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陈规冷然一哼,阴恻恻地扫过王娇:“胡说?试问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么会将细节讲得那么清,在宏家县你求我带你进京的时候,可是一口咬定了那晚玷/污你的人就是傅栩。”
“不,不是,”王娇慌乱地摇头反驳道:“我记错了,那晚是我丈夫张卫军……”
“肃静!”法官怒道:“还没问你们话。”
王娇脖子一缩,不敢吭声了。
法官:“傅栩,你的回答。”
“既然他们说我是王丽丽的父亲,”傅栩:“那么我选择滴血验亲。”这是他们一早商量好的。
此话一出,屋里先是一静,继而嗡嗡地议论了起来。
“肃静!”法官拧眉不悦道,“傅栩,你也是正规大学毕业,应该很清楚,古代的滴血验亲没有科学依据,也不准。”
傅栩:“我从花队那借来了验血盘。”
“花,花队?”法官惊异不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位吧?
陈规双眼一缩,心里彻底地慌乱了起来,他没想到隐氏家族会插手。
傅栩:“老首长的警卫员。”警卫员只是名义上的一种称呼,实际上花旬承接的工作太多了。
法官吞了口吐沫:“怎么验?”
傅慧忙打开挎包,将里面做的验血盘拿了出来。
傅栩接过递了上去,“有没有血缘关系,滴一滴血进去便知?”
法官:“可有依据?”
“多找几个人试试呗。”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让人相信。
法官微一颌首,“那我来试试。”
傅栩立即弯腰拔出靴子里的匕首,递了过去。
法官:“……”
这是早有准备啊。
接过匕首,他划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阵盘里,然后将匕首连同阵盘递给了自己的助手。
助手……
虽然他也好奇,可老大这么光明正大的让自己放血,咋那么不对味呢。
默默地接过,助手放了一滴进阵盘。
法官立马拿过阵盘看了起来,却见他和助手的两滴血,经纬分明地于陈盘内各占一边,他晃了晃手里的阵盘,血滴像两颗玻璃圆球一样,滚到一起又迅速分开,“不融!”
傅栩接过阵盘,将两滴倒进外面的垃圾桶里,咬着指尖挤了一滴血进去,然后端着阵盘走到了张丽丽面前。
张丽丽吓得身子一扭缩在王娇身后,抱着她的腿嚎道:“妈,妈,我怕,我害怕,我要回家。”
“不怕,不怕,妈妈在呢。”王娇说着,觑了眼傅栩冷俊的脸,忙接过助手递过来的刀,抓住王丽丽的手划破指尖。
“哇——”
张丽丽刚嚎了一嗓子,王娇忙将刀朝助手一抛,捂了她的嘴,“不许哭,你再哭,小心警察把你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嗝!”张丽丽一张脸憋得通红,在王娇的威胁恐吓下终是咬着唇止了哭声。
见此,王娇才放心地松开了手。
助手看了看傅栩手里的阵盘,跟法官报告道:“不融。”
“来,果果。”傅栩朝闺女招了招手,等她走近,揽了她在怀,然后掏出一根消过毒的绣花针,“别怕,我们就扎一下。”
没了功德金光,傅慧的血变成了正常的鲜红色,一滴落进阵盘,便飞滚着跟傅栩的血融合在了一起,将张丽丽的血排斥在外。
“融,融了!”助手激动的瞪大了眼。
“我不服,”陈规叫道:“单凭几人的测试,你们说是就是了?”
“多找人试一下。”法官对助手吩咐道。
然而不等助手开口找人,旁听的老爷子、傅子羡、方禹、月浩一个个的排着队滴了滴血进阵盘。
除了傅子羡的血跟父女俩相融,其他人的都像珠子一般滚落在了一旁。
陈规无从抵赖,身上又多了份诬陷罪。
王娇,看在及时改过,又有女儿要照顾的份上,法官只是口头上教育了几句。
至于季云,既然张丽丽不是傅栩的女儿,那她的控告便不成立。
鉴于傅家父子不追究,这场审判法官连让她出庭都没有。
“季女士,”事后法官寻问傅子羡道:“傅首长,您可要保释她。”
傅子羡摇了摇头,“除了傅栩这事我们不追究,其他的依法来办。”包括先前对他的举报、诬陷。
……
宋启海连着几日忙完积压的工作,才有空拿着闺女画的平安符回到桃源村,交到方远山手里。
“宋局,”猫头鹰望着村后的小青山,问道:“我能回趟家吗?”
“可以。正好,”宋启海道:“你帮我跟白瑾、悟空说一声,让他们准备准备,过完年跟我们一起去京市。”
“好!”
猫头鹰先是回家看望番妻儿,才飞向白瑾的洞府,“白瑾!”
白瑾一愣,忙跳下睡塌迎了出来,“猫兄,什么时候回来的?”宋启海带着猫头鹰去追傅慧的事,他和悟空均有耳闻,“在京市遇到福宝了吗?她怎么样,可有回来?”
“停停,”猫头鹰好笑道:“你一个问题接一个的,让我怎么回答?”
“那你就说福宝有没有回来吧?”
猫头鹰摇了摇头,“她不准备回来了。”
“啊!”白瑾一惊,失声道:“为什么?”
“京市是花国首都,哪是小县城能比的。”所以,还要什么理由吗。
“那我们……”白瑾颇是失落道:“她……可有提起?”
“这个我不知道,”猫头鹰道:“京市人口密集,再加上人们对我们猫头鹰天然就有一种排斥心理,所以我并没有跟去内城,自然也就没有见到福宝。不过,宋局让我通知你和悟空,说是年后要带你们进京。”
“带我们进京!”白瑾惊喜道:“真的?你没听错?”
“宋局就在山下桃源村,你若不信大可前去问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哈哈,白兄不用解释了,我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一岱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5章 过年
官司过后,送走王娇、王丽丽母子, 趁着傅栩还在, 傅子羡在紫庭阁自家刚修好的小楼里, 请姜伯帮忙摆了两桌,邀了老首长、赵易夫妇、花旬、周建军等人,办了个小型的认亲宴,正式的要等年后宋启海夫妇来了再办。
翌日,傅栩便匆匆回了部队, 傅子羡带着文件去了京郊的农场。
花旬带着月浩拉了车东西过来,“果果,来。”
“花叔叔, 月伯伯。”傅慧放下手里的笔, 忙小跑着迎了出来,松鼠紧随其后。
每次听傅慧叫月浩伯伯,花旬都忍不住抽抽嘴角。
见傅慧奔来,花旬忙弯腰扶住她炮弹似的小身子,从车上捧了个妆盒打开,里面都是小女孩用的饰品, 各式梳子、镜子、珠花、头绳、珠串、玉饰、铃铛等等,虽不是多贵重, 却是非常精致齐全,“喜欢吗?”
傅慧捻起一条用彩线珠子编成的手链,在腕上比划了下,“喜欢。”
“花叔叔, 我现在能戴吗?”听爷爷说现在形势没有以前严峻了,就不知穿戴上还要不要限制?
“可以。”将妆盒递给月浩,花旬帮她带上,又拿了两个用粉色绢布扎的小花,手巧地揪着她小辫一挽,一左一右形成了两个小小的花苞,趁得傅慧圆圆的小脸,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吱吱……”松鼠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又抓了抓自己头上的毛/发。
花旬拿了条小一号的手链给它带上,又选了对绢花,给它别在耳边。
傅慧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花苞,“月伯伯,快拿把镜子给我,我看看好看不好看。”
月浩含笑,给她挑了块带把的银制小镜,顺手也给了松鼠一把。
傅慧接过照了照,心里又美又甜,“花叔叔,”她指了指月浩捧着的妆盒,“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对,”花旬将她抱起,让她看车上的红缎棉衣,大毛披风,鹿皮小靴等,“看,都是给你的。”
“哇!”傅慧惊呼,“这么多啊!”
“呵呵呵……”花旬笑着,心下却是止不住地发酸,巫族几世的积累,富可不是不富有,只是……作为巫姬,她生来背负的太多,哪有时间享受正常小女儿的平常生活,“你喜欢就好。”
“喜欢!”单单‘喜欢’二字好似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喜悦,傅慧双臂张开划了个大大的圆,“超喜欢的哦。”
花旬摸摸她的头,“那我们让你月伯伯,都给你搬进房间吧。”
“我来,”傅慧挣扎着从花旬怀里跳下弯,“我来和月伯伯一起搬。”
“去吧。”把傅慧交给月浩,花旬信步迈进了堂屋。
老爷子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听着花旬的脚步,头也不抬地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喝茶自己倒。”
“茶就不用了,”花旬工作忙,能抽出这么会时间过来,已是不易,“您看月浩如何?”
“嗯?”老爷子诧异地抬头瞟了他一眼,“他不是你们月族的管家吗。”就算留下,花旬不该自用吗?听这意思,怎么像是……
“您上次跟我要厨师,我传信回族中,族里年前抽不出人过来,我的意思是让他先过来顶几个月,等年后族中派了厨师来,再换回来。”
老爷子听着孙女银玲般的笑声,响彻庭院,不由放下棋子走到门口朝外看去。
一大一小相处融洽地搬着车上的东西,每一样从车上拿下的物件,月浩总会讲一讲制作的材质寓意,及制作过程发生的一些小故事。
“哇,”随着月浩的讲解,傅慧双手捧着手中的风车,惊叹道:“这么个连轴风车,竟要一千三百八十六个零件组成啊!”
“可不,”月浩点着叶片下的组合道:“你看这风叶胶合处用的承轴,里面用软木刻的米粒珠,一个承轴便要三十颗,而这么个风车,光大大小小的承轴就用了四十二个,你再看……”
“果果,你看这个木马……按这里,它便会像真的小马一样飞奔起来……果果,悄悄告诉你哦,制作它的正是我族中炼器师。此人,什么都好,唯一有个怪癖,让人十分受不了……”
“哇!真的好怪啊!还有吗?还有吗?”不过片刻光景,院里傅慧已自然地跟在月浩身后,似个小尾巴了。
老爷子满意地捋了捋胡须,“他同意来吗?”
“他很喜欢果果。”
……
家里有了月浩,傅慧和松鼠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甜点和大餐,那幸福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老爷子一方面怕他们吃坏了牙,一方面又不忍心拒绝他们,便请了方禹来家坐镇。
“啊呜!”
“啊呜!”
将最后一口蛋糕吞下,傅慧和松鼠又同时朝桌面的点心伸出了手。
方禹身姿不动,目光还落在左手的书上不曾移开,右手拿着的戒尺已拍在了一人一鼠爪上。
“啪!”
“啪!”
“方禹!”傅慧嘟着红唇吹了吹被拍红的手背,抗议道:“我还没吃饱呢。”
“吱吱……”松鼠跟着叫了两声,才似想到什么,忙对着自己的爪子吹了吹。
“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吃饭了。”顿了顿,他继续道:“今天月伯伯做了小鸡炖蘑菇,砂锅鹿肉,牛肉羹,还有你最爱吃的白糖西红柿。果果,你确定还要吃点心吗?”
傅慧咬着唇,满是不舍地将目光从点心上收回,“我要吃肉。”
“吱吱,”松鼠跟着附和。
“呵呵……”方禹低低地笑了两声,“那我们去帮忙,急取早点吃到肉。”放下书本,收了点心,方禹带着两小打水洗了手,一起去了厨房。
拿了蒜给傅慧和松鼠剥,方禹挽起袖子帮月浩打起了下手。
眼见时间到了年底,一众在外上班的都还没有回来,傅慧忍不住拿起了电话。
“果果,”傅栩闭上布满血丝的双眸,捏了捏鼻梁,“报歉,傅爸爸不能陪你过年了。”他们刚截获了南岛一组求助密码,对面某个空军基地的大校,因为思念内地的亲人,迫切地想要回来。
国内太缺空军人才了,无论如何,他们都要配合空军部队前去迎接,争取将人安全带回。
傅慧的小手绕了绕电话线,“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初一,慢则初三吧。”
放下电话,傅慧搬了个凳子放到墙边,她踩着凳面将日历取下,拿了笔在初一、初三上分别划了划。
隔天,傅慧又将电话打到了青山县。
“果果,”宋启海一边填着单子,一边道:“爸爸妈妈哥哥不能陪你过年,你会失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