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界大佬的甜妻日常——酒当家
时间:2019-12-02 09:40:06

  宋倾城点头,把擦脸的棉纸巾扔到垃圾桶里:“您先招待着,我扎个头发就下去。”
  五分钟后,宋倾城从二楼下来。
  还没走进客厅,她就认出坐在沙发上的青年是谁。
  慕少安的样子像在想事情,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宋倾城的时候,他即可站了起来。
  宋倾城已经很久没见过陆韵萱的这位发小。
  自从她离开陆家,和以前的人和事仿佛划开了一道明显界限。
  慕少安向来瞧她不起,这一点宋倾城没忘记。
  然而,这会儿慕少安面对她,不见往日轻蔑讥诮的神情,相反的,还隐隐流露出有求于人的意思。
  宋倾城在客厅的单人沙发坐下,抬眸看着慕少安问:“你找我有事?”
  没有问他怎么进来的,也没有虚伪客套,她选择直奔主题,心里多少猜到,慕少安能找上她,十有八\九是因为陆韵萱。
  上一回,陆韵萱在路边偶遇陆锡山和薛敏,也是找的慕少安,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慕少安算陆韵萱的铁杆粉,那一声亲昵的‘丫头’不是白唤的。
  慕少安的眼睛盯着宋倾城,估摸着是在想措辞,过了会儿才开口:“韵萱和沈挚离婚了,沈挚马上要和另一个女人订婚,不出意外还会结婚,今天韵萱去沈家讨说法,被他们推搡撞到后脑勺,呕吐不止,我送她去医院,查出有些轻微脑震荡。”
  这时,余嫂倒了杯开水送进客厅。
  宋倾城道谢后接过,抿一口,回了慕少安的话:“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说着停顿了下,又开口:“你是希望我拍手叫好,还是愤愤不平,骂一句沈家的人果然不是个东西?”
  慕少安听到这些话,不但没不高兴,声线反而压了压,他说:“那次在KTV的事是我冲动,我可以向你道歉,我今天过来,是希望你帮忙联系一下沈挚。”
  “韵萱和沈挚离婚后,沈挚就换了手机号码,他们婚后的那套房子被判给韵萱,沈挚已经从银监会辞职,搬出了银监会给他安排的宿舍,他这几个月不怎么回沈家,想见他一面不容易。”
  “是你想见他,还是陆韵萱想见?”宋倾城问。
  “……”
  慕少安没有立即回答。
  “虽然我和他们都认识,但这些终归是他们夫妻的事,离婚还是再婚,不管是你还是我,不应该过度去插手。”
  见慕少安蹙眉,宋倾城继续道:“我和沈挚早就已经断了联系,当年他在我和陆韵萱当中选了陆韵萱,又是在那种情况下,你觉得我还能跟他做朋友?抛开这些,就算我能联系上他,他马上就要订婚,帮你们打这通电话,他的未婚妻会怎么看我?”
  宋倾城放下水杯:“所以,要是只为这件事,你可以离开了。”
  慕少安没动,迟疑片刻,再度开腔:“伯父肇事逃逸被判刑以后,陆家的生意差不多倒了,这几个月都是在死撑,再加上离婚,韵萱的精神压力很大,她一直想挽回沈挚,上个月跑去刺青店,在左脚踝上纹了一朵玫瑰。”
  闻言,宋倾城把视线重新投在他脸上。
  慕少安讽刺的笑了下,眼睛没有回避宋倾城的目光:“我问她为什么要纹身,她说,因为你脚上也有一朵,沈挚在意你,她发现沈挚不止一次看你的纹身,沈挚既然喜欢,她也可以去纹一朵。”
  他停顿了会儿,说出另一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四月份的时候,她去割了双眼皮,理由是你有内双眼皮。”
  当然,陆韵萱的原话不会这样心平气和。
  那个时候,陆韵萱说的是:“她妈抢了我爸,我又因为她离婚,少安,你说狐狸精这种本事是不是真有遗传?离了沈挚,她又攀上一个郁庭川,是不是男人都喜欢那种长相货色?”
  慕少安和她一起长大,加上陆韵萱的性格懂事讨喜,他对陆韵萱不是没半点情愫,闻言,接话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是谁都只在意女人的外表,韵萱——”
  不等他说完,陆韵萱甩开他的手,冷笑道:“那些男人围着她打转,还不是她那张脸,是长得漂亮,所以沈挚和我结婚,依旧对她念念不忘!”
  后来,等慕少安有所察觉,陆韵萱已经割完双眼皮。
  陆韵萱的这些行为,透露出一个信息。
  宋倾城听懂慕少安话里的意思,果不其然,慕少安又说:“我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她止了呕吐就抓着我的手问,如果当初嫁给沈挚的是你,他是不是就不会做陈世美,为了前途离婚和蒋家的千金在一起。”
  “我没办法去左右陆韵萱的思想。”
  宋倾城出声:“你说的这些我确实不知道,可是除了惊讶,其它的恕我爱莫能助。”
  慕少安道:“你真的想让以后有个人活得像你的影子?”
  “如果阻止她的条件,是把我自己牵扯进麻烦里,我选择不插手。”陆韵萱要依样画葫芦的学她,宋倾城心里有膈应,但是,就像她刚才说的,她控制不住陆韵萱的想法,更不可能因此让自己陷入泥潭。
  陆韵萱对沈挚的感情,无疑是病态的。
  以前,陆韵萱为和她较劲抢走沈挚,沈挚成了陆韵萱在她面前炫耀的资本,她转身和郁庭川在一起,没有和沈挚牵扯不清,陆韵萱可能是失望的,后来陆家发生一系列事,沈挚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选择家境更好的蒋宁,以陆韵萱骄傲的性格,受刺激是很正常的事。
  慕少安离开后,巩阿姨进来收拾茶杯,宋倾城问道:“如果有个人把自己弄成您的样子,连言行和生活都学您,会不会觉得很可怕?”
  “是可怕,也可悲。”
  巩阿姨叹气:“自己好好的人不做,跑去学人家,到头来有什么意义,学得再像,那也是山寨货。”
  宋倾城听到最后几个字,心里也有和巩阿姨差不多的感触。
  也是同一天,绿香园项目规划的拆迁区,钉子户许强母亲的遗体被破拆机从废墟里翻出来。
 
 
第379章 拔不掉,那就弄平他!
  八旬老人枯瘦的遗体,躺在破拆机的破碎锤下,这一幕被人用手机拍下来,短短几个小时,各种网络社交平台上,关于‘恒远暴力拆迁死人’的负面话题铺天盖地而来!
  作为死者的儿子,许强想挣开警方的阻拦,可惜双拳不敌四手,整个人被拖倒在警戒线前,哭的眼泪鼻涕满脸都是,一声声喊着‘娘,我就去买了个菜,你怎么说没就没了’、‘娘,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坐在这里,’。
  与此同时,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路边,停着两辆警车。
  戴了手套、穿警服的法医已经和拿着相机的警察进了现场。
  傍晚四点左右,夕阳正好,拆迁区却一片混乱。
  南城电视台的记者待金杯车停稳,立刻推开车门,拿着采访话筒匆匆下去,身后紧随着扛了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现场,恒远的施工队人员已全部撤离。
  记者逛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强身上。
  半小时后,一段采访视频被刷上微博热门。
  宋倾城在刷微博时看到这个视频,已经占据热搜第六名,隐隐有往前超上去的趋势,热搜的关键词是:拆迁户许强。
  时长五分钟的视频,由一家报纸的加V微博号发布。
  视频里,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正不断用手擦着眼角的泪水,不管是面相还是穿着,无不给人淳朴的印象,听了记者关心的询问,哭得不能自己,情绪激动:“这些开发商都是剥削老百姓的吸血鬼,丧心病狂,都怪我,我娘说这是她跟我父亲攒下的地,怎么都不同意拆迁,我不该答应每天送她来这里守着,刚才也不该走开,我不要什么赔偿金,我只要一个公道!”
  宋倾城看完视频,这条微博的评论区和转发量已经从四千多增加到六千多,点赞超过了两万。
  评论里,大多是对恒远霸道拆迁的抨击。
  偶尔冒出一两条评论,嘲讽许强‘别的住户都搬了,为什么就你家还在,是不是钉子户想漫天要价’,然而这种评论很快就被义愤填膺的网友攻击,最后沉没在众多声讨中。
  这起拆迁意外,让宋倾城联想到三月初在余饶发生的事。
  如果恒远不是郁庭川在主事,她可能也会像别的网友那样‘感同身受’,但是现在,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宋倾城只觉得,这场意外来的太过凑巧。
  今天早上,郁庭川还让负责房地产这块的高管来家里,结果傍晚就发生这么严重的失误。
  她重新刷了刷微博,出来53条新的消息。
  有网友不相信恒远会做出这种事,发了一条几百字的微博,可能是在金融圈工作,字里行间分析的有理有据。
  先提了郁林江,作为董事局的主席,也是南城首富,肯定不答应为了个钉子户惹上人命关系,置企业声誉于不顾,然后话头一转,说现在恒远很多事做决策的是郁庭川,集团的总裁兼总经理,负责集团的经营大权,也是行政负责人,提到郁庭川,又做了番简单介绍,郁林江的次子,列举其上任后开发的部分重要项目,包括云港,南城最大的海港码头,皆是郁庭川在任期间恒远参与的政\府建设项目。
  除此以外,因为和前妻所生的儿子是聋哑儿童,郁庭川发起了某个慈善基金会,资助许多聋哑儿童的生活,或者帮助有望恢复的聋哑孩子接受治疗,郁庭川每年还会以个人名义捐款,这些不是秘密,网上一查就能查出来。
  恒远有那么多投资项目,偏偏只有绿香园出了事,这说明了什么?
  这些年,国内关于‘老人’的新闻不少,基本是负面的,不是扶老人反被讹诈被打,就是公交上老人逼着年轻人强行让步,在拆迁事宜上,许强作为一家之主,迟迟不肯签字,打着孝道的旗号,每天把走路七倒八歪的老母送去拆迁的那片区,风雨无阻,真是个二十四孝的好儿子。
  这条微博没多久就被顶上去。
  也因为这条微博,舆论不再一边倒,质疑钉子户的评论越来越多。
  有人评论:“恒远那种大公司肯定不在乎几万块,周围都开始动工拆迁,独独留出那个许强家,肯定是钉子户提了让恒远无法让步的要求,我都怀疑,他妈是不是被他每天送来送去折腾死的。”
  宋倾城关掉微博APP,拨了沈彻的号码,没有第一时间打给郁庭川,因为笃定他现在很忙,不想再给他添乱。
  至于打电话问沈彻,是认为他在恒远名下的文化集团上班,消息可能会比她灵通。
  事实上,沈彻知道的并不多。
  ……
  下午三点半以后,恒远总经办的电话不停在响。
  秘书和助理没有拒接,拿起电话筒后,不管对方怎么问,给出的回答统一官方,不是‘这个我们不清楚,还没收到进一步的指示’就是‘公司正在处理,如果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不到十分钟,负责房地产这块的两位高管去而复返,步履匆匆,额角有未擦拭干净的冷汗。
  他们刚在这里和老总拍着胸膛立下保证,轿车还没开出恒远的地库,绿香园那边的负责人就打来电话说出事了!
  上楼的电梯里,章平目不转睛看着变化的数字,整个人像被扔进沸水里过了一遍,狠狠出了一身的汗,旁边的王良还在打电话,说话客气,正和对方商量怎么把网上的帖子删一删。
  尸体是在废墟里发现的。
  不管真相如何,恒远在舆论上已经输了一截。
  章平刚挂了拆迁现场负责人的电话,老总的电话就进来,只有一句交待:“你和王良再回来一趟。”
  他们能这么快收到事故消息,自然也有人会向老总汇报工作。
  电话里,郁庭川的声音听不出心情好坏,不过想来应该不怎么愉快。
  做生意的,最厌烦给投资项目扯上负面新闻。
  趁着电梯还没有到十七层,王良挂了电话开口:“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舆论压下去,至于那个许强,见过郁总以后,我亲自去他家一趟,看这事能不能私了。”
  “警方那边还没出鉴定结果。”章平不赞同这样找上门,这事还在发酵,许强的家里肯定有记者守着,现在去找许强谈,只会让人觉得恒远‘心虚’:“再等等吧,如果老人真是死在拆迁过程里,到时候再找许强,他不可能真的不要赔偿金,现在嚷着要做孝顺儿子,不过是想抬高价钱。”
  王良点头,走出电梯时,忍不住叹息一声:“上头催着项目动工,下面有钉子户捣乱,以前不是没和钉子户打过交道,这种油盐不进一心找事的倒是少,早知道这样,当时就该找些人——”
  有些话不说尽,彼此都能意会。
  “四月份两会刚闭幕没多久,那时候风头正紧,不好出点什么。”
  章平的面容沉重,他是恒远商业地产这块的副总,虽然是二把手,但因为是郁庭川把他放在今天这个位置上,一旦他办事不利,难保老总不会找更合适的人来顶替他。
  绿香园这个项目在年初就该启动,后来遇到不可抗力,拖至三月份才步上正轨,现在闹出死人的新闻,别的不说,以后极有可能影响整个楼盘。
  这日,章平和王良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郁庭川正伫立在一块绿毯前打室内高尔夫,嘴里叼了根点燃的烟,看着老总挺拔的背影,两人没有开口辩解什么,他们和郁庭川共事也有好几年,多少摸清郁庭川的脾气,要是工作出了错,他更喜欢听你埋头亡羊补牢,而不是费心思去解释开拓。
  今天上午,那顿早餐还历历在目。
  但谁也不觉得,现在的郁庭川还会那么好说话。
  特别是看到郁庭川双手握着高尔夫球杆,轻轻挥出一杆,王良的太阳穴跳了跳,挺担心过会儿老总不高兴,一言不合就给他一杆子。
  郁庭川打了三杆,这才看向章平二人,他抬起下巴指了指大班桌前的椅子,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自己也放下球杆过去。
  章平和王良刚刚落座,听到老总平缓的语调:“说说看,怎么回事。”
  “……”一时间,如坐针毡。
  郁庭川把烟头往烟灰缸里磕了磕,见两个下属不吭声,收回深邃的视线,缓声开腔说:“一个钉子户就把你们整的焦头烂额,不知道的,以为两位当年能进恒远走的是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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