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过分美(重生)——旬梓均
时间:2019-11-13 10:01:03

  威远国大败已成定局。此战过后,南境将有几十年的和平。
  而威远国,将真正地开始内乱了。
  天光破晓,阳光洒在红色的荒野上,浅草上猩红的血珠闪着混沌的光。
  萧拓看着一地横尸,握剑的手有些拿不住,他垂眸将剑放到剑鞘中。余光那道曼妙的身影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身边。
  萧拓侧眸潮她看去。
  熹微在她身上镀上荣光,少女身着盔甲,看向自己时,那身锐气收敛的干干净净,潋滟的眼眸映着荒野上原刚刚升起的太阳,朝自己笑得温软。
  萧拓捏着缰绳的手紧了几分,萧拓侧身看向江元依:“身体好了吗?就跑来。”
  江元依拍了拍追影:“追影想你啦,就带我来了。”
  后面的事情自有大哥和林叔处理,萧拓走上前去,摸了摸追影,然后顺手牵过江元依的手,两人一道往何犹镇走去。
  军中早就吹响胜利的号角,躲藏起来的百姓们从山洞中涌出,此时何犹镇一片热闹,大家都拥堵在大街上,一见萧拓和江元依,纷纷撒来何犹花:“谢将军和夫人大恩!”
  淡蓝色的何犹花在空中纷飞,江元依惊喜地接起一朵花瓣。
  然后转头,笑着看向萧拓。
  漫天浅蓝色的花朵在她身边翻飞,也不及她笑容半分美。
  萧拓也摊开手掌,轻轻接住几片花瓣,然后缓缓握紧了掌心。
  何犹镇常年战乱,每次打完胜仗,何犹镇的百姓,都会从山上采下何犹花,给将军和士兵们撒过一路。
  军队驻扎的地方已经被毁,两人在客栈临时歇脚。
  小二一见两人身上的盔甲,银两都没要,忙将人领到最好的屋里去。
  两人拍了拍身上的花瓣,江元依心情颇好地坐在一旁,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萧拓忽然走近,弯腰熟练地将人抱起。
  他轻轻将人放到床上,解开沉重的盔甲,修长的手指往腰间移去。
  江元依一把握住他的手:“干嘛?”
  萧拓笑了声,凑近了些:“你说呢?”
  江元依脸红了几分,手微微松开,身上的衣衫被人解开,江元依羞怯地觑着他。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新长出嫩肉。
  萧拓将她衣裳理好,把腰带拴上。
  江元依有些诧异,她以为……萧拓看着她粉嫩的脸颊,好笑地勾了下她的鼻尖:“想什么呢?”
  江元依红着脸佯装无事地坐起身。
  萧拓端来热水给她,江元依拿过喝得一干二净。
  萧拓问:“怎么跑来了?”
  江元依将茶碗递回给萧拓:“想跟你一起打一次仗。”
  萧拓皱起眉:“以后还有机会,非得病还没好的时候跑来。”
  江元依摇头:“南境的战场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此战过后,威远国实力大伤,损失惨重,太子唐玉两战两败,威远国皇帝就算再器重他,也不可能再放权给他,何况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皇子。石明国几国若没有威远国牵头,组不成联合势力,便不不足为惧。
  南境将迎来久违的长久的和平安定。宁安国获得大胜,国力未损,那么上一世,害得萧拓丧命的战役也因为这一战而不存在。
  江元依自是要跑来,亲眼看着,萧拓在改变他自己的命运的战场上,活下来。
  江元依没正面回答他,只笑着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睛:“我好开心啊,阿拓。”
  因为我的重生,宁安国免于战败,大哥没有在这场仗中残疾,你也得以摆脱了厄运……
  江元依越想越开心,搂着萧拓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她一撒娇,萧拓就没法子了。
  他笑了下,在江元依柔软的脸蛋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出去打来热水来沐浴。
  两人换上干净的衣衫,萧拓准备躺下,就被江元依拉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吧。”
  战场的肃杀和血腥,被临去坡隔开,何犹镇一片安详宁静,火红的灯笼挂了满街,地上铺了一层浅蓝色的花朵。
  两人走出何犹镇,江元依站在临去坡上眺望着远方荒原。
  炽热的太阳融化冰封的雪,那支往萧拓身上狠狠射去的箭消失在空中……那温热的手此时正紧紧握着自己,心脏热烈地在自己身边跳动着。
  那个缠绕自己的梦魇,终于退去了。
  胜利的军队正在下面庆祝,一见两人,士兵们纷纷低头议论着今日突然闯入战场的天神般的仙女,再一见两人紧握的手,瞬间是一片哀嚎。
  萧宇宁大吼一声:“傻站着干嘛?!下来!”
  萧拓转头看向江元依:“去吗?”
  江元依点:“去啊去啊!”天知道她已经高兴地迫不及待想要跟谁分享一下。哪怕别人不知道她为何而喜悦。
  萧拓带着江元依走到下方。
  一众士兵还是灰头土脸的模样,一见仙女走来,也不好意思看,纷纷让出了一条道,等人走远了些,才抬起头瞧上一眼。
  女人娇俏地站在高大的男人身边,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像一点一点溢出来的甜汁,看得人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
  陈副将是个好事的,拿着酒站起来:“萧三,你可是大功臣,还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他转了一圈,带起人吆喝:“大家说是不是该喝三碗酒!”
  在边境,都尊称萧庭意为萧二公子,萧拓自然就变成了萧三。
  萧拓从小到大可就没怕过跟人拼酒,他走上前,揭开一坛酒,仰头就灌了起来。
  军队里不少士兵的家人都是何犹镇的,战事一胜,不少年轻的娘子便出来,找到自己的丈夫。
  边境风气开放,何况每一次见面都是惊心动魄的生死离别。
  不少年轻夫妻旁若无人地亲吻了起来,周围响起一阵一阵起哄的笑声。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下钻出来,一见这景象,又害羞地缩了回去。
  陈副将看向萧拓和江元依:“萧三!亲一个!”
  萧宇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跟着起哄:“小子,拿出你不要脸的劲来,害羞个鬼!亲一个!”
  一见萧拓兄长都带头起哄,周围便响起一声比一声大的起哄声,在旷野的荒原回荡着,在战争大胜的一晚,浩荡而喜悦。
  萧拓侧眸,就见江元依已经不好意思地埋下头,他将喝光的酒坛子朝陈副将扔去:“滚!亲你媳妇儿去!我娘子脸皮薄!”
  他挑起一边唇角笑了些,张扬而锐利的眉眼在月光和摇曳的火光中明灭,江元依心头微动,忽然拉住他的衣领,抬头吻了上去。
  周围寂静一瞬,然后响起掀翻天的叫声。
  江元依的心脏在南境的荒原上跳动地愈发热烈,她睁开眼看向天空的明月,忽然觉得此时仿佛身处梦境。
  萧拓的手轻轻拂过江元依的眼睛,低声道:“专心一点。”
  他捏起江元依的下巴,反客为主,更深地吻了下去。
  萧宇宁跟着嗷嗷叫来半晌,跟陈辉一人拿起一个酒瓶子扔过去:“够了啊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有点久,所以迟到啦!
 
 
第77章 有心事吗?
  周围个鬼叫声越来越响,江元依迟缓地感觉到害羞,微微微推了萧拓一下。
  萧拓擦了擦她的唇角,松开了她。
  弦月高高地挂在夜空,荒野上坐满了人,围在巨大的火堆旁,脸上还带着血迹的士兵们靠坐在一起,唱起了山歌。
  江元依不太听得懂这里的土话,只觉得那声音高亢而激情。
  气氛逐渐躁动起来,开始三三两两地站起身,跑到火堆旁边跳起了舞。江元依抓起萧拓:“我们也去!”
  萧拓从地上站起来,随着江元依一起跑到中央。
  江元依学着他们这里的舞步,时不时满眼笑意的抬头看向萧拓。高兴地像是要溢出来一般,萧拓好像从未见她这般开心过,眼睛满是里亮闪闪的星星。
  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蛋。
  两人跳得大汗淋漓,萧拓怕江元依身体吃不消,拉到她一旁坐下。
  萧宇宁和陈副将喝得正起劲,都是酒量大的,喝了十几碗,还是清醒地很,就只有脸红了些。
  一见两人来,一圈围坐着喝酒得忙挪着腾出些位置。
  江元依小小的一团靠在萧拓身边,她退去了盔甲,换上了当地白色的素布衣裳,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在后面挽成发髻,插了一根木簪子。几缕头发贴在她微红汗湿的脸颊旁,那股子天然的妩媚和灵气漫天掩地而来,看的人一旁的士兵们害羞地垂下了头。
  萧宇宁扔了几坛酒给萧拓,看向江元依:“弟妹,你可是大功臣!说什么也都喝几口酒吧!”
  江元依耿直地接过酒:“酒可以喝。但这最大的功臣是你们不是我。”
  她仰头喝了几口,动作潇洒地仿佛要将那一坛一饮而尽,萧拓大掌握住她的酒坛子,拿了过来,帮她喝干净了。
  “诶诶诶!萧三你这酒就不够意思了啊,人弟妹都没说啥!”陈副将不满地嚷嚷道。
  萧拓一脚踹过去:“她还生着病。”
  陈副将笑了两声,拿起一坛酒:“这酒我喝!”
  萧宇宁看向江元依,问道:“弟妹,你是怎么察觉北境有诈的啊?要不是你,这次可就栽了。”
  江元依愣了几瞬,笑道:“我瞎猜的,多亏了阿拓肯来南境一探究竟。”
  萧拓抬眸看向江元依脸上还来不及收敛的慌忙,心里那股子不上不下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他仰头喝了一碗酒,辛辣的酒从喉咙口烧到了胃里。
  狂欢到夜半才结束,人逐渐散去。萧拓和江元依回到军队刚才待的客栈里。
  江元依换了衣服,躺到床上,整个人兴奋得不行。
  她眼睛骨碌骨碌地跟着萧拓转。看着他悠悠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在了自己身边。
  两人的距离一下变得很近,鼻息交融。
  在昏暗不清的光线下,萧拓看了江元依一会,然后又移开眼。
  江元依兴奋了一天,忽然察觉到萧拓情绪不对。
  江元依往萧拓怀里靠了下,萧拓伸手将她搂住。
  他亲呢自然地一搂,江元依一下就有勇气问出口了。江元依窝在他怀里,抬起手戳了戳他的下巴:“有心事吗?”
  萧拓沉默了一下,然后闷闷地“嗯”了一声。
  萧拓还能有心事?江元依在他怀里动了动:“什么呀?什么呀?”
  萧拓垂眸看向她,纠结了几瞬,还是说出了口:“你有事瞒着我。”
  江元依愣了几瞬,她瞒着萧拓的事儿就一件。
  她重生……
  能说吗?说了不会被当成痴癫吗?
  萧拓见她沉默,揉了揉她的头:“不说也没关系,睡吧。”
  江元依“噢”了一声,乖乖地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呼吸喷洒在江元依敏感的耳朵边,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元依能明显地感觉到萧拓还清醒着。
  江元依动了动,萧拓低沉的声音贴着头骨传来:“睡不着吗?”
  江元依微微睡高了些,将脖颈枕在枕头上,然后侧头看向萧拓,:“阿拓,你在想什么?”
  萧拓:“想了很多。”
  江元依莫名紧张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比如呢?”
  “比如你为何那么笃定北境有诈,从何得知姚家会替了你哥哥的功名,还有……”
  江元依没了声响,寂静的月光在两人之间流淌,过了好半晌,江元依轻问了句:“还有什么?”
  萧拓道:“还有楚桓…”
  萧拓烦躁地搓了搓自己的后颈,坐起身看向江元依。
  一提到那个名字,江元依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她嘴唇翕动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知道了?
  萧拓凑近她,像是怕伤害到她一般,轻轻问道:“元依,你为何那么怕楚桓?”
  江元依看着萧拓的神情,心跳得愈发清晰,耳膜嗡嗡作响。
  仿佛只要她多说一句话,这一世的所有就会在一瞬间化为泡影。
  江元依抬眸看着他,潋滟的桃花眼里含着水光,楚楚可怜。
  萧拓搂着她的肩膀一把抱起她,他手臂扣着她纤细的腰肢,疼惜地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在江元依耳边问道:“是他以前……欺负过你吗?。”
  江元依咬着他肩膀处薄薄的衣衫,鼻尖蓦得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他想了那么多,那么散漫随心的人,愁了好几天的事,就是害怕她受了欺负。纠结了那么久南境北境姚家的事情,还是不在意背后真正的原因,只在意她有没有受人欺负。
  江元依紧紧地搂住他厚实的肩背。指头不自觉地陷进去。
  萧拓赶紧拍着江元依的后背哄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江元依:“呜呜呜呜……”
  萧拓拿着袖口擦着她的脸蛋,墨黑的眼眸好似装进了南境最温柔的弦月:“依儿,不管他以前如何,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
  他轻啄了一下她柔软嫣红的嘴角。
  “所以,别害怕了。”
  那一瞬,江元依千疮百孔的心脏忽然被抚平。
  她曾后悔,曾怨怼,曾不甘,曾痛苦不休,却在这一个晚上,因为他无边温柔的包容,彻底放下。
  ————-
  南境大胜的消息传到京城,举国上下欢庆。
  都在议论,若不是萧家二少爷据理力争认为南境有诈跑去查看了一番,此时的宁安国将会是何种景象。
  曾经京城最出名的纨绔子弟一夜之间成了全国的大英雄。
  不少待字闺中女子暗自艳羡,说不知道江家的姑娘走了什么天大的好运嫁给萧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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