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钱,他也就能对着大屏幕观看赛事,好在他一直都是赛得的会员,不然连人家大门都进不去。
今天这场赛事是他之前带的团队的对象拿了第一名虽然不是他自己赢的,但也足够他开心地飞起。
赛车是个烧钱玩意,能玩地起的都不是一般人,能出没于赛得的那就更是有钱有中的有钱人。这里面随便砸块砖都有可能砸个市长儿子出来,你要家里没几座金矿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有钱人。
如同霍明远这样穷乡僻壤出来的土财主是会被这些本土权贵瞧不起的。
不过显然霍明远并没有这种自己不如人的觉悟。
所以他团队再连赢几场后,自觉自己眼光超凡,伯乐再世的时候,他飘了,飘了的结果就是有人看他不顺眼,想盘他。
霍明远躲在男侧里面,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沈素问都没接,他不由急地跺脚。
沈素问因为录综艺的缘故,手机早被收走了,不过如果比较重要的事情的话,节目组还是会把手机还回来了,不过沈素问仍旧没能第一时间接到电话。
直到晚些时候,她收到了传音鹤。
“要死人了师父,谢雅被人抓走了,我在赛得中心等你,你快来啊!”
沈素问收了纸鹤,同节目组打了声招呼后,迅速赶下了山,她随手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
不过她对京都的交通状况缺少了基本的认识,车才刚刚上路就开始堵车,前面是望不见边际的车流。
她干脆下车,直接跑过去。
十分钟后到达赛得中心。
霍明远一直在门边焦急等待着,直到看到沈素问后,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事情的起因经过也怪霍明远自己太作。
一天前,他和某位公子哥发生了比较激烈的矛盾,因为在别人的主场他没讨到好,所以事后拜托了谢雅帮他去吓唬了对方一顿。
他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了,可没想到今天那位公子哥又来找他麻烦了,他原本是打算故技重施,让谢雅再把对方吓退,可没成想对方这回是有备而来,身边跟了一个高人。
谢雅还没怎么样了,就被那人给收走了,他自己被冷嘲热讽一顿倒是没什么事,可就怕谢雅在对方手里遭了毒手。
那老道士恶狠狠的眼神他现在都还记得,脚底生凉。
沈素问脸色越来越黑,一天到晚就知道给她搞事。
霍明远说话越来越小声,底气全被吓没了。
“那人现在在哪?”
“我跟他说让他有本事别走,等你过来捶爆他,他答应了。”
沈素问:“呵呵!我把你先捶爆了。”
霍明远脖子一梗,嘟囔道:“明明是他们先来招惹我的,我就是气不过。”
——
袁正起端坐在座位上,和旁边的吵闹格格不入。
若不是欠了别人人情,他又怎么肯跟这群二世祖为伍。
不过今天跟来,也算是做了一桩为民除害的事情。
养鬼行不义之事,本就是伤天害理。
那少年看上去是初初摸了点门槛,半只脚还在门外晃荡,却不思正途,利用鬼物满足自己的私欲,实为人所不耻。
不过以他那点道行还做不到养小鬼这事,鬼物大多邪戾,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压制,怕是只会落地反噬的下场。
他猜想背后肯定还有厉害角色。
果不其然,他今天就等在这里,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邪魔歪道,也算他们倒霉,碰上了他,就别想轻易过去,他今天定是要清理门户的。
不过那少年算是根好苗子,只可惜年龄太大,而且跟错了人,不过如果他愿意走向正道的话,他还是愿意给他个机会重新向道。
“他们就在里面”,霍明远道。
想到对方那张嚣张的嘴脸他差不多恨地牙痒痒,长这么大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要是能把姓他们揍一顿那就更好了。
“敲门!”沈素问说。
“哈?”霍明远愣了一下。
难道不是直接踹门进去吗?
沈素问:“哈你大爷,先礼后兵懂不懂?我真快被你蠢哭了。”
霍明远:……
咚咚咚——
一个黄毛开了门,霍明远飞快躲到沈素问身后去了。
“呦!这不是霍小跑,找帮手你就找了个女人,还想再被捶一次呢”,黄毛嘲道。
“捶你大爷,死黄毛。大清早亡了,你梦还没醒呢?”霍明远探出一个头,瞪了他一眼。
“美女,你还是跟哥哥混吧,跟这怂货没什么前途?”黄毛嘿嘿笑道。
一墙之隔,袁正起陡然睁开了眼睛,不过看到屋外人的时候,他眼中却闪过失望,对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并不是他要等的那个邪道。
除了收拾邪道以外,他根本不想再参与这些二世祖之间的争斗。
结果刚起了一半身,黄毛就被按在门上,扒都扒不下来。
“想当谁哥哥呢?”沈素问冷笑。
“啊呀呀,杀人啦”,黄毛爆发出了杀猪般地惨叫。
原本看热闹地一群二世祖瞬间坐不住,想冲上去帮忙。
沈素问手一翻,手中玩出了一把小刀,在黄毛下身比划了两下,眼神狠辣地瞥了一眼房间里的人,“谁敢动姑奶奶让他断子绝孙。”
“都……别……动……”,黄毛爆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
霍明远不由拍手叫好,整个人就差没兴奋直蹦起来,真踏马太解气了。
师父威武!
师父霸气!
沈素问:“明白什么叫先礼后兵了吗?”
霍明远狂点头。
明白。
太明白了。
还给他们敲门就算大礼了。
袁正起眉头微皱,虽然他非常瞧不起这群二世祖的作风,但也不希望当着他的面发生流血事件。
那姑娘眼中的杀气并不似作伪的,如果真把她惹急了,肯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小姑娘,我劝你还是把他放了,免生事端,招惹这些人的代价不是你能承担的”,袁正起严肃道。
这里随便出去一个人,都是能搞风搞雨的,就她现在抓的那个黄毛家里的长辈就是某正部级官员。
连他都要忌惮几分的存在。
“就这老头把谢雅给抓走了”,霍明远低声道。
沈素问在袁正起身上扫了一圈,“老头,那只小鬼你最好还回来,不然动起手来你可别怪我不尊老爱幼。”
“年轻人口气倒是不小”,袁正起冷笑。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这人可不是什么普通小姑娘,看上去和他道门完全不沾边,不知道本事有多大,却嚣张的很,现在年轻人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沈素问看这老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估计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了。
老头不道义,表面一副正义凌然,实则却一声招呼不打,直接偷袭她。袁正起心头却冷笑不止,对一个社会毒瘤,道门败类哪需要讲什么道义。
沈素问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拳风,四两拨千斤将人给推了出去。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这时候要主动给人台阶下才好。
“老人家年纪大了,拳脚功夫退步也是能够理解的。”
袁正起气地吹胡子瞪眼,自己全力一击被对方轻松化解了不说,反而还落了一顿冷嘲热讽。
当即退了开来,明白对方身手了得,光凭拳脚功夫自己不是她对手。不过他最大的凭借也不是这些,用道术收拾她就是了,反正对方也不是什么善茬,就当替天行道好了。
黄毛吓地直哆嗦,生怕沈素问手抖一下,自己下半身的幸福就毁了。
沈素问嫌他碍事,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几个人伸开怀抱一起接他,都没接着,反而倒了一片,哀鸿遍野。
老道士从背后抽出桃木剑,念咒后,桃木剑连身光芒乍现,手上没有一点花哨动作,朝沈素问飞射过去。
沈素问闪身,躲过了桃木剑的飞刺。欺负她手上没趁手的武器?
房间不大,空间极大的限制了身手,袁正起手上那柄桃木剑舞地虎虎生风,一点都不带含糊,不过显然沈素问应付起来更显游刃有余。
不过那老头蹬鼻子上脸还给她来劲了,耐心被磨地差不多,她也就管不上什么尊老爱幼地优良传统。
把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桃木剑踢飞,秉持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干脆利落先给他打老实了在说。
“老头,不是我说你,这么大把年纪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听人话,非要动手。你要能打赢也就算了,打又打不赢,何必自己作”,沈素问捡了被她踢飞的桃木剑,在手心上拍了拍。
这把桃木剑不错,至少有一百年以上,虽然比她雷木剑差多了,但比霍明远手上那把破木头要强不少。
旁边那几个二世祖见袁正起都栽在了女魔头手底下,不由都想跑。要是这女魔头注意到他们了,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
几个人趁她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悄悄往外面挪移着。
“去哪呢?”霍明远堵在门口,捏了捏手心。
袁正起那张脸像是调色盘,五颜六色不要太精彩。
简直奇耻大辱。
“你到底是什么人?”袁正起喝道。
“你这么牛逼不会自己猜吗?”沈素问笑盈盈说。
袁正起轻哼了一声,把头撇了过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今天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便。”
沈素问在他身上晃悠了一圈,将他挂在腰间的银色小葫芦给扯了下来,“是这东西吧!”
袁正起瞬间脸色大变,怒斥道:“身为道门中人,却心术不正,玩弄小鬼,伤天害理。今日我要是不死,来日定要将你斩于剑下。”
“老头醒醒,都9102年了,想什么呢?”沈素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这老头还真把自己当卫道士了,戏本现在都不这么演了,神神叨叨跟个深井冰一样。
还好她脾气好又善良,不跟深井冰一般见识,不然早上去两巴掌把他抽醒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葫芦,葫芦作工很精致,银色的瓶身上面流转着金色的符咒纹路。
这老头是个有钱人,瓶子都整这么高大上了,在对比一下她自己,新手村装备不要太惨。
瓶盖被掀开,沈素问轻念了句咒语,将谢雅从小银瓶中放了出来。
谢雅身形比之前又虚弱上了几分,被瓶子里的符气给压地神魂震荡。
“大师救我”,谢雅气息微弱。
沈素问心头火起,掐了个手诀把谢雅收了回去。
“老头,你是猪脑阔不想问题吗?你姑奶奶想养小鬼,会养个那么菜鸡的,连你都打不过,你当我闲地慌。
“还有我养地白白胖胖的小鬼,就让你这么糟蹋了可不行,这两件东西我收下了,就当你赔偿我的损失,以后出门记得低调做人,你以为自己是超人,还拯救世界呢!别人都是少年中二,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二的不行。”
霍明远则撸着袖子十分,这些二世祖一人胖揍一顿十分得意。
小样!真以为哥这么久是白练的。
老子可是要拳打幼儿园,脚踢敬老院的人。
两人走后,袁正起气地浑身直发抖,一口老血直接喷涌出来,整个身体血气翻涌,头顶冒出青白雾气。
过一会,竟然仰天长笑,将绑在身上的绳子生生蹦开了。
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二世祖都被吓呆了。
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这老道士不会真被气出神经病来了吧!
袁正起癫狂大笑中,闪过了他的一生。
幼年同山上道观的老道士学习道术,他天赋异禀,被他师父誉为绝佳的修道苗子。
青年时,他独自一人闯荡社会,因为有道术傍身,无论走到哪里别人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礼遇有佳,也因为修炼速度快,而成为同辈间羡慕和敬佩的对象。
人到中年,继承了麻衣一脉,成了派首,他性格刚硬固执,听不得反对的话,徒子徒孙也都听话,没有人敢忤逆他。
五十岁就达到了入境巅峰,只差一只脚就可以迈入出境。同期比他先学道的程礼都要稍逊他一筹,哪怕是玉清道长在他那年纪的时候都比他差上一点。
乍一回想,他这一生真是是顺遂过了头,唯一的遗憾却是踏入巅峰十多年却没能触摸到出境的门槛。
他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也越发强烈。进步倒是丝毫没有,可脾气也是比以前更暴躁,对人也更加刻薄。
门下弟子都怕他厉害,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也没想过要去改,弟子难道对师长不该是毕恭毕敬吗?
直到今天,所有的尊严都被踩在脚下,他所骄傲地都被否定,他所做的一切,在别人看来都一文不值。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打击。
但正印证了一句话,不破不立。
固若磐石的瓶颈像是一面玻璃墙一样,一个地方有了裂缝,裂缝越扩越大,最后轰然碎裂,已然更上一层楼,步入新的阶段。
袁正起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窄小的圈子里固步自封,守着一点所谓的成就沾沾自喜,鼠目寸光。
世界更开阔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可笑。
好在这场醒悟来地并不算太晚。
现在唯一疑惑的就是那姑娘到底是谁?他竟然在她手下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么挫败的感觉了。
哪怕是在玉清道长手底下,虽然实力不如他,但也不会如同现在这样从头到尾被压制的丝毫还手之力。
他眼中闪烁着疑惑。
第45章
沈素问半夜上山,鉴于小霍同志总给她惹麻烦,她把人一起提上山了。
不过今天这事要给他一点教训,所以她把人给扔在了半山腰。
霍明远快哭了,这山里乌漆麻黑的只能看见树影子,尤其是晚上风一吹,树枝四处晃荡,像是鬼影子,再配上鬼哭狼嚎的风声,简直就是大型恐怖片现场。
分分钟吓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