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都刑警队的人,跟‘木中’组织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对他们队伍里的苗丫,多少有些了解。
知道能这么不动声色地将人救回,必是高阶的修者无异。
压下心里对陆团,及花园洋房里的三位,和灵兽飞龙的好奇,两名警察带着东子飞快地开车走了。
“呼噜噜”一碗馄饨吃完,郑昊又端起了第二碗,一连四碗吃完,他抱着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嗝,“还好有吃的,不然,死了还当个饿死鬼,岂不太惨。”
老爷子牵着傅慧在他旁边坐下,从托盘里拿了块湿毛巾,给他,“擦擦脸上的汗。”
“哦,谢谢。”郑昊接过,胡乱地抹了把脸,“对了,大爷您是?”
“我是你姐夫宋文昊的爷爷。”
“啊!”郑昊捏着水湿的毛巾,喃喃道:“您,您老也来了。”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一时又说不出来。
陆衍安排好东子,转身回来,在郑昊对面坐下,端起面前的馄饨吃了起来。
“唉,陆团,”郑昊道:“我是被人毒打至死,你是怎么死的?还有果果,你是鬼差吗?这么牛,有龙做代驾,不知道地府的官员是个什么制度,好不好考,需要什么条件……”
老爷子:“……”
被赵大娘抹布上的水甩醒,跟着宋红军过来的赵乐:“……我,我死了?”所以,现在大家都是鬼吗?
赵乐有些迷茫,她怔怔地走到餐桌前,在郑昊的另一边坐下,端过一碗馄饨大口吃了起来,“死了,我也要做个饱死鬼。”
“对对!”郑昊认同地又帮她端了碗放在跟前,“吃,吃得饱饱的,饿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傅慧掩嘴打了个哈欠,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脸,取了杯白开水轻啜了口,“爷爷,方禹呢?”
“在隔壁还没回来。”
“方禹,果果,姐夫的爷爷,这……这……”郑昊脑袋发懵,这不正常,宋爷爷可以说是寿终正寢,那方禹、果果呢。
他记得姐姐说过,她家小姑子果果,最得家里、甚至整个紫庭阁诸人的喜欢。,而方禹,若没记错,应是姐姐口中老首长的孙子吧,这么两个小家伙若出事,那整个军界、刑警厅还不得翻一翻。
不对!太不对了!他把手往嘴里一塞,“啊呜”咬了一口,“啊……痛痛……好痛。”
老爷子抚额,咬得都出血了,能不痛吗?
“痛的,”郑昊盯着手上的牙印,环顾四周,求证道:“鬼会有痛觉吗?”
“有啊!”傅慧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夹了个馄饨放进嘴里,“唔,虾子不新鲜。”把碗端给飞龙,傅慧拿毛巾擦了擦嘴,“鬼不但会疼,还会流血受伤。”
心里的希望犹如那刚飘起的气球,“啪”一下破了,郑昊双肩一塌,委顿在了椅子上。
赵乐受此影响,握着筷子“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呜呜……早知道,我就不跟着来旅行了,我才十八,还没有追上方禹,跟他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尝尝爱情的滋味……”
傅慧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要追方禹,跟方禹谈恋爱,心里就不爽,想也不想,端起手边的水杯便泼了过去。
“唉!”郑昊大惊:“你怎么泼人啊?”
傅慧推开椅子,叉腰叫道:“方禹是我的!”
方禹回来,一进门就听到这话,眼前瞬间似放起了烟花,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你这么小,”郑昊惊奇道:“谈什么恋爱。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
“喜欢和爱是不同的……”郑昊还待长篇大论地跟小鬼差聊聊爱情,便被暴起的老爷子、陆衍一人一脚,连人带椅子给踹飞了出去。
赵乐吓得浑身一抖,叫出口的怒骂全缩了回去。抹了把脸上的水,她颤颤地站起来,嗫嚅道:“我,我困了,先回房。”
说罢,逃也似的回了赵大娘给她收拾好的房间。
“哼!”老爷子狠瞪了门口的方禹一眼,牵起孙女的手,“果果,爷爷带你上去睡觉。”
陆衍冷冷地暼了方禹一眼,拎起刚从地上爬起来,“嗷嗷”叫疼的郑昊,对宋红军道:“我带他去精神病院。”
方禹缓了会,走到桌前,端起已凉的馄饨尝了一个,剩下的给飞龙,“果果用了吗?”
“没有。”飞龙推开吃完的空碗,双翅接过方禹手里碗,“馄饨里用的虾仁不新鲜,果果吃了一个,就吃不下了。”
方禹一转身去了厨房,赵大娘还在,厨房的餐桌上摆了四盘炒菜,两碗馄饨。
“少爷,”赵大娘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菜炒的不多,我没好意思给大家端过去。你要不要在这吃点?”
“不用了,你们继续。”方禹挽起袖子,走到水池边,伸手捞了条青鱼,去鳞,去鱼线,掏去内脏,用清水冲去血污。
一套动作,他做得行云流水,说不出的优雅。赵伯和赵大娘却看直了眼,这是……他家少爷,老首长的孙子?
两人互视一眼,纷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顿饭匆匆吃完,赵伯去红楼收拾碗筷,赵大娘收拾好桌子,上前帮忙。
“少爷可是要做鱼丸?”
“嗯。”方禹拿起锋/利的剔/骨刀,贴着中间的鱼骨划过……剔除鱼骨的鱼肉,切片放进扁平的小竹箩里,拧开水笼头冲洗,冲至鱼肉发白,放到一边待用。
赵大娘忙把泡筛过的葱姜水,递给方禹。
方禹接过,倒了点料酒进去搅均。
拌好的葱姜水放至一旁,方禹接过赵大娘手里的搅拌机,将鱼肉放进去分次加入葱姜水,打成泥。
然后把鱼泥倒入纱布挤出细腻的鱼蓉,加入盐、蛋清飞速搅打上劲,搅拌至蓬松有粘性,倒点橄榄油拌均,挤成鱼丸冷水下锅。
开小火煮至变大,烧开,加鱼露、白醋、胡椒粉,撒入葱花,点上麻油即可。
青花瓷碗里,盛着雪白的鱼丸,绿色的葱花,飘着鲜香,看着就想吃。赵大娘悄悄咽了口口水,“没想到少爷还有这手艺。”
“嗯,果果爱吃。”方禹道:“大娘,剩下的你盛了,给院里的那几位警察端去。”
“……好。”
将碗一一放进托盘,方禹端起回了红楼,给飞龙、宋红军各放一碗,剩下的端上了楼。
“宋爷爷,”方禹知道老爷子还没睡,他敲了敲门,“我做了鱼丸,你吃一碗。”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不在状态,写了又重新删改了遍,发的晚了。
下一章,方禹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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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宁继业
走廓里昏暗的灯光下, 方禹静静地立着。
一门之隔的老爷子坐在沙发上, 手里捏着只打开的皮夹, 老爷子的视红定在皮夹里的一帧照片上,那是张合照。
是五年前孙女刚到京市,小儿子带着他们游玩时,拍下的照片。
一转眼,当年还是一团孩子气的孙女, 已长成了婷婷玉立的纤姿少女, 对恋爱有了模糊的意识。
“唉, ”老爷子轻叹, 一想到他捧在心尖尖的宝贝, 即将被门外的臭小子拐走,他就恨不得将人暴打一顿,丢出去。
“唉!”指腹隔着透明膜, 来回地抚过照片里孙女的笑脸,老爷子深知无论自己多么不愿,却也不能插手阻止,两人的结合, 代表了太多,也包含了太多。
钱夹合上,老爷子淡淡道:“进来。”
方禹唇角微微上翘,“宋爷爷,”将一碗鱼丸从托盘上取下,放在小几上老爷子的手边, “我做了鱼丸,您尝尝。”
老爷子这会儿,真心不想见他,眼皮微阖地摆了摆手,“去吧。”
从老爷子房间出来,方禹站在傅慧屋门前,敛了敛起伏的心绪,方举起手。
傅慧滑下床,吸上拖鞋打开了门。
“果果,我做了鱼丸,吃点再睡。”
傅慧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抿着唇,眼中透着迟疑与挣扎,“我,我不想吃。”
方禹一愣,端着托盘的手往上抬起,凑近她鼻下,“不香吗?”
“香的。”
“不饿吗?”
“咕咕”不等傅慧回答,她的肚子倒先叫了起来。
方禹想笑,又怕她恼,喉咙上下滚动了下,他咬唇忍住了,“果果,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谈好吗?”
傅慧松开门把手,踩着地毯,绕过大床,拉开阳台的门,在藤椅上坐了下来。
方禹将托盘放在玻璃圆几上,端了碗鱼丸放到她手边,“尝尝。”
“方禹,”傅慧把碗推开,“我吃不下。”
方禹静默了会,起身进屋拿了薄毯过来,给傅慧披上。
在她对面的藤椅上坐下,方禹端起碗,拿勺子舀起一颗雪白的鱼丸,送到她唇边,“先吃,吃完,你有什么问题,我都回答你,好吗?”
“不欺骗?不敷衍?”
方禹放下勺子,曲指对准她的脑门弹了一记,“小没良心的,哥哥什么时候欺骗过你,敷衍过你?”
傅慧伸手捂着额头对他瞪眼,“你这不是欺负我吗?”
“乖,欺负跟欺骗是两个意思。”重新舀起鱼丸,方禹哄:“鱼丸凉了就不好吃了,来,张嘴。”
傅慧伸手夺过碗和勺子,愤然道:“我自己吃。”汤汁清爽,鱼丸鲜香弹牙,傅慧吃得香甜,心事都暂抛脑后,唇边眼角都浮起了笑意。
方禹心里暖融一片,亦笑着端起自己那碗,慢条斯理地陪她吃了起来。
一碗鱼丸下肚,傅慧意犹未尽地放下碗勺,方禹好笑地舀起一颗鱼丸送到她唇边,“明天给你做虾丸,好不好?”
将鱼丸/含/到嘴里,傅慧嘟囔道:“明天我想吃馄饨,吃新鲜的虾仁馄饨,还要你亲手包,皮也要你亲手擀。”
方禹宠溺道:“好。除了馄饨,还想吃什么?”
傅慧的眸子闪了闪,歪着头,俏皮道:“都给我做吗?”
方禹舀了勺汤喂她,“对,都给你做。”
“我想吃的有很多很多。”
“不怕,一天给你做一道,做长久的一辈子。”
“真的?”
“真的。”把最后一颗鱼丸喂给她,方禹放下碗,伸手覆在她后脑上拉近两人的距离,额头相贴,四目相对,他目光灼灼道:“不骗你。”就算有一日,我要骗你,那也一定是这世上最善意的谎言。
……
张公馆
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方禹让人送来的花酿,和从张小妹脖子上取下的玉佩,怔怔出神。
“这人情,欠大发了。”张伯年摇头苦笑,沉呤半晌,他道:“小瑾,小妹,爸爸准备把存在国外银行的金条,捐给国家。”
“爸!”张瑾不敢置信道:“您,您怎么会……”当年她妈为什么被逼得跳楼,哥哥为什么愤而逃港,至今不愿意归国,不都因为那些金条吗?
“今时不同往日,”张伯年回房抱了两个小箱子出来,“当年那种情况,爸爸就是有心想捐,也不敢冒头。”
“现在不同了,我虽然常年病着不怎么理事,却也知道,我花国政清治明,正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盛世初景,这样的祖国,我张家也愿意出一份力。”
“您就不怕,”张瑾涩然道:“哥哥怨您。”大哥走前,曾不止一次地向父亲讨要瑞士银行的钥匙。
“他!”张伯年阖了阖眼,无力道:“等他哪天愿意回来再说。”
“爸爸,大姐,”张小妹越听越糊涂,“咱们不是在商量,还方禹人情吗?怎么拐到捐献上了?”
“呆子!”张瑾伸指点了点妹妹,恨声道:“你就不动动脑筋,顶级的花酿,方禹他说送就送。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缺,一个连花酿都不缺的人,咱家的这点东西,他能入眼。再则,他的身份在哪放着呢,想来也不愿收什么重礼。”
张小妹:“所以我们就拐个弯,把要送他的回礼,改换成金条捐献出去,对吗?”
张瑾点头,“嗯。”这样也算是一举两得,既无声地还了人情,又为他们张家赢来了声望。
她是做生意的,生意人最怕什么,最怕跟官方打交道。可有了这捐献的名声,她走到哪里,办什么证件,上面不网开一面,给个方便。
“小妹,”张伯年点点茶几上的玉佩,“把玉佩戴上。”
“玉佩给大姐戴吧,”方才的经历,虽然让张小妹心有余悸,可她在张伯年身边长大,受他影响,看事情更注重亲情与大局观,“姐姐时常带着现金在外做生意,比我更需要。”
不等张瑾拒绝,张伯年就摇头道,“玉佩有灵,它既然护了你,便跟你有缘,戴上吧。”
说罢,张伯年把花酿交给大女儿,“小瑾,你带两个人,开车把它给你大嫂送去。”
“爸!”张瑾不赞同道:“上次宁申已经同您分喝过半瓶花酿,您就算仁义,这一瓶,也该平分才是,怎么能整瓶给他,您的身体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