的啊。不然少爷……”
  陆云妆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第48章 博同情
  得了应允的观墨如蒙大赦, 小跑着出了院子。
  看着观墨小跑过去的身影, 陆云妆这时又想起了尚在万宝斋的心兰。
  不由蹙眉,这也是个麻烦。
  虽然答应帮她脱离苦海,可这后续的收尾工作着实令人头疼。毕竟当时现场有不少人看见她进了万宝斋, 也有不少人听见心兰说自己怀了吕元亮的孩子。虽然知道这事是个骗局, 但外人不知道啊。
  如此, 只能让心兰手写一封证明认错书,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到时候就算天香阁找上门来, 她也有办法堵上他们的嘴。然后自己再装作不知道心兰失踪的样子就好了。
  想着, 她便急忙让底下人去万宝斋给心兰报信,让她按照她说的,写下一封证明书来, 证明肚子里的孩子与吕元亮无关。又让她将朱文瑞和孙循威胁她的事一一写出来。交代完这些事后, 她这才进了屋。
  那厢吕元亮在床上躺着有些无聊,忍不住下了床,正要探头往外头看看就听见外头响起了脚步声。于是忙手忙脚乱地跑回床上,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陆云妆带了吃食和药过来,正要去叫吕元亮起来,就听他又开始哀嚎,便走进里屋。只见躺在床上的吕元亮一脸菜色, 便在床边坐下,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赶忙问道:“很不舒服吗?”
  吕元亮恹恹地应了一声道:“嗯……”
  一边应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往陆云妆身边蹭。
  陆云妆见他这般心中不由奇怪。他都这样了刚才还有那心思叫观墨去整治那朱孙二人,怎么现在又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虽然心存疑惑, 但她还是尽心地照顾他,扶着他起床,取了小米粥过来,喂了他小半碗。接着又端了煮好的汤药过来。
  吕元亮并没有真病,看到那一碗黑糊糊的汤药只觉得厌恶。便寻思着找借口支开陆云妆再将那碗药给偷偷倒了。
  于是道:“云娘,你都忙了那么久了。还是回去歇歇吧,这药我会喝的。”说着便想要接过药碗。
  陆云妆避开了他的手道:“那怎么行,我得亲自给你喂下去这才放心。”
  吕元亮看了一眼那碗一看就很难喝的药,全身都写满了抗拒。
  陆云妆见了不由笑道:“良药苦口,你不喝药身子怎么能好?”
  听了这话,吕元亮本想开口说自己没病。但见她一脸关切,又只得把这话给咽下,愣愣点点头。
  一碗药灌下去,吕元亮只觉得舌头苦的快要失去了知觉了。
  “张嘴。”
  一块蜜饯就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送进了嘴里,甜蜜的味道一下子就压制了药的苦味。
  陆云妆笑盈盈地看着他,“还苦吗?”
  他傻乎乎地盯着她看,摇摇头。
  不光不苦,还甜的很。
  陆云妆浅笑,收拾好汤碗让人把东西撤下。又拿了一条干净的面巾,用凉水浸湿绞干,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吕元亮就跟个瘫痪似的病人躺在床上,任由陆云妆替他擦拭。
  看她这般温柔的对待自己,吕元亮一时只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蜜罐子一番,幸福地都要冒泡泡了。心中只想:要是这么一直病着也不错。
  陆云妆这厢照顾着吕元亮,外头姚黄突然走了进来,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陆云妆面上的笑模样一下子浅了几分,只道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一旁吕元亮见了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心道:怕不是自己装病哄骗云娘的事被发现了吧?
  他屏着气看着陆云妆,小声问道:“云娘,怎么了?”
  陆云妆摇摇头,勾唇露出一抹笑,道:“只是一时忙忘了,今日应该提前交货的。”
  “交货?”
  陆云妆点头,“有一个客人先前在万宝斋定了一套头面,前些日子传信说要提前交货,今日便是约定的日期。”
  听闻,吕元亮有些急了,“你要出去了吗?”
  陆云妆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吕元亮好不容易才得此机会和陆云妆独处,这还没享受多久自家娘子的温情呢,却被这个煞风景的客人给破坏了。一时心中便开始咕嘟咕嘟地冒起了酸水,他也知道不该拦着她,可就是心里不开心。
  他终是忍不住道:“就不能改明日吗?迟一天应该也没事吧?”说着,又怕她不同意,找借口道:“你看外头太阳那么大,你还要出门,可不得晒到了啊。”
  陆云妆见他这般孩子气的话语不由失笑,“这位可是得罪不起的客人。而且做生意得讲究诚信,说好了今日交货,就今日交货。”
  得罪不起的客人?
  吕元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坐起来,大声道:“你说的客人该不会是信阳候吧?”
  陆云妆没想到他反应这般大,不由愣了愣,随即点点头,“万宝斋最近最大的生意便是这一桩。”
  她话音刚落,吕元亮这心里就跟喝了好几缸子老陈醋一般。
  这信阳候可真是他的克星。梦境里害得他沦落如此,这一世他都没去招惹他的女人了,他倒好,反过来找他媳妇的麻烦。真是气人!
  吕元亮不开心的情绪直接表露在了脸上。
  陆云妆见他这般倒像是个赌气的小孩儿,忍不住笑道:“我很快就回来,你躺着好好歇息。”
  吕元亮见她这般就知道她去意已决,便也不好继续歪缠,只得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去。
  陆云妆见他瘪着嘴赌气的模样一时觉得可爱,就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微微笑道:“乖乖的,回来给你带糖吃。”
  吕元亮摸着被掐红的脸颊嘟囔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儿……”
  陆云妆笑而不语,起身理了理衣衫便转身出门,登上了府门外早就备好的马车去往万宝斋了。
  崔景铄早早便到了,在万宝斋的待客雅间里端坐不动,显得格外沉静。
  他一盏茶还未喝完,便听见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隐隐听见有些熟悉的年轻女子的声音,表情松弛了几分,瞧了一旁的护卫一眼,护卫颔首退下。
  门被推开,就见陆云妆伙同几个万宝斋的伙计走了过来。陆云妆的面色淡淡,也不曾怎么装扮,就穿了一身寻常旧衣衫这么来了。
  陆云妆一眼就瞧见了里头坐着的男人,心中的不悦又多了几分,但面上却也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她躬身行了一礼道:“侯爷久等了。”说着就让底下人将锦盒呈上。
  崔景铄见她言辞冷淡,对着他不肯多说一句话,心中一时有些不悦。
  “这就是贵店的待客之道?”
  陆云妆见他望着自己,眼中似乎带着一丝寒意,只得硬着头皮道:“小妇人不知这般有何不妥。侯爷本就是买的我们家的首饰,小妇人说的再多也不如侯爷自己亲眼见过来的实在。”
  崔景铄冷哼一声,命人将盒子打开。
  锦盒开启的瞬间,在场众人不由屏住呼吸。就见盒子里头放置着一套极为华美寒梅花样的头面,树枝材质不是金也不是银,而是一种特别美好的粉色金属。花朵是由珍珠和红宝石做成的。
  崔景铄瞥了一眼,有些惊讶,“这是什么?”
  陆云妆微微颔首,解释道:“因为侯爷您说材质要非金非银非玉,于是小妇人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这树枝是由金银铜融合在一起,混合制成的。混在一起既不是金也不是银,而是一种混合金属,又称合金。”
  崔景铄听闻先是愣了愣,片刻后,大笑起来:“好!好一个合金。”
  陆云妆心里其实是有些慌的,男主这般阴晴不定,谁知道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就见崔景铄看了身后的随从一眼,底下人心领神会,掏出了一个锦袋放在桌上。见对方付了银两,她这悬在喉头的心这才敢放下来。
  崔景铄也不多话,命人拿起锦盒就起身离开。
  “恭送侯爷。”
  见人离开陆云妆只觉得压迫感瞬间小了许多,顿时松了口气。
  她转头看向张管事,“心兰姑娘那边如何?”
  就见张管事从怀里掏出了封信,“按照您的吩咐,心兰姑娘已经写了证明书,还签字画押了。”
  陆云妆接过信件展开一瞧,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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